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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要報仇,也要防患于未然。經(jīng)過此次事件,他們定然也盯上你了。我孑然一身,生死無畏,你不一樣。我也熬了很多年了,不能再等下去?!彼{姨視線掃視過屋里的東西,神情恍惚。
“我學(xué)蠱不為害人,但卻終究要用它來害人。我只會這個,別無其他復(fù)仇方法?!?br/>
林小姝胸腔涌上一陣復(fù)雜的感情,“藍姨,不一定非得走這條路的。您的仇怨委屈,可以交給法律,讓法律來為您伸張正義?!?br/>
她自己說這話都心虛,法律哪詳細規(guī)范得了某些民族啊,何況是制蠱寨。一旦強硬執(zhí)法,就又是一次MZ爭端事件。除去此次事件,過去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在三十年前,早過了法律追訴期。
在這樣的小MZ小封閉寨子里,寨主就是天。天要害人,人哪還有說理的地。但是對于藍姨魚死網(wǎng)破的打算,林小姝卻不知道值不值得。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她之前所受到的教育,人生當(dāng)中的閱歷,好像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信你自己說的話么?”
“不信,事實上我自己也是有仇必報的人,”林小姝決定順從自己的情感答?!澳鸀槭裁磿屛抑滥谧鍪裁矗俊?br/>
“我知道你不會泄露出去。”藍姨起身,把調(diào)好的東西放在凳子上,拍拍身上的塵土,到架子前搗鼓那些瓶瓶罐罐。
“你那么聰明,遲早都會知道的,早讓你知道早點心理準(zhǔn)備吧。如果我某天莫名其妙死了,別為我傷心,也別為我查什么真相,報什么仇。自己帶著寶寶,離開這里。
復(fù)仇計劃,你從頭至尾只可知曉,不許參與。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你只是恰好碰上?!?br/>
“藍姨,可以我講講您的故事嗎?”她想了解在藍姨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致使藍姨必須深藏自己,卻還是差點遭遇滅頂之災(zāi)。
藍姨沒有推辭,開口道,“我不擅長講故事,長話短說吧。藍家最擅長養(yǎng)蠱制蠱的,不是現(xiàn)在的大家長,是我。他使手段從祖母手中搶得了寨主繼承權(quán)。
但是祖母卻把一味制蠱的很重要的隱秘引子交給了我。他多次使計奪取,沒成功,便不斷詆毀我。更以我嫁給外族人為由,將我逐出藍家本家。我也不能去外面生活,否則他會拿我的親兄弟姐妹開刀。
三十年前的大年三十夜,我的丈夫被人推下池塘淹死,尚在襁褓的兒子突發(fā)高燒而死。當(dāng)時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做傷盡天良的事。
后來才知道,阿木家大老爺不知從哪里知道我有密蠱方的事,他們也想得到。而二老爺欲娶我作小,于是阿木家和藍家勾結(jié)在一起,搭成了蠱、錢共享協(xié)議。這次,是他真缺錢了吧?!?br/>
“他們是想來個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您就會進阿木家了?您三十年前都沒屈服,現(xiàn)在還會屈服嗎?腦子也太簡單了吧?!彼{姨說得云淡風(fēng)輕,依然把林小姝心疼得、氣怒得不行。
她分明感受到了藍姨內(nèi)心深處,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熊熊燃燒著的仇恨。她走過去,握住藍姨的手,想給藍姨一點安慰。
藍姨拍拍林小姝的手,又繼續(xù)搗鼓,“我沒事,心早在三十年前就麻木了,行尸走肉一具,如今才想起做點該做的。
有些人,利益之下,什么做不出來。他們是看我這幾十年都沒有過過激反抗,以為我妥協(xié)了吧。然而讓我妥協(xié)的一直是祖母的遺訓(xùn),跟他們無關(guān)。祖母不準(zhǔn)我用蠱害人。
從小,她就教導(dǎo)我,苗疆用蠱,從來只為抵御外敵的一點手段。不可用來害人,更不可用來傷害本族人。此次,我只能違背祖母的遺訓(xùn),事后去酒泉下向她謝罪。”
她的仇恨已被再次挑起,她必須得為枉死的丈夫和兒子做點什么,她無法再沉默下去。
林小姝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問出口,“藍姨,我可以問你個關(guān)于蠱的問題嗎?我知道你們這里現(xiàn)在對蠱的管制很嚴密,普通的人不會養(yǎng)制。
而會養(yǎng)制的人,也絕不能把蠱帶出族外。若是有人自己或者內(nèi)外勾結(jié),制出蠱毒帶出族外害人,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藍姨停下手里的動作,認真打量了林小姝幾眼,心下已有計較?!斑@要分一般性讓人痛苦的蠱毒,還是控制人的蠱毒。一經(jīng)核實查出,前者至殘、再逐出族外,后者,火刑。
你在外面難道遇到過?”如果真有此種事情發(fā)生,會是所有苗疆人的恥辱。
“遇到過,但是我分辨不出是哪一種。藍姨,你會制蠱毒的解藥嗎?”林小姝乘勝追問。
“不會,也許是你看錯了?!彼{姨謹慎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歇下?!闭f著就扶著林小姝往外走,她不能拿整個苗疆人的榮辱開玩笑,在沒任何事實證據(jù)前,去懷疑有人泄蠱。
談話到關(guān)鍵處中斷,林小姝有一點點遺憾,不過更多的是滿足。長久停滯不前的步伐,終于在今晚撕開了一個口子。只要她把握住藍姨、阿木家、藍家這條線,不怕打不開局面。
林小姝回到屋坐了一會兒,思到接下來的事情,就她一個人,肯定做不到。她關(guān)好門,關(guān)了燈,摸出筆在一張作業(yè)紙上,畫了個心形的五角星,塞在門縫里。
夜半兩點整,房間的門無聲打開,瞬間又無聲關(guān)上?!笆悄??”借著微弱的手電光,林小姝看清來人是張凡。狀似無意小聲念出幾個字“春暖花開”,“會有時”,“黑夜過去,”“光自來”。
兩人暗號對上,林小姝直接說正事,“你找組織整理好‘餓狼’事件里有關(guān)蠱毒的片段,送到這里來。再找人查出藍家、阿木家,干過的所有齷鹺事的證據(jù)。
泄蠱的源頭很可能與這兩家有關(guān)。藍姨是會養(yǎng)蠱制蠱的關(guān)鍵人物,她會抱私仇,卻不一定會幫我們,畢竟?fàn)可嫔鯊V。最好能多有些泄蠱的確鑿證據(jù),前線出現(xiàn)蠱毒沒?
收集事實依據(jù)過來。呃,‘呸呸,’祈禱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從現(xiàn)在起,派人二十四小時密切暗中確保藍姨的安危,我既擔(dān)心有他殺或強擄,也擔(dān)心她自殺?!?br/>
藍姨今天一下子對她講了那么多話,林小姝心里總有些不安。“還有柴房里有個地下室,除了藍姨和我,絕不能讓第三個人靠近。”
這之前被他認為是組織派來忽悠他的‘蠢’女子,一下子找到如此多有用的信息,還把下一步計劃自己都安排好了,吩咐得頭頭是道。張凡腦子里只有一個大寫的字:服。
不得不感嘆某系統(tǒng)選人眼光是毒的,外表柔弱的女性、支教老師、孕婦,誰都不會對集這三重身份為一體的人產(chǎn)生防備心。
最重要的是,這人還特別會扮豬吃老虎,警覺性和機敏性都特別高。“你真的是未婚先孕嗎?”張凡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啊?”
“如果寶寶的生父真跑了。就讓我做孩子的父親吧,我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