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陌柔一把將寧遠踢翻在地,蹲下身子,以手捏起寧遠的下巴,冷聲道:“若想少吃些苦頭,就給我老實點兒,否則你會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寧遠臉上盡是憤恨之色,陌柔心中大呼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這簡直太爽了好嗎
甚至一度讓她以為自己就是真正的陳禮,果真想要戲演的真,就得先騙過自己
“識相的就把事情給我辦好了,我放你一條生路”陌柔話鋒一轉道。
寧遠遲疑道:“當真”
陌柔嗤笑一聲道:“你是在跟我談條件么”
寧遠思慮了半天,咬牙道:“我做”
陌柔這才滿意的起身,一旁的陳通附和道:“陳長老的手段,卻不是我等能夠比的,我可記得這小子可是個硬骨頭,沒想到就這么屈服了”
陌柔笑道:“少拍馬屁,讓弟子們都聚過來以防萬一,數(shù)百年籌謀,就差這臨門一腳,莫要出什么差錯才是”
陳通自然是沒多想,將在場的三十多人盡皆聚集過來,只留數(shù)人守住路口,以防止鬼物闖入。
卻見寧遠爬起身來,自籮筐里掏出了一只大陶罐兒,里面盛滿了黑紅色的泥漿,散發(fā)著一種腐臭之味。
寧遠自顧自的說著:“這是我家祖?zhèn)鞯睦峡幽啵ㄔ谏砩媳憧蔁o視殘陣”臉上帶著一抹不情愿的味道。
陳通冷笑道:“放屁,若真那么容易,我陳家百年辛勞豈不是付諸流水你說我們就信除非你自己試試”
此話一出,陌柔心中一沉,隱隱已站在陳通的身后,素手藏于袖袍之中,已經(jīng)握住了捆仙索。
寧遠悲憤道:“都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我還有什么可騙你們的你們不信是吧
說著一把將手一把插入血泥之中,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踏入了殘陣籠罩的范圍,卻安然無恙
那老陣師一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驚呼道:“這怎么可能”
陌柔長笑道:“還真是無奇不有,好快為弟子們都弄上”
陳通眉頭一皺,小聲道:“長老,讓所有弟子都進入古殿么會不會”
陌柔冷哼一聲道:“有我在,怕什么陳家弟子于這臨淵舍生忘死,進去看看的資格總是有的,怎么也不能白來一趟”
陳通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見陌柔那陰沉的臉色,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這一刻,即便是寧遠也跟著緊張起來,手心出汗,口干舌燥的,小腹處似有一團烈焰灼燒。
動作上卻沒停,抱著陶罐上前,抓了一大把血泥,猛然一甩甩的前面十來個弟子身上,臉上到處都是
“小子,你給我小心點兒”其中一人面露不滿道。
這時的寧遠哪里顧得上那么多,又抓出了一把血泥,狠狠的朝著后方弟子甩去
“嗷我的臉,疼好疼”
“爛了,怎么會爛了嘔”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哀嚎以及咒罵聲傳來,白玉廣場一時間炸了鍋后方弟子心生警覺,紛紛升起護體罡氣,然對血泥完全無用,徑直甩在了他們的身上
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有人被血泥腐蝕成了一團爛肉,這一刻的陳通目呲欲裂,狂吼道:“賊子鄢敢騙我”
剛要出手,可其身后一道金燦燦的捆仙索如電光一般射來,眨眼間便將陳通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
他的心中盡是愕然,猛的回頭道:“陳長老,你究竟在干什么那小子”
卻連陌柔拍了拍手笑道:“搞定”
那目光陌生的讓陳通發(fā)慌,此刻他要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就是真傻了,瘋狂爆氣,想要掙脫束縛。
“嘿嘿,這可是捆仙索,只要捆上,沒有六境壽橋的修為休想掙開”說著輕輕打了個響指。
那金黃的捆仙索便如同巨蟒一般收緊,滲人的骨裂聲傳來,勒進了他的血肉中,陳通面色發(fā)青,口吐白沫,被陌柔一腳踹進了殘陣里,一陣劍光閃過,將之斬的七零八落
陌柔一陣唏噓,若是真打起來,憑她的實力絕對應付不了陳通,可若是偷襲,結果可就大不一樣嘍,那陳通半分本事都沒發(fā)揮出來,死的著實有些冤枉。
而白玉廣場中的寧遠則是一群如惡鬼喪尸一般的梵天城弟子中死命飛逃,一手抱著陶罐兒,一手抓著血泥,朝著身后瘋狂甩泥巴,左一坨,右一坨
陌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看到一群三境化海的修士追殺一人如同小孩子打架一般。
但凡被血泥沾身,頃刻之間便會腐爛,散發(fā)陣陣尸臭,就如同惡毒的詛咒一般,便是斷臂斬腿亦無作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橫尸遍野,散發(fā)著陣陣腐臭之味,寧遠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望著丟了一地的爛泥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陶罐已空
兵不血刃,梵天城駐守白玉廣場之上的修士被坑的死死的。
寧遠陌柔對視一眼,會心一笑,以掌相擊,完美
“沒想到你挺會演的嘛,好小子,有天賦,本姑娘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陌柔興奮道,她終于找到同道中人了,跟寧遠對手戲實在是太棒了。
寧遠則是嫌棄道:“下次再說這話的時候,記得變個漂亮些的女子,我心里還能好受點兒,一大老爺們說這話我實在是無福消受”
陌柔一瞪眼,狠狠的給了寧遠一肘,痛的他直不起腰。
山上云舒和蒙飛羽狂奔下來,望著一地的殘尸,蒙飛羽眼中乃是大大的佩服,不禁輸豎起了大拇指道:“兄弟,簡直神了,兵不血刃啊”
云舒神氣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寧哥是誰”
寧遠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撓頭笑道:“走吧,去殿里看看都有些什么寶貝,對了,別踩地上的泥嗷,除非你想變得和他們一個樣子”
蒙飛羽不禁吞了口吐沫,有些害怕,畢竟這些人的死狀太凄慘了些。
一行人跨過白玉廣場來到了古仙殿門前,那梵天城八百載不曾踏過的距離,寧遠只花了幾個呼吸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