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同樣跪在地上的還有沐婉兮跟秦家兄弟,蘇貴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沐婉兮,若不是沐婉兮,她何至于如此失態(tài)。
老皇帝看著低眉順眼的蘇貴妃,就想到平時在他面前裝得低眉順眼的四皇子,而如今四皇子竟然勾結(jié)娘舅,栽贓陷害重臣,威脅重臣協(xié)助他,呵呵,真是令人好笑呢!
“蘇貴妃,你難道不知道御書房是你不能進的地方嗎?你這般闖御書房,是不想活了嗎?”老皇帝的語氣很低沉,但是誰都能聽出里面的怒火。
蘇貴妃身子顫了顫:“皇上,臣妾也不是有意要闖御書房,而是軒兒他……他被賊人所傷,命在旦夕,皇上,你一定要為軒兒做主啊,那賊人竟然在天子腳下,刺殺皇子,可見膽子極大,皇上,您一定要為軒兒做主啊。”
老皇帝冷冷的看著蘇貴妃,四皇子是否真的被刺殺,誰說的定呢,誰知道他是不是罪行暴露,以此來掩蓋罪行,逃避責(zé)罰呢?
“老四遇刺,怎么朕卻是聽說老四是白日宣淫,被人所傷?”老皇帝怒極反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甚是猙獰。
“皇上,軒兒雖然荒唐,可他必定是皇子啊,他被人刺成重傷,皇上,您可以一定要給軒兒做主啊!”蘇貴妃哭得梨花帶雨,卻是讓人頭疼。
“好了,別哭了,一會兒有得你哭的!”老皇帝怒吼一聲,蘇貴妃立馬噤聲了,總覺得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心底隱隱的不安。
“啟稟皇上,蘇爵帶到了。”
“帶進來。”老皇帝冷冷的開口。
御林軍包圍蘇府的時候,蘇爵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被羈押到御書房,一進御書房就立馬叫冤:“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冤枉,你冤枉什么?”老皇帝幽幽的問道。
“微臣,微臣不知道啊。”蘇爵茫然的回答道,他只知道御林軍抓他,肯定是有事,首先就是先喊冤!
“不知道,不知道你喊什么冤?”大皇子嘲諷的問道。
“微臣……微臣……”蘇爵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也跪在地上,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再看看沐婉兮跟秦家兩位公子都在,頓時整個人如篩糠一樣抖起來,秦銘怎么會在這里。
“正好,我的人也將任峰跟任峰的家人帶到了。”凌熠辰突兀的開口。
蘇爵卻是抖得更厲害了,任峰的家人明明被他囚禁了起來,此刻突然出現(xiàn)在御書房,那么他們做的一切都露餡了。
“皇上,微臣……微臣……冤枉……”蘇爵只覺得兩眼發(fā)黑,但是依然下意識的想要叫冤。
“你這個黑心肝的王八蛋!”任峰的老母一進來,就奔過去毆打蘇爵,“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我殺了你!”
“放肆!”凌熠辰當(dāng)先開口,“任老夫人,圣上面前不可放肆。”
任老夫人驚了一下,當(dāng)即跪下:“皇上,小婦人參見皇上,皇上,您要為小婦人做主啊,小婦人的夫君戰(zhàn)死沙場,小婦人的兒子如今也在邊關(guān)抗敵,可這賊子,竟然抓了小婦人的兒媳跟孫女,威脅小婦人的兒子干壞事,皇上,您一定要重懲這樣的惡賊啊!”
“你……你血口噴人!”蘇爵滿臉鐵青,怒不可遏的吼道。
“血口噴人嗎?”任峰很是虛弱,渾身上下全是傷,若不是凌熠辰下手得及時,任峰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皇上,末將有罪,二公子,末將該死!”任峰拜倒磕頭,“末將為了家人生死,被蘇乾脅迫,將那等罪臟藏在二公子的營帳中,陷害二公子通敵叛國,末將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皇上饒恕,更不敢奢求二公子原諒,如今末將的家人已經(jīng)被救出,待末將還了二公子清白,了無心愿,愿意以死謝罪。”
“你撒謊,你撒謊!”蘇貴妃怒不可遏的吼道,“我兒才沒有做這樣的事情。”
“有沒有,見一見某個人就知道了。”凌熠辰詭異一笑,蘇貴妃,這次,你要如何做呢?
蘇貴妃在看到被帶上來的人時,眼底帶著說不出的震驚與恐懼,雖然這個人滿身狼狽,一臉血污,可是這個人,她還是認(rèn)識的,乃是四皇子身邊的得力手下,李權(quán)!
李權(quán)整個人傷痕累累,鮮血淋漓,他原本是去查看秦銘是否還羈押在里面,可是卻沒又想到,一下去,就落盡了圈套里面,被人來了個甕中捉鱉!
“這不是老四身邊的人嗎?”老皇帝詫異的看著李權(quán),這人跟另外一人,向來不離老四身邊的,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回皇上,臣救了秦銘之后,設(shè)下陷阱,等著囚禁秦銘的罪魁禍?zhǔn)讈碜酝读_網(wǎng),沒有想到,就抓到這個人!”凌熠辰淡淡的開口,“四皇子若是沒有做陷害秦國公府的事情,為何秘密將秦銘羈押?”
“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何要背著軒兒做這樣的事情,軒兒待你可不薄,對你的家人也照顧有加,你為何要陷他于不義!”蘇貴妃當(dāng)機立斷,將所有罪名都推到李權(quán)的身上。
李權(quán)顫抖了一下,他的家人,是了,他還有家人,他剛出生的兒子,很可愛,李權(quán)正準(zhǔn)備開口將罪名攬下來,就聽到大皇子開口了。
“陷害忠良,囚禁三品大將,這等罪名,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皇子依然笑得溫和,“你這護衛(wèi)可要想清楚了,從犯最多殺你一人,主犯可是滿門抄斬的!”
李權(quán)跌坐在地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認(rèn)是死,不認(rèn)也是死,認(rèn)了,皇上要殺他滿門,誰都救不了,不認(rèn),蘇貴妃要殺他滿門,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家人!
“皇上,皇上,奴才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是聽吩咐而已,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一去就被人抓住了,皇上,這是個圈套啊!”李權(quán)急中生智,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聽吩咐,誰吩咐的?”老皇帝危險的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四皇子殿下今日遇襲重傷,宮中御醫(yī)很多,蘇貴妃娘娘也來看了,后來蘇貴妃娘娘走后,奴才的頂頭上司仇五就吩咐奴才,讓奴才去一個地方,將那里囚禁著的人提出來,奴才連是誰都不知道,只是聽命去了,可是一去就被瑞王殿下的人抓住了,皇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李權(quán)將仇五給咬出來,只要不咬殿下,不認(rèn)罪,那么他就有活的希望!
“仇五!”老皇帝氣笑了,“仇五是老四的護衛(wèi)!”
“皇上,末將手下的幾名副將,為了救末將,如今生死不明,末將懇求皇上,還他們一個公道。”秦銘泣不成聲,他做人向來光明磊落,喜歡練武不喜歡從文,雖然知道這樣會讓君主忌憚,但是秦家依然讓他選擇了喜歡的路走。
“皇上,秦家世代忠良,如今卻被人栽贓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何其的歹毒啊,東尋的將士為了保衛(wèi)國土,拋頭顱灑熱血,他們沒有死在兇惡的戰(zhàn)場上,卻死在了看不見的軟刀子上,皇上,若是縱容這樣的罪人,在前線拼殺的士兵,哪里還會盡心盡力保護我們的國土?”
“父皇,兒臣覺得,必須重懲,我東尋的將士在前線拋頭顱灑熱血,可我東尋的官員竟然在背后,抓他們的家人,謀害他們的子嗣,這不是讓東尋的將士寒心嗎?”太子趕緊站出來,“兒臣為前線的將士請愿,請父皇重懲!”
“兒臣亦請父皇重懲!”大皇子跟著開口,這樣好的收買人心的機會,表達忠心的機會,他們怎么會錯過。
“皇上,軒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皇上,軒兒如今重傷昏迷,您一定要相信軒兒,軒兒如今昏迷不醒,不能為自己辯白,只能任由人污蔑,皇上,您一定要為軒兒做主啊!”蘇貴妃不顧一切的哭喊。
蘇爵也是老狐貍,總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鎮(zhèn)定下來之后,也開口道:“皇上,任副將說微臣抓了他的家人,實乃子虛烏有的事情,微臣絕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蘇大人,你確定沒有嗎?”瑞王緩緩的開口。
蘇爵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無論是去抓任家的人還是看守任家的人都不是蘇家的人,就算他們知道,也拿不出證據(jù),當(dāng)即一口咬死:“這是污蔑!微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污蔑,很好,來人,帶人證!”凌熠辰冷冷開口,就看到侍衛(wèi)押了一個人進來,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好是蘇爵的二兒子蘇坤,此刻蘇坤昏迷不醒,只著褻衣褻褲,而襠部血淋淋一片。
“坤兒,坤兒你這是怎么了?”蘇爵當(dāng)即就撲過去抱住自己的兒子,“瑞王,我兒子做了什么,你竟然將他打成這樣,皇上,您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
“蘇大人,你好歹要把事情聽完了,再叫冤吧。”
“瑞王,你雖然是王爺,可你也不能如此隨意的傷害大臣的家眷,更何況我兒子乃是進士,刑不上大夫,你怎么可以用私刑!”蘇爵怒不可遏,別人怕瑞王,他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