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心中一驚,沒想到剛剛提到邪妄,轉頭就看到了。
“我怎么感覺不對那女子分明注意到我了,還轉頭與我說話,說別走,幫我”
金大寶聽聞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道:“幸虧你眼瞎了,不然鬼知道會發生什么,沒人知道靈髓究竟是怎么形成的,不過單單形成這原石便需要漫長的歲月”
“你所看到的幻象很有可能是遠古之時真實發生過的,被封存其中,這么多年過去了,你覺得她真有可能還活著么早就死了,她與我們絕不會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寧遠愕然,他總感覺不對勁,那女子分明注意到了自己,兩人的目光有過對視,若是說這女子真是萬古之前的存在,兩人相隔漫長的時間線,一道眼神竟可跨越萬古不成
想到兒寧遠不由得想起那于仙兵之林,寧帝望向自己的一眼,一眼跨越萬古人力當真可為那醉舞霓裳的女子又是何人
“得了寧哥你也別想了,這塊石頭還是少接觸為妙,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是,莫再開眼去望了”
精神仍舊有些恍惚的寧遠回了房間,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于夢中他又見到了那醉舞霓裳的女子,獨對永夜一舞傾城
她就那么輕輕的回首,面容模糊不清,唯有眼神中帶著些許幽怨,輕語道:“公子為何走了,是怕了奴家么,我不是故意的”
“紅妝我叫紅妝,公子莫要忘了這是我唯一記得的事情了,怕有一天就連我自己也會忘了這個名字”
寧遠猛的驚醒,身上皆是冷汗,視力竟盡數恢復,甚至比之前還要清晰大半,甚至隱隱能見到空氣中的靈氣流動。
“怎么進階了紅妝紅妝么我這是撞見鬼了不會是賴上我了吧”寧遠嘟囔了一句,連忙內視,并未發現身體有任何不妥之處。
臨淵之中他比鬼更嚇人的都見過,不過心中卻暗自決定,日后再遇見這種兇石,萬萬不要開眼才是。
金大寶心里有了底,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小院兒那邊終日有傳訊法劍飛來飛去,別看其一副不靠譜的樣子,金家有三成的生意都是胖子管著的。
閑來無事便會翻墻跑到寧遠的小院兒中看他與羅老對打,只不過每次都被虐的極慘罷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寧遠的拳頭逐漸能夠落在羅老的身上,雖失去了拳形,可那股刻在了骨子里的無暇之意絕不會忘卻。
個把月的功夫,雖然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可寧遠卻樂此不疲,弄的羅老則是頗為無奈,一度懷疑寧遠有受虐的傾向。
打自然不是白挨的,寧遠已經摸到了些許的意思,怕是離領悟拳意也不遠了。
這一日晨,整條渡船上的修士們都顯得有些喧囂,金胖子更是早早就來小院兒門口等著。
只見寧遠推門而出,此刻的他一身白袍,星眉劍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腰間斜挎長劍,另一邊則是別著一卷金冊,手持玉骨折扇
一股儒雅書生之氣逸散而出,清風拂過,揚起額前縷縷碎發,那漆黑的眸中似蘊著星辰,當真是翩翩公子世佳人。
那模樣即便是翠眉玉珠看了都俏臉微紅,心跳加速,金大寶更是目瞪口呆道:“寧哥,你這易容術算是練到家了啊,把自己弄這這么好看這是要迷倒一片仙子圣女啊”
寧遠翻了個白眼道:“機會難得,為何非要將自己往丑了變記得從現在開始我叫袁寧”
前幾日羅老傳給了寧遠一手易容術,并不是在臉上覆層面皮,而是從根本上變化自己的肌肉骨骼,便是道眼也看不出來絲毫端倪,唯有煉氣士有這份能力,修士卻是羨慕不來。
“哈哈,袁天師,那此刻就勞煩您多多幫扶啦”
只見寧遠折扇一開,正面書著:“眼觀天下”背面書著:“手掌山河”
“好說好說”
金大寶的表情極為精彩,對著寧遠豎起大拇指道:“怎一個騷字了得”
云舒則是騎在寧遠的脖頸之上,眼中洋溢著興奮,一行人來到了甲板之上,卻見翻云鯤之前有一片高聳入云的黑色山脈,如月牙一般坐落于大地之上。
山間飄蕩著一股詭異陰冷之氣,其上寸草不生,山脈山乃是一副青蒼之景,山脈之后則被濃郁的迷霧所籠罩,終年不散,一片混沌。
“這便是月兒山了,我金甲洲的盛名之地,山后便是鯨甲老坑所在,相傳遠古之時有一吞寶鯨墜山而落,于大地之上砸出一巨坑”
“月兒山便是墜山時掀起的土浪堆疊而成,那砸出的大坑便是鯨甲老坑了”
寧遠面露駭然之色道:“一只吞寶鯨墜山砸出來的那它得多大”
“嘿嘿,此次若是有幸能得見寶鯨墜山虛影,你就知道它有多大了,世間任何語言于它面前都顯得蒼白”金大寶笑道。
“鯨甲古城何在為何我于附近未曾得見城池跡象”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金大寶買了個關子道。
隨著翻云鯤愈發靠近月兒山,便能見天穹之上來來往往的渡船,數之不清,足矣見此地繁華,而這些渡船盡皆自一洞口飛進飛出。
翻云鯤巨尾一擺,便墜入涵洞之中,鯨甲古城也完整的展露在寧遠眼中。
月兒山的所在便是鯨甲古城了,山腹被生生掏空,穹頂乃是堅硬的厚重巖石,其上鑲嵌著無數熒石,如點點繁星,映亮了整座古城,一縷天光順著洞口灑落,絕美
古城憑山而建,建筑風格迥異,層巒疊嶂,高低有序,有些閣樓甚至是直接從山體中掏出來的,一抹盎然古意撲面而來。
街上人來人往,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原石攤兒,熱鬧非常,寧遠目露震撼,算是開了眼界。
“這鯨甲古城便是因鯨甲老坑而存在的,自古時傳承下來,城中人不知換了多少代,而城還是那座城”羅老感慨道。
寧遠笑道:“山海玄奇,古人誠不欺我”
他這一路走來的江湖,著實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