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一行人在寧遠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處奇地,距那白玉廣場算不得遠,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兒,大地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就連石山也熏的發(fā)黑。
殘垣斷壁之間鋪著一層厚厚的草木灰,遠遠望去,依稀能看到余燼中亮起的點點火光。
“這這不會就是你丟出去的那種草木灰吧你要用這個對付陳禮”陌柔驚嘆道,她可是記得當初寧遠只用一小袋便把陰雷池給炸塌了,蹲下身子下意識的便要去觸碰。
嚇得寧遠連忙抓住她的手,將其拉了回來,鄭重其事的道:“別碰,不然后果很嚴重的”
陌柔老實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心有余悸,對于臨淵的詭異有了更為直觀的感受。
“你打算怎么用這里這么多,爆發(fā)的時候場面肯定很壯觀吧”陌柔眼中帶著一抹興奮道。
寧遠搖頭道:“不,僅僅是一個保障罷了,是退路,再說這東西對于陳禮那種境界的存在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對付陳禮的另有其人”
陌柔以及蒙飛羽眸中盡是疑惑,搞不懂寧葫蘆里究竟買的什么藥
說著便獨自一人深入這灰燼殘骸之中,他沒告訴別人,此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只見寧遠于其中七拐八拐,草木灰被其踩在腳下,留下一串清晰的腳印,看的眾人膽戰(zhàn)心驚。
終于在一處墻角下,發(fā)現(xiàn)此行的目的,寧遠欣喜道:“果然還在這里”
只見墻角下綻放著三朵黑色的玫瑰,于灰燼之中生長而出,花瓣末端帶著點點火星,花蕊處火光赤紅,便如同那燃燒殆盡的玫瑰。
神秘詭異且異常的美麗,于死亡余燼中綻放而出的花朵,詮釋著生命的驚艷,好似訴說著死亡從來都不是終點。
“白瓊姐姐一定會喜歡的”說著寧遠蹲下身子,取出陶罐裝滿了草木灰,將那三朵黑玫瑰小心翼翼的栽到了陶罐中。
正當寧遠鼓搗著的時候,一道赤紅的火光自天邊射來,朝著此地直墜而來,眾人還以為是陳禮殺來,滿臉都是戒備。
“小良子,這里”云舒招呼了一聲。
正是于向南裹攜著呂良趕了過來,只不過兩人的模樣有些狼狽,灰頭土臉的,呂良稍微好些,于向南面色則是慘白如紙,身上還沾著大片血跡。
寧遠捧著陶罐兒走了出來,愕然的望著于向南道:“怎么搞的”
于向南嘴角一抽道:“您還是問這位爺吧”
呂良抹了一把臉,苦笑道:“沒尋到,還遇到些小麻煩。”
何止是小麻煩,于向南已經(jīng)在心里罵娘了,讓他走,這位爺就是不走,瘋狂挖土找蓋子,最后遇到鬼神了兩人差點兒扔在哪里
后來紅雀傳訊,沒辦法的兩人這才趕來。
寧遠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尋不到就不要強求,日后若有機會,我再去幫你尋尋就是。”說著目光落在了于向南的身上,淡淡道:“怎么樣還能打么”
于向南望了一眼寧遠懷中抱著的黑花,眉頭微皺道:“什么境界的”
“七境天闕的修士,不過不曾煉體,應(yīng)該不是你的對手”寧遠說了一聲,就領(lǐng)著眾人尋了個山坳鉆了進去,一副交給你的了樣子。
于向南長嘆一聲,也只能接了下來,一行五人就蹲在了山坳里,云舒抓著一大把白玉瓜子兒,殷勤的給眾人分了一把,那樣子似乎就等著好戲開場一般。
“寧遠,你從哪兒找來的這么一個大高手怎么一開始沒帶著,若是早帶著哪里還能出這么多的事兒”陌柔不解道。
還沒等寧遠回話,云舒就搶著道:“你哪兒來那么多問題,現(xiàn)在不就用上了么”
寧遠才不管她們兩個吵來吵去的,安安靜靜的磕著瓜子,望向于向南的背影,不知在盤算些什么。
“寧哥,你是覺得這于向南有問題么”呂良悄聲道。
寧遠淡淡道:“說不明白,反正你小心些,至少還沒展現(xiàn)出野心,可以用,你自己掂量著就是”
呂良冷笑道:“哼他最好別露出來,落在我手里的人,便別想翻身了”
果不其然,不出小半個時辰,一道藍虹極速而至,直奔寧遠所在而來,可還未等他接近,只見于向南就這么負手立于虛空之上,淡淡的望著向陳禮。
只一眼,便讓陳禮面色大變,又望向躲在山坳里悠閑磕著瓜子的五人,心徹底涼了一處,他心中甚至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感情一直被當做跳梁小丑的竟是自己么那白玉廣場是餌,他自己就是那條咬鉤的魚
“陳長老,我說過你我會再見的,沒想到會這么快”寧遠淺笑著,話語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陳禮咬牙恨道:“丁海就是這么死的么你之所以下了元磁石山,便是為了用白玉廣場引我上鉤”他怎么也沒想到,除了自己臨淵中還有如此高手
“呵呵,順勢而為罷了,當?shù)诙我姷侥愕臅r候,便沒打算讓你活著,只不過手段波折了些,好在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
“就是有些可惜,不能親自動手,畢竟我這境界太低了嘛,沒什么實力,陳大長老您也看不上眼兒,不過您放心去死就是,如有機會,梵天城修士我會照顧好的,就不勞您操心了”
說著寧遠的面色冷了下來,陳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勢不如人,便是為了那古殿至寶,也絕不可能將性命搭在臨淵之中。
二話不說,扭頭就跑,速度極為驚人,根本無再戰(zhàn)之意。
只聽寧遠道:“將之斬滅,別用受傷了作為借口,如出了岔子,我便將你送回血泥沼澤,相信我,有這個手段”
于向南聽聞,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指節(jié)握的發(fā)青,然終究是朝著陳禮殺去。
這話看似無情,可已經(jīng)算得上是警告了,如果第一次寧遠或許還有些不確定于向南的目的,可這一次再見,他更能確定了
這于向南在打自己的注意越是想極力掩飾,便越逃不過寧遠的一雙慧眼,所以他才挑草木灰燼這里匯合。
既可以防著陳禮,又可以作為制衡于向南的手段,乃是雙重保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