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 !
陳強大口的喘著粗氣,驚恐的情緒在他臉上一覽無遺,他緩了一陣說道。
“我這是怎么了,我好像做了一個恐怖的夢,夢見我殺了張寡婦,還把她的肉吃了!”
我和小玉對視了一眼,小玉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我是這個過程的目擊者,只能由我來說的。
“那不是夢,你確實殺了張寡婦,并且吃了她的肉。”
陳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的血,不僅衣服和雙手全都是暗紅色的血漬,他忽然驚恐的大叫出聲。
“我身上這些是誰的血,血……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血……”
陳強說著目光在院子里面四處尋找,最終把目光鎖定在角落的水井上。
我有點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只見陳強突然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快步跑向水井,雙手撐在水井邊就想要跳進去。
“不能跳啊。”許老三大喊了一聲,兩步上前連忙抱住陳強的腳就不撒手。
陳強的身體使勁的掙扎,眼看著許老三就要攔不住了,陳強突然從井邊離開,嘴里默念著。
“血好多的血,里面也有好多的血……”
小玉比較機靈怕陳強目前情緒不穩(wěn)定再度跑出去,連忙將大門給關上了。
陳強繼續(xù)在院子內漫無目的的沖撞,張炎麟直接將水桶放進井底打了一桶水上來。
對準了陳強的方向,將這一桶水全都潑灑了過去。
清涼的井水讓陳強瞬間就冷靜下來了。
水混著陳強身上的血漬一點點滴落到地上,陳強抹了一把臉上的污水,情緒似乎有所緩和。
許老三又給幫忙打了一桶井水放到陳強面前,小玉拿了一條新的毛巾過來遞給陳強。
陳強勉強的洗漱了一下,他身上的那股子血腥味這才消散了去。
他像是突然緩過神來一樣,突然跪在張炎麟面前說道:“張大師,你得救救我,村長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李春梅會殺了我的。”
張炎麟抬手將陳強從地上扶了起來,一臉嚴肅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村長的死跟你有什么關系,跟李春梅又是什么關系?”
陳強低頭沉默了一會,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斗爭之后,這才開口說道。
“好吧,如今已經死了四條人命,這件事情我不能再瞞。”
陳強一臉懊悔的坐到石桌邊上,愁眉苦臉的開始敘述李春梅怎么嫁到陳家的一切經過。
原來李春梅是陳強的堂嫂,陳強的堂哥身體有點殘疾,是出門打工的時候,在工地干活被鋼筋壓斷了手。
落下殘疾之后基本的生活也沒辦法保障了,原本已經談及婚嫁的女朋友也因此告吹了。
回到老家修養(yǎng)之后,一休養(yǎng)就是兩年,很快就到了三十歲的年紀。
家里為了給陳強的堂哥看病,連陳婆婆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可再怎么治療斷了的手臂也接不回來了,錢也花了都不見效。
身有殘疾加上家徒四壁更加沒有女人愿意嫁到陳家來,村里村外都找不到。
眼看兒子年紀是越來越大,陳婆婆也是越來越著急,村里的張寡婦知道陳家的情況便找到陳家來,告訴陳婆婆說馬媒婆那邊有幫人介紹小媳婦的,只要價錢合適一切都好說。
張寡婦的話點醒了陳婆婆,她也聽別人說了,說這馬媒婆給別人做媒,十家能成個七八家,只是價錢比一般的媒婆要貴上兩三倍,一個像樣的小媳婦要三兩萬。
陳婆婆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跟親戚多方借錢,勉勉強強湊到了兩萬多塊。
陳強也因為陳婆婆借錢才得知這件事,他多少也聽說過馬媒婆這個人,知道一些馬媒婆到底干的什么勾當。
原來這個馬媒婆和張寡婦還有村長是一伙的,專門干販賣人口的勾當。
村長負責對外聯(lián)系,專門提供貨源,張寡婦負責張家長李家短的打聽,看哪家有這樣的需要。
馬媒婆就在這里邊起到至關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她平時都以媒婆自居,幫介紹對象的同時,也用這個身份打掩護,私底下也就是把村長到手的貨源以介紹對象為由頭銷售出去。
這里邊賺到的錢,幾人再自己平分。
陳強第一次見到李春梅也是跟著陳婆婆到馬媒婆家去,李春梅被關在小房間內,已經餓到沒有力氣了,陳強也就在窗戶上看了李春梅一眼。
身材勻稱,細皮嫩肉而且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也像是城里人,不過衣服早就被打爛了。
馬媒婆為了管教這些被拐的婦女,除了餓個一兩天之外,還毒打,除了臉之外哪里都可以打。
打到這些被拐婦女不敢反抗為止,除了臉之外哪里都可以打。
李春梅長相姣好,村里可以說是十八的姑娘都找不出一個可以媲美的。
陳婆婆自然是一眼就相中了,馬媒婆開價也不高就三萬,但對陳婆婆來說已經拿不出來了,無奈之下只能將自家的部分田地給抵押過去。
馬媒婆急于將李春梅出手,也就答應了,還教陳婆婆說把人領回家之后,千萬得關好,生孩子之前不能把人放出來,等生完孩子,李春梅為了孩子自然就死心塌地待在陳家了。
陳婆婆將人領回來自然很欣喜,結婚的儀式也很草率,幾乎是人不知鬼不覺的簡單放了幾掛鞭炮就完事了,通知了鄰里就算家里多了一口人。
李春梅剛到陳家也是極力反抗,陳強的堂哥看不住她,陳婆婆只好 讓陳強過來看幾天。
陳強剛開始也實在是不忍心,李春梅一直哀求陳強放她走,還說說了她原本名字不叫李春梅叫李琳琳,是師范大學大三的學生。
她被人販子盯上是在返校的火車上,被幾個人販子用乙醚迷暈了之后強行帶下火車送到這里來的。
經過一番溝通之后,陳強心中開始動搖了,他覺得李琳琳太可憐了,原本的打好學業(yè)就這么荒廢了,便設法偷偷放走了李琳琳。
可李琳琳當時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剛跑出去還沒跑多遠,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最后還是馬媒婆帶著人強行將李琳琳給抓了回來。
抓回來的當天,那又是一頓殘忍的毒打。
為了避免一場夢多,當天晚上陳婆婆就讓李琳琳和他兒子圓房。
陳強知道李琳琳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事實就這么發(fā)生了。
之后過了有兩個月,陳強就從陳婆婆的口中得知,李琳琳懷孕了。
懷了孕之后陳婆婆一家這才對李琳琳的態(tài)度好了一些,好吃好喝的供著,只不過依然還是關在家里。
李琳琳從一開始被毒打有一頓沒一頓的餓著,到后面陳家對她的態(tài)度緩和,加上她懷孕了,自然是慢慢妥協(xié)了。
孩子生下來之后李琳琳幾乎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了,孩子就好像是栓在她脖子的鐵鏈一樣,把她綁在了陳家。
從狗兒出生之后,周圍幾乎才得知陳家有一個兒媳婦,但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個小媳婦。
陳婆婆為了不讓大家起疑心,便對外說陳家這個兒媳婦腦子有點不正常,不能出來見人,漸漸的周圍也沒有人去質疑這個事情了。
因為生的是男孩,陳家人都很滿意,孩子慢慢長大,花銷開始越來越大。
一家四口全都是靠著陳婆婆一人下地賺錢養(yǎng)活。
兒子有殘疾,兒媳婦也不會幫忙賺錢,漸漸的陳婆婆就開始嫌棄起這個兒媳婦了。
婆媳的矛盾就從這里衍生出來,并且愈演愈烈。
可李琳琳原本就是城里來的大學生,對于農作這種事情自然是不擅長的。
陳婆婆開始變相的找借口打罵李琳琳,李琳琳的丈夫因為自身殘疾經濟沒有獨立,便也沒有發(fā)言的余地,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婆被打。
后來幾乎都可以聽見陳家傳出吵架的聲音,周圍也沒有一個敢去勸的,因為知道陳家有一個腦子不好的兒媳婦,都當這個女人發(fā)病呢。
頭兩年陳強見到這個堂嫂,身上都是傷,大大小小,舊傷未愈又加新的,幾乎就沒看到有一塊好肉。
到后面兩年婆媳間的關系越演越烈,陳婆婆年紀雖然是五十出頭的年紀,但干農活的婦女那力氣不比男人小,瘦弱的李琳琳根本就不是對手。
一天一頓打是家常便飯,有好幾次兇悍的陳婆婆都開始拿刀嚇唬李琳琳。
一直到今年的六月初,因為一件小事,兩人再次吵了起來,李琳琳終于受不了陳婆婆的凌虐,用水井的繩子吊著自己的脖子,從家里的水井跳了下去。
李琳琳的丈夫看慣了兩人的爭吵,也沒當回事,等陳婆婆下地回來找不到李琳琳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等發(fā)現(xiàn)水井中的李琳琳的時候,尸體都涼了。
陳婆婆也不敢聲張,就叫來自家的侄子也就是陳強,幫忙將李琳琳的尸體從水井中拉出來。
陳強往水井里看的時候,就看見李琳琳的身體吊在水井中晃蕩,半截身體泡在水中,但李琳琳的死因主要是因為被勒死的。
對外陳婆婆就說自家兒媳婦是腦子不好,發(fā)病的時候自己跳進水井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