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尸匠 !
林建也是一臉的無奈,不斷的跟陳嬸說明原因,但身體一直牢牢堵在休息室門口不讓陳嬸把門打開。
“小張說了,不能讓汪先生走,得等他回來。”
“張少謙讓你去吃屎你就去吃屎啊,你給老娘好好想想現在拿的是誰的工資,要是汪瑞杰出事了,公司倒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啊。”陳嬸厲聲罵道。
我看林建的窘境趕緊上前想要解圍,沒想到陳嬸竟然將話鋒轉向我而來。
“陳嬸,咱們好好商量,我汪先生的事情我來處理,我來處理。”我好聲好氣的說道。
“你處理,你處理個屁,張少謙我告訴你,汪瑞杰的事情不管你能不能處理好,你以后都不用來上班了,你被解雇了。”陳嬸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那一刻我覺得還真沒反應過來,也不知道陳嬸這話是在氣頭上就這么說的,還是真的就這么決定了,愣了愣,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你說解雇就解雇啊,那我在這個公司還有沒有說句話的權利了。”
陳叔剛好從外頭進來,正好就聽見了陳嬸剛剛對我說的那句話。
“這事你不知道來龍去脈,你別插手。”陳嬸緩和了語氣對陳叔說道。
“還不就是汪瑞杰做的那點缺德事,你早就看出門道來了,非要裝作不知道,辦了事拿完錢就走,就你這種婦人之見經營公司,什么時候才能做大。”
陳叔把陳嬸說的是無法還嘴,而且還是當著大家的面,“小張做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我交代他必須要這么做的,這件事我能處理,你別管了。”
這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陳嬸憋著氣瞪了我一眼就往辦公室去了。
鬧了點不愉快,還讓陳嬸說出開除的話,不管以后我還能不能留,反正現在我肯定是得罪老板娘了,以后她只不定怎么給我穿小鞋呢。
我心中有點亂,此時休息室內,汪瑞杰是不斷的框框砸門,還不斷叫喊著,不知道還以為我們給汪瑞杰實施了什么酷刑。
陳叔面沉似水,指著休息室的門讓林建打開,林建拿出鑰匙來,只是將上面的鎖頭給打開了,連門都不敢推開人就趕緊先溜了。
只聽里頭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聽著像是玻璃茶幾碎掉的聲音,這汪瑞杰又在里頭發什么瘋。
我戰戰兢兢的將門推開一道縫隙,透過縫隙往休息室內看了一眼。
嚇得我都連上前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見汪瑞杰不斷用指甲抓著位于他胸前的那個人像,原本還清晰可見的林瑩瑩的臉已經被抓得千瘡百孔,基本上看不見林瑩瑩的臉的,不過我還真佩服汪瑞杰的勇氣。
陳叔一腳將門踢開,汪瑞杰并沒有因為開門的動靜而被吸引注意力過來。
此時怪異的一幕發生了,汪瑞杰胸前破裂的傷口流出的血聚集到他的肚子上,那血似乎是有規律順著什么圖形流著,等我們定睛一看,竟然是林瑩瑩的小像。
紅色血流的細線條勾畫出林瑩瑩閉著眼睛微笑的模樣。
我和陳叔都嚇得不敢動手,汪瑞杰往自己腹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片,就要從自己的腹部插去。
這貨他媽的竟然敢破腹自盡,我當時看到這個動作腦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知道不能讓汪瑞杰在公司出事,不然到時候陳嬸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我身上的。
腦子里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兩步上前,雙手按住汪瑞杰撿起玻璃碎片的那只手,死死的按住不讓他動。
汪瑞杰見我阻止他,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用自己頭撞擊我的后背。
“林瑩瑩來了,林瑩瑩來了……”
陳叔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拿來了麻繩,繩子繞過汪瑞杰的身前,將他的雙手捆綁在沙發上,為了保證捆綁的牢靠,我還特地將汪瑞杰的雙腳捆了起來。
可能是我們捆綁的動作讓汪瑞杰感覺到了危機,他開始出現了自殘的行為。
只見他嘴巴張開著,突然將舌頭從嘴里伸了出來,一開始我還不明白他這是想要做什么,直到看見一道明顯的血流沿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陳叔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不好,他要把舌頭咬斷。”陳叔伸手掐住汪瑞杰的下巴,將他的下顎牢牢的固定住,避免他的咬合。
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腦子一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陳叔看我發愣沖我喊道。
“你站著干什么,趕緊去找個毛巾過來,沒有的話木棍什么的也可以。”
我應了一聲誒,趕緊從倉庫找來一條毛巾,將毛巾團成一團塞進汪瑞杰的嘴巴中,避免他再咬自己的舌頭。
雖然我們已經將汪瑞杰死死控制住了,可他的精力就好像是用不完一樣,仍然在不斷的拉扯,試圖將麻繩扯斷。
幸好我們捆得嚴實,短時間內怕是人熊都掙脫不開。
陳叔看著汪瑞杰長長舒出一口氣點了一根煙說道:“他這個情況不好處理,你也看明白了,跟林瑩瑩的死肯定是脫不了干系的,否則林瑩瑩也不會就這么死死的纏著他。”
這次我們就是準備要賭一場大的,汪瑞杰成了我們公司以后的路估計就能走得順一些,但要是汪瑞杰要是出問題了,那我們就不是順不順的問題了,連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有辦法處理嗎?”我問道。
“辦法倒是有,就是我把握不大,不過我們得先把來龍去脈了解清楚。”陳叔說道。
“不過,現在當事人除了林瑩瑩之外就剩下他了,他現在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事情的經過我們要從何而知。”
陳叔想了想說道:“看來我們還得麻煩一次關二爺了,拜請關二爺將鬼押上來。”
押鬼?這又是什么操作?
我心中疑惑著,但也按照陳叔的吩咐到前廳,將關二爺的神像請了過來。
公司供奉的這尊是拿刀站姿的關二爺,關二爺在我們業內不僅僅是忠義的代表,更是我們所追捧的武財神,所以有關殯葬行業的一般都會供奉關二爺。
我雙手捧著神像才剛踏進休息室就看見汪瑞杰一陣劇烈的掙扎,雖然嘴巴堵著毛巾,可依然不斷嗚嗚的試圖向我們發出抗議的聲音,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那是人出于驚恐時候本能的表現。
汪瑞杰竟然在還跑,他在害怕什么?
對于汪瑞杰的反應,陳叔似乎也有點疑惑,但隨即招了招手,讓我先進來。
我將關二爺的神像放在汪瑞杰對面的沙發上,汪瑞杰使盡一切的力量拼命的掙扎抵抗著。
原本他胸前剛剛凝固的傷口,因為他的掙扎又再次裂開,并且開始往外流血。
“怎么辦?”我看向陳叔。
陳叔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符紙來,沾著汪瑞杰胸前的血跡,直接貼在汪瑞杰的額頭上,符紙飄落在汪瑞杰的鼻梁上,汪瑞杰隨之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喘息著,也不掙扎了。
“你幫忙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等晚一點,我們可能要將汪瑞杰身上的鬼請出來。”陳叔說道。
“汪瑞杰身上的鬼,陳叔你是看見了什么嗎?”我問道,我是沒從汪瑞杰身上看出什么來,只有他這一身的傷口和那張血勾勒出來的人臉。
“我什么都沒看見,不過從汪瑞杰剛剛的反應看來,我應該能夠猜測到一些,汪瑞杰之所以失智就是因為他身上多出了林瑩瑩的陰魂,這也正是因為他看見關二爺的時候會異常害怕的原因,所以他身上才會有林瑩瑩的鬼臉。”
陳叔一一向我解釋說道,我雖然沒有全部明白,但至少也明白了一個大概。
果然還是陳叔經驗老道,跟在陳叔身邊,能學到他身上的一些本事,那我自己也能開一家像這樣的殯葬公司,到時候也不用整天看別人臉色吃飯了。
“儀式晚上進行,我辦公室里還有兩張符紙,你去拿過來,貼住這里的門窗,避免到時候儀式開始之后,林瑩瑩再跑了。”陳叔交代我說道。
要是在平時我肯定沒有二話,一切都按照陳叔說的來做,可是剛剛我跟陳嬸鬧了矛盾,陳叔跟陳嬸的辦公室是同一間,我去陳嬸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的。
“陳叔,我去好像不太合適吧,陳嬸就在氣頭上。”
恰巧這個時候林建從門口路過,陳叔連忙叫住林建說道:“你先別走,去我辦公室一趟,將抽屜中的符紙拿過來。”
“可陳嬸剛吩咐我去清賬,我……”林建正準備要拒絕,話說到一半就看見陳叔的臉越來越黑,只好順勢應承下來。
林建將符紙拿來之后,我拿了一張貼在窗戶上,另外一張貼在門上,就跟貼封條似的,將我們三個封在休息室內。
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不知不覺都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其他人怕是都走了,外面空空蕩蕩的,連走動的聲音都沒有,這群沒良心的,平時喝酒就稱兄道弟的,一有困難,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