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祭的眸一黯。
指尖一轉(zhuǎn),下意識戳了戳女孩微鼓起的臉頰。
而當對上那雙含笑的清眸時,一種莫名的沖動涌上。
下一刻。
他驀地垂下頭,真的……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起初,是全無章法地,如同野獸般的啃噬。
直至云傾踮起腳,開始引導(dǎo)般地回應(yīng)——
漸漸地,祁祭的動作也緩了下來。
極盡的距離中,兩人唇舌相接。
于是,這一“咬”,也慢慢變得更像個“吻”。
只不過……
即使在這種親密的情態(tài)下,祁祭依然沒有閉眼。
那雙幽詭的黑眸,就這樣直直地睜著。
配上他冷得似冰的體溫,直滲入她的體內(nèi)。
簡直還是“鬼壓身”的體驗……
終于,云傾忍不住地抬起了手,想要覆上他的眼皮。
然而,還沒等動作——
察覺到她反應(yīng)的祁祭,卻驀地加重了力道。
冰冷的唇貼上,他鉗住她的下顎,再次變得兇狠起來。
好吧。
這一回,云傾徹底投了降。
她抱緊祁祭,呼吸間,已熟悉了那股血氣。
而溫?zé)岬纳碜痈糁挛铮员M力地給他傳去一絲暖意……
黃昏過去,漸漸入夜。
晚7點,目標全數(shù)達成的云傾自然先要回沈家休息。
至于某只鬼,當然也在她的打包范圍內(nèi)。
然而。
當云傾和圣諾安保打過招呼,又順利從叫了車來接時,卻……
“你說……你走不了?”
校門后,美麗的少女站在樹下,似是在贊嘆夜景。
但若有人走近細聽,才會發(fā)現(xiàn)——
她分明……是在和別人對話!
可,其身邊,分明只有空氣……
在常人看不到的世界中——
云傾蹙著眉。
一旁,陰詭的男子垂下眸:“是。”
說來也怪,待在她身邊后,雖只是短短一個多小時,但祁祭的神志,卻已恢復(fù)了不少。
但云傾卻想不到,在說要帶他回去時,竟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為什么?”
她握住祁祭,有些心驚地問道:“是有什么禁制……”
“我……”祁祭艱澀地吐出一個音節(jié)。
再一次。
如同回想名字那時一般,墨眸中泛出了血絲……
這一回,云傾踮起腳,立刻抱住了他。
“好了,別想了,別想……”
而祁祭死死地回擁住她,血色的薄唇抿成一線。
良久后,他輕輕松開了云傾,幽眸中卻是愈發(fā)暗沉。
“抱歉……我……想不起來。”
見愛人這幅模樣,她的心一顫。
不知為何,竟覺得從那邪美妖冶的俊臉上,看出了絲與畫風(fēng)不符的……委屈來?
云傾忙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
祁祭卻一把扣住了她,嗓音森寒。
“你要走?”
云傾一頓,應(yīng)了聲“是”,又勾起唇,盡量語調(diào)輕松地道。
“不過,我明早就回來。”
然而,祁祭卻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下力道愈重。
云傾唇邊劃過絲笑意,剛想開口——
突地,輪胎的摩擦聲從遠處傳來。
校門處,司機的問詢聲響起:“我們家小姐在……”
是沈家的人來了。
她暗嘆了口氣,認真地抬起眸。
四目相對。
云傾望入那雙詭魅的眸中,認真道:“相信我,好么?”
但,祁祭執(zhí)著地拉住她,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我……”云傾還想說些什么。
下一秒,接送的司機卻已走了進來。
“小姐!”
云傾一驚。
那一瞬,陰詭的男子卻倏然俯下身,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然后,又很快地松開了云傾。
“走吧。”
祁祭定定地望著她,眸光晦黯而幽冷:“我等你。”
“好。”
云傾輕撫過唇,再認真不過地應(yīng)下。
下一刻,司機卻已看到了她。
“小姐,你怎么站這兒,連路燈都沒照到,陰森森的……”
關(guān)懷的絮叨聲中,云傾被拉回了活人的世界……
離去前,她微一回首,正看到——
那棵高大的樹下,陰冷的妖魅男子靜靜地佇立著,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云傾一頓。
驀然間,只覺得心似是絞了起來,泛起了疼。
沈宅。
回到家時,云傾已經(jīng)收拾好了情緒。
進餐梳洗完畢后。
她先是聯(lián)系了沈氏的一眾高層,根據(jù)幾世管理的經(jīng)驗,飛速下達了幾個救急的指令。
接著,云傾又暗中找上了沈家慣用的情報人,將“軒轅祭”與“祁祭”這兩個名字發(fā)了過去,示意其暗中探聽軒轅家的消息。
……一切辦妥后,她才拿出了攜身帶回的無名經(jīng)書。
無論如何,在這個有靈異元素的世界,先行修煉,才是重點。
原世界中,童安可在“換命”之后,就把這寶貝埋到了樹下,只在其上施了個感應(yīng)符。
這在云傾看來,無疑是愚蠢至極的做法。
當然,作為“氣運之女”,童安可最后還是順利地度過了所有劫難。
但對于如今倒霉的她來說,唯有修煉,才可能把命換回來,才可能解開愛人身上的謎團。
還有,那個實驗室中的女鬼……
她想著,深吸了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不要過急。
這才打開書,翻看了起來。
……
一夜,云傾都在修煉中度過。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室內(nèi),她再睜開眸時——
那雙清瞳間,竟已有了不一樣的神韻!
幸好。
同樣作為“純陰體”,原主與“氣運之女”一樣,資質(zhì)驚人。
甚至,因為她有幾世的修煉經(jīng)驗,互相對比印證,進展竟到了逆天的程度……
按這種速度,要到達童安可施展“換命”那時的水平,或許只需幾月!
云傾想著,不由勾起了唇。
……總之,在這新的一天,她的心情也莫名明媚了起來。
然而。
這種好心情,卻在回到圣諾不久后,就被破壞了個徹底——
早間。
云傾剛邁入教室,沒先見到心心念念的愛人……飄來。
迎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
“沈云傾!是不是你!?”
高二A班,童安可在軒轅宇旁邊,紅著眼眶:“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東西?”
那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一下就吸引了許多看好戲的目光。
沈大校花竟會偷東西?
不會吧?
當是時,不少人就竊竊私語起來。
而眾目睽睽之下,云傾挑了挑眉,卻是扯唇一笑。
“你……身上有什么東西值得我偷?”
———
PS.論偷術(shù)
童:你偷我經(jīng)書!
傾傾:你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