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天之主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我可沒活夠”
“山河大好,錦繡于胸,就算是再活一個紀元也活不夠”
“我跟他們不同,我為自己而戰(zhàn)”
“勝了,就是勝了敗了就是敗了”
“想那么多有的沒的作甚豈不是為自己徒增煩惱”
寧遠聽聞卻是笑了:“你很自信”
鈞天之主:“當然我這一生只敗過一次,不然古道之主不會是天朗”
“不知你會不會成為第二個敗掉我的存在”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愣
這鈞天之主不愧是掌控第九天的存在,甚至跟古道之主爭過道主之位
并且還活到了今天,這足矣證明其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寧遠聽聞卻是笑了:“那可真是巧了,時至今日,一句走來,我也未嘗一敗”
“我覺得,這里并不會是我的終點”
鈞天之主也不生氣,而是咧嘴一笑道:“你跟天朗一樣,渾身傲骨”
“可也不同哪怕你敗了我,也會死在天朗的手中”
“他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存在”
”九天十地就是爾等的終點,亦是爾等葬身之所”
寧遠瞇眼道:“凡是都會有例外時至今日,沒人會想到我能走到這里”
“而這就是事實,如今我站在這里,并且有向你舉劍的資格”
鈞天之主搖頭道:“不會有絲毫意外”
“你覺得天朗沒想到么他是那種走一步,算一百步的人,你呢”
“你連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
“山巔之人跟山下之人從始至終看到的風景就是不一樣的”
“哪怕你就差一步登頂,不同就是不同”
“你覺得古道存在幾個紀元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什么意思
古道不是上一個紀元留存下來的么
怎么會有幾個紀元之說
難不成
鈞天之主冷笑道:“你們果然不知”
“單單是我,就已經(jīng)活過了三個紀元這一個第四個”
“黃天他不過是后來人”
“這還僅僅是我知道的,可古道絕對不止存在了這么久”
此話一出,寧遠瞪大了眼睛,心神似要被一股無邊的黑暗吞噬一般
古道竟然不是上一個紀元的產(chǎn)物
而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了的么
也就是說,古道之主不止一次的碎掉道種,將大道萌芽扼殺于搖籃之中
從而行其古道
是因為古道的存在上一個紀元才被稱之為古道紀元
古道之主天朗不止成功了一次
而且每一次都成功延續(xù)下來了直至今日
如果鈞天之主所言為真的話
也就是說,古道至少已經(jīng)成功延續(xù)了三次,而且遠遠不止這個數(shù)字么
那將會是一段多么悠久漫長的時間
黃天之主直到死,也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人
而做了這一切,一手將古道延續(xù)至今的天朗真的會有失算的時候么
為何他至今仍舊不曾出手
只是因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他就如同那看著貓捉老鼠游戲一般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從始至終都沒放在心上么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真相,那就太過鮮血淋漓了一些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沉了下來,這一戰(zhàn),真的從最開始就沒有勝利的曙光么
還是說直到現(xiàn)在,都還在古道之主的掌控之中
沒人清楚,當然這也不排除是古道之主的計謀
畢竟如果古道真的存在了這么久,那可就太嚇人了
鈞天之主看著寧遠逐漸陰沉下來的表情,咧嘴一笑:“很好,很強大的心境”
“當年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就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難受,幾乎崩了大道”
“自己所為之努力的一切,于別人眼中不過是一場游戲,任憑你如何努力,舞臺還是在別人的手心之中”
“不想看了,隨意一用力,一切就都被抹去了”
“曾幾何時,我也是那個被選中用來割麥子的人”
“為我自己的山海而戰(zhàn),紀元名寰宇那曾經(jīng)是我的驕傲我為之努力的一切”
“直到我遇到了天朗,知道了何謂絕望,何謂強大我為之驕傲的一切在他面前是如此不堪一擊可笑至極”
“如今你也看到了寰宇不再古道唯一我還是妥協(xié)了”
“我所在乎的一切都于這鈞天之中,如今的我不再是什么割麥子的人,而是這第九重天的天主,鈞天之主”
寧遠沉默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鈞天之主也曾如同自己一般,被古道之主當做了割麥子的人
如今卻落的這樣一番光景
可對于鈞天之主來說,這或許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他所在乎的一切都在這里,絕望之下,最終他還是妥協(xié)了
“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
寧遠就這么平靜的望著鈞天天主,沙啞道:“或許我也會如你這般吧”
“但至少現(xiàn)在,我還沒有敗,沒有輪到我選擇的時候”
”我也不想選”
鈞天之主笑了,淡淡道:“這一戰(zhàn)很簡單你勝了,我鈞天從此不復存在這神道碎片你拿去,就算是增加你跟天朗對峙的籌碼”
“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如果死的是我,還請放過我鈞天生靈,我在乎的一切都在這里還請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我一死,他們體內(nèi)的古道就會煙消云散,一切重新來過,至于何去何從,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愿了”
“當然,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放過你所帶來的人,放他們回大羅山海或許此后不會有六道,不會有靈氣,可也能安然度過一生”
寧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點頭道:“好”
顯然,鈞天之主早已安排好了后路,他并不是為古道而戰(zhàn)是為自己,為鈞天而戰(zhàn)
如果不是時局如此,這一戰(zhàn)他打都不會打
一切只因為,他在乎的都于這鈞天之中
兩人都無法做出自己的選擇,終究還是要一戰(zhàn),且只能活下來一人
只見寧遠單手一抓,驚寒于手,百里崢他們還想說些什么
可寧遠卻回頭
緩緩的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