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 !
封棺!
聽這個詞就帶著股王霸之氣!肯定是個了不起的手法,這可是張炎麟頭次明晃晃挑白的說要教我東西。
我為自己內(nèi)心突然顯現(xiàn)的興奮弄的有點(diǎn)蒙,在不知不覺中我似乎已經(jīng)開始適應(yīng)自己的另一個新身份了。
“師爺肯教,我自然會好好學(xué)。”我心里也暗暗吃驚自己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正中央那口棺材還在不停的翻騰,七枚棺材釘已經(jīng)脫出去三枚,散落在地,剩下的四枚也已經(jīng)松動。
又等了一會兒……
“師爺,香燃盡了。”隨著小玉的話音落下,棺材蓋開開合合,大概反復(fù)了有幾十次。
砰!
頓時棺材原地爆炸到四分五裂,先前放置棺材的地方站立著兩個人。
仔細(xì)一看,這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臉,屬于王尚秋的臉!
只不過其中一個面目無神,另一個等我在仔細(xì)看過去,那不是師爺做的紙人么!
如果先前紙人只是像個八分,現(xiàn)在說十成十也不為過,要不是看到手腕處的鎖鏈痕跡,我當(dāng)真會以為是兩個王尚秋站在我面前!
見到這畫面,我狠狠倒吸了口氣,更是緊張到不由自主的往張炎麟那邊靠了靠,因?yàn)榫驮谖铱辞宓臅r候,掛在胸口的琉璃玉竟然從溫?zé)嶙兊帽鶝觯?br/>
上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是它不管用的時候!
“死棺又怎樣!我真小瞧了你,連紙?jiān)g(shù)都用上了,可到底還是我更勝一籌!哈哈哈!”
紙人說話了,吐出的確是周禮的聲音。
難道是替身失敗了?
見張炎麟沒說話,周禮轉(zhuǎn)身朝著王尚秋的臉摸過去,可惜到底是紙做的,弄不出其他表情。
“既然活著無法在一起,那我們就用死亡的形勢長存世間!”語氣中的兇狠可見一斑。
許老三他們幾個都沒有輕舉妄動,緊皺的眉頭中是深深的疑惑,顯然有什么事情出乎他們的預(yù)料。
張炎麟察覺到我的動作,緩緩站起身,嘴唇一張一合,盡是讓我聽不懂的東西。
“北三家煉傀術(shù)。”
聽起來就不是個好物,我看向張炎麟,發(fā)現(xiàn)他神色凝滯,平淡的眉目隱隱透出股怒氣。
“我當(dāng)真是小看你,竟沒想到你的人命中還有北三家的,偷學(xué)了他們的煉傀術(shù)!”
周禮往前走了幾步,還帶著紙跟紙摩.擦后的聲音,那身后的王尚秋也跟著他走了幾步。
接著周禮往周圍一揮手,看不清他的動作,黑墨般的氣團(tuán)以迅雷之勢將小玉金琳許老三包圍,我因?yàn)榭恐鴱堁作攵氵^一劫。
“師爺,許老三……”看他們面露苦色我著急的想過去幫忙,被張炎麟輕輕拉住,仿佛施了定神符在原處也不能動彈了。
“無礙。”
師爺說無礙那肯定是無礙,我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就算我沖上去其實(shí)也起不了別的作用。
不過我對這煉傀術(shù)可是好奇的很。
周禮似乎因?yàn)檫@個術(shù)變得胸有成竹,竟然也不著急動手。
“我已經(jīng)大成,你還有什么能耐對付我,就算你還有招數(shù),可也來不及準(zhǔn)備了!今晚是你們的死期!”
說這話的時候周禮湊上去親了親王尚秋的嘴,可在我視線里就是兩張相同的臉,胃里翻江倒海的要吐出來。
“師爺,這個煉傀術(shù)到底是……”我悄聲問著,雖然感覺有些不合時宜。
張炎麟抿了抿嘴,眼神駭然,“鬼煉鬼,鬼養(yǎng)人,這鮮少有人知,往往極少數(shù)的惡鬼會通‘傀儡’之法,如若活人煉制傀儡,毫無痛覺十分強(qiáng)大,死人煉制傀儡,能化陽聚陰。”
“這法子是北三家的絕活,周禮害了北三家的人!”
從這番話中我能聽出師爺似乎跟北三家還有什么關(guān)系,言辭間神奇的讓我聽出些打抱不平的意味兒。
周禮沒有否認(rèn),“活人斗不過你,死人你還想插一腳,張炎麟今晚你就死在這里吧!”說罷率先朝著師爺撲過去。
張炎麟向前一步擋著我,左手單手拿著把木劍,右手粘了一張符紙一伸,正好扣在周禮的額頭上,嘴里念念有詞。
“天方地圓,以氣煉符,以符為劍,以劍破鬼……”
從我這個位置能明顯看到師爺周圍也出現(xiàn)了一層氣,跟周禮身上的鬼氣不同,色為白,這股氣還是活的,往我眼睛里鉆,我眼睛不受控制的流淚。
眼眶里多的溢出來的液體,還有幾分像是被灼燒的刺痛感,如果我面前有一面鏡子,我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竟然發(fā)生了變化!
奇怪的紋路填滿整個瞳孔,流出來的液體也是如血一般的紅色,可聞不到血腥味,慢慢的灼熱散去,開始變得清涼。
等著淚流盡,眼睛舒服了不少,眨巴幾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竟然變得不一樣了!
該看到的還是能看到,只不過,還多了一些之前看不到的。
用現(xiàn)在的話,大概就是“開天眼”了。
人淺鬼深,講的是氣的不同。
鬼深有三,黑灰墨,對應(yīng)不同的鬼。這些話自然而然的在我腦子里浮現(xiàn),我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團(tuán)黑氣散發(fā)著腐爛的惡臭,而這個黑與白交替纏.繞。
周禮奇怪的一直沒反抗,反而還有幾分配合的意思,身上的陰沉感也弱了不少。
乍看起來封鬼進(jìn)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甚至,隱隱有打散心心陰魂的趨勢,可我心里涌上的是一股不安。
“沒用的,張炎麟!你做什么都是沒用的!過了今晚,你死了沒人能再制住我!”
周禮說完,輕輕動了動身體,就從符紙中退開!
我看到師爺眉頭擰著,似乎不解,然后掐指一算,快速的掏出張符紙扔過去,周禮也沒有阻攔,任由符紙貼到王尚秋身上。
一股明火在符紙上快速燃燒,但對王尚秋并沒有任何的傷害。
見狀張炎麟哼了哼聲,說的斬釘截鐵。
“天魂不齊。”
我聽著他們打馬虎眼,突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難不成……周禮并不是想殺了我們,也不是想要奪舍,而是要讓我們成為他的餉食?
不是想一殺了只,而是為己所用?
這胃口也未免太大了!我不敢想象自己成為鬼傀該是何等恐怖。
師爺說周禮在紙人身上待的時間越久,紙人會被他同化的越厲害,剛剛還有些僵硬,現(xiàn)在似乎臉上都能做出表情了。
周禮邪邪的沖我們一笑,摸著身邊乖順的王尚秋。
“你聰明一世,卻沒有想到,王尚秋她可是真真正正的先天天魂不齊之人!”
天魂不齊,我默念了幾遍,想起來了!這個奶奶可是跟我說過!
先天天魂不齊的人,不就是傻子么?
在我小時候六七歲村東頭住了個長我十歲的姐姐,有次聽說那姐姐溺水了回來就不正常,奶奶便去做法,回來就跟我說那姐姐是鮮少有人能遇到的天魂不齊。
人生來具有三魂七魄。
其三魂,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
而七魄,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曰氣,四魄曰力,五魄中樞,六魄曰精,七魄曰英。
人尚有命魂在身,方為活。
人有天魂在身,方為醒。
人在地魂在身,方能動。
古書《左傳》的疏說:“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
人生在世,憑著一口氣續(xù)命。
都說命魂常伴身,而天魂地魂游離在外,其實(shí)不然,天魂地魂游離在外,也會有氣糾纏于身,所謂天魂不齊,則是這纏身的氣不見了。
天魂的氣不見了,人則不醒,神智不醒,就是俗稱的癡兒。
可這種人跟傀儡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說因?yàn)槭莻€傻子所以更聽話?
許老三他們還是沒有動靜,我心里很惦記,可張炎麟明顯是讓我別從他身邊離開的意思。
但我估摸著“陽火”一時半會用不上了。
“張炎麟你也有今天!”
隨著話音的落下,周禮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腳,大量的泛著濃重惡臭的氣體肉眼可見的從屋子的邊邊角角滲透,瞬間就填滿整個屋子,并灌進(jìn)我的鼻腔,即使張炎麟快速的說讓我別吸氣,也晚了……
刺鼻的味道特別嗆,大腦陣陣眩暈,連張炎麟叫我的聲音都變得格外遙遠(yuǎn)。
昏迷之前我腦子里想的卻是,點(diǎn)了十二根香似乎沒什么用!
說好的四香消災(zāi),四香解難,四香化吉呢!屁用都沒讓我看到啊!
頭重腳輕的厲害,眼皮子也分外沉重,想睜開卻感覺被糊住一樣,似乎像是被陰氣上了身才會這么無力。
吱吱——
不知道躺了多久,當(dāng)我睜開眼的時候環(huán)顧四周,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靠在一座墓碑上!
墓碑是個無人碑,但卻是個青石碑,下面深深的插在土堆里,但外面露出來的部分也有個一米高。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臟話差點(diǎn)沒蹦出來。
我不是在跟師爺在一起么,許老三小玉他們呢,周禮王艷秋呢,這里怎么就剩下了我一個!
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用的勁不小,疼痛來的也劇烈,不是做夢,這是真的!
我喊了幾聲,沒人回我,這里好像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