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了三月,翻云鯤已駛?cè)朐茐舸鬂芍校@里可謂是崇山峻嶺,古木成林,江河泛濫,而這里同樣也是大妖的天下,人跡罕至
整艘船都安靜了很多,只因為能感受到云夢大澤一道道澎湃無比的妖氣,時常能聽到驚天獸吼,直貫九宵,更為恐怖的是還能見到于九天罡風(fēng)之上飛縱的巨大鵬鳥。
單單其身投下的陰影便足矣籠罩數(shù)條山脈,人類于這里幾乎沒有話語權(quán),更是絕對的禁區(qū)。
而云江洲的渡口更是少的可憐,唯有到了臨近北越?jīng)鲋莸牟试崎g才會有所好轉(zhuǎn),哪里則是妖修的天下。
先生趙擎蒼曾對他說過:“云江州彩云間有一株盛世雪蓮,花開不敗,暖春不來,北越?jīng)鲋菀虼寺《徘в噍d”
而這株雪蓮便是這彩云間妖主,白尋卿
世人皆傳她是被一涼帝從十彩靈髓中開出來的,其本身的存在便已經(jīng)成為了活著的傳說,還有人說她之所以冰封北越?jīng)鲋菥徘лd,就是因涼帝的存在。
種種傳說加之于身,讓寧遠可謂是心馳神往,更是打定主意有機會定要去彩云間看看那株雪蓮。
不過卻是打算回程之時再去了,因為云舒的情況不容樂觀。
如今的她愈發(fā)的年幼起來,看起來也只有兩歲多的樣子了,小手小腳就么么丁點兒,讓寧遠都不忍心用力抱,怕一不小心就給抱壞了。
且乳牙開始退化,已經(jīng)不能吃硬的東西了,看其樣子,似乎是真早回溯成最初的樣子一般,
留給寧遠的時間不多了,最讓他擔(dān)心的是每天云舒醒來都會發(fā)一會兒呆,有時候叫都不應(yīng)。
唯有握上那掛在脖頸間的三生石這種情況才會好轉(zhuǎn)起來,之前的記憶也逐漸模糊起來,哪怕她有意隱瞞,可朝夕相處之下,寧遠還是察覺到了。
可對于這種情況卻無可奈何,只能干著急,如今的他恨不得直接飛到北越?jīng)鲋萑ィ?br/>
一日晨,正于睡夢中的寧遠恍惚之間聞到一股異香,那股香甜之氣實在是太過于誘人,忍不住口中生津。
曠世仙藥一般,甚至給人一種只要吞掉便會功力大增,白日飛升一般的感覺,異香勾動了內(nèi)心最深處的渴望。
就在這時,陣陣抽泣之聲讓寧遠清醒過來,只見小云舒坐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輕聲抽泣著,眼淚如一串珍珠般吧嗒吧嗒的掉落。
她的一只小手被寧遠含在口中,她掙扎了老半天也沒能抽回來,見寧遠醒來不禁委屈道:“寧哥,你你要吃了我么寶寶不好吃的,不要吃了我好不好”
那微微帶著一抹哀求和恐懼的眼神讓寧遠心都化了,這才意識到,那夢中讓自己覺得吃一口便能飛升的仙藥竟是小云舒
這讓他一臉的尷尬,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心都有了,連忙抱起云舒哄道:“不吃不吃,小梳子這么可愛,寧哥怎么會吃了你呢”
一邊為其擦去眼淚,一邊拍著她的后背安撫著。
“你騙人嗚嗚說不吃我,那你還流口水”云舒大哭道。
寧遠連忙擦去嘴角的口水,欲哭無淚,這時的他才發(fā)現(xiàn),絕不是他出現(xiàn)幻覺了,而是云舒的身上真的散發(fā)出一種誘人的異香。
他自認為意志夠堅定了,可還是忍不住流口水,足矣見得這異香是多么恐怖,直入神魂,勾起內(nèi)心最為原始的渴望。
“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大妖怪,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寧遠安撫道。
云舒抽泣道:“真不吃寶寶了”
“嗯,不吃”
“要是寧哥餓了,吃一口也行的,寶寶給你吃,不過只能吃一小口的,咬的多我會疼的。”云舒弱弱的道,隨即把白白嫩嫩的胳膊伸到寧遠嘴邊,緊閉雙眼,明明害怕的不行,可還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望著她的小胳膊,寧遠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再次被勾動,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狠狠地晃了晃腦袋,寵溺的摸著她的小腦袋道:“傻丫頭”
可心中也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云舒的回溯愈發(fā)嚴重起來,且異香撲鼻,即便是寧遠封鎖的嗅覺,仍舊能“聞”的到異香,可見其直攻神魂。
沒一會兒功夫,就連翠眉玉珠都尋著味道尋來,目光瞬間落在了小云舒的身上,眼神恍惚,透著一抹渴望,口中生津。
那眼神嚇的小云舒直朝著寧遠懷中縮,委屈哭道:“今日怎么了,為何都要吃寶寶我這么小只,不夠你們吃的,寧哥我怕”
寧遠眉頭大皺,喝道:“玉珠翠眉”
兩姐妹這才猛的回過神來,心中一陣生寒,剛剛她們竟對云舒產(chǎn)生了一股食欲,且無法抑制,只想著將之吞入,仿佛吃下她就可以長生不老一般。
此刻臉上一陣尷尬,寧遠自然沒有怪罪,畢竟自己剛剛也沒有幸免,卻是面色一肅道:“此事不要聲張,這陣子不要出門了”
兩姐妹一路風(fēng)雨走來,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鄭重的點頭。
而寧遠則是心中發(fā)愁,異香已經(jīng)擴散到了整個小院兒中,無論是用棉被捂著,亦或是用靈符洗塵去味,甚至用藥浴掩蓋,都無法隔絕異香的散發(fā)。
好在小筑地處清凈,沒有什么人在附近,暫時還能隱藏的下來,此間寧遠可謂是想盡了各種辦法,皆是無用。
而且隨著異香的散發(fā),小云舒回溯的速度愈發(fā)嚴重起來,乳牙消失了大半,平日里只能吃寫粥米,非要吃硬的只能嚼碎了喂給她吃,有時還會吐。
寧遠哪里還有什么心情修煉了一門心思撲在了云舒的身上,且每日強忍吞吃小云舒的渴望便用去了絕大部分精力。
由異香勾引而出的原始渴望只能用意志力強壓而下,他不能在小云舒跟前表現(xiàn)出絲毫不妥,因為他不想讓云舒沒有安全感,自己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存在
就連翠眉玉珠兩姐妹也被折磨的夠嗆,直覺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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