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耽擱時間就這么一路向北,埋頭而行,等他再抬頭之時,一片高聳入云的冰墻橫在身前。
向上望去不見其盡頭,左右盡皆如此,巨大的冰墻呈藍(lán)黑色,萬古不化堪比玄金,這一刻的寧遠(yuǎn)仿佛來到了世界的盡頭。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寧遠(yuǎn)沙啞道:“這便是冰封圣地所在了么”
他的眼中帶著一抹震撼,怎么也沒想到這寒冰獄的盡頭會是這樣一番景色。可卻始終尋不到入口所在。
又順著極北冰川行了兩天之久才發(fā)現(xiàn)一道豁口,就好似被人一劍斬開一般。
帶著一抹狐疑之色,寧遠(yuǎn)深入其中,兩邊盡皆是黑藍(lán)色的冰墻,通道寬闊,卻沒有了寒風(fēng)的吹拂,靜謐的嚇人。
沒人知道這極北冰川究竟綿延出去多遠(yuǎn),順著通道一路前行,他終于得見冰封圣地的真容。
乃是一自無盡廣袤的萬古玄冰中掏出來的天地亭臺樓閣瓊樓玉宇層巒疊嶂,皆為幽藍(lán)冰晶所鑄,要說冰封圣地是最與世隔絕的圣地也不為過了,不知隱世多少歲月。
“什么人擅闖竟擅闖冰封圣地再進(jìn)一步便死”
喝聲傳來,只見山門前兩位身著冰藍(lán)色長袍的弟子手持冰槍,面色不善。
寧遠(yuǎn)止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我名寧遠(yuǎn),貿(mào)然前來還望海涵,此來是有要事,還望兩位兄弟幫我通知下冰封圣主。”
云舒之事干系重大,寧遠(yuǎn)必須得找主事的才行。
此話一出,那兩位弟子猶如看傻子一般的望著寧遠(yuǎn),通知圣主腦子沒燒壞吧
“要事怕又是一個想拜入圣地的傻子,不知我冰封圣地已隱世多年,不待來客么”
“還想見圣主你腦子沒燒壞吧趕緊滾。”
寧遠(yuǎn)咬牙,雙拳亦緊握,額頭之上暴起兩根青筋,可想起是小云舒的故地,強(qiáng)壓心中怒火
瞇眼道:“爾等可知云舒是誰”
“大膽竟敢只呼涼帝本名不想活了是么”
“你這是在找死”
那兩個弟子手中冰矛直指寧遠(yuǎn)眉心,眼中已泛起絲絲縷縷的殺意。
寧遠(yuǎn)低頭望著已沉睡近乎于半個月有余的小云舒,心中之怒再也難以壓下。
紅著眼道:“老子特么沒時間跟你們兩個二貨廢話,事關(guān)重大,出了事你們扛得住么”
其威勢一起如洪水猛獸,那兩位弟子面色微白,眼中起疑,來人看著就如同自從乞丐窩中爬出來的一般,可其氣勢卻做不得假。
萬一真要有要事
“哼,我這便去通報,若是與你所說不符,便死在這里吧”
一弟子去通報了,另一弟子只是站在門口冰冷的望著寧遠(yuǎn),眼中帶著一抹譏諷之色。
寧遠(yuǎn)卻不在乎這個,安靜的等在門前,逗弄著懷中沉睡的小云舒,柔聲道:“小梳子,你到家了,不會有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會好的”
可云舒仍舊沒有醒來的意思,寧遠(yuǎn)心中難免有些擔(dān)憂。
那弟子并未去直接尋圣主,而是去找那外門長老去了。
“長老,門外有一人,說是有要事求見圣主大人。”
那長老眼皮微抬道:“姓甚名誰什么修為。”
“說是叫寧遠(yuǎn),四重?zé)挌馐俊?br/>
那長老冷冷道:“你們就是這么看大門的還不滾”
弟子苦笑,只得退去,心中那叫一個恨啊,平白無故又被罵了一頓,回到山門前淡淡道:“已經(jīng)通知下去了,你便等著圣主傳喚吧”
寧遠(yuǎn)點頭,就這么等了足足一小天也沒有絲毫動靜,那兩個看門的弟子望著他的目光明顯帶著一絲笑意。
寧遠(yuǎn)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若是真通知下去才有鬼了
“行真行圣地的面子是真大”
寧遠(yuǎn)咬牙恨道,心中已被狂怒吞噬,老子花了五年功夫送你們老祖宗回家,跨五洲何止千萬里,數(shù)次險些丟掉性命,到頭來連個人都見不到
如今小云舒危在旦夕,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可卻被兩個看大門的弟子攔在門外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只聽“轟”的一聲爆響,寧遠(yuǎn)的身子猶如炮彈一般前沖,狂殺而上。
那兩個守門弟子一聲冷笑,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弄死他。
可事與愿違,寧遠(yuǎn)太快了,含怒一腳正踹而出,那手持冰矛刺來的弟子被他一腳踹在了胸膛之上
身子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跌出,嵌入冰層,胸膛凹陷下去,眼中盡是驚駭,咳血不停。
另一邊驚寒出鞘,斬斷冰矛,狠狠地刺入他的肩窩,將之生生釘在了冰墻紙上,發(fā)出猶如殺豬一般的哀嚎。
紅著眼的寧遠(yuǎn)拔出長劍,帶起一蓬鮮血,鐵拳砸下,讓其徹底昏厥,提氣夠道:“晚輩寧遠(yuǎn)有要事求見冰封圣主,事發(fā)緊急,還請出來一見”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來了不少外門長老的注意,見到門口的一幕面色無比難看,怒道:“大膽賊子,竟擅闖冰封圣地,誰給你的膽子”
不由分說的便已出手,千丈兵山砸下,滾滾寒氣如瀑布一般。
寧遠(yuǎn)恨的牙根直癢癢,恨不得沖上去將這幫人的丑惡嘴臉?biāo)洪_扯爛
眼看冰山便要砸下,神庭中的神念猶如潮水一般涌出,只聽一聲“定”字,冰山就這么頓在虛空之上,無法寸進(jìn)絲毫。
卻見寧遠(yuǎn)手中驚寒狂斬而下,一道青線一閃即逝,世界好似錯開一般,愣是將那千丈冰山一斬為二,斷面光滑如鏡。
那長老眼中泛著些許驚愕,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六境修為施展出的搬山神通竟被一小小的四重?zé)挌馐拷o破了,這么多弟子看著呢,臉上哪里還掛得住
當(dāng)下趁著寧遠(yuǎn)未曾收劍,一股寒氣化為冰柱撞來,寧遠(yuǎn)不敢硬接,小云舒還在懷里,只能以肩膀扛之。
生生被撞出數(shù)百丈,一口鮮血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神已冰冷如刀,手中靈光一閃,青銅古燈便落于手中,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得鬧到多大,才能把自己想要見的人給惹出來。
此時此刻,他對冰封圣地心中盡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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