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離開院子之后，李小雪和程雨聲回來了，其實他們早就回來了，卻是程暮沒讓他們進來，所以便一直都在等著。
    來到屋子里，還是那般模樣的李小雪看著自己女兒，便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她流著眼淚，其實知道這種事情在之前程暮說不愿意修行之后，便一定會發(fā)生，可真當是發(fā)生之后，她仍舊是接受不了。
    程雨聲來抱住李小雪，眼里還是有些紅，不管怎么說，程暮都是自己的女兒，他即便是身為修士，也對其是有感情的。
    ……
    ……
    “人生在世，誰都要死，長生一說，虛無縹緲。”李昌谷坐在摘星樓上，朝著前面看去，就是流云。
    李扶搖坐在他身邊，喝著酒。
    人間天幕出現(xiàn)了兩道豁口，之后不久就會有天外修士來到這里，這種事情，滄海修士們都知道了。
    那些個故事早已經(jīng)傳了出去，人間面臨著什么，李昌谷十分清楚。
    就在這城里的楚王殿下和陳酒都知道。
    以后會死很多人，但很可能不是很多人，而是全部人。
    “在天外能多活些日子，但也要死，真正的不死永生，只怕找不出兩個來。”
    李扶搖抹了把嘴巴，然后說道：“昌谷先生言下之意，還是相信會有人能夠永生不死？”
    “之前我們不也認為飛升之后便能夠成仙嗎？”李昌谷看著天幕說道。
    對于人間以及人間之外的看法，不止數(shù)萬年，甚至于十數(shù)萬年，都是錯誤的。
    當初那個認知是錯誤的。
    那他們又怎么能夠認為不能永生不死呢？
    “滄海不是盡頭，境界還有更高的。”
    李昌谷說道：“朝劍仙和你一樣，都是有能力繼續(xù)前行的人。”
    李扶搖問道：“那昌谷先生呢？”
    李昌谷搖頭道：“走不太遠了，只是想著他們來之后，我們能少死點人。”
    天外大戰(zhàn)一但開始，沒那么容易置身事外，更何況他們還是站在這個人間最高處的幾個人之一。
    “你要救人，靈山不一定能成，那么
    之后便要去天外，那九死一生，要小心一些才是。”
    李扶搖感受著青槐在懷里的生機，然后想了些別的事情，之后才看著李昌谷說道：“站在這個地方，我們就不是我們了。”
    這是感嘆，但更多的卻是一些陳述，陳述事實。
    強如朝青秋，站在人間最高處的時候，也沒能真正得到自在，反倒是受了好些掣肘。
    就如當初的在北海斬殺北冥，那個時候的朝青秋，便幾乎是被逼著出劍的。
    之后所做的事情里，也有好些不是他朝青秋的本意，雖然那是他在布局，但有些事情，真的很無奈。
    無奈到了極點。
    所以之后才說，世間萬般苦，不如朝青秋。
    李扶搖現(xiàn)在站在這里，其實也明白了很多，他尚且還沒有達到朝青秋的高度，但肩膀上一樣都是有擔子的。
    要是沒有人間這兩個字，其實很多人都要輕松許多。
    “有人說凡人和修士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實際上都是一個世界的人，甚至于聯(lián)系也十分緊密。”
    凡人不在修士們的眼里，但很有可能，他們的后代，便是另外一個修士。
    光是這種聯(lián)系也就罷了。
    其實還有很多。
    “他們?yōu)樾奘總円沧隽撕芏嗍虑椋覀儊硎刂麄円淮危凰闶鞘裁础！?br/>     李昌谷雖然是個劍仙，但是卻不和別的滄海修士那樣，冷眼看人間。
    實際上在這之后，很多才破境成為滄海修士的，都比之前的修士更有人情味。
    比如蘇夜，比如王富貴……
    當然也包括在洛陽城里的三位。
    李扶搖喝了口酒，然后朝著身后倒去，整個人這樣逼著眼睛。
    李昌谷也不說什么，然后便翻開了書。
    書里有他的詩詞，除去這個之外，還有很多言語說不出來的東西。
    ……
    ……
    來了洛陽城，自然不止見過一個人，除去程暮和李昌谷之外，李扶搖還要去見楚王殿下。
    這位滄海修士當初給了他一柄劍，算是也救過他的命，但是在之后，
    那柄劍卻還是有些問題被朝青秋發(fā)現(xiàn)了。
    不過李扶搖沒有任何懷疑楚王殿下的意思。
    他和老祖宗許寂是好朋友。
    兩個人在那座小院里下棋，李扶搖的棋力不強，所以這一局棋下得很平淡，洛陽城里最厲害的那個國手已經(jīng)離世多年，之后的那些國手棋力要差很多，竟然在人間已經(jīng)找不出來一枝獨秀的人來。
    當然，這一切是不算那位王偃青先生的。
    和楚王殿下的幾局棋下完之后，李扶搖便離開皇宮，沒有再去見什么人。
    之后他便要離開洛陽城，只是在這之前，有人找到了他。
    是程雨聲。
    這位現(xiàn)如今的上陽宮副宮主來找李扶搖的目的倒也是簡單，只想讓李扶搖和他喝一場酒。
    最簡單的喝酒。
    兩人找了一處小酒肆，只是喝酒，別的什么話什么都沒說。
    兩個人相識在很多年前，但關(guān)系一直不算太好，要不是李小雪和程暮這層關(guān)系，他們本來該再沒有什么交集。
    不過既然有這層關(guān)系，也沒什么。
    兩個人喝酒，心思各異，不過還是喝了一晚上。
    清晨時分，李扶搖走出酒肆，御劍離開了洛陽城。
    這一次他要去靈山，目的好像有些不純，竟然是想著等那位慧稠僧離開人間。
    ……
    ……
    就在李扶搖往佛土去的時候，靈山之上，有人破境。
    那個人不是別人，也不會是別人，只能是禪子。
    禪子穿著一身大紅袈裟，站在靈山之上，有些佛光在他身體里生出來，照亮了整座靈山。
    他要在這兩日破境了。
    破境的消息早已經(jīng)放出去了。
    相信此刻不管是沉斜山還是劍山，亦或者是學宮，都收到了帖子。
    靈山很久沒有這樣招搖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偏偏要這樣。
    ps：推薦摳腳大貓的《萬丈玄光》，然后還有一本叫做《末世爸爸》的，這本書強烈推薦，怕你們覺得不好，我以后多推薦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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