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 !
為什么感到惡心。
因為蛆長的太大了,白色的肉長條,不停的蠕動。老鼠也是,我甚至有一種它們的皮毛很光滑的感覺。
而且,郭叔的頭,不知去向。
肯定不是被啃干凈的,否則不會骨頭都沒了,這里就屁大點的地方。
郭林還在吐,顯然是第一次見這種局面,說什么也不肯接近,反而一臉嫌棄,裝都裝不下去,我只好自己上前,忍著惡心跟從心底突然冒出來的恐懼以及一絲疑惑。
這覺得是被害了啊,郭叔為什么突然來這。
我又變得茫然了,但不多時,空氣變冷了。還不是那種溫度降低的冷,而是直接凍到了骨頭的那種冷。
郭林嘔吐的聲音突然停止,“砰”的一聲躺倒在地上,我身邊的溫度急驟下降,抬頭還能看到太陽,卻沒有絲毫溫暖。
周圍多了一層霧氣,霧氣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身影正在朝我靠近,我沒有輕舉妄動,大概是因為我感覺不出來惡意。
直到身影愈發(fā)清晰,我咽了一口唾沫,張口吐出個人名。
“陰柴?!?br/>
整個巷子被霧氣籠罩,只余下我跟陰柴之間的兩米距離清晰不已。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知道面前這人是陰柴,就是直覺,但不過在我叫出名字他沒有反駁煩熱還冷笑幾聲,我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甚至這冷笑,也很耳熟,在張炎麟警告之后還會來找我,難不成又是找我當(dāng)他的徒弟?
我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跟呼吸聲,給巷子鍍上一層恐怖之氣??善婀值氖?,我不覺得害怕,也沒有任何的驚慌,反而還松了一口氣,終于見到了……
這個態(tài)度讓我暗暗驚愕,為什么我會想要迫不及待的跟陰柴見面。是因為我想要盡快的解決這些事情,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我甚至沒有辦法給自己答案!狠狠咬咬舌尖,疼痛起碼可以讓腦子清醒,看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前面響起,我低垂的頭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強硬的抬起看著前面。
我怔愣愣的看著陰柴,嘴微張,頗有些不可置信,甚至還擦了擦眼睛,證明自己沒看錯。
面前的是個彎腰駝背的老人,身高也就十三四歲孩子的高度,穿著白色的粗布麻衣,有些衣不蔽體的,褲子也有幾個洞。
這人是少了個眼球的!左眼是血肉結(jié)痂的模樣看起來很惡心,臉上也有幾道劃痕,甚至有一道劃痕順著臉,脖子沒入衣服下面,雖然已經(jīng)愈合,還是給人皮開肉綻的感覺。
我歪頭看了看林子,過去探了探鼻息,應(yīng)該就是昏過去了,沒別的。
這是個活人還是個死人,我發(fā)現(xiàn)自己分辨不出來,半死不活的氣息也太重了。
之前那次三言兩語沒說完就被張炎麟打斷了,現(xiàn)在可是明擺著要跟我坐膝長談啊。
陰柴跟我保持了兩米的距離,看他走路我都覺得搞不好突然就倒地不起,在他停住后,抬手一揮,感覺四周都靜止了。跟上次在宅子里見面給我的氣息一樣。
他慢慢的來到到郭叔身邊,蹲下,明明是毫無表情的一張臉,在我心里浮現(xiàn)出來出來卻是一種肆意!
“死了……”
好一會兒我才反應(yīng)過來是陰柴在對我說話。該不會是是陰柴做的?!他跟郭叔難道有仇?
我看他看的更清楚了,真的有些不對勁,跟記憶里的模樣不太能夠重合。這距離我上次見他,可是發(fā)生了變化!悄悄地打量了幾眼,真的不對。
他知道我在打量,冷笑幾聲,當(dāng)著我的面發(fā)生變化,我目不轉(zhuǎn)睛的是他紅黑色的頭發(fā)跟瞳孔,明明現(xiàn)在這里沒有任何光亮,我卻好似能看到顏色反射出來的弱光。
血一樣的紅,夜一般的黑。跟恐怖片里的效果很像。
可還不是讓我最震驚的!從我的角度,能完全的看到從陰柴身上似乎衍生出來的奇怪的紋路,在裸露的肌膚上密密麻麻一片,紅色鎖鏈一樣的形狀。印在皴皺的皮膚上,很不對勁。
下意識的我問他這是怎么弄得,說出口才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張少謙,你怎么還沒看清楚情況!
你跟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廢什么話,還不趕緊滅了!趁著他還沒有對你動手,出其不意致勝!但心里就是有點猶豫。畢竟我也知道自己的斤兩,陰柴能出現(xiàn),就證明他是有把握的。
我完全感受不到從陰柴身上傳來的惡意。也可能是這個人隱藏的太好了。
湊近一步,他卻跟我拉開了距離,“突然出現(xiàn)的,頭發(fā)眼睛圖案,你想不想知道為什么,還有我跟張炎麟的事情以及你的事情?!鄙硢〉穆曇舾屏_鍋似的,說完他“桀桀桀”的笑了起來,好像是很滿意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說完后也不等我回答,伸手又朝我的方向一指,問道,“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br/>
這句話說的很平淡,不帶什么語氣,口吻就跟再說“今天你吃飯了嗎?”稀松平常,可就是這句話,讓我原本想要問出口的問題梗在喉頭,我反而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
我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你還想讓我做你徒弟?我覺得不對,你并不缺徒弟。”
這時候郭林支吾一聲,慢慢睜開眼,看他的姿勢剛好能夠看到陰柴。
我暗叫一聲糟了!
果然郭林瞪大了眼睛,渾身打起了哆嗦,蹭蹭蹭的往我這爬過來,指著陰柴就開始嚎叫。
“少謙,少謙,就是他,是他,少謙動手殺了他快殺了?。 毖蹨I鼻涕口水糊了我一褲腿,還使勁縮我身后。
他眼里的驚恐是真的在害怕,“林子,你認識這個人,郭叔也認識?!蔽铱隙ǖ恼f,至于為什么林子會跟陰柴有關(guān)系,還要等他自己告訴我。沒嚇破膽就算好的。
但郭林的反應(yīng)不像是作假,一切自然不需要說明,果然事情都是陰柴的原因。
忽略心中微不足道的怪異,我還想在問什么,陰柴突然虛虛的的朝著郭林的頭上拍了了一記讓他暈過去,我重新正視陰柴,為什么會主動來找我,他肯定我沒有能耐奈何他!
也許是我先入為主,我緩緩抬起手,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符紙,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情也變的沉重。雖說現(xiàn)在看不出陰柴的心思,但能力不容小覷,要說成功,我是真沒多大的把握,可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指望談判。
我就怕自己該不會是成為了他跟張炎麟之間爭斗的犧牲品什么的。狗血是狗血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說最直接的辦法,我胸口佩戴的丁卯鬼刀是個利器,但此時拿出來,一不留神反而可能被陰柴拿走,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沒搞清楚陰柴來的目的,除非我可以一擊斃命,不然做什么都是徒勞。
我自己明白這一點,可如果在眼睜睜放任,怎么能算是個人!
陰柴身上的鬼氣越濃郁,就證明距離惡鬼出不遠了……管陰柴這次主動現(xiàn)身是什么原因,他說的條件我不能答應(yīng),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就看運氣了。
雖說我現(xiàn)在陽氣未滿,特殊時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上了!
我把郭林挪的離我遠一點,捏緊了符紙,手心全都是汗,明明巷子里還有幾分冷氣,腦子里想著還有什么是萬全之策。
最后的底牌大概就是那把鬼刀,但終究第一次用,不順手的東西也是累贅,更別提這個“累贅”在鬼的眼里猶如一塊采陽補陰的大肥肉。
我在這里緊張兮兮,陰柴卻在按兵不動,一直維持著先前的姿勢,只不過拉近了跟我的距離,重復(fù)的問了我一遍,“你還真的要殺了我?我沒對你做什么吧,小小年紀,尊老愛幼都不懂了?”
他的話讓我心里一顫,身上也有幾分放松,他確實沒對我做什么。
我搖搖頭,“不是我想殺你,是我感覺你想殺了我。”
遠處只是郭林痛苦的嚎叫拉回了我的思緒。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竟然被纏上了鬼氣!
濃郁的鬼氣像是個屏障嚴實完整的包裹住了郭林,郭林的臉色由紅潤變得蒼白,叫我的聲音也漸漸的弱了下去。
不行,在這么下去,郭林也就完了!一個凡人扛不住鬼氣幾分鐘,這是鐵了心要郭林的命?。?br/>
我扭頭決絕的看著陰柴,竟然在我面前動手,是因為我剛剛差點被他蠱惑給了他信心?
“你也別小看我!”
我沒有想為什么陰柴竟然會當(dāng)面對郭林動手,只是把這個當(dāng)成了一種挑釁。至少我現(xiàn)在是張炎麟的徒弟,代表的可是張炎麟!丟臉不能丟到師傅家門前,可是有這么個說法!
我掏出符紙,上前走了幾步,縮短跟陰柴之間的距離。
“管你為什么來找我呢,不過是師爺?shù)氖窒聰?!小心下次真把你手砍斷了,年紀一大把,不好好的頤養(yǎng)天年,出來當(dāng)什么禍害精!”
打不過總要耍耍嘴皮子的功夫,符紙?zhí)秩拥疥幉衲菈K,如果陰柴是人,我一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害怕對付不了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