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盡斬百萬修士,尸橫遍野,堆積成山
就連山海關的劍修,九洲修士都蒙了一下
寧遠第十重道宮究竟是何等神通
足矣讓他一劍斬殺百萬修士
定字之下,不分敵我
所以就連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恐懼的
站在城頭之上的白尋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即便是她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駭然道:“凝固時空就連光陰長河都能夠停滯么”
“這究竟是何等神通”
瑤婆婆笑道:“寧帝帝法剎那永恒”
“寧小子已得其中真意不該稱之為神通了而是帝法”
“活過了無盡歲月,從未見過有修士于四境道宮強到了這種程度”
“還不進境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現在就連瑤婆婆都看不懂寧遠所為了
白尋卿眉頭深皺:“不能讓他再如此殺下去了殺孽太重,業果纏身會出大事的”
瑤婆婆嘆道:“勸不動他的”
白尋卿默然,自己把云舒帶來了都未曾勸的動寧遠
果然如白尋卿所說一般
一劍斬殺百萬修士,造下了太大的殺孽
一道道殷紅的煞氣纏繞寧遠周身瘋狂的侵蝕著寧遠的神智
暴虐,殺伐,平和的心境徹底被打破
眉宇間的溫和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乃是略顯猙獰的面龐
世界竟已是一片血紅
只見寧遠抬手再指
十彩光芒又一次籠罩戰場
寧遠又是毫不猶疑的一劍斬下
殺穿了左側軍陣,數之不清的修士倒在了寧遠劍下
寧遠身上業果再重一倍甚至燃燒起了血紅色的沖天業火
這一刻的寧遠好似從地獄中歸來的魔神一般
業火灼燒之下,足矣讓人瘋狂的痛處一次又一次沖擊著寧遠的心神
那是好比用刀一片一片切下肉來的劇痛
業火那是足矣將仙神燒死的東西,不將殺孽業果完全灼燒殆盡絕不會散去
而被灼著將無時無刻不體會這種痛苦或者于痛苦中死去,或者等業火自行熄滅
黃龍大尊仰天狂嘯抬拳就朝著寧遠砸來
再這么玩兒下去,怕是三洲修士都要被寧遠一人斬了
那還打個屁了
可寧遠卻并未停下,抬手再定
黃龍大尊的身子被束縛住了片刻
借著這個機會,江南一劍斬出
再斬百萬修士
“你這是在找死”
黃龍大尊徹底紅了眼,朝著寧遠瘋狂沖殺
只見寧遠的身上業火已經化為實質,血紅的光芒甚至染紅了整片戰場
就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炬一般
甚至衍生出了八方惡鬼,用手中的斷魂刀一次又一次的砍殺著寧遠的神魂
寧遠痛的幾乎無法思考眼中盡是瘋狂
手指再抬,竟還要斬出第四劍
就在這時,瑤婆婆一劍斬出,崩飛了黃龍大尊
猶如雞爪一般蒼老的手下壓,硬是打斷了寧遠的帝法
呵斥道:“再斬第四劍,你就廢了”
“不想活了么”
寧遠的神色陡然清明了幾分,可劇痛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他的神經
使勁兒的晃了晃腦袋,寧遠沙啞道:“三劍夠了”
說著自顧自的朝山海關走去
哪怕此刻身處于敵陣之中,哪怕周遭盡皆為青玄修士
此刻卻盡皆為寧遠讓出一條路來
不敢對他拔劍
三劍斬出,足足斬了青玄山海一洲半的修士三百萬有余
而這三劍也差點將寧遠自己斬廢
路過之處,無論是山海關劍修,亦或是九洲修士
無一不對寧遠肅然起敬
一人一劍,硬生生把這場對山海關極為不利的形勢拉了回來
砍死三百萬人
這般戰績,已經不是耀眼不耀眼的問題了
而是無人可以超越
上了城頭,寧遠盤膝坐在城墻之巔
任由業火,八方惡鬼璀璨著自己的肉軀,自己的神魂
橫劍于膝,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的血肉開始被煉的干枯,肉軀也被摧殘的破破爛爛
整個人形貌枯搞就像是被埋了上萬年的干尸一般
陌柔望著寧遠心疼的不行,捂著小嘴,強忍著自己不哭出聲,可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他為了拉回劣勢,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不惜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三百萬人的殺孽業火何時才能燃盡
沒人比陌柔更知道寧遠的用心良苦
為了守住山海關,他甚至豁的出自己的性命
只可惜人間不值得天下不值得
因寧遠的三劍,幾乎將青玄修士的戰力削弱了一半
山海關得以喘息,再加上九洲修士的輔助
這一戰并不是不能打山海關也不會因此而破
聞不覺紅了眼,狂吼到:“山海兒郎們給我殺”
“此戰絕不能敗否則對不起我兄弟這三劍”
山海關這邊劍勢再起
黃龍大尊哪怕心有不甘,可寧遠回了城頭,他也再無下手的機會
殊不知,青玄山海之巔,有一雙俯瞰世間的雙眼,平靜的望著盤坐于城頭之上的寧遠
平靜是唯一,甚至在其中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
哪怕青玄三百萬修士被斬,他也同樣如此。
他就這么注視了許久許久,終究是開口道:
“一人之力終有窮盡之時”
“你與那當年的寧帝又有什么區別”
“終究還是看不透走不出越在乎就越會失去”
“最終發現,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不是么”
“大勢如此這一戰,打的夠久了”
萬里東海之上的戰爭仍舊在繼續,已經從最開始的拼殺改為持久戰,消耗戰
雙方互有損傷
從白天打到了黑夜,不知多少人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而哪怕是于黑夜中,那盤坐于城頭之上的血紅火炬仍舊明亮
照亮了整個戰場,同樣也照亮了每一位山海關劍修的心田
每次登上城頭之時,看到他盤坐在城頭之上的身影,無人不肅然起敬
這一戰打了很久很久
寧遠自從那天下了戰場,就盤坐于城墻之上再也沒動過
此刻的他甚至已經沒了人樣,更像是猙獰的惡鬼
殺孽纏身,業火熊熊
陌柔就坐在他旁邊,哪怕寧遠閉著眼,她也知道,寧遠在注視著這片戰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