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繪梔一出電梯,就看到祁珈言坐在門口。
“祁珈言,你不進去,坐在門口干什么?”她走過去扶他。
祁珈言順勢摟住木繪梔的脖子,壓得她站不起來。
他是不知道他的重量嗎?木繪梔拍著他的胳膊:“你太重了,放手。”
“老婆,”他下巴輕摩挲著她的脖子,“你抱抱我,這樣我就有力氣了。”
“祁珈言,你喝醉就喝醉了,干嘛撒嬌,”木繪梔又掰不開他的手,“是不是周洋他們灌你酒?”
待會她就在微信上大罵他們一頓。
“他們可灌不了我酒。”
他還挺自豪。
“你抱抱我。”
“你吃錯什么藥了。”木繪梔拗不過他,她要不是不抱他,怕是在外面折騰個半小時都有可能。
木繪梔順勢環(huán)住他的腰:“這樣行了嗎?”
他笑著,將她摟得更緊:“對不起。”
“你發(fā)什么瘋?”她嘴唇輕抿,“為什么說對不起。”
“對不起,我以前真是個混蛋。”
她手輕覆在他的背上:“欺負都欺負過了,現(xiàn)在道歉有什么用,”頓了頓,“但你后來保護我了啊。”
“我要補償你,”祁珈言像只黏人的貓,腦袋在她的脖子處蹭來蹭去,“用我的余生來補償你。”
“你先起來。”
“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木繪梔輕抿著唇:“我不會和討厭的人結(jié)婚的,”說完后,木繪梔輕咳一聲,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先起來,祁珈言,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重啊。”
“我一百三十五斤。”
“你比我重四十斤。”
“我一米八六,我比你高二十二厘米。”
“我光腳有一米六五點五厘米。”
“喲,長高了,”祁珈言笑著,“我不信,我要比比看。”說著站起身,用手比劃著。
“真長高了!”
木繪梔捂住他的嘴巴:“小點聲,要是被鄰里聽見了可是要投訴的。”
“唔,我這個身高真的不算重,我身材很好的,寬肩窄腰大長腿,你也看見過的……”
“閉嘴。”再讓他說下去,可就少兒不宜了。
好不容易將他哄了進了屋,可還沒走幾步,他身子就往沙發(fā)一傾,連帶著她一起摔進沙發(fā)里。
她的頭狠狠磕在他的胸膛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疼嗎?”木繪梔抬起頭,看著他眉頭都皺了。
“不疼,”祁珈言嘴硬,“我最近可是有在健身。”
木繪梔伸手,在他胸膛又輕捶了一下:“趕緊起來去洗澡,一身酒味,臭死了。”
祁珈言佯裝疼,輕哼一聲:“你拉我起來。”說完,伸出兩只手。
“祁珈言,你故意的。”她才不拉他起來,她準備拍掉他的手,哪知道手還沒碰到他的手,他就像雷達探測儀一樣,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他懷里一帶。
木繪梔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祁珈言輕摟著她,“我就抱一下,你要是再動,我可有反應(yīng)了。”
“別耍流氓。”可木繪梔不敢動了。
祁珈言輕吻了吻她的發(fā)頂:“今天的定型水好香。”
“我要被你的酒味熏死了,”木繪梔從他的懷里掙扎起身,撥了撥稍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快去洗澡。”
“遵命,老婆。”
“別嘴貧。”木繪梔站定身子,目光不由落在他微敞的領(lǐng)口,聽見他的笑聲,她才偏過頭。
“把衣服穿好,去洗澡。”木繪梔都語無倫次了。
祁珈言坐起身,看著她傻笑:“那我到底是穿衣服還是脫衣服洗澡啊。”
“隨便你。”木繪梔丟下這一句,就先回房間了。
祁珈言洗完澡發(fā)現(xiàn)她在看劇本。
他走過去,順勢坐在床邊:“在看和尤山涵新劇的劇本?”
木繪梔轉(zhuǎn)頭:“你知道尤山涵?”
“嗯,我可是C.Van的老板,要多了解藝人,這樣才能精準的把握市場,往市場輸入更優(yōu)秀的演員,讓他們被更多人認識和喜歡。”
“哦。”木繪梔眉尾輕挑,將語調(diào)拖得很長,看他的反應(yīng)。
“你不信?”
木繪梔輕搖頭。
祁珈言雙手掰過她的肩膀,將她撲倒,作勢要親她:“你為什么和我結(jié)婚?”他剛可都是聽見了。
“大晚上抽什么風(fēng)。”
“你不討厭我。”他一臉認真。
她抬眸,對上他的一雙深情眼:“你剛才沒醉。”
他輕搖頭:“我剛才是真有點醉了。”話說完,他盯著她看了幾秒,臉慢慢靠近,就在兩片唇要碰上的時候,他剎住了。
木繪梔的心跳得很厲害,她都閉上眼睛,準備接受他的吻了,他卻停下來了。
他看著她撲簌的睫毛,伸出手輕刮了刮他的鼻尖,手撐在她的身側(cè)起身。
他喉結(jié)微滾,吞了吞口水,忽地起身去了洗手間。
木繪梔慢慢坐起身,就聽見洗手間里傳來水流聲,她當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可她故意問:“你不是剛洗過澡?”
里面沒動靜。
木繪梔心情不錯,不逗他了,她起身坐到梳妝臺前,翻開劇本,仔細閱讀。
她和尤山涵的第二次合作,粉絲都很期待,她一定要好好演,不辜負粉絲的信任。
她看到認真,都沒聽見祁珈言的腳步聲,直到他走到她身后,整個腦袋都湊過來,發(fā)梢上滴了幾滴水在她的劇本上,她才反應(yīng)過來。
“你怎么走路沒聲音啊?”
“你不是總說我是貓,貓走路哪有聲音啊。”
“祁珈言。”
他瞄了眼劇本:“妯娌關(guān)系不和啊?”
木繪梔驀地捂住劇本:“不能劇透。”
“家屬也不能知道啊,”他站直身子,“那我不看劇本,怎么陪你對戲?”
“對戲?”
“嗯,啾啾給我發(fā)信息了,說她請假期間,麻煩我,”祁珈言指指自己,“陪你對戲。”
“大嘴巴啾啾。”木繪梔將劇本抱在懷里。
“你去哪兒?”
“我去書房,”木繪梔轉(zhuǎn)過身,“我可以一人分飾好幾個角色,不要你陪我對戲。”
這里面親吻戲可比上一部戲要刺激多了,她可不要他看見。
祁珈言轉(zhuǎn)著手機:“怎么辦呢,啾啾還發(fā)我了一份劇本文檔。”他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笑著。
*
徐家
柏芫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徐創(chuàng)韜坐在沙發(fā)上,戴著一副老花眼鏡,翻看著賬目表。
“爸,你怎么還沒睡啊?”
徐創(chuàng)韜抬眼:“才回來啊。”
“嗯,我公司這幾天有事……”
“你是徐家的長媳,不用那么辛苦,只要管好徐家和湛霖的事就好了。”徐創(chuàng)韜摘下老花眼鏡,他對他的這個長媳沒有不滿意的地方,要真要找出一個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他們結(jié)婚也這么多年了,他什么時候能抱上孫子啊。
“爸,我知道我是徐家的長媳,可我不能只圍著徐家和湛霖轉(zhuǎn),美妝品牌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所以我一定要把它做好。”
“我沒不讓你做你的那個什么美妝品牌,我只是讓你多顧湛霖,他在外談生意,酒色避免不了,你可得將他看牢一點。”
“我知道爸的意思了,”柏芫攥緊包鏈,“爸,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徐創(chuàng)韜頓了頓,喊住柏芫,“對了,這周末,問問繪梔和那臭小子有沒有空,回來吃頓飯,上回說好要給繪梔慶祝的,我臨時有事沒去成。”
柏芫點頭:“好。”
柏芫上了樓,路過書房,習(xí)慣性地停下腳步。
他每天從公司回來就會在書房辦公,有時候工作到半夜,她半夜醒了,走到書房還能看到書房的燈。
“湛霖他回房間了。”紅姨走過來。
紅姨是徐家的老人了,從湛霖剛出生的時候,她就呆在徐家了。
“嗯。”柏芫和紅姨打了招呼,就回了房間。
房間沒關(guān)燈,就床頭柜上的小燈盞亮著。
柏芫輕手輕腳走近,將他抱在懷里的外文原著拿出來,動作很輕,生怕吵醒他。
他眉頭輕皺了皺,睜開眼:“回來了?”
“我吵醒你了?”
他搖頭,坐起身:“沒有。”他睡眠淺。
“公司的事都解決好了嗎?”
“嗯,在調(diào)解階段了,”柏芫將包放在桌上,摘下耳環(huán),“爸說讓繪梔和珈言這個周末回家吃飯。”
徐湛霖眼皮動了動,輕應(yīng)了一聲。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柏芫轉(zhuǎn)過身,“珈言和爸的心結(jié)還沒打開,你怕他們又不歡而散。”
“珈言的脾氣和爸一模一樣,兩個人其實心里都很關(guān)心對方,但都不說。”徐湛霖走到窗邊,從褲兜里摸出一盒煙,想了想,將煙又放回去。
“柏芫。”他看著她的背影。
“嗯?”
“我們,離婚吧。”
柏芫手里的動作一頓,“好,”聲音微顫,“但要等我將公司的事都處理好后。”
“好,我等你,”他咬了咬腮幫子,“你什么時候整理好了,直接告訴我,我都會配合你的時間。”
“好。”她咬緊下嘴唇。
他不提離婚,她都差點忘了,他們是協(xié)議結(jié)婚。
他們約定好了,等時機到了,就離婚。
凌晨三點四十三分,木繪梔的微信嘟嘟連響了好幾條。
她摸到床頭燈開關(guān),將燈打開,就聽到身旁的人輕哼哼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她差點忘了祁珈言睡在她旁邊,她迅速將燈關(guān)了,摸黑跑到客廳。
打開手機,已經(jīng)十幾條語音了,都是柏芫發(fā)來的。
[繪梔,快出來玩,這里太好玩了,好多人。]
[繪梔,你在哪兒,你可是我現(xiàn)在能找的唯一朋友了,我現(xiàn)在怎么有點頭暈啊。]
[這個酒吧真不錯,酒也好喝,帥哥也多,我要釋放本性!嗚呼!]
木繪梔眉頭一皺,忙撥電話過去。
電話那頭一接通,震聾欲耳的音樂聲就傳了過來,木繪梔將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一點。
“繪梔!弟妹!”柏芫有點亢奮了。
“你在酒吧嗎?這個點?”這不像她,她每晚都準點回家,除了偶爾加班回去遲。
“我出來玩啊!”
“什么?”那頭的音樂太大了,她聽不清,“你在哪家酒吧?我去找你。”
“啊?”柏芫大聲吼著,“我聽不見。”
“我說,你在哪家酒吧?還是,上回那家藍般LG酒吧?”木繪梔咬著手指,“你在那別動,我馬上過去找你。”
木繪梔一掛斷電話,客廳的燈就亮起來了,嚇得她肩膀一動。
祁珈言站在燈開關(guān)處,睡眼惺忪:“大嫂在酒吧?”
“來不及解釋了,我現(xiàn)在要去找她。”
“等等,你剛才說上回?你們一起去過酒吧?”他突然就清醒了,還抓住了重點。
“不行嗎?”
“你不知道酒吧里的男人都很好色啊。”
“我不知道,”木繪梔邊說邊換衣服,“你要是陪我一起,就趕緊換衣服。”
祁珈言抓了抓后脖子。
“對了,別打電話給大哥。”房間里傳出木繪梔的聲音。
祁珈言握手機的手一緊,遲了,他已經(jīng)發(fā)微信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