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楨懷里睡覺很容易賴床,男人就像一個火爐一般,源源不斷地傳遞來熱量。黎希一直體寒,雖然用魔法可以抵御寒冷,但是哪里有抱著天然大火爐舒服。
他的尾巴尖卷在段楨腿上,臉埋在他頸邊,被段楨輕輕搖了搖,不但沒有睜眼,還把自己的頭往下蹭了蹭。
“該起床了。”段楨晃他的肩膀。
“再睡一會兒。”黎希嘟囔,手臂環(huán)住他的腰,整個人往他懷里縮去:“不著急。”
段楨第一次見他賴床,本想伸手繼續(xù)叫他,目光落在青年的腰部,紅痕已經(jīng)差不多散去,但因為那皮膚實在白皙,所以仍能看清一些。
昨天他應(yīng)該也受了不少驚嚇。想到這,段楨的心軟了幾分,便由著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黎希這一睡就又是一小時,等他睡夠了,其他人都已經(jīng)收拾完畢,在城市里逛了一圈。
“早上好。”雖然剛醒,但是黎小希心里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著小心思,他伸了個懶腰,還舒舒服服窩在段楨懷里不肯起來:“好久沒睡得這么舒服了,抱著段哥果然有助于睡眠。”
段楨眉頭微挑。
“我天生體寒,自己睡的話怎么也暖不熱被窩。”黎希嘆氣,他把手塞進段楨的手里:“你摸。”
段楨下意識握住,青年的手的確很涼,不是正常的溫度。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想起之前有幾次牽手,黎希的手涼得像是冰塊。
“體寒主要是身子虛。”他沉默一會兒,才道:“回去多吃點補補身體。”
黎希瞅他:“就這?”
段楨敲了一下他的腦殼:“快起床。”
黎小希委委屈屈地游走了,段楨在原地站著,忽的笑了一聲,搖搖頭跟在他身后。
今天本來是打算去找另一種藥材,不過黎希表示要再去深淵一趟,讓他們自己去找藥材或者跟著一起去深淵。
“我們跟著你。”幾人交換了眼神后,說道。
黎希對這個結(jié)果沒感到意外,冷淡的哦了一聲,便伸手去拉段楨:“段哥,走吧。”
這一次到深淵,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之前章魚出現(xiàn)的地方,并且迅速發(fā)現(xiàn)章魚的巢穴。
“這里有什么東西嗎?”綠尾人魚問。
“完成任務(wù)的捷徑。”黎希回答。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揚起手,一陣水流卷起,將上面覆蓋的沙子卷走。一座石頭雕像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這是?”在場的人魚面色一變。
莫名的威壓在水中散開,他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漸漸彎下腰,做出鞠躬的動作。
黎希皺起眉頭,轉(zhuǎn)身躲到段楨身后,小聲道:“這是海神的雕像,我們需要從他這里完成任務(wù)。”
段楨的目光在仍然保持九十度彎腰的人魚身上滑過,最后落在這雕像上。
雕像刻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卷曲的中長發(fā),身著華麗長袍,手中拿著一把三叉戟。他面帶笑容,平視前方。
看著看著,段楨感覺到那雕像的眼睛動了動,竟是與自己對上了目光。
他心下一驚,鎮(zhèn)定地移開眼,再看去時,剛才那點異樣又消失了。
人魚們也終于可以直起腰,不再受到控制。
“這是怎么回事?”紅尾人魚嚷嚷:“這雕像也太邪門了!”
“噓——”黎希豎起食指抵在唇上:“這里可是海神的祭壇,在這說他的壞話,會被聽見。”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紅尾人魚睜大眼:“海神?”
他連忙仔細打量那雕像,剛才沒來得及看上一眼便被威壓控制著低頭,如今一看,那標(biāo)志的舉動與武器,的確是海神無誤。
“我們?yōu)槭裁匆獊碚液I竦募缐俊焙谖踩唆~冷靜地問。
“這件事和你們沒什么關(guān)系。”黎希攤開手,“主要是人類那面,用藥劑變成人魚很可能無法恢復(fù),所以才來找海神。”
“海神會幫我們?”一個人質(zhì)疑。
“那是你們的事。”黎希嘴角下撇:“也許得放上讓他滿意的祭品才會同意吧,反正和我沒關(guān)系。”
說完,他拉了拉段楨:“段哥,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段楨跟著他來到一邊,就聽黎希小聲道:“之后我會去一趟王宮找國王問關(guān)于海神的事,你別總是幫他們,就算是這次依靠你過了任務(wù),下次還是會失敗,不如讓他們在這多歷練歷練。”
“你想做什么?”段楨聽他的意思像是要搞事情。
“其實如果魔力與天賦足夠,人魚是可以與海神對話的。”黎希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的天賦很好,我打算嘗試直接與海神溝通,問問他要什么祭品。”
段楨擰眉:“直接與海神對話?”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以前是個無神主義者,現(xiàn)在經(jīng)歷過恐怖世界,對于所謂的神明早就沒了好感。尤其是這片海洋只是表面平靜,可以想象海神是一個什么性格。
再加上這里的所有生物都顏控……段楨甚至擔(dān)心海神會直接讓黎希作為祭品留下來。
“不會有事的。”黎希抱住他,笑瞇瞇地道:“他們都說我是海神最寵愛的造物,他肯定不會為難我。”
他這么說,段楨反而更擔(dān)心了。
“不然還是先找祭品試試。”他擰著眉:“貿(mào)然接觸這種世界的神明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真的沒事。”黎希道:“我有底牌的,段段你放心好了。”
他好像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稱呼說了出來,連忙捂住嘴,討好地瞇起眼笑笑。
段楨這時候哪里還在意一個稱呼問題,見黎希似乎打定主意,便道:“好,但是你們接觸時,我會在你身邊。”
“好。”黎希一口應(yīng)下,干脆的讓段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算計了。
這個世界的黎希與之前相處時不太一樣了,如果說以前是可憐巴巴,顫巍巍躲在人旁邊的貓崽,現(xiàn)在更像是進退有度的小狐貍。
大尾巴掃來掃去地勾引,小爪子也總是在人的底線踩,但是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過線,立刻就會躺下來露出柔軟脆弱的肚皮,嚶嚶嚶地扮可憐。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段楨沒辦法真的對他生氣,每次只能無奈地嘆一口氣。
黎希在這面和他說完,便直接去了王宮。
國王仍然在水晶宮中,和他上次來時一樣的姿勢。似乎身為國王,就必須要時刻待在這透明的王宮中,一舉一動都要被子民看見。
黎希進了王宮,將化尾池的鑰匙遞給他:“給你。”
國王抬起眼看他,露出個笑來:“你去見了海神大人?”
“還沒有。”黎希搖頭:“只是意外找到了祭壇。”
“意外嗎?”國王低低笑了一聲:“大人向烏克爾降下了旨意,這是幾百年未曾發(fā)生的事。”
“你想說什么?”黎希看他。
“只是稍稍有幾分好奇罷了。”國王道:“幾百年來,不管如何祈禱,都沒有人得到海神的回應(yīng),但你卻讓他主動降下旨意。”
黎希冷淡地道:“神明不就是這樣嗎,漫長的生命中,逐漸喪失了情感,就算是曾經(jīng)愛護的子民也變成了無所謂的螻蟻。至于他對我感興趣,恐怕也是看到了變數(shù)。”
“聽上去你對神明的印象并不好。”國王笑道。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你覺得海神會喜歡什么樣的祭品?”黎希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突兀地問。
“你這樣的?”國王用手抵住唇:“就算是神明也無法抵擋你的美貌。”
“……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獎我。”黎希冷漠臉。
不過國王的話倒是讓他有了一絲靈感。
也許可以借著所謂祭品,再勾搭一下段段。不過容貌和身體已經(jīng)用過好幾次,都沒什么成效,這次該換一種方式了。
黎希沒再管國王,一邊往外游一邊冥思苦想。
國王重新坐回王座,視線隨著黎希的背影遠去,良久才輕輕嘆息:“愛情啊……人類的情感真是奇妙。”
因為想事情太投入,黎希差點就錯過了等他的段楨,幸好他的段段雷達給了預(yù)警,讓他下意識抬頭,然后急剎車:“段段,你怎么在這里等我?”
“他們回去商量祭品的事。”段楨道:“我見你不在,過來看看。”
在水晶宮外便能看見黎希和國王在說話,段楨便在外面等他,目睹了傻乎乎人魚用尾巴剎車的全過程:“你在想什么?”
“祭品的事。”黎希含糊道:“雖然不想管那些人,但是段段你也需要海神的力量,所以我問了國王,不過他好像也不太清楚。”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他這樣三番五次地叫段段,段楨眉頭微微皺了皺。一個稱呼倒沒什么,但這個稱呼實在有些幼稚,聽著總覺得像是在叫幼兒園小孩子。
自從他上小學(xué)后,家里人就再也沒這么疊字叫過他。
黎希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立刻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傷心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么叫你?”
段楨正想說不太喜歡,黎希連忙開口堵住他的話:“我一直沒什么朋友,聽其他人親密地互相稱呼昵稱就覺得很羨慕。我知道段段……段哥你不喜歡我,但是除去我在追你這一關(guān)系,我們連朋友都不是嗎?”
段楨心想,他的其他朋友要是叫他段段,頭早就被他打爆了。
但是瞧著黎希可憐巴巴的表情,口中說出的話卻變成了:“當(dāng)然是朋友,但是這么叫聽上去不太好。”
“挺好的呀。”黎希眨巴眨巴眼:“那叫楨楨?聽著好像女孩子的名字。”
段楨覺得直接叫名字就挺好,但他還沒說,黎希就哭唧唧地問:“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想讓我叫你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覺得我像你弟弟。”
段楨頭大。
他最終妥協(xié)了:“就叫段……段段,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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