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戲沒有受到風波,如期開機。
劇組演職員大合照,木繪梔和尤山涵手里各拿著開機大吉的紅包,所有人笑得燦爛,齊喊道:“祝《遇你螢螢之時》開機大吉!”
合照結(jié)束后,攝像人員拿著攝像機過來了:“螢螢和朝今站近一點,我給你們拍個合照,然后花絮搞起來。”
尤山涵伸出手,紳士地讓木繪梔站在前面:“看臺階。”
攝像大哥一手拿著攝像機,一手做手勢:“對,就是這樣,兩位笑得開心點。”
駱啾啾站在一旁,帥哥美女的組合看著就是養(yǎng)眼。
陶立儀手拿著小風扇,看著他們拍花絮,小臉皺成一團,她可從沒見過尤山涵對哪個女孩子這么上心。
她和他認識這么久了,他也沒這么對她紳士過,雙標!
陶立儀的助理湊上前,提醒道:“立儀,注意表情管理,在拍。”
一聽有人拍她,她立刻綻放笑顏,去尋鏡頭。
工作人員架機器的間隙,尤山涵的經(jīng)紀人領(lǐng)到角落里,叮囑道:“你現(xiàn)在是事業(yè)上升期,不能談戀愛,后面我給你接洽了好幾個戲,你現(xiàn)在一心都需撲在拍戲上。”
“冰哥,我知道。”
“知道就注意點,你太明顯了。”他對木繪梔這么不一般,生怕全劇組的人發(fā)現(xiàn)不了似的。
“別讓人發(fā)現(xiàn)你對木繪梔有心思,不然會讓有心人做文章的。”他這是為他好,拼事業(yè)的時候就要努力拼事業(yè),可不能因為談戀愛錯過了事業(yè)上升的最好時期。
尤山涵點頭,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木繪梔到底是什么感覺,他只知道他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
冰哥又和他說了一些他在鏡頭里表演的細節(jié),說要去找導演討論下午的拍攝行程,然后就走了。
尤山涵正準備走,就聽見陶立儀的聲音。
“你喜歡木繪梔?”陶立儀從角落里出來,沒想到她跑到陰涼處偷個閑還能知道這個對她來說的爆炸性消息。
尤山涵驚訝:“你怎么在這?”
“怎么,敢說還怕人聽啊。”
尤山涵環(huán)顧四周,生怕被人聽見:“別亂說。”
陶立儀走到他面前,雙手叉著腰,仰頭盯著他:“尤山涵,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木繪梔?”
“陶立儀,別鬧。”尤山涵不打算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陶立儀攔住他:“不行,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木繪梔,”她抿了抿唇,聲音漸小,“這對我很重要。”
熱風吹得他腦袋昏昏沉沉:“我也不知道。”
陶立儀急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和他分享,還為了能夠和他并肩,努力成為更優(yōu)秀的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地看著他:“雖然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這個,很不合時宜,可是我現(xiàn)在就想告訴你,尤山涵,我喜歡你,不是簡單把你當做我父母朋友的兒子,而是把你當做一個很好的男生來喜歡的,”頓了頓,“我努力和你考同一所大學,不是想成為你的校友,而是想離你近一點,還有我這次接這個角色,也是因為你才接的,我就是想離你近一點。”
尤山涵愣愣地盯著她,一時驚訝到說不出話。
“我這不算正式的告白,我這是告訴你,我喜歡你而已,你不用覺得負擔,你也不用給我什么回答,我就是腦子一熱,想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
說完,陶立儀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又折返:“你放心,你喜歡木繪梔的這個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我雖然幼稚,但不是沒品。”
空氣里忽地安靜下來。
她手揪著衫裙,不敢抬頭看他了,她的勇敢全用在剛才她對他的第一次告白了。
這是她第一次向別人告白,還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這是陶立儀向尤山涵表明心意的,不關(guān)小綰的事,所以拍戲的時候,不能混了,”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的回答,她只得問他,“你聽見了嗎?”
“嗯。”尤山涵已經(jīng)喪失語言功能了。
遠處的工作人員架好機器,準備拍第一場戲。
化妝師小姐姐沖他們這邊喊了一聲,打破了他們的尷尬的氛圍。
陶立儀偷瞄他一眼,聲音軟軟的:“我先去補妝了。”
尤山涵點頭:“好。”
他真的沒想到,當初因為膽子小,要躲在他身后走夜路的小丫頭,竟然對他告白了。
她真的很勇敢,可能他在面對他喜歡的女孩子,都沒有她這樣的勇氣。
第一場戲拍攝很順利,木繪梔和尤山涵因為上一部戲合作過,所以很默契,順利地完成了第一次的拍攝。
接下來是拍攝空境的場面,工作人員將道具姻緣樹擺好,鼓風機就位,對著掛滿紅條的姻緣樹吹,拍了兩遍,才拍出想要的效果。
導演臨時要拍一組木繪梔的單人鏡頭,木繪梔很配合,完成度也很高。
導演手拿擴音器:“好!這一條過了,”導演扶了扶眼鏡,“螢螢休息一下,準備下一場戲。”
拍攝中場,木繪梔準備去保姆車,將束腰重新調(diào)整一下,束腰太緊了,勒得她有點透不過氣。
雖然已經(jīng)立秋了,但天仍然很悶熱,拍攝古裝戲,衣服得穿好幾層,密不透風,最里面的隔衫早汗?jié)窳恕?br />
駱啾啾拿出小電風扇給木繪梔扇風:“木木姐,來,降降溫。”
“沒事,”木繪梔擦著汗,“我就是太容易出汗了。”
“喝點水。”駱啾啾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木繪梔剛擰開瓶蓋,化妝師就來給她補妝了,她只得把水放在一旁。
“剛才那個從酒肆二樓飛下來的鏡頭可美了。”化妝師拿出化妝刷,在她鼻翼兩邊輕掃了些粉。
駱啾啾自豪道:“是吧,我也覺得木木姐那個鏡頭美呆了。”
“謝謝。”木繪梔笑著。
化妝師補好妝就撤了,駱啾啾手拿兩個小風扇給木繪梔吹。
木繪梔拿過其中一個小風扇,對著駱啾啾吹:“你自己不熱啊。”
“我不熱。”說完,駱啾啾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汗。
木繪梔笑出聲:“我待會繼續(xù)拍戲,你就在車里休息一下。”
“不行,木木姐都在努力工作,我怎么能偷懶?”駱啾啾拿出手機,“我還要給木木姐拍照,記錄拍戲日常,我還有一支vlog沒拍呢。”
“每月vlog?”她記得vlog都好幾個月沒出了。
駱啾啾輕搖著食指:“格局打開,每月變成季度,叫季度vlog了。”
“以后不會變成一年一出vlog吧。”
“嘶,”駱啾啾摸著下巴,“木木姐,你這是對我沒信心啊?”
她決定了,她要三天內(nèi)做出一支vlog,悄悄發(fā)布,驚艷眾人,重拾木木姐對她的信任。
“那我就等著駱啾啾的vlog了。”
“OK!”駱啾啾比了個手勢,余光忽地瞄到手拿防曬噴霧的陶立儀朝她們這兒走來。
這次陶立儀的演技很出色,雖然是第一次拍攝古裝戲,但入戲很快,表演自然,還花了心思,給人物設計符合人物性格的小動作。
陶立儀走過來,看了木繪梔幾秒,舉起防曬噴霧:“要噴防曬噴霧嗎?”
木繪梔愣了。
“這個牌子的防曬噴霧很好用,所以我想推薦給你用。”陶立儀心里很慌,但面上裝得很淡定,她可是演員,絕對不能讓木繪梔看出來她意不在此。
“好啊,謝謝,”木繪梔也不客氣,拿過防曬噴霧一噴,閉眼夸,“效果立竿見影。”
駱啾啾站在一旁,看著她倆尬聊,腳趾都要摳出一座城堡。
“啾啾,車后備箱還有一把防曬傘,你幫我拿一下,”送禮得有來有往,木繪梔看向陶立儀,笑著,“物理防曬也很重要,這個傘,嗯,不錯。”
“傘就不用了,我們加個微信吧。”這樣要聯(lián)系方式不奇怪吧。
陶立儀抿抿唇,暗自給自己打氣:陶立儀,你做得很棒,演得也很自然。
木繪梔愣了愣,回應道:“可以。”
聽到她答應了,陶立儀忽地松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名片:“我微信名叫移山。”
移山?駱啾啾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不一般。
木繪梔拿出手機,兩個人就這么加上了微信。
等陶立儀走遠,駱啾啾往木繪梔身側(cè)挪了挪:“木木姐,陶立儀加你微信,是不是因為尤山涵啊?”
“你的小腦袋又猜到什么?”
“陶立儀百分百喜歡尤山涵。”
她剛斬獲電影最佳新人的獎項,按理說,會有更好的劇本選擇,可她偏偏來劇組救場,攬下一個女配角的角色。
聽說她接下這個角色,粉絲后援會都很不滿,因為她的電影出道作很不錯,起點也高,就應該趁熱打鐵再接一個好的電影劇本。
“可尤山涵好像對她不來電。”他們都認識那么多年了,要是想在一起,早在一起了,還用等到出道后?
“少八卦。”木繪梔眼神示意,劇組人來人往的,要是被別人聽到可不好了。
“不過,我覺得他們會在一起。”
駱啾啾摸了摸下巴,她這方面的直覺很準的,之前她磕的一對真人就真的結(jié)婚了,談了幾年戀愛后結(jié)婚,現(xiàn)在娃都快打醬油了。
末了,又補上一句:“木木姐,等著看吧,不出三年,肯定官宣。”
“別亂說,”木繪梔輕拍了拍駱啾啾的胳膊,“到時傳到他們耳朵里,他們不尷尬啊。”
“那木木姐你和方子其見面會尷尬嗎?”木木姐和方子其拍了一部現(xiàn)代劇,氛圍感強烈,令不少觀眾上頭,別人都覺得木木姐和方子其戀愛了。
兩人二搭的呼聲很高,但還沒機會。
“我和方子其沒什么,當然不尷尬,”木繪梔生怕駱啾啾又亂說,到時傳到祁珈言那里去,他那么一個小心眼的人,“你在祁珈言面前說話注意,不能像在我面前一樣口無遮攔。”
駱啾啾忽地笑了:“哦,我知道,木木姐是怕他吃醋。”
“瞎說。”木繪梔立馬否認,她才不在意他吃不吃醋。
“放心,木木姐,我絕對沒有亂說什么,”駱啾啾做手勢表態(tài),“我是你們的愛情死忠粉。”
“戲過頭了。”木繪梔笑著,看到手機來消息了,是祁珈言。
他發(fā)來一張他在辦公室認真工作的照片,還有一句話:向老婆大人報備工作地點與狀態(tài)。
另一邊,于旭手輕摁著腰,幫他拍幾張照片真累人,好不容易才挑出一張能用的照片:“以后這活別找我干了。”
祁珈言手握著手機,等著木繪梔回消息的間隙,抬頭瞄了一眼揉腰的于旭:“腰不行了?”
“笑話,我腰會不行?”于旭可聽不得這話,立馬放下手,逞強地站直身子,“我是剛才給你拍照片,閃著腰了。”
“那不還是腰不行。”
——Firstblood (一血)
“哎,祁珈言,過河拆橋啊。”
“我沒過河拆什么橋。”祁珈言緊盯著手機屏幕。
于旭背倚著沙發(fā),轉(zhuǎn)了個話題:“哎,木繪梔也不在,今晚我們?nèi)ズ葌€小酒?”一說到這個,他腰可就不疼了,“周洋上次推薦的地方可不錯,到時再遇幾個好看的妹子,好好喝個酒,聊聊天。”
“真的只是喝酒,聊天?”祁珈言可不信。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不去,”祁珈言亮出手上的戒指,“看見我手上戒指了嗎?”
“看見了,”于旭手摸了摸額頭,“代表你今晚沒機會的戒指。”
“你是單身,”祁珈言看向他,“單身的人才寂寞。”
“哎哎哎,不許人身攻擊。”
“單身的人寂寞不可怕,可怕的是單身又寂寞的人,腰不行。”
——Double kill (雙殺)
于旭咬了咬腮幫子:“行,就你行。”
“我當然行。”祁珈言沖他挑了挑眉。
于旭氣死了,要不是這在公司,他非得單挑他。
打不打得過另說。
“行行行,你哪兒都行,”于旭咬牙切齒,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他簽完字的文件,“晚上我和周洋還有周畑齊組局,三缺一,你就來湊個數(shù)就行。”
“看心情。”
“必須得來啊,不來我就發(fā)消息給木繪梔,說你夜生活豐富。”
“要這么冤枉我?”祁珈言搖頭一笑,“我會去。”
“答應這么爽快?”
“看在你年紀那么大,還單身的份上。”
于旭翻了個白眼,他脾氣好,不和他計較。
于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出去了,祁珈言坐在轉(zhuǎn)椅上,直勾勾地盯著手機,生怕錯過木繪梔發(fā)來的消息。
他食指在桌上輕叩,手機一響,他就迫不及待看消息。
她發(fā)來一張拍攝現(xiàn)場的照片,本人沒有入鏡。
可他仍是看得眉開眼笑,結(jié)婚這兩年,這是她第一次回應他發(fā)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