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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收購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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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可柔扯了扯自己的手臂,想要掙脫影辰的束縛,眼瞧著林峰的身體搖搖欲墜,她真的是擔(dān)心至極。
    然而影辰依舊死死地扣住朱可柔的手,不松開一分,不清不淡地說道,“你是鬼,逃出鬼域已經(jīng)犯錯了,若是再過于參與人類的事情,那懲罰是極大的,你知道嗎!”
    “懲罰?什么懲罰?”朱可柔愣了一下,轉(zhuǎn)而想到影辰就在自己的身邊,向他眨了眨眼,便有些輕松地說道,“就算有懲罰,不是還有你在嗎,你是閻王的兒子,到時候給我求給情不就行了?”
    “不可理喻!你以為冥界是由我父王一個人做主的嗎!”影辰眉宇間充滿了無奈之色,而且話語間不失凌厲,“我父王不過是分管鬼域罷了,還有魔域,還有煉獄,你可曉得!”
    “魔域,煉獄?”朱可柔秀眉皺的更深了,她不過是救個人,怎么會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又想了想,她便放棄了掙扎,畢竟林峰的命再怎么重,還是抵不過她自己的命。
    即使已經(jīng)死了,她還可以做鬼,還可以逗留在人世。若是徹底的灰飛煙滅了,那她便什么都沒有了,更不用說去報仇了。
    朱可柔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林峰,這一戰(zhàn),便只能靠他自己來打了,朱可柔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禱,希望林峰不要有事。
    當(dāng)她看見林峰掏出口袋中的對講機時,眼眸咻地亮了,瞬間覺得自己太笨了,那些特警隊員都在外面待命,林峰根本就不用單打獨斗啊!
    “特警一隊,特警一隊!”林峰有些虛弱地拿起對講機,無力地喊道。
    只不過對講機中傳出陣陣電流聲,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回復(fù),林峰閉了閉眼睛,終于是將對講機往角落一扔,這對講機在剛才爆炸時已經(jīng)壞了。
    “出來吧!”林峰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地道口喊了一聲,這個時候,只要把這大頭解決掉,所有事都會變的簡單了。
    朱可柔亦是把頭伸了過去,想要知道那老大究竟怎么樣了,為什么躲在那地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朱可柔的頭剛伸了出去,就看到地上一條條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從那地道里蠕動出來,讓人禁不住頭皮發(fā)麻。
    而林峰腳踩實地,雖然是一個大男人,但也禁不住那么多的黑色的小蟲子向自己圍攻,額上已經(jīng)滴下了許多的汗珠。
    林峰四處掃了一眼,角落里有一把破舊的掃把,林峰拖著疲憊的身體,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了角落,手上拎起那掃把,對準(zhǔn)地上的蟲子便是一通亂舞。
    只不過那些小蟲子好似有思想一般,只要林峰的掃把掃向的地方,都提前地繞開了,而且是整齊劃一地行動,沒有脫隊的現(xiàn)象。
    朱可柔禁不住這樣的場面,臉色異常的難看。
    “影辰,你知道那些蟲子是什么嗎?”朱可柔眼眸微閉,將頭轉(zhuǎn)向影辰,不想看那些蟲子,總覺得犯惡心。
    “豬,你害怕啊?”影辰雖然同樣不喜這樣的場面,卻也還能接受,此刻依舊能帶著笑調(diào)侃朱可柔。
    “哼!”朱可柔冷哼一聲,并不回答,說自己不害怕,那不是實話,說自己害怕,那她丟臉,所以朱可柔選擇閉口不言。
    “爺也沒想到那男人竟也有些本事,能夠控制蠱蟲啊。”影辰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著這話,眼神瞟向那地道下方。
    “蠱蟲?”朱可柔有些驚訝,心里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總覺得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名字。
    影辰點了點頭,眼眸之中出現(xiàn)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這蠱蟲不止能夠侵蝕人的**,更能吞噬人的靈魂。”
    “艾瑪!那林峰不是很危險!”朱可柔的眼眸瞟向下方的林峰,已經(jīng)滿頭大汗,連衣服也已經(jīng)被沾濕了,而他還在努力地與那些蠱蟲斗爭。
    朱可柔說著便要沖下去救他,根本就已經(jīng)管不上什么懲罰不懲罰了,若是他被那老大給打死,那也還說得過去,可是這樣的陰招,她不能忍受。
    “豬,你有什么辦法!”影辰再一次阻止朱可柔,周身升起了寒氣,“我剛才說了,那些蠱蟲同樣能侵蝕靈魂,雖然你是鬼,卻也會被那些蠱蟲吞噬的,最后不是魂飛魄散,就是被那些蠱蟲的主人控制!”
    朱可柔回頭看著影辰,眼中抹不去那訝異的神色,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jīng)完全不夠用了,影辰說的那些,她都沒有聽過,更加沒有那樣的認知。
    想到下方林峰,她更加感到了危險性,焦急地說道,“影辰,你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滅了那些蠱蟲?”
    “什么辦法!我又不是裝門學(xué)這個的,我是閻王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蠱蟲,更加沒有人敢對我使這個。”影辰有些怒了,不懂朱可柔為什么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拼命。
    “哼!還說自己是閻王的兒子,一點本事都沒有!”朱可柔見影辰的語氣不好,心中也有些怒了,這小子肯定知道怎么破解這些蠱蟲的,偏偏不肯說。
    再看看林峰,已經(jīng)明顯的體力不支了,手上的掃把也快要掉了,那些蠱蟲就像是有靈性,知道林峰快不行了,便等在原地,準(zhǔn)備等林峰動不了了再進攻。
    “朱可柔,你別不知好歹,我是為了你好!你要去就去吧,被這些蠱蟲吃掉最好!”影辰已經(jīng)怒火中燒了,好心被當(dāng)作驢肝肺,使勁甩掉朱可柔的手,扭頭便不再理她。
    朱可柔見影辰不再束縛著自己,面上一喜,飛速沖了下去。影辰看見朱可柔竟然真的去送死,更加惱火,扭頭便想離開這破地方,但走了沒兩步,終究還是轉(zhuǎn)了回來,然而視線卻不是落在朱可柔身上,而是那個地道口,眸色冷冽了許多。
    朱可柔沖下去之后,便立在了林峰的身旁,運氣體內(nèi)的魂氣,把魂氣盡數(shù)散發(fā)出去,欲將那些蠱蟲嚇退。
    然而朱可柔的實力并不怎么強大,這些蠱蟲的動作倒是遲緩了一些,卻沒有因此而逃跑。朱可柔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并沒有將希望寄托于此,手上快速地結(jié)印訣,一個接一個的定形訣拋出,周身的一些蠱蟲被定住了,可是后面卻又更多的蠱蟲簇擁而上。
    這讓朱可柔想到一句話,一個我死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
    朱可柔在心中暗罵一句,手上的動作更加迅速了,不過這一次不再只使用定形訣,更加用上了魂裂,一個巨大的球體從她手上升起,里面絲絲橙色的流光流竄著,像極了一個大火球。
    林峰只覺得自己的身旁傳來了一陣陣的涼快的風(fēng),解了身體上的燥熱,精神也好了很多,手上揮舞掃把的動作也更大了些。
    只是這一次他有些驚訝,每當(dāng)他掃動一次掃把,那些黑色的小蟲便像是死了一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更有一些蠱蟲直接斷成了兩節(jié),這一發(fā)現(xiàn)讓他激動不已,以為自己得了什么神力。
    卻不知朱可柔已經(jīng)累的要死了,魂穴里的魂氣接近于耗盡的狀態(tài)了,朱可柔的臉色也是差的難看,整張臉像是白紙似得,毫無血色可言。
    但是她還是不肯停下手上的動作,隨著每一次林峰揮舞掃把,她便再一次結(jié)印,因為怕林峰懷疑,所以她是隨著他的頻率攻擊的。
    “豬,不能再繼續(xù)了!”影辰在半空之中看不下去了,疾速沖到朱可柔的身旁,再一次抓住了朱可柔的手,不讓她再繼續(xù)結(jié)印。
    而這一刻的停頓,那些被打退的蠱蟲一窩蜂地涌了上來,林峰發(fā)現(xiàn)不管他怎么揮掃把,那些小蟲子都死不掉了,而且還更加快速地涌向自己。
    手上的動作再次開始無力,這一下,林峰終于想到要逃跑了,只是他的視線落到那地道口時,心中十分的不甘心。自己離那地道口不過是兩米的距離,卻無法跨越過去。
    “影辰,別攔著我啊!我要撐到林峰逃出去才行!”朱可柔想使勁掙脫影辰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是堅硬的玄鐵,根本就掰不動,更甚的,朱可柔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說不定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可是一想到唐婉傷心的樣子,她的心就忍不住開始疼了起來,她又覺得自己的體力恢復(fù)了些,再次開始掙扎。
    影辰小小的身子禁錮住了朱可柔的,他的手抬了起來,照著朱可柔的腦門,便要拍下去,他覺得朱可柔會是一個大麻煩,還是暈了更好。
    只是朱可柔眼尖地瞧見了影辰的動作,疾速扭過頭,躲過了影辰的那一掌,然后便怒目而視,“影辰,你竟然要打我!”
    “是你自己要死撐,再這么下去,你就要魂力枯竭了!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啊!”影辰對著朱可柔便是一頓狂吼,小手再次舉了起來,準(zhǔn)備再給朱可柔一掌。
    朱可柔知道自己躲不過,便停下了掙扎,乖乖地待著不動,只是眼神還是不斷地瞟向林峰。
    “影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去幫幫林峰吧!”朱可柔可憐兮兮地抬頭仰望著影辰,有些哀求地說道。
    影辰一聽朱可柔這話,就想破口大罵,“朱可柔,你這話說了第二遍了,你就說不膩嗎!你說不膩,爺我都聽膩了!”
    “哎呀,大爺,你就當(dāng)行行好,你是閻王的兒子啊,要是多一個死人,那閻王的工作就多了一點。你應(yīng)該學(xué)會為父親分擔(dān)啊,所以你就去幫幫林峰吧!”朱可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了瞎扯,只要能夠?qū)⒂俺秸f動去救林峰,她是什么節(jié)操都不要了。
    要知道,他們說話的這么一會兒功夫,那些蠱蟲已經(jīng)爬到林峰的腳底下了,雖然林峰已經(jīng)盡全力在奔跑了,可是他離那門卻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那些蠱蟲緊追不舍,速度比林峰還要快很多。
    影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扶額,幽怨地瞪了朱可柔一眼,悠悠地說道,“豬,這可是你求我的,以后要還我!”
    說完這話,影辰放開了朱可柔,小小的身子就像一只桀驁的蒼鷹,俯沖而下,手上的黑氣閃現(xiàn),只是他并不是沖向林峰,而是那個地道口。
    “破!”影辰大喊一聲,那聲調(diào)中還有些小孩子的稚嫩,對著那地道口,一把黑色的鐮刀疾速地砍了過去。
    地道口的水泥地立馬被削去了好幾層,而且在那鐮刀消失之后,地面出現(xiàn)了許多細小的裂痕,不斷有小石子往下掉。
    而那地道口也變得大了許多,朱可柔一直注意著林峰周圍的環(huán)境,一旦有蠱蟲靠近他了,她才打出一個印訣,只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蠱蟲的動作緩慢了許多,才把視線轉(zhuǎn)到影辰那兒。
    地道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大的裂痕,影辰手上再次出現(xiàn)一把黑色鐮刀,影辰面容冷冽,與那日黑白無常出現(xiàn)時的影辰有些相像了。
    鐮刀一處,地面再次震動,地道口終于破開了,里面的人也終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朱可柔看到影辰出手弄出的動靜,心知那老大是沒戲了,也就不再那么緊張,時不時地打一兩個印訣幫助林峰逃脫。
    再看向那地道口時,有些愣住了,那個老大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身穿黑袍,散發(fā)著陰冷之氣的男人,而且極其的像是陶凌的師尊。
    朱可柔突然全身一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感從心底涌上來,手上一道魂力打出,想要借力把林峰推出這個地下室。
    但是她手上的橙光才剛剛顯現(xiàn),地上慢慢蠕動的蠱蟲忽然長出了一對翅膀,不再去攻擊林峰,掉頭轉(zhuǎn)向朱可柔。
    “天哪!”朱可柔驚呼一聲,剛才那些蠱蟲在地上她就已經(jīng)覺得反胃了,這一刻這些蟲子竟還長翅膀了,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影辰!”朱可柔呼叫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許多,好不容易才把林峰從地下室推了出去,地上的蠱蟲也不再緊追著他。朱可柔確定林峰逃脫后,才開始專心對付身旁的這些惡心的蠱蟲。
    “豬!小心點!”影辰聽到朱可柔的呼喚,也來不及再回頭回答她,只能大聲喊了一聲,讓朱可柔能鎮(zhèn)定一些。
    “沒想到了,影辰公子竟然會在這里,桀桀桀!”黑袍中的那個男人全身散發(fā)的黑氣更加強烈,看著影辰狠狠地奸笑著。
    “哼!歐嚴(yán),你別不知好歹!”影辰面色冷冽,握著黑色鐮刀的手緊了緊。
    “桀桀桀,真沒想到,閻王竟然會讓你一個人出來獨闖,真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啊!”黑袍中的男人笑的整個身體都抖動著,轉(zhuǎn)而將視線轉(zhuǎn)向朱可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影辰雙眼一瞇,知道歐嚴(yán)在打量朱可柔,迅速地將自己小小的身子移動一下,擋住了歐嚴(yán)的視線。
    “臭小子,你別不自量力,即使閻王,也阻擋不了我,就憑你一個沒修煉到位的小毛頭也敢攔我的路!”歐嚴(yán)身形一動,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地方,眼神依舊盯在朱可柔的身上,就像朱可柔身上有什么寶貝似的。
    朱可柔專注于對付那些飛在空中的蠱蟲,突然感受到一道熱烈的目光,轉(zhuǎn)頭與歐嚴(yán)對上視線,整個人都顫動了一下。立馬便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否則她就要淪陷了。
    “豬,別看他的眼睛!”影辰警戒萬分,手上的黑色鐮刀高高舉起,對著鐮刀輸入自己的煞氣,爾后,那鐮刀就像是長了腳一般。快速劃過天際,直沖向歐嚴(yán),鐮刀滑出一道刀氣,直接沖向歐嚴(yán)的黑袍,卻不想歐嚴(yán)只是輕松一跳,便躲開了影辰的攻擊。
    朱可柔眼眸一冷,不自覺的,手上用的魂力多了幾分,眉心的紫月不知何時已經(jīng)開啟,只不過朱可柔根本就不自知,只覺得自己的魂穴不斷地被填充著,原本空虛的魂穴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恢復(fù)成滿氣狀態(tài)。
    朱可柔望了一眼黑袍男,只聽見影辰喊他歐嚴(yán),卻根本不曉得他到底是什么來歷。再想到陶凌喊他師尊,估計是很厲害的,只是不明白,原本好好的黑市交易的老大,怎么變成這樣了?
    朱可柔手上出現(xiàn)一個定形訣,橙色光芒已成耀眼,轉(zhuǎn)手,便狠狠地擲在歐嚴(yán)的身上,只不過,那對歐嚴(yán)來說卻是小菜一碟,手輕輕一抬,便將朱可柔的印訣打碎了。
    繼蛇精死后,朱可柔是第二次出現(xiàn)了恐慌的感覺,那時候被蛇精打壓著,差一點死在她的手下,朱可柔已經(jīng)發(fā)奮修煉了,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還是如同一只螻蟻,根本就沒什么厲害的。
    影辰見朱可柔動手上了,手上的鐮刀快速轉(zhuǎn)動,如同收割機一般,掃向歐嚴(yán),馬上就要割破他的黑色衣袍時,歐嚴(yán)再次抬手,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眸中透露著絲絲邪氣,鐮刀被他素手一擋,便飛速彈回到影辰的手中。
    而這一刻,朱可柔周身的蠱蟲如同得到了什么命令似得,一窩蜂地沖向朱可柔,那小小的蟲身上也不知怎的就長出了一張大嘴巴。
    幾百只蟲子同時張開嘴,欲將朱可柔吞沒,可想而知這樣的場面該有多么轟動。
    朱可柔嘴角抽動,秀眉緊蹙,手上橙色光芒快速閃動,兩手不停地幻化著,再次使出魂裂,火球從她的手中脫出,朝著左邊的蟲群便是一扔。
    再轉(zhuǎn)身,手上又彈出一個火球,那一個個火球發(fā)出滋滋聲,伴隨著蠱蟲那細小的嘶鳴聲,朱可柔真的忍不住想吐。
    “呵,小娃娃,你倒是厲害,竟將我精心培養(yǎng)的蠱蟲都剿滅了!只可惜,你剿滅的只不過是他們的軀體罷了,哈哈哈哈!”歐嚴(yán)見朱可柔將蠱蟲殺死,也未曾發(fā)怒,反而一臉的壞笑。
    朱可柔并不理解歐嚴(yán)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是影辰身影一閃,便出現(xiàn)在朱可柔的身旁,將她的手一拉,直接離開了原本停立的地方。
    直到這一刻,朱可柔仍舊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回過頭一看,瞬間就驚呆了,原本被自己燒死的蠱蟲竟然“重生”了。
    又或者說,不是重生,只是那些蠱蟲的魂魄!
    “臥槽!”朱可柔忍不住咒罵一句,根本就沒有想到歐嚴(yán)會有這樣的招數(shù),原本以為將這些蠱蟲燒死就解決了,卻沒想到……
    朱可柔再次使出魂裂,手上一個個火球脫出,但是,不管拋出多少個火球,那些蠱蟲都屹立不倒,根本就沒有被火球燒死。
    影辰拉住朱可柔還要繼續(xù)幻化印訣的手,轉(zhuǎn)頭瞪著歐嚴(yán),怒道,“歐嚴(yán),你在鬼域便是禍害多端,現(xiàn)在竟然還從鬼域逃出來,在人世禍害人!若是我父王知道,你便要下地獄!”
    “哈哈哈,毛頭小子,我說過了,即使是你父王又能耐我何!”歐嚴(yán)根本就沒有任何忌憚,只是肆意地邪笑著,那笑聲欲要震破整個地下室,只是笑著笑著,歐嚴(yán)的眸色突然冷了許多,有千萬道冰錐子射出。
    “小子,若是你們沒有來,我還可以吸收更多人的陽氣,有朝一日,我便能還魂,只是現(xiàn)在,你們竟然來破壞我的好事!”
    朱可柔一聽歐嚴(yán)的話,頓了頓,心中的怒火騰騰地升了起來,原本以為他們得到這些器官是為了錢,卻不想竟是為了歐嚴(yán)的一己之私。
    都已經(jīng)死了,還想復(fù)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歐嚴(yán),你就是魂淡!”朱可柔怒罵一聲,手上飛快地結(jié)印,手上一道冷光射出,一個夢魂印快速地出現(xiàn)在手心之中。
    朱可柔眼眸一瞇,直接拋出了夢魂印,夢魂印的效果就是讓對方出現(xiàn)幻覺,只要出現(xiàn)幻覺的瞬間,出手便能致命。
    影辰不知道朱可柔使出的是什么,只覺得她的那些印訣與自己知道的都不一樣,轉(zhuǎn)而便看到朱可柔不知道從那里摸出了一把小刀。
    看著平淡無奇的小刀,從刀鞘中拔出的那一刻,寒光乍現(xiàn),影辰看到小刀的瞬間,瞳仁一縮,有些不敢相信,這鬼域的四寶之一竟然會出現(xiàn)在朱可柔的手中,況且這寶刀已經(jīng)消失很多年了!
    朱可柔根本顧不得影辰的眼神,刀一出鞘,便直接運起魂力將小刀射向歐嚴(yán),什么都不考慮,朱可柔又飛身上前,待那夢魂印落在歐嚴(yán)身上時,明顯看到他的動作頓了頓。
    朱可柔嘴角帶笑,手中的小刀與歐嚴(yán)的身體也只差了幾厘米了,眼見勝利就在前方了,朱可柔嘴角的笑意卻消失了。
    因為歐嚴(yán)根本就沒有被夢魂印控制,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的瞬間,朱可柔明顯看到了歐嚴(yán)眼眸之中是一片清明的神色,一點都不像出現(xiàn)幻覺。
    更何況,他的長手一伸,帶起黑袍的衣角,一陣陰風(fēng)劃過,電閃雷鳴間,歐嚴(yán)素手一揮,小刀竟然直接落入了他的手心。
    “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歐嚴(yán)仰頭大笑,緊緊地捏著小刀,根本就不懼怕那鋒利的刀鋒,“哈哈哈,真是沒想到,這絕世好刀這么輕松就被我得到了!”
    歐嚴(yán)轉(zhuǎn)頭,眸色凌厲的看著朱可柔,那眼神帶著無限的貪婪,“小娃娃,你這寶刀也被我奪走了,我看你還有不少好東西,不如一柄獻給我吧!”
    “你!”朱可柔此刻是有怒發(fā)不出,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小刀那么容易就被歐嚴(yán)奪走了,那可是她滴過血的啊,小刀竟然不知道反抗!
    “豬,別急!”影辰給了朱可柔一個安心的眼神,手中的黑色鐮刀飛了出去,直朝著歐嚴(yán)的門面砍去,歐嚴(yán)左手伸起,一團黑氣籠罩著他的左手。
    手一揮,黑氣便順著那道力朝著鐮刀而去,沖撞之下,發(fā)出了劇烈的響聲,而歐嚴(yán)拿著小刀的右手更加用力地捏了捏。
    只是他并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心已經(jīng)滴出了鮮紅的血液,在那破裂的地板上開出了血之花。
    朱可柔看到這一幕,更加急了,若是歐嚴(yán)的血被小刀吸收了,那小刀豈不是要認他為主人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能夠控制這小刀了,卻不想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影辰,怎么辦啊!”朱可柔焦急地看了影辰一眼,不知該怎么辦好。
    “豬,別急,他不是流血了嗎,等著吧!”忽然間,影辰臉上的陰云都消失了,反而是升起了滿滿的笑容。
    朱可柔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影辰怎么還笑得出來,轉(zhuǎn)而看見歐嚴(yán)手上流出越來越多的血,心里就越著急。這小刀是她從鬼域帶出來的,這么一段時間,也已經(jīng)生出了感情了,那么多次的危險,都是靠它獲勝的。
    “哈哈哈!認主吧,認主吧!”朱可柔還在焦急之中,便聽到歐亞放聲大笑,仰頭望天,好似發(fā)生了什么極好的事情。
    想來他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血滴到小刀上了,所以覺得興奮,朱可柔嘴角又往下一癟,自知自己不是歐嚴(yán)的對手,朱可柔沒有上前爭奪,而且,這一刻,看見歐嚴(yán)的笑容,心中又沒來由地覺得安心了。
    “啊!”在那一聲大笑之后,歐嚴(yán)又一次發(fā)出了尖叫聲,那叫聲之中盡帶凄厲,而且有著說不出的痛苦。
    朱可柔趕緊瞧了一眼,就見到歐嚴(yán)那只握著小刀的手上,血流不止,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趨勢。而且小刀上散發(fā)出一股股黑色的氣體,就像是硫酸似得,腐蝕著歐嚴(yán)的手,而且那氣體順著歐嚴(yán)的手心往上蔓延,直至整只手臂被黑氣籠罩,歐嚴(yán)才反應(yīng)過來。
    手臂一揮,極力想要將小刀甩掉,卻發(fā)現(xiàn)小刀像是黏在手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朱可柔突然就幸災(zāi)樂禍了,這叫做自食其果,妄想奪得她的寶刀,那就得拿命來換!
    朱可柔在心中暗道,“小刀,好樣的!”
    這一句話,也不知是不是被小刀聽了去,刀身不斷地晃動著,而且那刀身竟然折了過來,對著朱可柔點了點。
    當(dāng)即,朱可柔就驚訝了,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只是看到歐嚴(yán)舉起左手,化作一柄利劍,對著自己的右手手臂,便狠狠地砍了下來。
    “哐當(dāng)”一聲,小刀落在了地上,朱可柔眼睛一張,根本就沒想到歐嚴(yán)會如此當(dāng)機立斷,直接將自己的一只手臂砍了下來,而且他不是鬼魂狀態(tài)嗎,是如何獲得這樣的實體的?
    見小刀落地,朱可柔身影一閃,化作一道虛影,俯沖向地面,魂力一出,小刀便被吸了上來,看見上面的血跡,朱可柔有些嫌棄,運起魂力將小刀擦了個干凈才收了起來。
    “你,你們!”歐嚴(yán)的眼眸中充斥著血絲,根本就不能相信,那小刀收入朱可柔的懷中,竟然什么事都沒有。而自己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就被腐蝕了,還失去了一只手臂!
    “哼,歐嚴(yán),你別妄想了,之所以成為鬼域四寶之一,便是因為他有自己的意識,他早就認朱可柔為主了,你還妄想搶奪,不被反噬才怪!”影辰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看見歐嚴(yán)落敗,心中就說不出來的爽。
    “影辰,你也別高興地太早!跟這個女娃待在一起,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歐嚴(yán)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眼眸之中的血色也已經(jīng)退去,反而一臉平靜地看著影辰。
    “哼!”影辰將頭一扭,根本就不想再理會歐嚴(yán)。
    歐嚴(yán)見影辰不理自己,便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只是望向朱可柔時,眼眸中的恨意很明顯,還有一抹朱可柔看不懂的打量。
    空中的那些蠱蟲的魂魄似乎是受到了歐嚴(yán)的召喚,齊刷刷地飛向歐嚴(yán),密密麻麻的讓人覺得害怕。
    朱可柔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手上魂力升起,時刻準(zhǔn)備再與歐嚴(yán)大戰(zhàn)一場。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歐嚴(yán)將那些蠱蟲引進了一個瓶子,轉(zhuǎn)身便從墻壁穿了出去。朱可柔趕緊追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一身人皮褪下,歐嚴(yán)早就不在了。
    “媽蛋!”朱可柔怒斥一聲,轉(zhuǎn)身回去找影辰,卻發(fā)現(xiàn)那貨悠哉悠哉地晃蕩著小腿,一臉的愜意。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特警小隊有序地沖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端著槍桿,謹慎地四處掃視,一旦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集體將槍桿指向那個地方。
    朱可柔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她沒想到她的戰(zhàn)都打完了,這些警察才進來。她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林峰已經(jīng)不在這些警察中間了,想必是被送去治療了,也就放心了許多。
    任由這些警察搜索,朱可柔朝影辰使了一個眼色,便準(zhǔn)備離開了。從這倉庫中出來,朱可柔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灰蒙蒙的了,這時候回去,估計白爾已經(jīng)在吃晚飯了。
    想到李浩然的事情,朱可柔拉起影辰的小手,以光速趕回孤兒院,依舊是孤寂的景象。朱可柔回到孤兒院后,特意繞道唐婉的房間看了一眼,見她對著手機哭紅了雙眼,便曉得她得知林峰受傷的消息了,但是她也不方便去安慰,只能無力地搖搖頭離開了。
    “白爾!”朱可柔帶著影辰回到房間,只看到白爾一個人對著一碗白米飯發(fā)呆,朱可柔便喊了一聲。
    “啊?”白爾被朱可柔的聲音驚到了,整個人顫了一下,抬頭看見朱可柔,才有些埋怨地瞪了一眼。
    “怎么了?今天竟然對著這么一碗飯,不吃?”朱可柔見白爾心情不好的樣子,便調(diào)侃了一聲,畢竟現(xiàn)在的氣氛太壓抑了,需要有人出來調(diào)節(jié)。
    “豬豬,我還是沒有找到李浩然,這碗飯是他的,我怕院長他們懷疑,就跟他們說我的肚子疼回房間吃。”白爾很是無力地說道,想到李浩然不見,就覺得很奇怪。
    朱可柔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碗,魂力一出,那飯碗便落到她的手心。雖然她碰不到這些實物,卻能用魂力控制。
    朱可柔端起飯碗就向著后山的洞穴飛去,白爾還想問一問今天她們辦的事情怎么樣,話還沒出口,朱可柔就已經(jīng)離開了,只能扯了扯嘴角,拉著影辰告訴自己。
    “李浩然!”朱可柔來到洞穴,便開口喊著,“無零大哥!”
    只是不管怎么喊,都只有朱可柔自己的回音在與她對答。
    人到底去哪兒?朱可柔手中冥火升起,將整個洞穴都繞了一遍,根本就看不到李浩然或者無零的那雙眼眸,朱可柔秀眉緊蹙,不知該怎么辦。
    看了一眼洞穴里的環(huán)境,也不像是打斗過的樣子,朱可柔想起昨日無零看向李浩然的眼神,里面似乎包含了教導(dǎo)的意味。
    無零會不會去教李浩然通靈之術(shù)了?朱可柔心中這個想法提起,便覺得很有可能。
    這么想著,朱可柔放下手中的飯碗,直接往地上一座,雙腿盤起。這個洞穴里的魂力充足,對于朱可柔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修煉場所,現(xiàn)在正好美人會來打擾自己,朱可柔便干脆開始冥思。
    漸漸地,朱可柔閉上了雙眼,大腦放空,什么都不想,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聲音,依舊是那個渾厚的男音,“綠階可破,魂體可凝。”
    這八個字,在朱可柔的腦海中來回蕩漾,朱可柔的眼珠動了動,但是仍舊沒有從冥思中醒過來。
    周身的黑氣源源不斷地盤起,繞在朱可柔的下腹處,魂穴里也正在翻滾著,盡其所能吸收著洞穴里的魂氣。
    原本在那倉庫里耗盡了體力,而現(xiàn)在,朱可柔漸漸覺得精神恢復(fù)了很多,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外面的天色徹底的黑了,九月的季節(jié),依舊是日常夜短的。
    洞穴之中,突然被一片紫色光芒所籠罩,朱可柔仍舊處于冥思之中,對于外界發(fā)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但就在這片紫光升起的同時,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出現(xiàn)在了洞穴口,那眼睛之中充滿了訝異,同時也顯現(xiàn)出了一抹欣慰。
    而無零身后的李浩然何時見過這樣的場景,即使根本老人學(xué)習(xí)通靈之術(shù),他也只是學(xué)了點皮毛,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紫光。
    “師,師傅,這是怎么回事?”李浩然看的驚呆了,抬腳便想往前走去,手剛剛伸進洞穴,一陣巨大的電流從他的手指間穿過。
    只覺得一陣酥麻知己的感覺貫穿自己的身體,李浩然整個人狠狠地顫栗了一下,猛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手被吸住了,根本就拽不回來。
    害怕地轉(zhuǎn)頭看向無零,向他求救。
    無零卻不急,只是盯著李浩然的手指,看著那手指從紅潤到蒼白,到最后幾乎沒有了血色,他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才動了,空氣中一股巨大的風(fēng)涌向李浩然的手指。
    那颶風(fēng)將李浩然的手硬生生地拽了出來,李浩然尖叫一聲,虛脫地倒在地上,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剛才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那稀少的靈力都被吸了去,連帶著自己的生命力,也好像在一點點的流逝。
    “這丫頭,倒是真的不錯,竟然凝結(jié)出了一個結(jié)界。”無零的眼眸中出現(xiàn)贊賞的神色,同時雙眼一動,一道看不見的光芒直接穿進了洞穴之中。
    “留在這,好好恢復(fù)體力!”無零冷硬地留下了這么一句話,那雙好看的眼眸便消失在空中。
    “師傅!”李浩然虛脫了,看見無零的那雙眼眸離開,心中有些不安,盡全力喊了一聲,可是,無零根本就沒有理會。
    而洞穴內(nèi),朱可柔仍舊盤腿而作,她的周身升起了一個紫色的包圍圈,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內(nèi),與空氣隔絕,但是卻把最好的靈氣,魂氣與煞氣過濾了進去。
    朱可柔的眉心間的紫月早已開啟,一輪彎彎的月亮落在朱可柔的眉間,將整個人襯托地如同仙女一般,配上那姣好的面容,剛剛進來的無零,都有些看呆了。
    琉璃般的眼眸緊盯著朱可柔的臉,更準(zhǔn)確的說,是盯著朱可柔的眉心的紫月。無零靜靜地待在朱可柔身旁,見她沒有醒來的趨勢,便也閉起了眼眸,只露出兩層眼皮,想來也是開始了修煉。
    雖然是修煉,無零還是留了一道氣息在朱可柔身上,只要朱可柔醒了,他便能知道。
    無零原本以為朱可柔再過一會兒便會醒過來了,卻沒有想到,已經(jīng)到了隔天早上了,朱可柔仍舊處于冥思之中,而且還沒有任何轉(zhuǎn)醒的跡象。
    眉不經(jīng)意間動了動,突然,無零想到還在洞穴外的李浩然,又化作一道光影,飛馳而出。當(dāng)他看見倒在地上的李浩然時,心微微放下,運氣魂力將朱可柔設(shè)下的屏障給破開,然后將李浩然拖了進去。
    此刻,李浩然的氣息已經(jīng)有些微弱,想來昨天已經(jīng)被朱可柔的結(jié)界給傷到了,爾后又在外面受了一夜的涼,此刻身體已經(jīng)很虛弱了。
    無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道微弱的藍光從李浩然的眉心出現(xiàn),而那藍光緊緊地纏繞在他的眉心,一點點地灌輸進去。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李浩然咳嗽了幾聲,漸漸轉(zhuǎn)醒,當(dāng)他看到坐在地上的朱可柔時,有些愣住了,他忘記了自己身體的難受,抬起手便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有些懷疑,自己面前的是不是落入凡世的仙女。
    “可柔姐姐?”李浩然呆呆地喊了一聲,被無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才噤聲。
    這個時候,朱可柔處于冥思之中,想來到了突破的時刻了,否則不會出現(xiàn)這些結(jié)界,而且還沉睡了這么久。
    雖然朱可柔在洞穴設(shè)下的結(jié)界攔不住無零,對于一般的人類,小鬼,都是很有作用的,要是硬闖,那下場就是像李浩然那樣被吸收生命力。
    李浩然被無零瞪了之后,便也安靜地待在一邊,只是看到地上的飯碗時,肚子忍不住發(fā)出了“咕咕”聲,昨天一天他都沒有吃飯,早就餓了。
    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小眼神一直在那飯碗上打轉(zhuǎn)。無零自然也聽見了李浩然肚子里發(fā)出的聲音,苦笑一聲,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可以吃。
    李浩然得到無零的首肯,趕緊端起飯碗,才不管那飯是不是冷的,只要能填飽肚子就是極好的了。
    李浩然吃那冷飯吃的一身勁,朱可柔的眼珠漸漸轉(zhuǎn)動,放在腿上的雙手也動了一下,而周身的紫氣也散了去。
    “唔”朱可柔皺了一下眉頭,雙眸漸漸睜開,而隨著眼睛的張開,洞穴中的紫色光芒突然又迸發(fā)了出來,直接朝著李浩然和無零射去。無零迅速移動,直接將李浩然的身子奪過,從洞穴之中掠了出去。
    當(dāng)朱可柔的眼眸徹底睜開之時,她只看到整個洞穴的石壁上落下了許許多多的碎石。
    “臥槽,誰偷襲我!”朱可柔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緊張地環(huán)視四周,在她看來,這一切肯定是有人躲在暗處,準(zhǔn)備偷襲自己。
    “誰偷襲你!你偷襲我們還差不多。”無零聽見朱可柔的聲音,才悠悠地從洞穴外晃了進來,而李浩然看向朱可柔的眼神就像是看到神一般的膜拜。
    “李浩然,你怎么了?”朱可柔對于李浩然的眼神,感到各種奇怪,那眼神像是要把自己吃掉似的,朱可柔感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可柔姐姐,你真是太厲害了!”李浩然似乎是真的被剛才的景象驚到了,從而對朱可柔產(chǎn)生了崇拜的情緒,都已經(jīng)忘記害怕了。
    “我?厲害?”朱可柔不明所以地看向李浩然,繼而轉(zhuǎn)頭看向無零那雙琉璃眼,才想起來自己進入這洞穴的目的。
    趕緊飛到李浩然的身旁,只是那速度連她自己都吃驚,原本她一秒能飛五米的樣子,而此刻,她幾乎已經(jīng)達到一秒三十米開外了,感覺只是一瞬間的移動,她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李浩然邊上。
    來不及細想,朱可柔將李浩然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確定他沒什么事,才開口問道,“昨天你們?nèi)ツ膬毫耍俊?br/>     “啊?昨天!”李浩然剛想開口告訴朱可柔,便被無零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差點就忘記了,師傅不讓他告訴別人,他認了他做師傅的事情。
    “昨天怎么了?”朱可柔瞧見李浩然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是無零作怪了,轉(zhuǎn)了個身,將無零的視線隔絕了,才對著李浩然炸了眨眼,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只是不管朱可柔怎么眨眼,李浩然的嘴都緊閉著,根本就沒有開口的趨勢。朱可柔努了努嘴,很沒趣地從李浩然身邊繞了過去,“你吃飯了嗎?”
    “嗯,吃了。”李浩然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剛才不能說話已經(jīng)憋死了,現(xiàn)在朱可柔問的問題,他就趕緊回答。
    “吃了?”朱可柔聲調(diào)上提,有些疑惑,只是看到地上的空碗時,便知道李浩然吃了什么,皺了皺眉,如同姐姐般地說道,“以后別吃冷飯,對身體不好,也別亂跑了,不然送飯來了,你也吃不到。”
    “嗯,我知道了。”李浩然有些愧疚地垂下了頭,想到朱可柔找自己,心里就有些感動,聽到朱可柔的話,他的眼中更是積蓄了淚水,自從姐姐離開以后,就再也沒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自己講話了。
    “真是的!你是男人,哭什么哭!”朱可柔見到李浩然眼中的淚水,便有些不高興,對于李浩然這性子,她是真的很不喜歡。
    “確實,該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無零,在這個時候附和了一句,他對于李浩然的這性子,早就不喜了,只是覺得這小子性子軟糯,說重了不好。這時候朱可柔出面訓(xùn)斥,他是極為開心的。
    “嗯……”李浩然被說的低下了腦袋,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將眼眶里的淚水逼了回去。
    “這才對!”朱可柔看到李浩然將重新抬起腦袋,才露出了屬于她的笑容。
    “姐姐,剛才你的身邊都是紫色的光,差點就被吞噬了呢。”李浩然再次膽怯地看向朱可柔,將剛才看到的說了出來。
    “不會吧!”朱可柔瞪大了雙眼,有些不相信李浩然說的話,這石壁竟然是被自己破壞的?而且還是被自己身體里發(fā)出的光芒照碎了?這不是純屬扯淡嗎!
    李浩然見朱可柔不相信自己,又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上面還殘留著一道傷口,“姐姐,你看,這就是昨天被你的紫光弄破的。”
    朱可柔有些愕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件事情,自己昨天才被歐嚴(yán)壓制,今天竟然就爆發(fā)了嗎?
    “是真的。”無零再一次悠悠地開口,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看向朱可柔,其中帶著一些嚴(yán)肅,“丫頭,你還記得我昨天說的條件嗎?”
    朱可柔一聽無零說條件就來勁了,自己一直欠著別人條件,這滋味真的是太難受了,所以此刻專心致志地看著無零,同時心中也祈禱著,無零不會為難自己。
    “其實這條件很簡單。”無零故作深沉地說了這一句,吊足了朱可柔的胃口。
    “無零大哥,你快說把,別吊著我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做,做不到的,我也努力!”朱可柔急切地說了這一句。
    “呵呵,你可別后悔。”無零又是笑了一聲,別有深意地看著朱可柔,惹得朱可柔有些毛骨悚然,總覺得后面會發(fā)生驚悚的事情。
    “我需要你答應(yīng)我,沒有我的許可,你不能嫁給任何人!”無零很鄭重地說完了這句話,然而看向朱可柔。
    “哈哈,無零大大,你不是開玩笑吧?真的就是這個條件?”朱可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無零就要自己答應(yīng)這個?
    “對,就是這個,你答應(yīng)嗎?”無零沒有因為朱可柔的笑意而放松,神色更加凝重。
    “我答應(yīng)了,我當(dāng)是什么呢!”朱可柔聽到這個條件,心里便已經(jīng)笑了,她本就是個鬼,難道還能去嫁人嗎?就算是嫁人,估計也沒有人敢要吧!
    賺了,賺了!朱可柔在心中歡呼著。
    “姐姐,你真的要答應(yīng)嗎?”李浩然聽到無零的話后,頓了頓,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向朱可柔。他的心里有些不開心,并不希望朱可柔答應(yīng)的。
    “當(dāng)然啦,我答應(yīng)之后,無零大哥就會好好保護你啦,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朱可柔笑容滿面地看著李浩然,在她看來這可是很劃算呢。
    可是,就算你不答應(yīng),師傅也會保護我的!
    李浩然很想將這句話喊出來,只是看到無零的眼睛時,他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又將這句到喉嚨邊的話忍了下去。
    “好啦,我先下去了,沒想到我這一冥思,一夜都過去了,白爾肯定要擔(dān)心我了!”朱可柔說著便要離開了,收起地上的空碗,又看了無零一眼,“無零大哥,你要好好照顧李浩然哦,順便就教教他通靈術(shù)吧,我看他還是很有天賦的!”
    李浩然聽到朱可柔的后半句,整顆心又狠狠地顫動,自從姐姐離開,真的已經(jīng)沒有人這么關(guān)心自己的了。
    “好啦,浩然,好好待著哦,遲點來給你送飯!”朱可柔給了李浩然一個安心的眼神,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后,無零也帶著李浩然離開了。
    “白爾!”朱可柔回到白爾的房間,又是一聲大喊,便看到白爾躺在他的小床上睡的正開心呢,而影辰自然也躺在了他的身邊,只不過眼睛是睜著的,看見朱可柔來了,也只是撇了撇嘴角,沒有理會。
    朱可柔已經(jīng)習(xí)慣了影辰對自己的冷漠,昨天兩人聯(lián)手絕對是意外。見白爾睡的正爽,朱可柔將飯碗輕輕地放到了桌上,因為其他的孩子也都還在睡。
    爾后,她便飄到白爾的頭頂,再次將她的腳丫子放到了白爾小腦袋上方。
    白爾只覺得一片陰影落在自己的臉上,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睜開眼睛一看,當(dāng)即嚇得滾到了影辰的懷里。
    “媽吖!豬豬,不帶你這樣的!”白爾縮在影辰身邊,有些生氣地看著朱可柔。
    “哼,姐一夜未歸,你竟然睡的這么香,真是沒心沒肺。”朱可柔努了努嘴,直接飄到白爾的身邊,拎起白爾的小耳朵。
    “哎呀!痛!豬豬!你一夜未歸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那里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吖!”白爾皺著臉,伸手想把朱可柔的手打掉,奈何朱可柔擰的緊,根本就不松開。
    白爾的手才剛剛碰到朱可柔的,他的表情一下就變了,有些肅穆地看著朱可柔,“豬豬,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哼,現(xiàn)在才來問姐干什么了,晚了。”朱可柔覺得無趣,便松開了白爾的耳朵。
    白爾的睡意早在朱可柔將腳丫子對準(zhǔn)自己的時候,就沒了。而現(xiàn)在他推了推影辰,在他耳邊說了什么,影辰也開始打量朱可柔。
    朱可柔覺得自己好像暴露在了這兩個臭小子面前,下意識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剛想開口罵他們呢,白爾就開口了。
    “豬豬,你又突破了!”白爾是用一種陳訴的語氣說的,說的十分肯定。
    “啊?突破了?”朱可柔瞅了瞅白爾,覺得更加無語了,“白爾,你是不是皮癢了,逗姐好玩嗎?”
    “哎呀,豬豬,你真的突破了啊!你運起魂力試試!”白爾見朱可柔否認,便知道朱可柔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焦急地拉起朱可柔的手,讓她使出一個印訣。
    朱可柔還是不相信白爾的話,努了努嘴,便隨意地將手抬起,手上聚起魂力,雙手有規(guī)律地幻化著,漸漸地,一團黃色的光芒出現(xiàn)在朱可柔的手中,那黃色就像是太陽的光暈,讓人覺得一股暖意融入身體之內(nèi)。
    朱可柔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相信,明明昨天還是橙黃色的,雖然確實有些要突破的趨勢,可是真的一瞬間就完成了嗎?
    “豬豬,你看吧,你真的突破了,已經(jīng)黃階了呢!”白爾對于自己的觀察力很是得意,剛才只是碰到了朱可柔的手,他就感受到了,朱可柔的氣息有了變化。
    只是白爾才得瑟了一會兒,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緊張地看向朱可柔,“豬豬,你不會去練什么邪功了吧?怎么會在一夜之間就突破了?”
    朱可柔一聽白爾的話,收起手上的光暈,照著白爾的腦袋就狠狠拍了下去,“瞎說什么呢,姐一直都是照著靈澈給我的修魂**練的,你是說靈澈教我的是邪功嗎?”
    “哼,那倒不會,那老頭是個精明鬼,都收你做徒了,應(yīng)該就不會害你了。”白爾眼眸一轉(zhuǎn),還是不能理解朱可柔一夜之間突破的事情,“豬豬,你昨天去洞穴里干什么了?”
    影辰默默地聽著白爾和朱可柔的對話,將視線落在朱可柔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皺了皺眉。
    “去給李浩然送飯啊,只是他不在洞穴里,我就在里面冥思了一會兒。”朱可柔悠悠地說道,說起這個,朱可柔的眼眸突然亮了一下,想到昨天在自己腦海里想起的八個字。
    “白爾,我跟你說一件事!”朱可柔將白爾拽了過來,貼著白爾的耳朵,看了一眼影辰,見他沒有偷聽的**,才開始對白爾說話,“昨天我腦海里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出來的,還說什么綠階可破,魂體可凝。”
    “綠階可破,魂體可凝?”
    朱可柔的話剛落下,影辰便悠悠地吐出了這幾個字,了有意味地看向朱可柔,而且那表情還帶著一絲勝利的笑容。
    “哼!偷聽!”朱可柔狠狠瞪了影辰一眼,決定無視他,轉(zhuǎn)而轉(zhuǎn)頭望向白爾,“白爾,你知道什么意思不?”
    “豬豬,你確定你沒聽錯?”這回輪到白爾不相信了,這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只是這是真的嗎?
    “白爾,你還懷疑姐啊,當(dāng)然是真的!在我腦子里說了好多遍,直到我快要醒過來的時候,才消失的。”朱可柔眼眸下垂,羽睫輕顫,心中也有了一絲的懷疑,這話的意思她自然也理解。
    白爾一聽朱可柔的話,便曉得自己不能再懷疑了,否則就要觸到朱可柔的逆鱗了,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懷疑。轉(zhuǎn)身與影辰對視了一眼,白爾慢悠悠地走了過去,推了推影辰的身子,“你怎么看?”
    “很明顯吖,突破綠階,就能凝結(jié)實體。”影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再看了一眼朱可柔,有些不屑地繼續(xù)道,“豬那么笨,想升到綠階,簡直就是做夢,除非有人幫她。”
    “媽蛋,影辰,你這臭小子,姐怎么就笨了!”朱可柔瞬間就暴走了,沖到影辰身邊就想抬手揍他,只是她的手才剛剛碰到影辰的頭發(fā),影辰就做出一個掏東西的動作。
    朱可柔冷哼一聲,迅速地退回原位,扭頭不再看影辰。她心里有了些計較,如果那八個字是真的,那她只要努力修煉到綠階,便可以有實體了,就能自由地行走在人世間了,也不用怕那些破通靈師。
    一想到通靈師,朱可柔的腦海里又忍不住蹦出來商曜的身影,使勁甩了甩頭,有些惱恨自己。沒事想他干什么,那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多半是愛慕他的,或許是他的未婚妻也說不定呢。
    這些想法一從腦子里蹦出來,就止不住了,朱可柔不斷地胡思亂想,使勁地甩頭,直到白爾看傻子似的看著自己,朱可柔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丟臉。
    “白爾,快說說你的想法。”朱可柔雖然感到有些尷尬,但還是迅速轉(zhuǎn)移了話題,她可不想被白爾和影辰嘲笑,再者自己都答應(yīng)無零,不能嫁人了。
    “豬豬,這話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是鬼,沒有修煉過。所以吖,還得靠自己去試驗,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還扯上哲學(xué)了,這些天你都學(xué)了些啥。”朱可柔翻了個白眼,對于白爾現(xiàn)在的行徑有些無奈。
    “沒有吖,陳院長給那些小孩上課,我正好路過,就聽到這句話了,覺得挺有道理的呢!”白爾非常自得地昂了昂頭,對于自己好學(xué)的行為感到十分地驕傲。
    朱可柔扯了扯嘴角,當(dāng)即就不想再和白爾說話了,只是想到那八個字,她的心里就癢癢的,有一種立馬就修煉到綠階的沖動。
    只是這也只能想想,紅橙黃綠青藍紫,這每個等級之間的力量都相差很多,自己是因為有老人和無零的幫助,實力才能迅速增長。
    想到李浩然說的紫光,朱可柔再次疑惑了,紫階可是最高級的等級,自己身上怎么可能散發(fā)出那高雅而無法企及的紫色光芒呢。
    “豬,你想不想升到綠階?”一直不說話的影辰,見朱可柔緊皺眉頭,心情就咻地變好了,一臉笑意地看著朱可柔。
    “哼,你有辦法?”朱可柔聽影辰這么說,有些心動了,但是還是不想拉下面子去問,她可是個很重面子的人呢,特別是在某些人面前。
    影辰眉角上揚,眉眼之間盡是喜色,小小的身子斜靠在床上,猶如貴妃一般,“爺自然是有辦法的,不過你得先叫聲爺來聽聽!”
    “爺!”朱可柔酥酥麻麻地喊了一句,然后便在心中狠狠地鄙視自己,為了凝結(jié)實體,她豁出去了,面子算什么東西。
    白爾一聽朱可柔那聲音,立馬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聲音溫柔地能滴出水來,一點都不符合朱可柔那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
    “哈哈”影辰大笑一聲,那黑溜溜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笑意更加強烈,“豬,你多去跟別人打打架,就能長實力咯!”
    “影辰!”朱可柔怒吼一聲,手上立馬凝結(jié)出一個夢魂印,黃色光暈將那印訣包裹,一個個氣泡從朱可柔的手中應(yīng)運而生,“你竟然敢耍老娘!”
    印訣拋出,朱可柔只覺得自己幻化印訣變得輕松了很多,看來升階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影辰淡定地看著那一個個氣泡向自己飛來,很淡然地揮了揮手,想要將那幾個氣泡揮散。只是,他的手剛剛碰到那黃色的氣泡,他的臉色就變了。
    只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一股強烈的電流竄過,運起體內(nèi)的煞氣,欲與手心的那股電流對抗,卻不想,他的煞氣剛剛運起,他就覺得自己的面前出現(xiàn)了好多個朱可柔。
    每一個朱可柔都在幻化印訣,而且每一個的表情都不一樣,有表示不屑的,有表示得意的,還有各種各樣鄙視自己的表情。
    影辰一怒之下,將剛才凝聚的煞氣盡數(shù)釋放,對準(zhǔn)那無數(shù)個朱可柔,便狠狠地射了出去。
    “媽吖!影辰你瘋了啊!”
    朱可柔突然尖叫一聲,當(dāng)她看見這房間里里蔓延的煞氣時,臉色一白,這可是純正的煞氣,閻王的兒子,可不是說著玩的。
    但是這一屋子里,都是小屁孩,這些煞氣可是會對他們產(chǎn)生巨大影響的。她有些惱怒地看向影辰,但當(dāng)她看見影辰那雙眼無神的樣子,瞬間就樂了。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的夢魂印竟然真的能傷到影辰。
    白爾飛速躥到影辰身邊,手上一團乳白色的氣體閃現(xiàn),迅速地灌入影辰的眉心,之后便使勁地晃了晃影辰。
    “朱可柔,你個魂淡!”影辰突然被白爾喚醒,仍舊處于剛才的幻覺之中,他看到朱可柔抬起她的臭腳丫子一腳揣在了自己的臉上,當(dāng)即怒不可遏。
    只是他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到滿室的煞氣,還有忙著消除煞氣的白爾和朱可柔時,他整個身子都晃了晃。
    剛才自己都做了什么!
    朱可柔見影辰終于冷靜下來,才悠悠地開口,略帶嘲諷地說道,“影辰公子,沒想到你竟然會被我這小鬼給傷到了,哇哈哈哈!”
    “放屁!”影辰當(dāng)即就回了一句,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比吃了shi還難受。
    “哼!趕緊把這滿屋子的煞氣收起來,不然這些孩子不傻也該生病了!”朱可柔沒好氣地咽了影辰一句,不再多說什么,專注于吸收空氣中的煞氣。
    這對那些孩子來說是危險品,對她可是極好的補品呢,吸收煞氣,也是可以大大提高自己的實力的,況且這些煞氣還是來源于閻王的兒子,怎么能不寶貝呢!
    影辰見朱可柔吸的起勁,心里各種不爽,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煞氣竟這么容易就被朱可柔給吸走了,這怎么可以!
    因此,影辰的動作比朱可柔快了百倍,自己放出的煞氣,想要收回,自然也是簡單的,不過一分鐘,空中的煞氣已經(jīng)清除地一干二凈。
    朱可柔楞了一下,自己還沒吸收多少呢,竟然就沒了!很是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小氣鬼!”
    “喝涼水!”白爾下意識地就接了后半句話,只是當(dāng)他看見影辰那越來越黑的臉,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但這真的不能怪他吖,這些天他真的是跟孩子待在一起待久了,智商也快要被同化了。
    “哼!”影辰冷哼一聲,扭頭便從房間里出去了,對于自己剛才失控的行為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同時也有些氣惱。
    見影辰離開了,朱可柔很淡定地勾過白爾的小肩膀,“白爾,你說那個傲嬌貨是不是氣死了?”
    “他要是被氣死了,估計你離魂飛魄散的日子也不遠了。”白爾悠悠地接了一句,之后利索地穿好衣服,爬了起來。
    “你要去干嘛?”朱可柔見白爾穿衣服的動作,就覺得白爾是要去安慰影辰,但是白爾回答她的話,讓她無語了整整一天。
    白爾很是認真地回了一句,“吃飯!”
    朱可柔當(dāng)場倒地,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很凌亂,曾幾何時白爾成為了一個徹底的吃貨。
    當(dāng)天下午,朱可柔便從唐婉與林峰的通話中得知,林峰住院了,而那個買賣器官的團伙成員全部被捕,只不過他們的老大,莫名其妙地死了。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影兒下葬的日子,由于孤兒院經(jīng)濟拮據(jù),所以只是簡單地操辦了影辰的葬禮,孩子們都在小紙條上寫上了祝福語,大多是希望影兒能夠在另一個世界過的開心。
    到此為之,影兒被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朱可柔終于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每天都在洞穴與孤兒院之間往返,兩點一線的生活讓她覺得很是愜意,而且無聊的時候還能逗逗白爾和影辰。
    只是這樣的好日子只過了幾天,麻煩便找上了她。
    這日,朱可柔剛剛從給李浩然送完飯,從洞穴里走出來,便遇到身穿白色長裙,黑發(fā)披肩的女子,那高傲的表情,朱可柔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藍煙。
    “有事嗎?”朱可柔很是隨意地問了一句,在她看來,她與這個女人可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哼,你一只小鬼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通靈師!”藍煙對于朱可柔的態(tài)度極其不滿,伸出那纖細的手指,直接指向朱可柔的鼻梁。
    朱可柔當(dāng)即就有些怒了,被人指鼻梁可不是什么好事!只不過朱可柔知道自己是一只鬼,與通靈師之間,還是少些沖突才好,她便忍了下來。
    只不過她愿意忍,藍煙卻不愿意放過她,手上流光閃現(xiàn),一個碧綠的手鐲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那手鐲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有一道道靈力在里面涌動。
    朱可柔謹慎地看來一眼,手上同樣是運起魂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
    朱可柔手上的黃色光芒與藍煙的印訣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擊出,空中瞬間綻放出了一道彩虹,然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彩虹便爆炸了,只剩下幾點零星的碎片。
    “你!”藍煙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朱可柔,根本就不相信朱可柔能夠抵住自己的一擊,好歹她也是地階通靈師,家里的長老們可沒少給自己吃補品。
    “哼,我什么我?”朱可柔冷笑一聲,轉(zhuǎn)身便想離開,她不想與這個女人待在一起,因為她會不自覺地想到商曜。
    “不許走!”藍煙用她那嬌滴滴的聲音怒斥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不滿的情緒,手上的綠色鐲子騰空,藍煙將手上的靈力不斷地灌注在手鐲里面。
    看似用了很久的時間,其實只不過用力幾秒,朱可柔正轉(zhuǎn)過身,抬腳要離開,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來不及回頭看,朱可柔腳下一動,整個人已經(jīng)移出去三十多米遠,當(dāng)她轉(zhuǎn)身之時,有些慶幸自己逃得快,因為她原本站的位置后面的一顆兩人粗的大樹竟然倒了。
    只見那綠色的鐲子浮在半空之中,不停地有綠色的流光灑下,然而那卻不是什么圣光,只要那綠光落下的地方,那些小草全部都枯萎了。
    朱可柔下意識地皺眉,想不通,通靈師怎么會用這么殘劣的手段,這可是破壞大自然呢!
    “朱可柔,不許走!”藍煙見這一擊依舊沒有擊中朱可柔,心下一股氣涌了上來,惱怒地蹬了蹬腳,便想趕追上朱可柔。
    朱可柔再次皺眉,她不記得自己跟這女人說過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下暗道,果然是不能小看通靈師呢,連死人的名字都能查得到。
    “到底找我干嘛!”朱可柔很無語地轉(zhuǎn)過身,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貓追老鼠的游戲,況且自己還是那只被追的老鼠,干脆問個明白。
    “哼,我警告你,不許再去找商曜哥哥!”藍煙有些高傲地看著朱可柔,雖然她比朱可柔略微矮一些些,但此刻穿著高跟鞋,好歹也能平視。
    朱可柔一聽藍煙的話,頓時就覺得有些好笑,自己跟商曜一共也就見過幾面,而且每一次都是他來找自己,但為什么商銘跟這個女人都要警告自己不要找商曜?
    真是越想越好笑,同時朱可柔也越想越氣,她們越不讓自己找,那她就偏要找。哼,不就是怕自己纏上商曜嗎,那她就纏給他們看!
    “藍煙是吧?”朱可柔很淡定地忘了藍煙一眼,抿了抿唇,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其實那白色裙子穿在她身上真的是挺好看的,只不過她的氣質(zhì)破壞了這裙子原本該有的美感。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藍煙頓時又怒了,小臉上因為生氣出現(xiàn)了兩團紅云。
    “哼,就許你知道我的名字,就不許我知道你的?”朱可柔反問一句,轉(zhuǎn)而想到這不是自己想說的,就把話題轉(zhuǎn)開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從來都是商曜來找我的,而不是我纏著她,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如果你希望我和他沒有糾纏,你應(yīng)該去找商曜。”
    朱可柔淡淡地說完了這句話,只見藍煙的一臉的不屑,顯然是不相信朱可柔的話。她的商曜哥哥可是高高在上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冷酷的帥哥,才不可能去纏著一只小鬼呢。
    很顯然,藍煙心里的意思朱可柔已經(jīng)讀懂了,嘴角一勾,眼眸中出現(xiàn)一抹精光,前面的都不過是鋪墊。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所以呢!”朱可柔頓了頓,便看見藍煙的眼眸亮了一下,緊接著,朱可柔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都希望我離他遠一點,那我偏不,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去纏著他!”
    “你!別不知好歹!”藍煙原本還以為朱可柔會說自己不去找商曜,那她的目的就達成了,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朱可柔會這么說,當(dāng)即氣的嘴唇都在發(fā)抖。
    “哼,我就不知好歹,怎么樣?我就是一只小鬼!”朱可柔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賴地說道。
    藍煙眼眸一瞇,手上的綠色手鐲再次射出光芒,只是那光芒與剛才的不同,同一時刻,藍煙從包包中掏出一個印訣,上面畫著一些字符。
    朱可柔只看了一眼,就在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三個字,“收魂符!”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這個符咒她好似已經(jīng)見過千萬遍似的,莫名的熟悉感襲上她的心頭。提起體內(nèi)的魂力,朱可柔的身子立馬騰空,飄出很遠。
    藍煙一不急,因為這收魂符上她早就投入了朱可柔的氣息,無論她跑多遠,這符咒都會追上她。只見手鐲上的最后一道光芒一落在了那收魂符上,藍煙的嘴角上揚,心情好似非常不錯,抬手就將收魂符擲向朱可柔的方向。
    那收魂符脫離藍煙的玉手之后,立馬就像是長了眼睛和腳似的,直接朝著朱可柔奔去,符咒上一道道流光刺得朱可柔的眼睛有些生疼。
    “媽蛋!”朱可柔咒罵一句,她實在不想與這些通靈師對上,自己還沒學(xué)會多少東西呢!
    只能飛快地往前飛去,時不時地回頭看向那收魂符,只見它緊緊地追著自己,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趨勢,緊緊擰著眉,朱可柔打算嘗試與其對抗。
    運起魂力,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黃色光芒,那光芒與收魂符的流光相比,還是遜色了一些。
    不管有用沒用,朱可柔將一個個印訣朝著收魂符拋去,想要將其打落,但是在幾十次嘗試之后,朱可柔便放棄了。
    因為那符咒就像是穿了鐵甲一般,所有的攻擊都直接被吸收,轉(zhuǎn)化成符咒本身的力量,那就像是一個黑洞,能把一切吸進去,最終目標(biāo)自然是朱可柔。
    藍煙十分淡然地站在原地,雙手環(huán)胸,一臉的得意,她就是以防萬一,怕自己對付不了朱可柔,所以特意拿著這收魂符去找爺爺加持法力,所以現(xiàn)在她可是十分地自信。
    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身后早就落下了一片陰影,仔細一看,是一個男人,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冷冷地看著藍煙,轉(zhuǎn)而將目光轉(zhuǎn)下幾百米開外的朱可柔。
    朱可柔被那收魂符追的團團轉(zhuǎn),感覺有些無力,突然想起自己的那把小刀!當(dāng)即就從懷中將小刀抽了出來,自從知道這小刀是鬼域之寶,朱可柔便將它隨身攜帶。
    小刀抽出的瞬間,一道寒光閃現(xiàn),小刀出鞘,更是一道凌厲的光芒乍現(xiàn)而出。朱可柔瞬間就有了自信,將小刀對準(zhǔn)那道收魂符,狠狠往下一揮,刀光蹭地躥向收魂符。
    只見收魂符上流光迸發(fā),與小刀的刀光相撞,朱可柔只覺得眼前一白,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當(dāng)那白光消退,朱可柔愣了愣,她沒想到小刀這樣的一擊竟然只是將那收魂符割破了一個小角,一小竄靈力從那個小角漏了出來。
    只不過幾秒的時間里,那收魂符好似自我修復(fù)了一般,那破損的角落又恢復(fù)原狀,也不再往外漏靈氣。
    朱可柔一咬牙,再次舉起手上小刀,身形一動,飛速躥向收魂符,她就不信邪,她多來幾刀,還破不了這符咒。
    只消一秒的時間,朱可柔已經(jīng)處于符咒身旁,只不過還是離了一兩米的距離,以免自己被那符咒給收了去。
    刀光乍現(xiàn),朱可柔將魂力運起,黃色光暈包裹著小刀,小刀自身也流露出了一道氣息,讓朱可柔有些捉摸不透。
    只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時間去琢磨,直接揮起小刀,向著那符咒劈去。
    收魂符上再次閃現(xiàn)流光,而且有一道強大的氣息從符咒之中躥了出來,同一時刻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從那符咒之中蹦了出來。
    朱可柔往后快速退了幾步,有些疑惑,這收魂符頂多是被注入了幾道靈力,可是怎么會出來一個老人的虛影?
    “你是什么人!”朱可柔大聲喊了一句,手上緊握著小刀,眼眸一瞇,正在尋找那老人的命門,她能感受到這老人的實力比自己強了很多,但她也絕不會認輸?shù)摹?br/>     “呵呵,我倒是沒想到,煙兒要收的是這么個伶俐的丫頭。”老人看了朱可柔一眼,和藹地對著朱可柔說話,好像是想跟朱可柔拉家常的樣子。
    朱可柔對于這樣的招數(shù)很是不屑,要打就打,偏偏打之前還要做做秀!
    “老頭,你話怎么這么多!”朱可柔冷哼一聲,語氣并不怎么好地吼道,她早就被這破符咒追的煩躁了。
    老人見朱可柔發(fā)火,也沒有惱,反而是對著朱可柔笑了笑,眼眸之中盡是打量,最后對著朱可柔淡淡地說了一句,“丫頭,你本不該絕。”
    朱可柔秀眉一蹙,有些摸不透這老頭跟自己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眼角瞄到老人頭頂花白的頭發(fā)時,朱可柔心中某一處一軟,收起了鋒芒,帶著些疑惑地問道,“你說的什么意思?”
    “呵呵,天機不可泄露,煙兒讓我?guī)退漳氵@個小鬼,估計我要讓她失望了呢!”老人淡淡地笑了一聲,眉眼之中的笑意都是極真的,朱可柔不自覺地放松了警惕。
    聽完老人的話,她的腦海中又回蕩起了那一句,“綠階可破,實體可凝。”
    再聯(lián)想到老人的話,“本不該絕。”
    朱可柔總覺得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她一時之間還摸不明白。抬頭想要再問問那老人,卻發(fā)現(xiàn)那虛影已經(jīng)不見,而那張收魂符也像是漏了氣的氣球似的,疾速收縮,流光在空中蔓延,收魂符最后也落在了地上。
    朱可柔嘆了一口氣,這些人總是喜歡吊胃口,什么事情都不說完,還都拿天機當(dāng)借口。但好在這收魂符已經(jīng)沒了,不然她真的要累死了。
    一想到自己被追得這么狼狽,朱可柔心里的氣就蹭蹭地上來了,火速返回,準(zhǔn)備找藍煙算賬。只是她才剛剛到離藍煙十米遠的地方,就看了這件事的導(dǎo)火索,商曜。
    一身筆挺的灰色西服,將整個人都映襯地高雅,而那寒冰似的面容又讓人覺得無比冷漠,朱可柔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想見到商曜。
    雖然剛才還想的那么好,說要去纏著商曜,但是看到商曜站在藍煙身后,像個守護者似的,朱可柔的心就堵得慌,感覺氣都順不過來。
    轉(zhuǎn)身便想離開,卻見商曜腳下一動,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朱可柔的身旁,拉住朱可柔的手臂,目光灼熱地看著她。
    “啊!商曜哥哥!”直到商曜的身影從藍煙的身旁掠過,出現(xiàn)在朱可柔身旁時,藍煙才知道商曜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剛才商曜到了之后,便只是靜靜地站立著,根本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而藍煙的心思也都寄在朱可柔身上,期盼著她能被收魂符收進自己的手鐲。
    看見自己爺爺?shù)奶撚俺霈F(xiàn)時,藍煙的心里著實是開心了一下,可是當(dāng)她看見爺爺只是對著朱可柔說了幾句話,就消失了,心中說不出來的惱怒。嘴往上翹,想著回家一定要去問問爺爺,明明說好要幫自己的,怎么又不幫了!
    只是這一刻,她的心又寄在了商曜的身上,看見商曜拉著朱可柔的手,她的牙齒都恨得咬出了聲,兩只手也攥得緊緊的。若朱可柔在她手中,估計都要被捏成粉末了。
    商曜淡淡地回頭看了藍煙一眼,便不再管她,而是將目光放在朱可柔身上,那張薄唇輕啟,“女人,看見我,為什么要逃!”
    “誰逃了!你哪只眼看到我逃了!”朱可柔迎著商曜的目光,瞪了回去,雖然心在怦怦直跳,她還是嘴硬地反駁。
    “哼,剛才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你看見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出現(xiàn)了一抹吃醋的表情,然后撅了撅嘴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呢!”商曜嘴角帶笑,好似真的在回憶剛才朱可柔模樣。
    朱可柔一聽商曜的描述,又羞又惱,心里在想著,剛才自己真的有吃醋嗎?雖然確實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但應(yīng)該還沒有到吃醋的地步吧?
    商曜見朱可柔兩眼微微放空,臉上浮起幾朵紅云,心情就變好了,剛才看見朱可柔轉(zhuǎn)身的時候,他就想把這女人給吃掉。
    “女人,你是不是吃醋了?”商曜對著朱可柔的耳朵輕輕地說著,一口熱氣吹在朱可柔耳垂上,朱可柔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媽蛋,商曜,你別自戀好嘛!”朱可柔有些惱羞成怒,推開商曜的手,轉(zhuǎn)身便想離開了,只是商曜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而且這次不只是抓胳膊,而是實實在在地牽住了朱可柔的手。
    “你干什么啊!”朱可柔甩動自己的手,想要把商曜的手甩掉。只是她越甩,商曜就扣的越緊,不許將手抽走。
    “商曜,人鬼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朱可柔再次怒吼,腦后的那一束馬尾辮都隨著她上下甩動,可想而知這時的朱可柔室友多么激動。
    “哦?人鬼授受不親,倒是新鮮呢,但是這對我可沒用。”商曜邪魅一笑,薄唇上帶著幾滴水滴,讓朱可柔看的有些心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
    “哼,你不知道事情多著呢!”朱可柔努了努嘴,知道甩不開商曜了,便也沒再反抗,任由商曜牽著自己的手。
    只是這一幕被藍煙看到了,她可是氣的止不住地發(fā)抖,眼睛中都充斥著紅血絲,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商曜哥哥?
    在她眼里那么冷酷的一個人,竟然,竟然主動去牽朱可柔的手!他是通靈師,竟然去牽一只鬼的手?
    一定不是的!不是的!藍煙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眼中的血絲退去,她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那是假象,商曜哥哥一定是為了收服那小鬼,才和她套近乎的。
    但是即使是這么想,藍煙還是瘋狂地嫉妒。要知道她從出生開始,就經(jīng)常去商家,商媽媽可是當(dāng)她是兒媳婦對待的,導(dǎo)致藍煙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就是商家的媳婦。
    雖然商曜哥哥對自己總是那么冷淡,但藍煙見他沒有對其他女人有任何的感覺,心中也還是很安心的,覺得這么下去,商曜肯定是自己的。
    直到那天在商曜的家里看見了朱可柔,她才知道了什么是嫉妒,她出現(xiàn)了強烈的危機感,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害怕一個鬼。
    “哼!”藍煙心中的小心思不斷地涌上來,越想,被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又上來了,藍煙緊緊地閉著眼。
    但下一刻,她的身影攢動,直接躍到了商曜和朱可柔的面前,帶著些許指責(zé)地說道,“商曜哥哥,你怎么能牽一只鬼的手!”
    商曜早就看到藍煙沖向自己了,但沒有阻止,他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跟這丫頭說清楚。
    只是聽到藍煙的話,他不經(jīng)意地皺了下眉頭,身上不自覺地釋放出冷氣。因為他從藍煙的口氣中聽出了蔑視,她看不起朱可柔。
    朱可柔見藍煙來了,便要抽出自己的手,不然她覺得很別扭,好像自己是被抓包的小三似的。
    商曜回頭狠狠地瞪了朱可柔一眼,警告她不許再亂動了,繼而冷冷地看向藍煙,眼眸之中射出無數(shù)道冰錐子,戳向藍煙那顆脆弱的心。
    藍煙只是呆呆地看著商曜,這一刻她竟然感到了幸福,因為從小到大,商曜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即使她死纏爛打,商曜也不曾給過她一個眼神,跟她說話的語氣也從未有過任何的變化。
    “藍煙。”商曜見藍煙那癡迷的眼神,更是將眉頭緊皺,很冷淡地喊了一聲。
    “嗯,我在!”藍煙一聽商曜喊自己,趕快回了一句,其中的語氣更是嬌滴滴的。
    “你可以走了。”商曜落下這句話,直接牽起了朱可柔的手,往遠處離去。
    藍煙有些愣在原地,商曜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倒在了她的身上,整個人都有些呆了。過了幾分鐘,藍煙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這時商曜已經(jīng)不知帶著朱可柔到哪里去了。
    一行淚從藍煙的眼眸中滑落,那微藍的眼眸中泛起的水花,真的讓人忍不住感到心疼。只不過她愛錯了人,這又能如何。
    藍煙像是行尸走肉般地走在那小路上,淚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天空泛起了朦朧的灰色,幾朵烏黑的云在空中飄蕩,不過一會兒,傾盆大雨開始灑落,打濕了藍煙的白色裙子,頭發(fā)散落,幾根發(fā)絲緊緊地貼在她白皙的臉蛋上。
    藍煙忍不住淚意,蹲下了身子,然而她卻發(fā)現(xiàn)地上多出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陰影,驚嚇地扭過頭去。
    雨越下越大,商曜牽著朱可柔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但其實他也不知道想要去那里,只是覺得牽著朱可柔的手,他心里有種舒服的感覺。
    “商曜,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朱可柔受不了了,那雨滴落下,對她來說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但是商曜是個人,那些雨滴很自然地都落在了商曜的身上。
    筆挺的西服早就已經(jīng)濕透了,里面白色的襯衫勾勒出商曜那精煉的身體,只是朱可柔現(xiàn)在的心思都沒有放在商曜的身上。
    “女人,安靜些,不好嗎?”商曜的聲音里透出些許的無奈,又好似有些疲憊。
    聽到這話,朱可柔噤聲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不想打擾他,這個男人,她說不出來是什么樣,但是每一次見到他,她的心就忍不住快速地跳動。
    她并不知道他那里吸引他,但是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他,第一次他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時,雖然耍了自己,卻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么不說話了?”商曜見朱可柔突然安靜下來,有些不適應(yīng)了,又開口問道。
    朱可柔很是氣憤,“商曜,你TM自己讓我安靜,我安靜了,你又問我怎么不說話了!你是不是矛盾體啊!”
    “……”商曜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被朱可柔狠狠地咽了一把,轉(zhuǎn)而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哼,快點說,你要帶我去哪兒?”朱可柔雖然也很喜歡現(xiàn)在這種融洽的感覺,但是看到商曜的身上越來越濕,她就有些擔(dān)心。
    “女人,你在擔(dān)心我?”商曜一句話便戳破了朱可柔的心思,轉(zhuǎn)而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誰擔(dān)心你了!”朱可柔瞬間就惱了,憑什么自己的小心思就這么被他戳破了!不爽,太不爽了!
    朱可柔正處于極度不爽之中,只是突然間,她的臉上落下了一大片陰影,她的嘴突然觸到了一片冰涼,睜大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商曜竟然,竟然!
    朱可柔一把推開商曜,將頭扭到另一邊,臉蹭得一下就紅了,那紅色就像是能滴出血一般,心也怦怦直跳。
    心中狠狠地罵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初吻,要是自己的初吻,那真的是虧死了!朱可柔此刻萬分恨,恨她失憶了。
    “哈哈哈!”商曜見朱可柔扭過頭,便曉得她害羞了,他總是能準(zhǔn)確地抓住她的心思,想要再把朱可柔摟入懷中。
    只是他的手剛剛碰到朱可柔的肩膀,朱可柔便猛地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尖,蹭得碰上了商曜的薄唇,轉(zhuǎn)而迅速地逃離。
    “公平了!”朱可柔勾起嘴角,心中暗自得意,這樣才不吃虧。
    “女人,你真是!”商曜很是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而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朱可柔,話語放的輕柔,“女人,你不要生我的氣。”
    “啊?”朱可柔一下子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什么不要生氣?她怎么聽不懂?難道因為親了自己一下,所以他以為自己生氣了?
    “沒什么,女人,答應(yīng)我別生氣。”商曜目光灼灼地看著朱可柔,語氣之中竟然還帶著幾絲的哀求,朱可柔當(dāng)即就以為自己聽錯了。
    “商曜,你不是發(fā)燒了吧?”朱可柔說著就想把手伸向商曜的額頭,試試溫度,今天下了這么大的雨,他們倆一直在雨里淋著,商曜真的有可能生病了。
    不過朱可柔的手才剛剛碰到商曜的額頭,就被商曜拽了下來,有些惱怒地說道,“女人,我沒生病!”
    “沒生病,你說這么奇怪的話?你還是來抓我比較靠譜,你跟我牽手總覺得怪怪的。”朱可柔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但是那話又像是說給商曜聽的。
    商曜嘆了一口氣,“女人,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們走吧。”
    “去哪兒?”朱可柔一聽終于有目的地了,小小的興奮了一把,雖然自己是鬼,但是走在這雨幕之中,還是有些不舒服啊。
    “送你回去。”
    “什么?”朱可柔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復(fù)了一句,“送我回去?”
    “嗯。”商曜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也沒管朱可柔是什么反應(yīng),便牽起朱可柔的手,順著原路反悔。
    “媽蛋,商曜,你耍我玩啊,帶我在雨里淋了這么久,現(xiàn)在說回去了!”朱可柔怒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怒,她很是不想承認心里有些失望。
    商曜恢復(fù)了那冷然的面龐,沒有再與朱可柔對話,直接牽著她的手順著原路回去,朱可柔很想霸氣地甩開商曜的手,但是她的心里卻出現(xiàn)了另一個聲音,讓她好好牽著商曜的手,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正煩躁著呢,商曜和朱可柔正好經(jīng)過了剛才藍煙所在的地方,朱可柔看了一眼,藍煙已經(jīng)不在了,就稍微放心了些,怎么說,那也不過是個小女孩。
    只是,商曜和朱可柔離開之后,藍煙又從暗處走了出來,帶著仇恨地望著朱可柔的背影,而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
    “到了,你回去吧!”商曜和朱可柔很快到達了孤兒院,商曜松開了朱可柔的手,有些無奈地看著朱可柔。
    “哦。”朱可柔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目光卻是留在自己的手上的,她還有些反應(yīng)過來,自己真的跟商曜牽手了?這感覺真奇怪,可是自己怎么又能碰到他的手了?
    “商曜,我不是鬼嗎,你怎么能碰到我!”朱可柔抬起頭想要問一問商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面前只有一團空氣,哪還有什么商曜。
    “媽蛋,難道我在做白日夢嗎?”朱可柔咒罵一句,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跟商曜牽手了。
    轉(zhuǎn)過身便看見白爾和影辰就站在自己的對面,兩個人都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向自己。
    “怎么了?”朱可柔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沒有。”白爾和影辰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爾后,兩人神同步地問了一句。
    “商曜找你干嘛?”
    “那男人找你干嘛?”
    朱可柔扯了扯嘴角,“哪有商曜,哪有男人!”
    “朱可柔,你不誠實!”白爾快速躥到朱可柔的身旁,他的個子已經(jīng)到達朱可柔的眼睛了,都快要趕超朱可柔了。
    朱可柔這時才發(fā)現(xiàn),白爾的成長速度有些驚人了,而再看一眼影辰,依舊是小屁孩一個,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我沒有不誠實吖,話說,白爾,你會不會長的太快了?不會吃了什么激素吧?”
    白爾恨不得拍朱可柔一下,給了影辰一個眼神,就聽影辰開口道,“豬,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剛才那個男人是通靈師吧,可是他怎么牽著你的手回來了?”
    影辰特意將牽這個字咬上了重音,朱可柔的臉一下紅了,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哪有牽手,你們肯定是看錯了,借位什么的,電影里不是經(jīng)常出現(xiàn)嗎,我剛才也是那樣。”
    “哼!”
    “哼!”
    白爾和影辰同時冷哼一聲,顯然朱可柔這個解釋太無力了,連小屁孩都不會相信的。
    “哼什么哼,白爾,你快點跟我說,你這成長速度也太快了吧,會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朱可柔急著轉(zhuǎn)移話題,再將剛才牽手的話題繼續(xù)下去,她真的可能要暴走了。
    “不會的,我長的快,說明我實力恢復(fù)地好。”白爾順著朱可柔的話,很自然地給了她一個臺階,但是白爾的心中還是有些計較,他還不知道商曜安的什么心思呢。
    “不會就好,但是你這么長,會引起院長的懷疑吧!”朱可柔想到陳院長,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些天,看她臉上的愁色越來越明顯了呢。
    “嘿嘿,自然不會的!”白爾奸笑一聲,然后帶著些神秘地問道,“你知道我當(dāng)初跟院長說我多少歲了嗎?”
    “多少歲啊?”朱可柔不以為意地問了一句,爾后看見白爾那表情,后面又加了一句,“總不會說自己八十歲了吧!”
    白爾翻了個白眼,“豬豬,你開什么玩笑,我說自己八十歲不得把院長給嚇?biāo)腊。 ?br/>     “哼,那你到底說你自己多少歲?”朱可柔百無聊賴地玩弄著白爾那一頭烏黑的碎發(fā)。
    “嘿嘿,我跟院長說我十八歲了,但是一直長不高,所以才這么矮。”白爾奸笑著,期待著朱可柔給一個驚訝的眼神。
    只是朱可柔確實驚訝了,但是她后面的話差點把白爾氣得半死,“白爾,院長當(dāng)初是不是以為你是侏儒啊?十八歲竟然只有一米四?”
    “哈哈,肯定是的!”影辰一聽便笑了,附和著朱可柔的話語。
    “你!你們!哼!”白爾著實是被氣到了,但是想了想,那時候院長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自己,難道真的以為自己是侏儒?
    朱可柔他們又說笑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孤兒院門口傳來一陣陣轟隆隆地聲音,那像是大車開過,但是孤兒院地處偏僻,一般是不會有車子經(jīng)過的。
    白爾首先抬起腳往門口走去,只是剛剛到達門口,他的臉色就變得不怎么好看了。
    “怎么了?”朱可柔和影辰跟著白爾走了出去,不甚在意地拍了拍白爾的肩膀,朱可柔才抬頭看向外面。
    只見一輛藍色的大卡車向著孤兒院行駛而來,而后面緊跟著的是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
    朱可柔頓時就有些看懵了,這是什么情況,孤兒院會有這么有錢的客人?
    “豬豬,那些人來干嘛的?”白爾很是好奇,孤兒院里可是安靜的很,沒有什么新鮮的事情。
    “白爾,快去喊院長!”朱可柔用一種焦急地口氣對著白爾喊道,然后自己直接直接沖向了那輛火紅的法拉利。
    影辰見情況不對,立馬跟上了朱可柔,而白爾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向院長辦公室。
    “豬,你認識那個人?”影辰百無聊賴地跟在朱可柔的身邊,只是看著朱可柔那一臉正色,對那火紅法拉利上的男人也產(chǎn)生了一些興趣。
    當(dāng)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那男人時,頓時就嗤了一聲,還以為朱可柔為什么這么激動呢,原來是剛才走的那個男人回來了。
    “認識,而且有仇!”朱可柔恨恨地說道。
    “哼,還有仇呢,恐怕是歡喜冤家吧,剛才才見過,現(xiàn)在又來了。”影辰帶著些酸溜溜地語氣說著這話,而視線卻一直流連在火紅法拉利上。
    朱可柔有些奇怪地轉(zhuǎn)頭看向影辰,“你沒毛病吧?誰跟他是歡喜冤家,我差點就死在他手上了。”
    一聽這話,影辰眼眸中就射出了一道冷光,“果真?那男人竟然想殺了你?那你剛才還和他牽手!”
    朱可柔更加是覺得莫名其妙,撓了撓腦袋,突然想到商銘和商曜長的幾乎一樣,估計影辰是把商銘認成商曜了。
    “他們不是一個人啦!剛才那個是哥哥!”朱可柔悠悠地說著,而她此刻已經(jīng)與那輛法拉利很接近了,她也已經(jīng)感受到了那道流連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了。
    “我去!哪有這么坑的,我那里知道他們是雙胞胎!”影辰驚呼一聲,轉(zhuǎn)而再次將目光放在商銘身上,這一次是充滿了怒氣。
    “呵呵,膽子真不小呢!”朱可柔還沒靠近那輛法拉利,商銘的聲音已經(jīng)從轎車?yán)飩髁顺鰜恚M帶著嘲諷的意味。
    朱可柔癟了癟嘴,不甘示弱地將目光迎了上去,現(xiàn)在有影辰在自己身邊,才不怕他呢!
    “哼,就這么個小鬼也敢這么賣弄?”商銘將法拉利停下,長腿從轎車中邁了出來,徑直走向朱可柔。
    影辰從商銘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強的氣息,一個轉(zhuǎn)身就將朱可柔推到了自己背后,直接對上了商銘。
    “你是?”商銘見朱可柔被擋住了,也就停了下來,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影辰,剛才遠遠地就瞧見他了,只是以為是只小鬼,便沒有重視。
    而此刻,商銘的眼眸之中漸漸帶上了正視的目光,因為同一時刻影辰也散發(fā)除了他獨有的氣息,冥界的氣息。
    “你管不著爺是誰!”影辰昂著頭,不愿意再看商銘一眼,而語氣中是強烈的不爽。
    那雙藍色的眼眸也太耀眼了,影辰在心里恨恨地想到,爺怎么就沒有那么好看的眼睛呢!
    “哼!”商銘冷哼一聲,用一種命令的口氣說道,“讓開!”
    “哈?你讓爺讓開!”影辰瞪大雙眼,平時那沉著冷靜都被拋到了腦后,看到商銘的第一眼他就充滿了不爽。
    “朱可柔,看來你膽子變小了呢,只敢躲在別人的身后。想你也不敢再去找我哥了!”商銘嘲弄似得說了一句,也不管商曜擋著自己的路,直接繞過了影辰,朝著孤兒院的大門走去。
    影辰見商銘要走,同樣也轉(zhuǎn)個身,再次擋住商銘的路。朱可柔從來都沒有見過影辰這么小孩子氣的一面,覺得很是有意思。
    只不過,這樣的情形沒有持續(xù)多久,因為收到白爾的消息,陳院長快速地趕了過來,站在商銘的面前,雙手緊張地搓著。
    “商老板。”陳院長低低地喊了一聲,話語中對商銘很是尊敬。
    朱可柔見陳院長在商銘面前那樣低姿態(tài),很是不樂意,她恨不得一腳將商銘踹飛,奈何自己根本不是商銘的對手。
    然而她不做,卻有人幫她做了,影辰好似是讀懂了朱可柔的心理,直接高抬腿,對著商銘那張帥氣的臉蛋,狠狠地踢了一腳。
    看見這張臉就心煩,還不如毀了,影辰在心中想著。
    商銘正準(zhǔn)備跟陳院長說話,根本就沒有料到影辰會偷襲自己,見影辰的腿掃了過來,往后踉蹌了幾步,勉強躲過了影辰那一腳。
    一招未中,影辰怎么會甘心,使出了一招佛山無影腳,小小的身子騰空在半空之中,雙腿快速旋轉(zhuǎn),如同龍卷風(fēng)似得,掃向上商銘的臉。
    “哎呀,商老板,你怎么了!”陳院長根本就不知道情況,只看到商銘中了邪似得一直往后退,趕緊跑到前面想要扶他一把。
    只是陳院長還沒跑到他身邊,就被商銘推到了另一邊去,因為這個小插曲,商銘差點就被影辰踢到了,心中更加惱怒。
    白爾從院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就看到影辰在揍人,忍不住拍起來手掌,高聲喊了一句,“好!”
    陳院長轉(zhuǎn)頭,皺了皺眉,想不通今天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怎么了!
    “嘿嘿。”白爾見院長轉(zhuǎn)頭看自己,笑了幾聲,轉(zhuǎn)而又將視線死死地盯在影辰身上,當(dāng)然也沒忘了拍手叫好。
    朱可柔突然覺得很奇怪,按理說商銘的實力并不差,怎么會被影辰打的到處跑呢。
    “影辰,別打了!”朱可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沖著影辰的背影喊了一聲,只是影辰此時正處于揍人的快感之中,根本就聽不到朱可柔的話。
    朱可柔很是無奈,只能讓白爾去攔著他們,反正她是不敢介入了,這兩只的實力都比自己強,她去了簡直就是送死。
    只是她還沒喊白爾,就看見原本打的一身勁的影辰竟然往后退了,情勢一轉(zhuǎn),商銘手出拳頭,對著影辰的胸口狠狠地砸下去,只是影辰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雖然處于被動的地位,也沒有讓商銘占去什么便宜。
    “哎呀,別打了!”朱可柔有些急了,現(xiàn)在是影辰被打,若是再繼續(xù)下去,影辰可能就要被打傷了。
    商銘聽見朱可柔的聲音,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倒是真的收起了拳頭,往后退了幾步,整了整衣服,恢復(fù)原本帥氣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剛才的尷尬。
    陳院長見商銘不再“發(fā)瘋”了,趕緊迎了上去,帶著些恭敬地說道,“商老板,進里面坐吧。”
    影辰此刻也恢復(fù)了原狀,倒也沒有受傷,恨恨地看來一眼商銘,轉(zhuǎn)身走向朱可柔。
    商銘看了陳院長一眼,向后面藍色卡車上下來的幾個男人點了點頭,那幾個男人也都跟上了他的腳步。
    “豬,那男人來干嘛的?”影辰目光冷冽地看著商銘離去,有些氣憤地開口問道。
    一聽影辰這問話,朱可柔才想起來正事,“他是要來收購孤兒院的!”
    “什么!”白爾和影辰同時驚呼一聲,原本他們還以為這男人是以前待在孤兒院的孩子,現(xiàn)在回來看看呢。
    “白爾,趕緊跟上!別讓院長受欺負了!”朱可柔有些煩躁,揮了揮手,讓白爾趕緊去。
    “好!”白爾應(yīng)了一聲,便快速地離開了。
    朱可柔和影辰對視一眼,也往孤兒院里飄去,他們此刻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說不定能搗亂!朱可柔眸中精光一閃,便加快了速度。
    進入院長辦公室后,朱可柔看見商銘坐在院長平時做的位置上,四處打量著,而他身后站著兩個穿黑衣的男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而院長此刻站在商銘的面前,手心之中滿滿的都是汗,顯然她這一生也沒有接觸過什么大人物,從來都是在孤兒院里帶孩子們,況且商銘還是自覺不自覺地釋放出通靈師特有的威壓。
    朱可柔看到這一幕,真的有些怒了,看到院長微白的鬢角,她就覺得心疼,她應(yīng)該是被尊敬的,而不是這樣低三下四。
    “陳院長,我直說了吧,你這孤兒院我肯定是要收購的。”商銘端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看了一眼,勉強喝了一口,皺了皺眉,便將杯子放下了。
    “可是,商老板,要是孤兒院被你收購了,這么多的孩子就真的都無家可歸了。”院長眉宇之間盡帶愁色,這孤兒院算是她這一生的心血,當(dāng)初剛建起的時候,一樣很困難,她也挺過來了,現(xiàn)在,就算沒錢,她相信還是可以挺過去的。
    “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市里不是沒有孤兒院,你把這些孩子送過去就是了。”商銘很隨意地說道,手指輕叩著桌面。
    “商老板,這個,我也想過,但是這些孩子從小缺愛,如果突然換一個環(huán)境,會不適應(yīng)的。”院長想到那一個個孩子,實在是不忍心。
    朱可柔聽著他們的對話,看到商銘那一臉的高傲,真的想上前給他一巴掌,想到剛才商曜還過來見自己,還說什么別生氣。
    “媽蛋!勞資被他們兩兄弟甩了!”朱可柔心中的怒氣猛地躥了上來,狠狠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剛才自己竟然還主動去親商曜那個魂淡,真TM中邪了!
    商銘正好抬頭看見朱可柔的動作,嘴邊勾起一抹異樣的笑容,轉(zhuǎn)而又笑著對院長說道,“如果你對價錢不滿意,我可以加價,只是這孤兒院我是一定要買下的。”
    院長見商銘根本就不理會自己說的話,隱隱也有些怒了,她也有她的尊嚴(yán),只是為了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她只能放下那些沒用的尊嚴(yán)。
    “商老板,你為什么非要買我們這個孤兒院。”院長的口氣也開始變得不好了,原本就是一個略帶嚴(yán)肅的人,此刻那表情也繃不住了。
    “哼。”商銘冷冷地哼了一聲,朝著身后的兩個黑衣男人點了點頭,就見到那兩個男人將兩個銀色的箱子提到了桌面上。
    “這里是一百萬,收購你這孤兒院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你就別再想著討價還價了,這里的錢都已經(jīng)夠你再建一個孤兒院的了!”商銘一反一開始那溫文爾雅的模樣,冷著臉對院長說道。
    院長被商銘的話氣的有些發(fā)抖,看著桌子上的那些錢,她真的很想直接推開。但是這樣的念頭卻被止住了,看著那些錢她有些心動了,商銘說的確實沒錯,這些錢已經(jīng)夠她再建一個孤兒院了,到時候也能購進更多先進的設(shè)備,對這些孩子們來說是極好的。
    朱可柔看院長心動了,有些惱,手上魂力升起,也不管商銘是不是比自己強,手上一陣小旋風(fēng)直接滑向那兩個銀色箱子。
    雖然那風(fēng)并不大,卻足以將箱子的里的錢吹跑,一張張紅色的百元紙幣飄散在空中,那兩個黑衣男人眼色一動,卻也沒有行動,因為他們沒有得到商銘的命令。
    院長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紙幣,也只是眼睛動了動,再沒有其他的動作,畢竟這些錢現(xiàn)在不是自己的。
    商銘同樣沒有行動,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向門口的朱可柔,嘴角一勾,手上忽的出現(xiàn)一團微弱的光,那光芒就像是吸鐵石似的,將那些錢通通洗回到箱子中,而且還整整齊齊地擺放好。
    朱可柔心里那個恨啊,好不容易搗搗亂,竟然這么簡單就被破了,朱可柔還想再使出魂力去破壞,卻被影辰攔住了。
    影辰指了指院長,示意她不要再亂來了。朱可柔抬眸見院長有些驚呆,便收起了破壞的打算,只是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擔(dān)心,擔(dān)心院長會心動。
    “豬,你不想讓那個男人收購孤兒院嗎?”影辰在一旁看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便有些無聊。
    “哼,當(dāng)然不想,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跟商曜比起來可是差多了。”白爾聽影辰開口,終于解了自己的悶,趕在了朱可柔前面回答了影辰的問題。
    影辰瞪了白爾一眼,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朱可柔,“為什么不想?他開的條件不是挺不錯的嗎?”
    朱可柔有些愣了,確實是的,一百萬,確實足夠新建一個孤兒院了,但是這里應(yīng)該充滿了自己小時候的回憶,難道真的就讓它被拆掉,然后建成娛樂會所?
    朱可柔甩了甩頭,她還期望著在孤兒院里找回屬于自己的記憶,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孤兒院現(xiàn)在是屬于那么多小孩的。
    原本她也只是隨意瞄了一眼那合同書,上面沒有寫明價格,所以她下意識地以為商銘會給一個很苛刻的條件。
    “影辰,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朱可柔低著腦袋,望著自己的腳尖,她覺得缺失了記憶就等于缺失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那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院長,怎么樣,你做好決定了嗎?”朱可柔還在糾結(jié)中,商銘卻已經(jīng)在下最后通牒了,“你應(yīng)該知道這條件已經(jīng)很優(yōu)厚了。”
    “之前給你一個月,你沒有處理好小孩的事情,那我現(xiàn)在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之內(nèi),你要將這個孤兒院空出來,如果你同意,那么便收好這些錢。”商銘頓了頓,抬眸望了一眼,接著道,“如果你不同意……”
    給了身后的兩個黑衣人一個眼神,黑衣人直接從身上抽出了兩根鋼棍,在桌子上敲打著。
    院長看見那兩根粗大的鋼棍,眼眸一縮,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兩箱子的錢,心中仍然在猶豫。
    朱可柔不經(jīng)意地抬眸,看見那兩根鋼棍,頓時就氣炸了,剛才還想著就把孤兒院賣給商銘算了,可是現(xiàn)在……
    朱可柔想都不想,直接沖了出去,手上黃色光芒乍現(xiàn),對著那兩個黑衣人一人給了一個定形訣,只是那印訣還未到達就被商銘直接攔截了。
    朱可柔并不放棄,再次幻化印訣,而這一次的攻擊目標(biāo),直接轉(zhuǎn)向商銘,手上一道夢魂印襲向商銘。
    商銘眼眸中冷光一閃,手上同樣擊出一道光,他并沒有像影辰那般大意地用手去觸碰,因此很容易地避開了朱可柔的攻擊。
    朱可柔恨得有些牙癢癢,身旁的白爾和影辰見她對付不了,紛紛要出手,只是這時院長突然出聲說道,“我賣。”
    影辰他們都不敢相信,院長竟然說答應(yīng)?
    “哈哈,這樣才對嗎!”商銘爽朗地大笑一聲,將桌子上的箱子往前推了推,身后的黑衣男人遞上了一份文件,顯然是簽約合同。
    院長在看到那合同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朱可柔急了,把白爾推了出去,讓他去攔著院長。
    白爾莫名其妙地被推出來,差點撞上院長,還好及時的剎住了車,喊了一聲,“院長!”
    “嗯?白爾,趕緊出去,院長在忙呢!”院長見白爾過來了,急著將白爾往外推,這樣的事情被白爾看到,并不怎么好。
    “院長,你真的要把孤兒院賣掉嗎?”白爾裝作懵懂地問了一句,轉(zhuǎn)而將心思留在了那文件上。
    “白爾,你先出去吧,院長待會兒再去跟你們說。”院長依舊不肯回答白爾的問題,想來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把孤兒院賣掉了。
    朱可柔有些急瘋了,她真的是沒辦法了,她又不能在院長面前露面,商銘到底為什么要收購這破敗的孤兒院,她也還沒有弄明白。
    “豬,先別急。”影辰依舊鎮(zhèn)定,這孤兒院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只不過是個暫時居住的地方罷了。
    然而院長辦公室里是這樣劍拔弩張地氛圍,辦公室外卻也不怎么輕松。十多個孩子擠在辦公室的窗戶邊,好奇地往里面望。
    剛才他們看到門口那輛好看的汽車,覺得很是新奇,便跟在院長的屁股后頭來瞧瞧,那些孩子的目光中仍舊是一片純凈,而且?guī)е鴮π迈r事物的好奇。
    其中有幾個孩子已經(jīng)十幾歲了,他們都聽到了院長和那個男人的對話,臉上是一片陰云。
    影辰推了推朱可柔,指著窗戶邊,朱可柔抬眸才發(fā)現(xiàn)那里竟然有那么多的孩子,心情更加陰郁。
    “院長,既然決定了,就簽字吧。”商銘還是那樣冷冷的語氣,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小孩子,眼眸之中有些不屑。
    “好,簽字。”院長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那張桌子,提起筆,手還有些顫抖,漸漸地一個陳字落在了簽約書上。
    “院長!院長!”突然門口的那些孩子都沖了進來,焦急地喊著,他們的眼中盈滿了淚水。
    “你們怎么進來了,趕緊回房間去!”院長故作沉著,有些嚴(yán)肅地說道。
    只是那些孩子都已經(jīng)知道了院長在做什么,他們在傷心,他們馬上又要變成沒有家的孩子了。
    “院長,我們可以去賺錢,不需要把孤兒院賣掉!”領(lǐng)頭的一個男生站了出來,一臉的堅毅,仇視地看向商銘。
    “對!院長,我們可以去賺錢,不要把孤兒院賣掉,好不好?”孩子們齊聲說道,淚水已經(jīng)順著他們每個人的臉滑落,有幾個三四歲的孩子懵懂地看著哥哥姐姐們,見他們在哭,他們也哇哇大叫。
    瞬間,辦公室里被哭鬧聲淹沒,院長閉了閉眼眸,很是無力地抬起筆,毅然決然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啦,院長,就這么定了!”商銘看見那簽約書上的簽名,心情瞬間就明朗了,原本被這些孩子吵得有些心煩,此刻那些煩躁都煙消云散了,商銘也快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朱可柔很是無力地看向白爾,她不是阻止不了院長,只是她想通了,這是院長的決定,她不能過多的干涉。
    簽完名后,商銘很爽快地留下了那兩箱子的錢,帶著那兩個黑影男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經(jīng)過朱可柔身旁時,他的臉上升起了勝利的笑容,嘲諷地哼了一聲。
    “人渣!”朱可柔怒罵一句,忍不住想要去打他一頓,最后還是忍住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白爾,把孩子們帶回去吧。”院長很無力地揮了揮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直望著那張簽約書,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這么做是對是錯。
    朱可柔穿過那些哭鬧的孩子,直接對白爾說道,“白爾,趕緊打電話給唐婉,現(xiàn)在這事得她回來解決,既然院長已經(jīng)把孤兒院賣掉了,我們就要快點把孩子們送走!”
    白爾一聽,直接跑到辦公桌旁,撥出一串?dāng)?shù)字,跟唐婉說明情況后,才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影辰知道朱可柔可能想要和院長單獨待會兒,就跟著白爾離開了。
    幾分鐘后,整間辦公室里只剩下了朱可柔和院長兩個人,朱可柔無聲地從后面抱住了院長的身子,即使碰不到她,她也希望自己能給院長帶去一絲絲的溫暖。
    院長整個人僵了一下,臉色微變,她感覺到自己的背部有什么東西,伸手摸了摸,卻什么都摸不到,才有些放心地呼了一口氣。
    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院長將那兩箱子錢收了起來,轉(zhuǎn)而將目光停留在那簽約書上,仍舊有些不相信自己把孤兒院給賣了。原本就泛白的鬢角在這一瞬間似乎又白了許多,院長的眼中也泛起了淚意。
    “唉”院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而書桌的抽屜打開,朱可柔看了一眼,院長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相框里的小女孩不過七八歲的樣子,扎著兩股羊角辮,穿著一身白色的小洋裙,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細看之下那小女孩竟然還自己還有幾分相像。
    “可柔,你怎么就那么走了呢,唉,我該怎么跟你爸媽交代。”院長摩挲著那張照片上的小女孩,眼角泛起了更深的淚意。
    朱可柔有些驚到了,沒想到這照片上的真的是自己,院長剛才說父母是什么意思?院長認識她爸媽嗎!
    朱可柔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有些激動,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她也不能過于高興,否則到頭來一場空的話,會更加失望。
    靜靜地環(huán)抱著院長,朱可柔繼續(xù)聽著院長的話,“唉,當(dāng)初不讓你去,你偏要去,到頭來……”
    院長閉了閉眼眸,轉(zhuǎn)而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本相冊,上面收錄了這些年來孤兒院收養(yǎng)的孩子的所有照片,而且那些照片通通都是孩子們剛進孤兒院時的樣子。
    隨著相冊的翻頁,朱可柔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那照片上還是七八歲的自己,但是自己的手卻是被牽起的,但照片上只有自己的頭像與另一只手。
    那只手上青筋比較粗,一看就是個成年男子的,朱可柔有些緊張,呼吸也有些急促,希望院長翻得更快一點,她也許能找到更多關(guān)于父母的線索。
    但是院長并不如她的愿,相冊停留在那張照片的那一頁,院長又悠悠地開口,“陳老,我辜負了你對我期望,真的該死,沒想到可柔會這么走了,雖然那個肇事司機被抓住了,可我們卻沒有找到可柔的尸體。”
    朱可柔聽著院長的敘述腦海中漸漸浮起了一些零星的碎片,那輛黑色的轎車上,司機帶著黑色的墨鏡,看向自己的時候還有些膽怯。
    轉(zhuǎn)而場景一變,朱可柔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個女人,與自己差不多高,一身火紅色妖冶的裙子,但是轉(zhuǎn)到那女人的臉時,朱可柔突然感到劇烈的頭疼。
    但朱可柔仍舊強忍著那痛意,那個女人好像再笑,而且笑的極其燦爛,朱可柔想要看清那女人的臉,但是無論如何努力,她都看不清。
    “啊!”朱可柔捧著腦袋,痛的尖叫了一聲,全身滲出了冷汗,整個人都在顫抖著,而那些碎片還是在腦海中一個個接一個地浮現(xiàn)出來。
    朱可柔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頭好沉好沉,眼睛根本就睜不開了,身旁好像出現(xiàn)了一團團白色的迷霧。
    而自己處于那迷霧之中,怎么也逃不出去,朱可柔費勁地撐開一條縫隙,看向那一團迷霧,手腳都有些動彈不了。
    那迷霧之中,出現(xiàn)了一抹妖冶的紅色,而剛才那個女人的身影從迷霧之中飄了過去。朱可柔想要起身去追,卻怎么也動不了,連腳都抬不動。
    朱可柔緊緊皺著眉頭,想要運起體內(nèi)的魂力,卻發(fā)現(xiàn)那些魂氣像是消失了一般,根本就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朱可柔突然慌了,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而那迷霧之中的女人再次飄過,朱可柔想伸手去抓住,卻怎么也觸碰不到。
    “哈哈哈哈”一陣女人的笑聲傳到了朱可柔的耳中,而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
    朱可柔只覺得那笑聲刺地自己耳朵生疼,想要伸手堵住耳朵,手依舊動不了。
    “啊!走開!”朱可柔有些惱了,整個人呆愣在原地,狠狠地怒斥了一聲。
    但是聽到朱可柔這一聲怒斥,那女人根本就沒有離開,反而笑的更加大聲,轉(zhuǎn)而快速地從朱可柔的身邊竄過,火紅色的裙角在朱可柔的身邊劃過,而那張臉卻依舊模糊不清。
    “你到底是誰!”朱可柔緊皺著眉,她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同時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躥了上來。
    “哈哈哈!”那女人依舊不說話,笑意卻從未停止。
    朱可柔那雙烏黑的眼眸閉起,決定不再看她,眼不見為凈,但是就算她將眼睛閉起,那女人的身影卻依舊在自己的腦海中飄蕩,揮之不去。
    到底為什么,這是自己的意識,為什么那個女人還要來侵犯!朱可柔真的有些怒了,身心俱疲,她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誰,又到底為什么這樣奸笑。
    朱可柔只知道努力地尋找到自己的魂穴,尋找那一處能夠安慰自己的地方。
    眼眸緊閉,朱可柔選擇無視那個紅衣女子,漸漸地進入了虛空的狀態(tài),她的大腦放空,而那笑聲也終于從自己的腦海中離開。
    往自己的身體內(nèi)部看去,那一團金黃的水潭依舊在那里,而那里面流淌著潺潺的魂氣。
    “呼”朱可柔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感覺提起的心終于微微落下,然而她想要提起魂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依舊動不了,而且她的筋脈之中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魂力的運轉(zhuǎn)。
    “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可柔盡自己的全力用意念去掌控自己的身體,每當(dāng)她感覺自己的手指將要動彈之時,就有一股強大的力把自己的魂力逼退。
    “哈哈哈哈!你終于還是沒有斗過我!”突然那女人的聲音又從遠處飄蕩進自己的腦海之中,放空的笑聲聽的朱可柔有些毛骨悚然。
    本就已經(jīng)感覺到心煩意亂的朱可柔,心中想著要用定形訣讓那個女人閉嘴!
    突然間,她的手竟然抬了起來,而手中躥出了火苗一般的黃色光芒,那光芒之中帶著強烈的寒意,好似要將對面的人凍裂。
    朱可柔有些驚訝,剛才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動彈,現(xiàn)在一個念頭竟然就行了?
    但是也來不及多想,稍微興奮了一下,朱可柔素手一揮,手上那道黃色光芒朝著那紅衣女子襲去,那女人根本就不懼怕,直接站立在原地,等待著朱可柔的攻擊。
    朱可柔深深地有些惱,手上再次醞釀出一個定形訣,直接朝著那紅衣女子拋去,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恨意,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朱可柔有些心慌。
    怎么會無緣無故對那女人產(chǎn)生怨恨?
    朱可柔趕緊壓下心頭的那恨,剛剛抬眸,就看見自己擊出的那道黃色光芒正要穿透那紅衣女子,只是在擊中的那一瞬間,女子的身體像泡沫一般消散在空中,化作一片片紅色的玫瑰花瓣。
    朱可柔心中一喜,以為自己擊中那女人了,卻發(fā)現(xiàn)那紅色的玫瑰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向中間聚攏,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女人那張模糊的笑臉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眉頭一皺,朱可柔什么都不想,手上再次幻化出一個定形訣,朝著那女人再次拋去,緊接著,手中一個個印訣排著長隊襲向那紅衣女子。
    “哈哈哈!”女人那尖細的聲音不停地在迷霧之中回蕩,朱可柔擊出的每一個印訣都被她輕松地躲過了。
    朱可柔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心態(tài),但是胸口還是不斷地起伏,那種氣憤真的不是一下子能夠壓下的。
    突然間,那把小刀不知什么時候躥出了朱可柔的胸口,那刀把躥出了一點點,好似在打探情形。
    朱可柔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涼,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小刀自己跑了出來,不覺間有些愣住了。小刀一直被自己藏在最里面,就算剛才起伏有些大,也不至于把小刀顛出來!
    “嗡嗡嗡”刀光竄過,瞬間,小刀自己從朱可柔的衣服里躥了出來,停駐在半空之中,刀幣出鞘,寒光乍現(xiàn),“哐當(dāng)”一聲,刀鞘落地。
    繼而,小刀將尖銳的刀鋒對準(zhǔn)那紅衣女子的方向,朱可柔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小刀已經(jīng)疾速地刺向那紅衣女子。
    “天哪!”朱可柔驚呼一聲,有些不敢相信,小刀竟然自己飛起來了!
    對面的紅衣女子的身子頓了頓,笑意也減淡了幾分,身子快速轉(zhuǎn)移,朱可柔只能看見一道道紅色的殘影掠過,之后便是刀光飛馳。
    最后的最后,一聲悶哼聲在半空中響起,朱可柔的心沉了一下。
    她聽得出來,那是紅衣女子的聲音,只是她聽到那紅衣女子受傷,竟然有些擔(dān)心,而且心口隱隱地有些痛意。
    只是那痛意瞬間就消失了,而小刀也已經(jīng)停在自己的手邊,發(fā)出“嗡嗡”的聲音。
    朱可柔的嘴角帶起淺淺的笑意,手輕輕抬起,撫上小刀的刀身,輕輕地摩挲著。
    “你怎么自己跑出來了?”朱可柔淡淡地問著,她只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并不期待小刀能夠回答自己的話。
    “嗡嗡,嗡嗡!”小刀依舊發(fā)出了那刀鳴聲,好似在討朱可柔的夸獎。
    朱可柔無奈地笑了笑,彎腰撿起地上的刀鞘,將手上的刀身裝了進去。轉(zhuǎn)而看向剛才那紅衣女子所處的那團迷霧,那里火紅的玫瑰花瓣正在漫天蝶舞,透過那些花瓣,朱可柔好似又看到了那個身穿紅衣的女子。
    讓自己又恨又心疼的女子,真是說不清呢。
    朱可柔無奈地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才意識到自己處在這一團迷霧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出去。而且也根本不知道剛才是怎么進來的。
    努了努嘴,朱可柔將小刀握在手中,在白色的迷霧中亂轉(zhuǎn)著,只是不管她走到哪里,周身的環(huán)境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一片白茫茫。
    “唉”朱可柔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干脆往地上一坐,開始研究手中的小刀。
    之前撿到它的時候只不過是破銅爛鐵,朱可柔真的沒想到它會變得這么精致,而且還是鬼域中的寶物。
    想到鬼域,朱可柔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該回去一趟?或許閻王會知道自己的被誰害死的,自己認識影辰,走個后門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一點,朱可柔的心情有些明朗了起來,再將目光落在這小刀上。玉手在刀身上細細地撫摸,感受著刀身上的每一處紋路。
    這小刀有些怪異,光用眼睛去看,刀身上如同凝脂般光滑,只有將手放上去,才能感受到那些紋路。
    指腹細細地摩挲,朱可柔的腦海中繪出了那紋路的圖案,漸漸地,一只長相奇怪的動物從朱可柔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身子肥肥的,如同一只懶貓,但是頭頂上卻不是毛茸茸的貓耳朵,而是兩個尖尖的觸角,像是犀牛角,而腳下也不是貓爪子,那更像是鴨子的腳蹼。
    這是什么玩意兒?朱可柔有些愣住了,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什么動物。
    只是這想法剛剛升起,就見那動物的雙眼猛地睜開,一道凌厲的光芒刺了出來,其中帶著很大的不滿。
    “oh,漏!”朱可柔驚得將手中的小刀拋了出去,只是小刀還未落地,它自己便停住了,再次飛回到朱可柔的手中,還有些不滿地頂了頂朱可柔的手心。
    朱可柔癟了癟嘴,撫慰似的摸了摸小刀,腦海中那動物的身影已經(jīng)被自己清除了,想起那凌厲的眼神,朱可柔就覺得有些心驚。
    那像是綠色的貓眼睛,里面帶著危險的氣息,同時也帶著審視,那雙眼睛好似能夠看破自己所有的想法。
    朱可柔再次顫抖了一下,望向那一片迷霧,腦袋再次變得昏沉,使勁地甩了甩腦袋,那濃重的睡意還是揮不去。
    “豬豬,豬豬!”
    朱可柔聽到白爾在自己耳邊使勁地喊著自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剛才的椅子上,只是院長早就不在了。
    想起剛才的那本相冊,朱可柔驚得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根本來不及去管白爾,手直接伸向那個抽屜,抽屜被鎖住了,朱可柔皺了皺眉,但那并不能阻止她。
    將手徑直伸向抽屜,想要直接穿過那層隔板,但朱可柔并沒有如愿,她的手堪堪停在那層隔板的外面,那抽屜里好似有一層屏障,阻止朱可柔的進入。
    “怎么會這樣!”朱可柔有些不相信,再次將手伸了過去,依舊被阻擋在外,她根本就拿不到那本相冊。
    “豬豬,你怎么了?”白爾拉住朱可柔的手,不讓她再繼續(xù),他根本就不知道朱可柔想要干什么。
    “白爾,幫我把這個抽屜打開!”朱可柔有些焦急地說道,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她絕對不是孤兒!
    白爾有些疑惑地看向朱可柔,“豬豬,這抽屜有什么東西嗎?”
    雖然有疑惑,白爾還是聽話地將手伸向抽屜,對他來說,開個抽屜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當(dāng)他觸碰到抽屜時,表情就變了,這抽屜,怎么被設(shè)下結(jié)界了?手上一團白光出現(xiàn),白爾再次嘗試,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他根本就打不開抽屜。
    “影辰!”白爾一下就跟這抽屜干上了,就影辰悠閑地靠在墻上,便喊了他一句,讓他過來幫忙。
    影辰扯了扯嘴角,手上一道黑色的煞氣出現(xiàn),直接射向那小小的抽屜,“嘭”一聲,那抽屜自動打開了。
    影辰很鄙視地看了一眼白爾和朱可柔,轉(zhuǎn)而繼續(xù)靠著墻看戲。
    朱可柔和白爾有些尷尬地對視一眼,之后朱可柔便將目光停留在抽屜之中,一樣一樣地尋找著,但是將抽屜看了個遍,那本相冊已經(jīng)不在了。
    “白爾,你翻一下有沒有什么暗格!”朱可柔說完這話后,給了影辰一個眼神。
    影辰再次幽怨地瞪向朱可柔,有些氣憤,這種苦力活不是應(yīng)該白爾干的嘛!
    雖然心中埋怨,影辰的手上還是出現(xiàn)了那團煞氣,將那煞氣布置在辦公室的門口,房間中流光閃現(xiàn),一個結(jié)界出現(xiàn)。
    “哼。”影辰冷哼一聲,不再靠向墻壁,而是直接坐在了朱可柔的身邊,反正都要被朱可柔使喚,還不如找個地方坐呢。
    聽見影辰那不滿的冷哼聲,朱可柔也沒有在意,一直在視線停留在抽屜里,看著白爾翻動著抽屜,心中跟著焦急。
    白爾將整個抽屜都翻了一遍,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么會!”朱可柔仍然有些不相信,“白爾,你好好找一找,肯定有的,不然那相冊怎么不見了?”
    “豬豬,你到底要找什么?”白爾心中的疑惑更加奇怪了,連帶著影辰也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心,平時都沒見過朱可柔這么緊張的模樣。
    朱可柔有些失望,垂著腦袋,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白爾。
    “豬豬,你確定那照片上是你嗎?”白爾有些懷疑,為什么院長會在這個時候拿出豬豬的照片。
    “嗯啊!跟我就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而且院長對著那張照片喊了可柔!”朱可柔有些激動地說道,轉(zhuǎn)而想到那本相冊已經(jīng)不再了,又陷入了失落的情緒。
    影辰不動聲色地從辦公室里離開了,只是那個結(jié)界還在,能夠防止別人看到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豬豬,那你剛才說的那個紅衣女子你知道是誰嗎?”白爾轉(zhuǎn)念想到朱可柔剛才呆坐在椅子上,眼睛就那么睜著,但是眼珠卻是一動也不動,他都被嚇了一跳,以為她的魂魄又丟失了。
    朱可柔翻了個白眼,在白爾的腦殼上輕輕彈了一下,“白爾,你不是說廢話嗎,要是知道,我就不會用紅衣女子四個字來概括了!”
    “好吧。”白爾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該怎么辦?那本相冊也不見了。”
    “也許是被院長收起來了吧,我們再仔細找找,要是沒有的話,那也沒辦法了。”朱可柔一開始的興奮已經(jīng)被磨滅了,起身走向那一排書架,翻找了起來。
    “豬豬,你懷疑過院長嗎?”白爾跟著朱可柔一起尋找,突然蹦出了這么一句。
    “懷疑什么?”朱可柔并沒有在意,只是隨便地回了一句。
    白爾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說出來,“院長明明知道你的父母是誰,卻沒有通知他們你死了的事情,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頓了頓,白爾又繼續(xù)說道,“將孤兒院賣掉了,院長為什么要獨獨翻出你的照片來哭訴?而且你說,你抱住院長的時候,她的背部僵硬了一下,也許她就是感受到了你的存在。”
    朱可柔聽著白爾的話,眉頭越皺越緊,她不想相信白爾的那些懷疑,但是白爾說的又都是對的,這一切確實有些怪。
    就在看到那相冊之后,自己突然覺得頭疼了,還見到了那個紅衣女子。
    “白爾,你說那個紅衣女子會不會是害死我的兇手?”朱可柔順著白爾的那些疑惑,也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也許吧,誰知道呢。對了,影辰那小子怎么不見了!”白爾見影辰不在這里,便有些不爽了,就自己一個人在做苦力。
    “也許這里太悶了,就出去逛逛了吧。”朱可柔沒有多想,繼續(xù)在書架上翻找。
    等她和白爾將整個辦公室都翻了個遍,真的是徹底失望了,連門角他們都找了,就是沒有看到那本相冊。
    恰巧這時,消失不見的影辰又回來了,見朱可柔和白爾都癱坐在地上,就知道他們沒有什么收獲,笑著走了過來。
    白爾看見影辰就惱了,這小子肯定是自己在做苦力活,所以等他們都做完了,才回來。
    “爺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影辰神秘地笑了笑,小小的身子從白爾和朱可柔的中間擠了進去。
    “哎!這么小的地兒,你干嘛非得擠過來,坐我旁邊不就好了嗎!”白爾現(xiàn)在是極其不爽,不過嘴上說著,卻也還是往旁邊讓了讓。
    “什么好消息?”朱可柔的眼眸亮了亮,在她看來,影辰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嘿嘿,你求爺,爺就告訴你!”影辰無賴似得挑了挑眉,看向朱可柔的眼眸中閃著精光。
    “影辰,你今天沒吃藥吧?”朱可柔白了他一眼,本來心情就不怎么好,這小子還來添亂。
    影辰嘴角一抽,那笑就僵住了,“哼,今天爺心情好,不跟你計較,爺剛才出去可是干正經(jīng)事了呢!”
    朱可柔一聽便來勁了,趕緊將頭轉(zhuǎn)了過來,想要知道影辰所謂的好事是什么。
    “唐婉要結(jié)婚了!是不是好消息啊!”影辰有些得瑟地露出潔白的牙齒。
    朱可柔的眼眸一暗,原本以為影辰是找到相冊了,沒想到是唐婉結(jié)婚。不過想到唐婉要結(jié)婚了,朱可柔心底里還是挺高興的,畢竟林峰應(yīng)該是個挺靠譜的男人,而且從那日他與唐婉的相處來看,還是很不錯的。
    看見朱可柔嘴邊的淺笑,影辰的眼眸亮了亮,轉(zhuǎn)而又故作深沉地說道,“我還有一個壞消息。”
    朱可柔一皺眉,“什么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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