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一聽心中大驚,開口問道:“大道之傷”
陌柔吐了吐香舌道:“嗯,不算太嚴重,只要回到家中的天魔池就可治愈。”
“還不算太嚴重再過幾天你怕是連天魔體都無法維持了,就準備如此消散于人世嗎”陌漸離沒好氣的道。
寧遠面色一凝勸道:“此事開不得玩笑,隨伯父回去吧,養傷要緊,也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且你已經陪我走的夠遠了,聽話”
可陌柔還是有些舍不得離開,望著自己父親那一張黑臉,她算是知道今日自己不回也得回了。
這才不情愿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那你得答應我,介時一定要來找我玩兒才是,否則這天大地大的,讓我去哪兒尋你下一次可就沒這么巧了,我在青蘭洲”
寧遠笑著點頭道:“待我閑下來,一定會去找你的”
一旁的陌漸離臉都黑了,恨的牙根直癢癢,打定主意這小子若是敢踏入青蘭州一步,定要下手掐死他
只見陌柔轉頭道:“爹,我跟你走,你先出去一會兒”
陌漸離一瞪眼道:“干嘛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害怕看”
“爹”陌柔嬌聲喊了一句,陌漸離還是敗下陣來。
“行行行我出去行了吧你是小祖宗,我聽你的”他總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
隨即目光轉向寧遠,眼神如尖刀般鋒銳,威脅之意已不言而喻,寧遠暗自吞了口唾沫,不知為啥對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這才轉身往出走,陌柔囑咐道:“不許偷看”
陌漸離黑著臉道:“給你三刻鐘”
言罷入了風雪之中,望著一片白茫茫的天地,眼神有意無意的飄向左側
“彩云間那邊家女給您添麻煩了”
空間波動之下,白裙如雪的白尋卿浮現,淡淡道:“沒什么麻煩的,彩云間如何我不在乎。”
陌漸離笑道:“白妖主倒是灑脫,不像我,我是個俗人。”
“寧遠那邊,不要告訴他我的事”白尋卿囑咐了一聲。
陌漸離想起寧遠就有些咬牙切齒,氣道:“這臭小子倒是好福分,有你這么個大高手護道左右,否則入了寒天獄怕是走不上千里就要橫尸當場。”
之所以一路順風順水,正是因為白尋卿解決了所有的威脅,不然哪兒能這么順利
風雪一吹,她的身影消失于無形,而山洞中,只見陌柔從寧遠懷中跳下,如墨之氣繚繞。
昂首道:“我說過,本姑娘身為九洲第一大盜,自然是說話算話的,如今便給你看看我真正的模樣。”
“不然怕時間一長便將我給忘了。”
寧遠翻了個白眼道:“凈瞎說,怎會將你忘了你還有傷在身,莫要催動力量了。”
可陌柔不聽,如墨之氣涌動下從黑貓之形化為一道妙曼人影,隨即凝實,寧遠則是徹底呆住了。
只見眼前的可人兒一身黑裙加身,將妙曼修長的身姿展現的淋漓盡致,個子對于女孩兒來說算是極為高挑的存在了,足矣夠到寧遠的眉毛。
眉如柳葉,一雙美眸仿若映著星辰大海一般,帶著些許的俏皮可愛,吹彈可破的俏臉上五官精致到了完美的程度。
眼角下兩顆淚痣更添柔美,眼前的佳人似集合了世間所有的美好,讓人忍不住心生沉醉。
見寧遠呆住了,陌柔微微垂首,狹長睫毛輕顫,有些羞澀,除了自己的爹爹娘親,她還是第一次讓別人看自己的真正模樣。
心中緊張羞澀種種情緒疊加到一起,原地轉了一圈,見寧遠毫無反應不禁湊上前去,嘟嘴道:“喂怎么呆住了不漂亮嘛”
撲鼻香風吹來,寧遠這才回過神來,望著近在咫尺的陌柔,甚至能看到她眼中倒映著的自己,寧遠直感覺自己的心臟狂跳,臉騰一下的紅了起來,耳垂兒在發燒。
“漂漂亮,怎么不漂亮”寧遠結巴道,臉色更紅了。
“嘿嘿沒騙你吧還說不喜歡我虧死你哼哼。”陌柔撇嘴道,一臉得意的樣子,可見寧遠的反應,心里也是甜甜的,這下他該忘不了我的模樣了吧
素手一翻,便將小本本還給了寧遠,威脅道:“說好的,要將我寫在里邊,下次我可是要檢查的”
寧遠笑道:“嗯,我會的,下次你再看就是。”
說話間將一銅鏡塞到了陌柔的手中,正是那作為帝兵的青銅古鏡,被他用靈髓蘊養的恢復了些許往日神蘊。
“這個送你,我也不知道做啥用,挺漂亮的,你就當個鏡子用就好,嘿嘿”寧遠笑著撓頭,亦猶如山谷中盛開的向陽花。
陌柔握著銅鏡,指節握的發青,襟了襟鼻子,望著寧遠那生了凍瘡的手腳,鼻間有些發酸。
“那我就拿著啦,你這小財主也不差一兩件帝兵。”
說話間上前將兩塊墨玉,一只飛梭塞到了他懷里,又為其整理了下衣襟,柔聲道:“明天不要那么著急趕路,手腳不想要了是么會來得及的,我走了之后照顧好自己。”
“別總想著別人啊,多考慮考慮自己,傻不傻人力終有窮盡之時,多依靠下別人沒什么不好的。”
這一刻的陌柔有些絮叨,可寧遠不覺得煩,在這個瞬間,他不覺得自己是孤身一人。
漫天風雪中,陌漸離還是帶著陌柔離開了,寧遠站在洞口,目送著她直到消失于茫茫天地之中。
這一次離別寧遠不覺得傷感,反而隱隱期待下一次的相見,懷中的小云舒疑惑道:“寧哥兒,陌柔姐姐去哪兒了”
寧遠沙啞道:“回家了,很快你也會回家了”
云舒咬著奶瓶,大眼中盡是懵懂,寧遠沒有立刻出發,而是聽陌柔的將身上生的凍瘡養好了才上路。
寒天獄中,呼嘯狂風之下那一抹埋頭前行的身影似乎與白茫茫抹天地融為一體,冰封圣地愈發的近了
又過了三月,這一日的寧遠在山洞中整頓,篝火燃的噼啪做響,就在這時,外邊呼嘯的風雪似乎停頓了一瞬,寧遠眉頭大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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