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問天閣上甚至能聽到海浪拍擊之聲,那是李長生丹田中的無邊靈海起浪沖刷仙山之音。
須臾之間,只見李長生身后一座無邊靈海虛影浮現而出,靈海中有一座金碧輝煌的道宮,鑄有六重,金碧輝煌
也有一六千仞之巨的龐大仙山,直入青冥,仙山之巔與那道宮有一金色壽橋相連,而那山巔之上,則有一道負手而立的身影。
正是李長生的模樣,完全由其精氣神構成,正仰頭望向青天。
虛影異相氣勢恢宏,盡皆為李長生丹田投影,幾乎覆蓋了半座銘道城,城中修士不禁發出陣陣驚嘆之音,這李長生即便是于六境壽橋修士中也是極強的存在了,算得上是老牌強者。
就在這時,只見李長生雙手向天,大喝一聲:“天闕運來”
須臾之間其腳下的千仞仙山迸發出無窮金光,將萬里層云染的金黃,一道氣運瀑布如龍一般自青冥垂下,朝著山巔瘋狂匯聚
一座大氣磅礴的朝天闕自無中生有,終是落座于仙山之巔,李長生面帶笑意,拾梯而上,登臨天闕之巔,自此一身大運盡歸朝天闕,七境成
蘇葉的眸中帶著點點的向往之意,七境天闕,便是分水嶺,而達到了這個境界的存在,才真正有了觸碰大道的資格。
就在這時天生異相,一尊遮天道鼓橫立蒼穹之上,李長生大笑一聲,自朝天闕中沖出一頭氣運金龍,正是其自身大運所化,龍游天際,隨即狠狠地撞在了道鼓之上
只聽“咚”的一聲鼓響,滾滾道音如天籟一般擴散而出,響徹整座鳴道城,道音直擊神魂,在場修士于道音之下無一不進入了玄之又玄的悟道狀態,閉眼潛心悟道。
于天闕鳴鼓道音直下,寧遠直覺得一股電流自尾骨直沖天靈,氣血躁動,一開始還沒覺得怎樣,可接下來隨著第二第三聲鼓音入耳,寧遠直覺得周身滾燙,如墜熱油中一般。
心臟狂跳,血液極速流動甚至發出嘩嘩之音,眉心無比刺痛,血咒殷紅,其上似有神芒綻放,爆發出的力量雖被血咒壓制,可仍舊洶涌,似要有什么東西忍不住沖出來一般。
此刻的寧遠上強壓制著那種沖動,望著那遮天道鼓眼中露出無與倫比的渴望,近乎于本能
“我去,寧哥你怎么了你一煉氣士聽天闕鳴鼓,不會這么有感悟吧”蒙飛羽一愣。
這一刻,顧長生的表情陡然變得極為精彩,喃喃道:“不會吧”
又是“咚”的一聲,血脈之力被激發到了極致,一股極為璀璨的十彩光芒自寧遠眉心爆發而出,便是僅剩一道的血咒也無法盡數抵擋。
一股近乎于法的力量凝固了虛空,橫立于虛空的遮天道鼓,被一股絕強的力量束縛,竟朝下一點一點拖拽著
李長生傻眼了,目光瞬間落在了寧遠身上,什么情況,自己破境召來的天地異相竟不受自己的控制,被人拉下去了這小子究竟什么來頭那十彩光芒又是何物面對這光芒,李長生甚至能感受到一股令自己感到窒息的威壓
不是實力上,而是從層次上最為根本的壓制,心中暗道:“難不成是大帝血脈不可能啊,大羅山海萬古歲月所誕生過的至尊就那么些,世人皆知,沒聽說過如此變態的血脈啊這小子究竟什么來頭”
天地異相還能被托動這簡直打破了李長生的認知,遮天道鼓本源于大道,豈能人為干預這是在與大道爭勝啊寧遠才什么修為
自己的破境異相,李長生反倒是成了旁觀者,不禁滿嘴苦澀道:“劍神一脈的人都這么不講理的么”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遮天道鼓被拉了下沉千丈有余,鼓面震動不休,一聲聲急促且沉悶的鼓音瘋狂擂動,響徹整座鳴道城。
每一次鼓音,都震的十彩光芒弱上幾分,可仍舊無法改變被拖拽的事實,而一眾閉目悟道的修士都興奮壞了,一道鼓音就是一次機緣啊
尋常破境,遮天道鼓能響九次,便足矣永垂青史了,這說明此人根基極強這李長生也太猛了吧,這都多少響了一百來響了都
殊不知這跟李長生屁的關系都沒有,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唯有蒙飛羽身為煉氣士,并未進入悟道狀態,眼睜睜的看著遮天道鼓被寧遠眉心散發出的十彩光芒一點一點的拉下來。
“我說兄弟,你你不會是要搶那只鼓吧大大道的東西也能搶”蒙飛羽驚為天人,自己這兄弟著實有些猛啊。
就連寧遠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心中對于那尊遮天道鼓渴望到了極致,好似不搶到手就會失去最珍貴的機緣一般,于是紅著眼睛猛拉,管他娘的是誰的鼓,到我手里就是我的
隨著遮天道鼓的愈發沉降,天穹之上聚起萬里黑云,隱隱有雷鳴之聲傳來,天地中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狂風驟起
李長生面色發白,心中罵道:“完了吧,非要搶人家東西,給人家整急眼了吧”
可即便如此,仍舊無法改變局勢,黑云壓世似激怒了十彩光芒一般,瞬間大亮,那遮天道鼓再鳴也是無用,被生生從天穹之上扯了下來被裹攜其中,雖十彩光芒一同沒入寧遠眉心
寧遠此刻也是精疲力盡,眼睛一翻暈了過去,嘴角還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還真真搶到手了”蒙飛羽已經不知道說啥好了,云舒則是一臉的擔心,誰知道會不會有啥后遺癥
此時此刻,一眾修士才意猶未盡的睜開眼睛,猶如雷鳴一般的掌聲如潮水般傳來,夾雜著陣陣的歡呼贊嘆
“李老前輩威猛,自古以來天闕鳴鼓九響便已是極致,這次竟響了千聲有余,這是要逆天啊這等資質萬古無一”
“是啊是啊,此等壯舉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足矣名留青史”
“看來李前輩未來道途一片平坦,大道可成啊,這次沒白來,竟見證了這般奇跡,活久見”
唯有李長生心中苦澀,這這他娘的跟我有半毛錢關系望著昏倒在地的寧遠一臉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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