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燁說完,盯著葉天生笑道,“姓葉的,這還是看在莊哥的面子上,不然我跟你沒完?!?br/>
“這么說來,讓我道歉還是便宜我了?”葉天生冷笑。
“要不然你以為呢,這里是省城,你以為是你在縣里那破地方嗎?!表n明燁一臉不屑的看著葉天生,他還真沒把葉天生一個副縣長看在眼里,外地的一個副處級干部,在省城能掀起什么浪來?
韓明燁把事情想得簡單,其他人卻未必如他這樣,一旁的莊樂有些不悅的說了一句,“行了,明燁,少說兩句?!?br/>
“葉縣長,你道個歉,昨晚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了?!鼻f樂又對葉天生道。
“不好意思,我沒做錯為什么要道歉?”葉天生攤了攤手,“你們說完了是吧,說完了我走了。”
葉天生推開前面擋住的人離開,幾名擋在跟前的男子遲疑了一下沒動手,轉(zhuǎn)頭看了看莊樂和韓明燁,見兩人都沒反應(yīng),也就任憑葉天生離去。
莊樂和韓明燁不是沒反應(yīng),而是沒想到葉天生這么不上道,一點面子都不留,在省城這地方,葉天生一個外地的副縣長竟敢這么囂張?
“麻痹,給我……”韓明燁怒了,就要沖上去,卻被莊樂一把拉住。
“明燁,別在酒店鬧事。”莊樂搖頭道。
“莊哥,我出去外面堵他,這總行了吧?”韓明燁怒氣沖沖。
“明燁,沒必要,這里眾目睽睽的,你覺得適合動手嗎?”莊樂微微搖頭。
“那就這么算了?”韓明燁臉色猙獰。
“誰說就這么算了?!鼻f樂寒著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況他還在黨校培訓(xùn)也沒這么快走,還怕沒收拾他的機(jī)會嗎?!?br/>
聽到莊樂這么說,韓明燁雖然不樂意,也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停車場,葉天生四人上了車就離開,剛剛一直沒說話的葉謹(jǐn)言問道,“天生,你和他們發(fā)生什么過節(jié)了?”
“也沒啥,一點小事。”葉天生笑著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其中自然隱去了澹紅玉的身份。
“就這么點事,媽蛋,這些小兔崽子膽兒還真肥,竟然敢堵上門找你麻煩?還真把干部不當(dāng)干部了。”程鴻軒醉眼惺忪的罵著,酒精上腦的他,思考力已經(jīng)大大退化。
葉謹(jǐn)言沒有說話,看了程鴻軒一眼,又看了看趙明德,欲言又止,想了想,終歸還是閉口不言,打算回宿舍再和葉天生聊。
車子往黨校開去,路上,程鴻軒大著舌頭和趙明德吹牛逼,說是要在昆海市,這種小兔崽敢惹他,非得整得他們求爺爺告奶奶,趙明德笑呵呵的聽著,除了偶爾附和一兩句,沒有多說,他的眼神,透著精明。
回到宿舍,幾人各自回房間,葉謹(jǐn)言把門關(guān)上后,道,“天生,你這事得想辦法妥善解決,否則怕是會有麻煩?!?br/>
葉天生聽出了葉謹(jǐn)言話里的潛意思,笑問,“葉哥是不是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和你沖突的那個我不認(rèn)識,但領(lǐng)頭那個我認(rèn)識,叫莊樂,玉興集團(tuán)聽過沒有?就是他們莊家的產(chǎn)業(yè)?!比~謹(jǐn)言說道。
“玉興集團(tuán)?”葉天生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還真沒聽過?!?br/>
“也對,你畢竟不是本地的,玉興集團(tuán)在省城比較有名,出了省城,知道的人少也正常?!比~謹(jǐn)言微微點頭,替葉天生解惑,“玉興集團(tuán)主營建筑工程,在省城還是很有名氣的,你知道嗎,玉州這邊的主要政府工程項目,有百分之十被玉興集團(tuán)拿走了。”
“比例這么高?”葉天生驚訝道,別看百分之十聽著好像不高,但身為體制中人的葉天生自然清楚其中的分量,一個省會城市的政府基建工程,一年投資都是幾百上千億起,玉興集團(tuán)能吃下這么大的份額,重點不是其公司規(guī)模大小,而是其背后的能量。
知道葉天生品出了自己的意思,葉謹(jǐn)言道,“天生,所以你該知道你這事看著是小事,但其實也不是小事了吧,幸虧你踹的不是莊樂,要不然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呵呵,來了省城才知道官小,看來咱這一個小處級干部在玉州只能夾著尾巴當(dāng)縮頭烏龜?!比~天生自嘲一笑。
“哎,可不是,咱們這副處級,在省城一點都不夠看?!比~謹(jǐn)言搖頭笑笑,略一猶豫,葉謹(jǐn)言道,“天生,要不你退一步,我試著幫你找找關(guān)系,約個飯局,大家一起坐下來喝杯酒,把這事揭過,如何?”
“葉哥,你趟這個渾水,不怕惹得一身騷?”葉天生笑道。
“我也只是說試試,也不保證能成?!比~謹(jǐn)言笑笑。
葉天生笑著看了葉謹(jǐn)言一眼,雖然和葉謹(jǐn)言只是剛認(rèn)識一天,但葉謹(jǐn)言謹(jǐn)慎的性子卻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樣的人,基本上開口了就有譜,而不僅僅只是試試。
這個葉謹(jǐn)言,看來能耐也不小,葉天生暗道。
“天生,如何?你要是答應(yīng),我去幫你找中間人約個飯局?!比~謹(jǐn)言道。
“算了,葉哥,這事就先這么著吧,我倒想看看他們能耍出啥花樣呢?!比~天生笑道。
“你呀?!比~謹(jǐn)言看著葉天生直搖頭,卻是沒再多說,他愿意幫忙是一回事,但葉天生要是不愿意服軟,他也沒必要再多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為人處世的風(fēng)格,事實上,如果不是相處一天覺得葉天生還挺對自己的胃口,葉謹(jǐn)言絕對不會主動開這個口,因為兩人的交情還沒到那個份上。
“洗洗睡覺吧,不早了。”葉天生看了看時間,笑道。
一夜無話。
次日,又是一天的課,今天的課主要是學(xué)習(xí)馬列主義,讀了一整天馬列主義的葉天生,到下課時腦袋都有點昏沉了。
“天生,你去哪?”葉謹(jǐn)言見葉天生下課后就一個人往外走,不禁喊道。
“我有點事,出去一趟。”葉天生笑答。
“行,那你去吧?!比~謹(jǐn)言點了點頭,識趣的沒追問,聽葉天生這意思顯然是私事。
葉天生從黨校出來就打車離開,老爺子要來玉州了,他是下午接到王俊馳發(fā)過來的短信才知道的,王俊馳要派車來接他一起去機(jī)場接老爺子來著,葉天生給婉拒了,自個打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