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于清河郡城買了不少干糧之類物資,用的仍舊是那真金白銀商朝中大部分都還是用黃白之物交易的。
至于那青銀赤三種天闕幣,則是由運宗坐落于各洲的朝天闕發行,修士們大多用這個。
只不過聽說那最不起眼的青辰幣也要黃金萬兩才能換來一枚,這可給寧遠嚇了一大跳,想起小洞天中那滿滿一大箱子天闕幣,他覺得小洞天都沉了幾分。
“如此說來,丁海那老頭也算不得太窮嘛”
城中車水馬龍,繁華至極,已能見到不少煉氣士的存在,只不過境界沒那多高,大多都剛剛醒氣罷了,修士倒是一個沒見著,畢竟于世俗口中,修士已經相當于神仙了
是夜,滿??蜅V猩饣鸨?,寧遠他們要了一桌子的菜,坐在靠窗的位置,郡城沒有夜禁,便是到了晚上,仍舊熱鬧非常。
云舒吃的正香,顧長歌白吃白喝也樂得自在,唯有寧遠有些心不在焉,聽著周遭的嘈雜的談論。
“哎兄弟,聽說了嗎西邊的浣紗郡出大事兒了,聽說有一地牛出世,從滄江里鉆出來的,大的不像話,單單站在江里就把百里寬的江面都給截斷了,江水無處可去,郡城都給人家淹了,不少難民朝著這邊逃荒呢?!?br/>
“此事我也知道些,不過你那都是老黃歷了,原本這些年那地牛就站在滄江里一動不動,商朝拿其毫無辦法,三大家也沒啥太大動作,畢竟地牛那東西說道太多了?!?br/>
“可就在最近幾月,那站在江中數年的地牛動了,于大地之上邁步而行,不知踏碎了多少青山,也不知是要去那兒”
“我滴個乖乖,那一只牛蹄子下來,一城之地不得給踩個稀巴爛啊”
那漢子猛灌了一口酒道:“所以朝廷才愁,不過聽說南洲武朝挺感興趣的,不知和這邊達成了什么協議,竟放了十萬虎賁軍進來,就連鎮南王也來了,召集周遭鐵匠不知打了多少玄鐵鏈”
“都給掛那只地牛身上了,十萬虎賁軍拉牛,不分黑白的拉個不停,結果還不是屁用沒有,那地牛該怎么走還是怎么走”
又有一人道:“武朝那幫牲口不會是想將這地牛拉回南武嬴洲吧”
寧遠聽的眼冒金光,感興趣至極,他還真想見識見識那地牛究竟長什么樣兒,記得鎮南王是蒙飛羽的老子來著
“嘿嘿,武朝那幫牲口費力不討好,別再賠了夫人又折兵?!?br/>
“不好說,我看最近陣谷也有意插手,銘道城那邊聚集了不少修士”
寧遠這桌,云舒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望著隔壁桌,顯然是沒聽夠,心里想的什么都寫在臉上了。
“寧哥兒,我想去看那頭大地牛”說著可憐巴巴的望著寧遠。
思慮片刻的他卻是直接提起兩壺清酒,來到了隔壁桌笑道:“幾位老哥,剛剛老弟于旁邊兒聽的甚是入神,心中頗感興趣,不知是否能夠詳細說說今兒眾位哥哥的花銷,老弟包了如何”
說著將那兩壺清酒以及一只大金元寶放在了桌上。
“哈哈,老弟闊氣,別的不必,有酒就行,喝到份兒上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幾人也是敞亮人,當下就把寧遠拉了過去,接下來的事情倒順利的很。
回了房間,寧遠和云舒住一間,顧長歌自己一間,原本想開三間房的,可云舒實在太小了,客棧中什么人都有,他實在是不放心。
床上云舒一個勁兒的蹦著,嚷嚷著要去看大地牛,寧遠也是笑著答應下來。
一方面自己對于那地牛也很感興趣,再加上通過打聽來的消息,那地牛似乎直奔著銘道城而去。
而那卻是陣谷的地盤,名副其實的修士城池,介時去往銘道城也可打聽打聽有沒有能出冥滄洲的方法,畢竟修士的手段層出不窮,總比他帶著云舒瞎晃悠的強。
早上的寧遠可以說是被壓醒的,云舒就趴在他的胸膛之上睡得香甜,流出的口水將衣襟都浸濕了,一晚上下來被云舒踹醒好幾次,睡覺是真不老實。
“唔寧哥,你眼圈好黑哦”揉著惺忪睡眼的云舒這才爬起來。
寧遠沒好氣的道:“怪誰還不起床去不去看大地牛了”
云舒聽聞立馬精神了起來,一行人下個樓,正好偶遇昨天的幾位老哥。
“呦,寧兄弟,這就要出發了”那老哥招呼一聲道。
“嗯,早些出發,也能多走些路。”
“提醒兄弟一聲兒,夜里還是別忙著趕路,最近這一帶狐妖鬧的挺兇的,整的城里人心惶惶,沒了不少人,路上多長幾個心眼兒哈?!?br/>
寧遠笑著回了一句:“多謝老哥提醒。”
于出城前買了兩匹好馬,一頂斗笠戴在頭上,于官道上策馬狂奔,對于騎馬這件事,寧遠不知道期待了多久,此刻終于算是實現了,用云舒的話來講,就是更有大俠范兒了。
“話說,咱們真要去看那地?!鳖欓L歌問道。
寧遠似笑非笑道:“此去前往銘道城,顧兄不會還是順路吧”
顧長歌理直氣壯道:“自然是順路,且我雖為天下第一聰明人,可奈何兩袖清風,跟著你還能白吃白喝,多美”
“那你可說錯了,我可都記在賬上了,日后是要還的,駕”寧遠頭也不回道。
顧長歌面色一僵,便是坐于馬上,他仍舊打著那柄油紙傘。
一路奔波,想要去銘道城,便先要去那老爺山渡口,需乘船而去,如若不然這翻山越嶺的,著實惱人。
清河郡城離那老爺山渡口也有千八百里路,又得個把月功夫。
這一天,天色漸暗,又值暴雨傾盆,豆大的雨珠拍在臉上拍的面皮生疼,他和顧長歌倒是無礙,可小云舒于籮筐里便是披著虎皮,仍舊被凍得發抖。
卻見暴雨中山腳下有一村落不大,正亮著星星點點昏黃的燈火,便起了留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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