程千里看向張美麗的胳膊,滿眼的委屈:“不行,哥會生氣的。”
“沒事兒,我打得過他。”張美麗笑了。
程千里笑了,他松開抓著許明昊西裝后襟的手,伸手,拉住了張美麗的衣袖。
“美麗,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我跟姑娘們都說好了的,讓她們在千里面前收斂些。”楊墨覺得自己超無辜。
“下次注意點(diǎn)兒,怎么當(dāng)哥哥的?”說著,張美麗對程千里說:“走,我們?nèi)コ燥垺!?br/>
“怎么當(dāng)哥哥的?”和張美麗去餐桌邊之前,程千里還不忘懟楊墨一句。
“你TM就是個北影的漏子!”望著程千里滿是得意的背影,楊墨低聲罵道。
許明昊甩開試圖挽自己胳膊的女人,疾走幾步跟上了自己老婆。
“上啊!有你們搞不定的男人嗎?”望著圍著自己的那些不爭氣的女人們,楊墨滿滿的挫敗感。
看著那張鐵板,張美麗問站在餐桌邊的兩個廚師:“鐵板燒嗎?”
“是的。”一名廚師說。
“坐,挨著嫂子坐。”張美麗和拉著自己衣袖的程千里挨著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許明昊一臉不爽地在張美麗另一邊坐了下來。
楊墨走了過來,見張美麗身邊沒有位置,只好在許明昊身邊占了個位子。
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位男男女女,大家互相打著招呼,說說笑笑地在餐桌邊坐了下來,程千里左邊的椅子被他的助理程昱搬走了,看情況,就算那里有張椅子,也不會有人想過來坐。
“四百個俯臥撐你做不下來吧?算你個分期吧。”張美麗說。
“老婆,你是認(rèn)真的?”許明昊尷尬地笑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一個女人來搭訕,一百個俯臥撐。”張美麗說。
“打招呼不能算的。”許明昊開始撒嬌。
“許董,怎么都不回人家微信呢?跟您道個晚安都不回人家!朋友圈連個點(diǎn)贊都沒有,不會是將人家屏蔽了吧?”張美麗學(xué)著來打招呼的女人的語氣說道。
“我要是這樣跟嫂子說話,你得捶我。”程千里在一旁煽著風(fēng)。
“捶你?我打死你啊!”許明昊瞪了程千里一眼。
“這就叫作‘氣急敗壞’。”程千里躲在張美麗身后,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要在你嫂子面前扮柔弱。”許明昊說。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騙嫂子的關(guān)心嗎?雖然,嫂子很漂亮,又溫柔,但是,她年紀(jì)太大了,不適合我。”程千里說。
“我謝謝你能正確認(rèn)識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請將這種想法一直保持下去!”張美麗說。
“千里!”一個年輕男子沖程千里揮了揮手,喊道:“我就不過去了,那個,Plus版,給我點(diǎn)兒唄!”
程千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
“愛你呦!”年輕男子雙手放在頭頂,沖程千里比了個心。
“他在說什么?”張美麗問程千里。
“保健品。”程千里說。
“聽起來,怎么感覺不是很好的樣子呢?”張美麗說。
“貨很好,不好的是他那副透支的身體。”程千里說。
“盡量不要做讓我和你哥操心的事兒啊!”張美麗說。
“嫂子,放心,我一直都是守法經(jīng)營的。”程千里說。
“老婆,牛排。”許明昊用盛著一塊兒切好的牛排的盤子換走了張美麗面前的空盤子。
“你要一直拉著嫂子的衣袖嗎?嫂子是不會喂你的。”張美麗看著程千里那死死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笑了。
“再讓弟弟拉一會兒嘛,感覺很踏實(shí)。”程千里說。
“幫你弟弟切一塊兒。”張美麗看向自己老公。
“哥哥喂你啊,弟弟!”許明昊看向程千里。
“我左手可以的,很靈活。”程千里說。
“你們還真是來吃飯的啊?不等我提一杯就開始吃了?這是我為明昊被丈母娘打敗辦的歡慶party啊!停,把酒給我滿上!要不然,我可要收費(fèi)了,我家這鐵板燒是九九八標(biāo)準(zhǔn)的。”
“九九八?你怎么不去搶呢?”一個女人不滿道。
“說得好像我收錢你能給似的!把酒滿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你下午有事兒嗎?天黑才上班呢吧!”說著,楊墨拿起一瓶紅酒走到一個妖艷女子身邊,幫她倒酒。
“亂講!我失業(yè)好久了好嘛!再說,我什么時(shí)候是天黑上班的!人家是個正經(jīng)的!”女子站起身,拍了一把來給自己倒酒的楊墨。
“我家缺老板娘,考慮不?”一個男人笑道。
“給你當(dāng)后媽嗎?算了!有你這樣的敗家兒子我會死得很快的!錢和命比起來,還是命重要。”女子一臉嫌棄。
“你,你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楊墨問一個男人。
“我下午有事兒。”男人解釋道。
“我喊你來開party的,不是來吃飯的!你把賬結(jié)了。”楊墨說。
“我正經(jīng)是來開party的!我還帶了一后備箱的零食來呢!”男子忙邀功。
“真不愧是干零食電商的。你什么時(shí)候賣紅酒啊?”楊墨問。
“等哥們我有貨源的。”男人說。
“下次啊!”楊墨不依不饒。
“我要是沒事兒,你的酒我還能不喝嗎?”男人說。
楊墨走到許明昊身邊,說:“主角,鑒于您晚上還得見丈母娘,中午就別喝了,帶著酒氣見丈母娘不好。”
“我謝謝你放過我!”許明昊說。
“明昊,你這次是認(rèn)真的?”一個男人問道。
“當(dāng)然。”許明昊說。
“千里你也別喝了,小孩子不要喝酒。”楊墨看向程千里。
張美麗舉起了自己的杯子,一臉期待地望著手拿酒瓶的楊墨。
“果汁。”楊墨說道。
緊接著,一位服務(wù)員走了過來,給張美麗的杯子倒?jié)M了橙汁。
“就你這體格還喝酒?你老公不打你嗎?”楊墨說。
“我這體格怎么了?你們怎么傳的我?說我是一碰就碎的稀爛體格子嗎?”張美麗將手里的橙汁放下,問楊墨。
“圈兒里在傳許董在備孕,現(xiàn)在是不抽煙、不喝酒、不應(yīng)酬,每天更是按時(shí)回家。許董都這樣了,許董兒子的媽更是要忌口啊!”楊墨說。
“難怪大家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張美麗看向許明昊。
“他們是好奇你是如何收了我這么個妖孽的。”許明昊笑道。
“要不怎么說我老公長得那么好看呢!原來是個腰精!”張美麗甩開拉著自己衣袖的程千里的手,一把摟住了許明昊的脖子。
“我的天吶!趕快離遠(yuǎn)點(diǎn)兒,別濺我一身血。”說著,楊墨拿著酒瓶跑了。
程千里那只無處安放的右手啊,懸在空中,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張美麗的衣角。
楊墨的酒是真的,沒一會兒,就有人喝多了,只見一個男人站了起來,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一個箭步跳到“法庭”上,指著臺下的許明昊大聲喊道:“許明昊,你,輸了!”
“弟妹啊,以后,咱媽再接官司,得先問問對方是不是咱們許董。咱們許董不在乎賠多少錢,可是,自己是學(xué)法律的,自己的律師團(tuán)隊(duì)輸?shù)靡凰浚瑏G臉!”另一個男子笑道。
“咱媽接離婚官司嗎?”一個女人問道。
“來,留個聯(lián)系方式,我家律所什么官司都接。”張美麗拿起自己的手機(jī),剛要站起來,被程千里拉住了。
“你想拉著我的外套就拉著,別耽誤嫂子我賺錢啊。”張美麗看向程千里。
“他們想找丈母娘的話,讓他們聯(lián)系哥。”程千里說。
“我留個女人的聯(lián)系方式你也不讓?你哥都沒有說什么。”張美麗說。
“哥!管管你老婆!”程千里喊許明昊。
“老婆,你就當(dāng)作是在關(guān)愛兒童了。”許明昊拉住張美麗的手,對眾人說:“想找我丈母娘洽談法律業(yè)務(wù)的話,聯(lián)系我就行。”
“找你有優(yōu)惠嗎?”有人提問。
“必須有啊!”許明昊信誓旦旦地說。
“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誰也不怕了!”有人笑道。
眾人說笑著,突然,有人拿著麥克風(fēng)跳上了舞臺,吵著要唱歌。
“叫保安吧!”有人掩面。
“你跑調(diào)有多嚴(yán)重自己不知道嗎?”有人喊道。
“我請了老師上了課的,今天,借這個機(jī)會,向大家展示一下我的學(xué)習(xí)成果,就當(dāng)是匯報(bào)演出了!”臺上的男子拿著麥克風(fēng)笑道。
“還是跑調(diào)的話我們可就轟你下臺了!”有人喊道。
“不能夠的!你們轟我,我也不下去!”男子笑道。
燈光,暗了下來,音樂,響了起來。
無論如何,朋友們還是鼓起了掌,吹起了口哨,為臺上的哥們加油鼓勁。
“老婆,我和楊墨去挑禮物,你看好千里,有事兒喊保安就行。”許明昊在張美麗耳邊低聲說道。
“砍砍價(jià)兒,不要他要多少你就給多少。”張美麗囑咐道。
“全聽老婆的。”說完,許明昊吻了一下張美麗的額頭,和楊墨一起離開了“演唱會”現(xiàn)場。
“哥去挑見面禮了?”程千里問。
“嗯。”張美麗點(diǎn)頭。
“哥挺有錢的,能花多少你就花多少,給他省錢做什么?留給他的下一任女朋友嗎?”程千里說。
“盼我點(diǎn)兒好行嗎?我想跟你哥過完后半輩子的。”張美麗說。
“我也想。”程千里說。
程千里那低沉的聲音被“匯報(bào)演出男”那震耳的歌聲蓋住了。
“你說什么?”張美麗問。
程千里松開拉著張美麗衣角的手,摟過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想和你過后半輩子。”
張美麗驚大了眼睛,她一把推開程千里,環(huán)顧四周,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舞臺上,方才呼出了一口氣。
程千里!
再搭理你,我就,我就,我就,不行啊!我家許露露還在他家呢!我得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