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在耳邊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寧遠笑了笑的很燦爛
云舒
那個自己兒時唯一的玩伴,總喜歡蹲在自己籮筐里的小女孩兒
輾轉千萬里,從這大羅山海的最南走到最北,跨越五洲之地
于寧遠的記憶中,是兩人相互依靠,走過了整個江湖
如今兩人再見
寧遠還是那個寧遠,只不過相比于那時,他又走出了很遠很遠
可云舒已經是嶄新的自己
哪怕面前的小女孩兒跟云舒的眉眼一模一樣
無論是那古靈精怪的氣質,亦或是一舉一動之間,都是云舒的模樣
也都是寧遠最熟悉的模樣
可看著她眼睛,寧遠知道,眼前的云舒終究不是自己的云舒了
她的江湖里沒有自己,十八年對于她來說是全部的人生,而如今的寧遠對于她來說,僅僅是
一個很厲害的劍修
僅此而已
可對于寧遠不是如此
他不想去讓云舒再去想起那些,有些事情隨緣便好
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
所以寧遠會問她的名字,以全新的身份闖入她的世界
今后或許兩人會有交集,或許沒有
一切隨緣
至少,寧遠不想讓云舒為之前的事情苦惱。
可云舒現在就很苦惱
剛剛寧遠說重新認識一下
為什么要說重新
難道之前就認識了云舒晃著小腦袋,怎么可能這么大了還是云舒第一次出冰封圣地。
可不知為何,看著寧遠的模樣,云舒心底總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算了,不想了
云舒想著就湊到了寧遠身邊,跟他一樣坐在了城頭上
只不過寧遠看的是關外云舒看的是他的側顏
“你用劍那么厲害,要不要教我學劍啊我告訴你我學東西很快的”
寧遠笑道:“想學劍啊學劍是要吃苦的拿起劍。無論你的目的為何,終究是要殺人的”
“而劍一旦拿起來,就放不下了你不怕么”
云舒眉頭微皺,什么東西聽起來好深奧的樣子
撇嘴道:“我才不怕我就是要學劍你教不教我”
寧遠笑道:“學劍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那我教你想學劍,先練拳”
說著寧遠就在城頭上打起了拳樁,正是鎮八荒
云舒在一旁學的有模有樣的,只看一遍就學會了
寧遠又去指導了一番,云舒便已融會貫通,俏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一遍一遍的打著,似乎是在等寧遠的夸獎
“不錯練的很好你很有天賦嘛”
云舒一臉得意:“那你也不看看本女俠是誰”
寧遠神色一僵,閉上了眼睛仰頭望天
神色,聲音,就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哪怕寧遠再鐵的心,看到這一幕也不忍再去看
只惜佳人心中已無我
白尋卿走了上來,拍了拍寧遠的肩膀,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該怎么去勸
她更不知,寧遠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說出那句:“我叫寧遠,你叫什么”
她知道這種感覺
一看到云舒,就像是把心里的槍口一次次扒開,往里瘋狂撒鹽一般的劇痛
白尋卿又何嘗不是如此云舒早已不記得她了
只不過相比于寧遠,白尋卿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傷口已結痂可寧遠不同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寧遠睜開雙眼,對著白尋卿一笑道:“白姐,許久不見”
白尋卿給了寧遠一個腦瓜崩:“跟我你客氣什么”
寧遠嘿嘿一笑,兩人的目光盡皆落在了云舒的身上
他沙啞道:“這一世如何”
白尋卿笑道:“路走對了,你可得抓緊不然改被她超過了”
“你那萬古最強的稱號該保不住了”
卻聽寧遠搖頭笑道:“誰都奪不走的或許有人能做到但絕不是如今這個時代”
“我這一路,每一步都沒打算讓給別人”
白尋卿眸光中泛著異彩:“這可不像是我之前認識的你終于開始爭了么”
寧遠:“有些事,不是由我來做出選擇的”
白尋卿笑道:“這樣也挺好”
“怎就想著來守關了”
“怎么說也得來一次,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白尋卿沉默,突然道:“我也勸不動你么”
“將云舒帶來也不行”
寧遠苦笑,自然知道白尋卿指的是什么
沒想到她帶云舒來不單單是為了吸收大道劍元,更是為了勸自己
“白姐,不必勸了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白尋卿略顯激動道:“可這個人不該是你”
寧遠淡淡道:“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會這么傻了”
白尋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著一把掐死寧遠的沖動
“我看錯了,你還是沒變還是那個從臨淵中走出的少年,還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寧遠笑道:“人活著,總得有點兒奔頭不是”
白尋卿長嘆一聲:“我算是服了你別死”
寧遠點頭:“放心我舍不得死”
云舒這個時候不打拳了,看白尋卿寧遠聊的這么歡,連忙湊過來問。
“你們兩個認識”
白尋卿笑道:“早就認識”
“那怎么不早說,白姐姐你就讓他教我用劍嘛我想用劍,他卻教我練拳,就知道敷衍我哼”
白尋卿撞了撞寧遠的肩膀:“嘿聽到沒讓你教她練劍吶”
此刻寧遠的目光卻死死的注視著關外面色凝重
“想練劍,就要多看我想你很快就有這個機會了”
白尋卿愕然,順著寧遠的目光望去,面色也跟著凝重下來
“白姐,你等會兒盡量還是不要出手,別露了大羅的底真正的戰場并不在這里”
白尋卿面色復雜,終究是點了點頭,嘆道:“我知道了”
云舒則是一臉興奮
“怎么了怎么了我瞧瞧”
只見青玄山海那邊,大批大批的修士正在聚集
天空上漂浮著的乃是密密麻麻的渡船,地面上更是數之不清的修士
所掀起的靈氣光柱甚至沖碎了流云
為首一人乃是一肌肉猶如鐵塔一般的老者
白眉白胡卻是光頭坐在一方王座之上,面帶笑意
“怎么著瑤老婆子想好什么時候死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