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寧遠問起那彩云仙羽的事兒,陌柔已經去踩過點兒了,所以對此間事情很是熟悉。
彩云間作為云江洲唯一的圣地級勢力,其強大的底蘊毋庸置疑,再加上白尋卿作為十一境修為當世最強的名聲,更是無人敢挑釁。
雖然云夢大澤實力極強,就連九境大妖也不在少數,擁有掀翻一般圣地級勢力的能量,可仍舊無法與彩云間抗衡。
萬古以來云夢大澤沒出過一可以蓋壓群雄的妖主,大妖各自為政,這也就導致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的局面。
若是白尋卿想,她完全可以平了云夢大澤,一統云江洲,可她卻沒這么做。
而相比于其他如天陰圣地,姜家,張家這般的勢力,彩云間最大的不同就是廣納天下來客,云江洲盛產天地奇珍,天材地寶與大大小小無數勢力都有合作,互通有無。
由彩云八閣管控,互相掣肘,而其上則直屬墨云閣,起到督察的作用。
白尋卿說是彩云間之主,可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甩手掌柜,如她這般高處不勝寒的存在哪里有心思理這些個俗事
勢力的掌權人還是那彩云九閣的九大閣主。
“情況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那彩云羽衣就被保存在墨云天上的云深不知處中,乃是一座完整的洞天”
“看守極為嚴格,就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聽說是摘星宗的摘星老祖從域外摘回來的一座小天地煉化而成,為祝白尋卿破境送給她的”
陌柔如數家珍道,看來上次踩點兒沒少下功夫。
寧遠可謂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先到彩云間看看情況了。
就算是想要跟她公平買賣,也得見到白尋卿的人才行,不然上去跟人家說我要跟你家妖主換彩云羽衣,人家給你攆出去才怪了。
“我那小本本呢還給我”
陌柔頭搖的猶如撥浪鼓一般道:“才不還你,我還沒看完呢?!?br/>
“都幾天了還沒看完”
陌柔不回話,無論寧遠怎么說,她就是不還,無奈的寧遠也只能由著她去了。
寧遠借用已知的信息,可謂是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謀出路,每天都與陌柔拌嘴,路上倒是不無聊,隨著江水的流動愈發平靜,山林漸稀,一個月的功夫轉眼即逝。
映入眼簾的乃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墨云,其之大不知幾千里也,云層厚重至極,隱約能看見墨云之上馱著崇山峻嶺,亭臺樓閣
高高懸于九天之上,遺世而獨立,頗有超脫紅塵之意,寧遠的瞳孔微縮,內心頗為震撼。
“這就是所謂的墨云天上么當真是在天上流云無形,又怎能馱的住一方山?!?br/>
陌柔趴在寧遠的肩膀上,這里已成了她的專屬座位。
“別看啦,咱們兩個早晚是要上去的,介時再好好看個夠”
墨云天上與那大地之間便是那彩云間了,乃是于崇山峻之間開辟出來的一座無上雄城,占地方圓數千里,不設城墻,極為繁華。
呈八卦之勢鋪展而開,彩云八閣各占一角,相互掣肘掌管城中事物,而云江之水則是分化為數道分支,流過那彩云間
“準備好了沒有”陌柔眼帶笑意。
“真的認不出來”
“哼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干什么,也就你能次次看穿,否則九境老祖都看不出來”
只見陌柔貓爪一揮,如墨之氣如旋風般包裹了寧遠的身子,其身陡然化為一條散發著滾滾妖氣的千丈蛟龍,一頭扎入云江之中。
正是敖澤本體的模樣,無論是氣息亦或是境界修為絲毫不差,就連血肉骨骼也隨之改變,沒變的只有寧遠那四重煉氣士的實力而已。
遨游于江中的寧遠面色古怪,身子變成一條蛟龍了,總感覺怪怪的,陌柔這千幻魔功還真不是蓋的
一路順流而下,就這么直接來到了城中碼頭,寬闊的江面之上陡然炸開大片水花,一條千丈蛟龍破江而出,引發陣陣驚呼。
妖氣滾滾之下,寧遠化為人形,身著九龍黑袍,頭頂黑玉之角,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淡淡龍威,正是敖澤人身的模樣。
肩上趴著一只黑貓,正慵懶的打著哈欠,寧遠環視四周,一眾妖修都默默地垂首,不敢與之對視。
他這才心滿意足的朝著城中行去,化身成敖澤寧遠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跟彩云間的人接觸需要一個身份,不然其人族身份太過于敏感不說,再加上境界太低,根本無法引起重視。
敖澤這老龍控制著云江水勢,名氣頗大,修為不俗,再加上其已經死在了寧遠手中,那些搬家壽宴的妖王也被王青山盡數滅殺,所以身份不會有任何問題。
只要不出手就不會暴露,再說萬一真出個什么事兒,有這層身份在,也好打個掩護。
寧遠做事力求萬無一失,所以想到了每一個細節,無缺無漏。
街上妖修眾多,大多化為人形,只保留一點兒原有的特征,來來往往之下滾滾妖氣讓寧遠很不適應。
“呦,這不是敖前輩么,什么風將您給吹來了,進來坐坐您瞧瞧來也不通知一聲兒?!?br/>
“好酒好菜給您備上,您常點的那兩個姑娘我這就差人空出來”
只見一打扮的花枝招展,風韻猶存的美婦人狐尾巴老長,上來便挽住寧遠的胳膊,一個勁兒的往懷里頭擠,寧遠身子一僵。
肩上的黑貓瞬間炸了毛,露出獠牙發出“嘶嘶”的聲音,使勁兒的兇她。
“呦您老什么時候有這個愛好了還養了只靈寵這樣子倒是神俊”
陌柔怒道:“你丫才是靈寵,放開他胳膊。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
美婦翻了個白眼,仍舊不松手,寧遠則是連忙掙脫開,抬頭望了一眼,卻是“春風樓”三個大字,心中盡是苦笑。
“這次便算了,此來需先辦正事兒,回頭再來哈”
美婦人幽怨的望了寧遠一眼,面若桃花道:“您怎就這么無情用不了您多長時間”
“回頭再來,回頭再來”一番推脫之下寧遠可謂是落荒而逃。
心中大罵敖澤這個老不正經,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這風月之所瀟灑,就連門口攬客的姑娘都混熟了,看來平日里沒少往這兒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