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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蠻蹦跳著過去先將小青年教訓一頓，“那就是我常跟你說的、最愛的依依老師，你怎么能跟我的依依老師招呼打得這么隨便呢，你平常可以少說話。
    但是不能對我的依依老師也冷冰的。快過來，咱們重新招呼。”然后把人拉了過來，向林小姝介紹，“依依老師，他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阿哥。
    是咱們鎮上的警察，來鎮上三年了，一直寡言少語的。要不是我去年解救了他的死語癥，估計到現在，還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阿蠻，怎么說話的呢，就知道欺負張凡。人家張凡是沉穩，你是多動癥多語癥。”阿蠻媽媽戳著阿蠻的腦袋，揭女兒的短，另外三個長輩也紛紛符合。
    校長家很喜歡這小青年嘛，也請來家里團年。林小姝再打量了一下小青年，長得不錯，阿蠻這么說他也不惱，修養不錯，工作也不錯，是容易招人喜歡的類型。
    氣質，氣質貌似隱藏得很深，林小姝暫時看不出來。
    只是他方才看過來的那個眼神，是隨意，還是別有深意？林小姝先伸出手，“你好，我叫阿尼依，阿蠻的老師。”
    小青年點頭致意，依舊面無表情，一握林小姝的手即放。“張凡，派出所警察，家里雞飛狗的可以找我。”
    “嗯，謝謝！”
    “依依老師，您看他這人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氣死人。阿媽他們還說是我欺負他，哪有人過年說人家家里丟東西的。我要不幫著他啊，全世界的人都得給他得罪完了。
    您別跟他這種人計較啊。”阿蠻跳出來指著張凡，明責備，暗維護說情。
    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就一顆心搭人家身上了，也不管人家是否回應。林小姝失笑，“你的阿哥說的話符合他的本職工作吶，我怎么會計較。何況我也不是迷信的人吶。”
    阿蠻的長輩也笑阿蠻護人心切，明明自己才是個孩子，卻老把別人當孩子。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了團年飯。有阿蠻在，加入了林小姝和張凡兩位外人，氣氛也依然融洽。
    吃過午飯，一堆人湊一塊兒聊著天，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冬天天黑得早，眼見天色已晚，林小姝起身要回去。
    阿蠻及家人自然是極力挽留，林小姝謝過，就說了句，“我沒陪藍姨吃團年飯，年夜飯總不能也讓她一個人吃吧。”
    自她到苗疆，藍姨對她和寶寶的照顧，不是她那點房租和伙食費報答得了的。林小姝注意到，大藍姨聽見這話，神色有些恍惚和悲傷，果然是有深度的故事。
    “那你回去吧，天黑路滑，讓小蠻和張凡送你。”阿蠻阿媽出聲答應林小姝，竟沒多提一句藍姨。
    林小姝也不推辭，寶寶月份大了，不是她逞強的時候。藍姨見林小姝回來，眸色明顯一亮，“怎么這樣早就回來了？”
    “回來陪您吃年夜飯吶，您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不回來吃多虧啊。”林小姝挽著藍姨的臂腕進屋，心里暖暖的。看桌上擺著的飯菜數量，就知道藍姨也是希望她回來的。
    原本桌上的飯菜數量就足夠，藍姨一高興，就又去廚房熱了兩個菜。直把林小姝脹得趴在椅子上，動都動不了。
    “我又沒讓你都吃完！”藍姨生氣又著急的一跺腳，又去廚房林小姝熬來消食水。林小姝歉意向藍姨討好，藍姨也不理她，陪她坐在窗前看遠處別人家院子里燃放的煙花。
    林小姝和藍姨聊天，幾乎是林小姝說，藍姨偶爾回應幾個字。她講的都是她過去生活中和學校里的一些趣事，藍姨也符合著笑笑，眼里似乎有久遠的懷念光芒。
    兩人一起守夜剛到零點，藍姨便趕林小姝回屋睡覺。林小姝也確實困，爬上床，寶寶的睡前胎教都沒做完，就被周公招喚了過去。
    B市軍區大院閻家，今夜則沒人敢去睡覺。老爺子一直拉著大兒子二兒子下棋，老太太拉著大兒媳、二兒媳、三孫子打麻將。表明上大伙兒玩得熱熱鬧鬧的，心里卻是酸酸沉沉。
    老太太不時往大門的方向看，明知不會有人回來，還是忍不住張望。小輩兒心知肚明，都不敢提沒在的三人的話茬。
    “媽，咱去睡覺吧，天亮家里就會有客人了。”謝蕓見老太太已疲憊得臉色發白，忙老人家歇息。
    “要睡你去睡。我管ta有不有客人來，小誠、小姝、小顏不在，我沒心思待客。”老太太此時跟個小孩兒似的，癟著嘴耍賴。
    “再隔三個月，我的小姝就該生了。家里卻一點她的音訊都沒有，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個深山坳里受苦。”老太太的語調里已帶上哭音，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老爺子罵。
    “都怪你這個迂腐的糟老頭子，你憑什么答應人家送孫媳婦兒去。國家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又不是非小姝不可。你替人家的便利著想，人家替我的孫媳曾孫想過沒？”
    其他人都不敢插話，再戳老太太的敏.感點。老爺子也無話可說，扔掉手里的棋子，“睡覺！”自己拄著拐杖進屋去。
    新省某地下室，閻旗誠帶著自己的隊員和兄弟部隊一起，剛端了某獨的一個窩藏點回來。累得飯沒吃一口，就直接倒在睡袋上閉目養神。身體和精神都極度疲乏，思緒卻特別清楚。
    今天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卻不能陪在妻子長輩身邊。再過幾個月，寶寶就該從小妻子肚子里出來了，他這當爸爸的，一天也沒盡到父親的義務。
    小女人在惱他吧，他這個不合格的丈夫。不，她不會，閻旗誠又否定了自己的念想。小妻子那么善良、寬容，怎會怨他呢，一直在牽掛著他才對。
    小丁端來一碗熱湯，要隊長喝了暖暖身體。尾巴朝小丁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指指老大，又指指自己的胸口。意思是老大正難受著，讓他靜一會兒。
    小丁無聲嘆了口氣，退下。大家都明白老大的心思，也理解。小寶寶七個月了，他們都記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