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壓著張家主的頭來到張府門前:“開門,你們家族已經被抓了。”
“放屁,我們家主在里頭好好的,怎么可能被綁?”
“就是,快去派人找家主。”
家丁們紛紛不信,明明張家主方才還在后頭與他們說想辦法去找人,現在怎的就能被他綁住了?
“發出點動靜來。”張公公尖著嗓子道。
張家主雙唇緊抿,此時竟覺臉上一陣陣的火辣,他從狗洞鉆走時,絲毫沒想這些剩下的家丁。
“你說說你這人,腦袋不好就罷了,耳朵還不好,咱家讓你發出點動靜來!”
張公公直接一伸手捏住張家主身上的軟肉,這下他嘴可無論如何都抿不住了,沒忍住啊的叫出了聲。
他叫的聲音極大,叫里頭的家丁也聽明白了,這還真的是他們家主。
“家主方才不是還在里頭的嗎?怎的一轉眼就到了外邊?”有不少家丁喃喃自語。
知道連自己的家主都被補了,他們現在哪兒還有什么斗志,皇帝帶來的人沒費多大勁兒便推開了門。
秦奉之這邊,他實在是等不及,直接帶著南宮翎等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陳圓圓與陳亦傾護在南宮翎跟前,她則是在揮著毒,盡量不傷到自己人。
只是,他們的人到底是少了點,雖然張家主這邊的人都不堪大用,但經不住人家的車輪戰啊。
南宮翎手中的毒也已經見底,因為長時間的劇烈運動,她肚子開始微微疼了起來,像是腹中的胎兒在與她抗議一般。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完了。
忽然,遠方傳來一陣鐵蹄踐踏的聲音,南宮翎抓緊了手中的毒藥,看向前方。
她看到了一眾穿著皇家侍衛衣裳的人,這才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們熬過來了。
“我們且在這等著,讓他們去殺。”秦奉之走到南宮翎跟前道。
他目光關切的看著她的肚子:“如何了?”
南宮翎搖了搖頭:“無礙。”
二人就這般看著鐵蹄將張家的烏合之眾盡數踏碎,近段時日的郁悶終于一掃而空。
張家,這是要徹底完了。
至于張家主想做皇帝的美夢,不過是奢望而已。
“王爺,王妃,皇上在張家等著。”走過來一名侍衛傳話道。
秦奉之點頭,詢問南宮翎:“那我們直接去張家?”
兩人到了張家之后,看到的便是坐在椅子上的皇帝,和被綁著跪在他下頭的張家主。
張家主此時沒了往日里意氣風發的模樣,狼狽極了,甚至整張臉都腫脹如豬頭,南宮翎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師父,師娘,你們來了,沒事吧?”
見他們來了,小皇帝連忙湊了上來,很是著急的看著他們。
在看到他們身上沒傷口后,小皇帝這才松了口氣。
對小皇帝親自下江南,秦奉之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總算是在皇帝眼中看到了身為上位者的霸氣。
皇帝御駕親征,這可不是容易的事兒,更別說在江南的張家主手眼通天,想瞞過京地的皇帝簡直輕而易舉。
沒成想,皇帝竟然親自來了。
感受到秦奉之眼中的欣賞,小皇帝有些不好意思,他清了清嗓子。
如今他有許多話要與秦奉之說,只不過不是時候,所以他依舊肅穆著臉,看著被綁在下頭的張家主。
“帝師說,這人當如何處理?”皇帝問道。
“自然是該由皇上親自砍下他的頭顱,以儆效尤。”秦奉之沒有絲毫猶豫道。
一聽自己要被砍頭,張家主身子立刻抖了起來,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騷味,他身下也多了一灘橙黃色的液體,原是被嚇尿了。
與張家主被綁在一處的,還有他的妻兒女眷,皇帝方才聽了張楚楚在江南做的好事,特意把她綁在張家主身邊。
看著父親身下那一大灘的污漬,張楚楚瞳孔微縮,她嫌棄的默默向旁邊挪了挪。
看著高高站在她面前真正的皇帝和南宮翎幾人,她不知該說什么好,此時腦袋中傳來了嗡鳴聲。
她怎么都沒想到,父親竟然會失敗。
她原先還坐著將秦奉之納為面首,自己也成為公主的美夢,現在什么都沒了,就連她張家貴女的身子也沒了。
往后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她從前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一想到這些張楚楚便頭痛欲裂。
“劍。”皇帝伸手,張公公立馬去拔身旁侍衛的劍。
“皇上不必著急,張家主這等罪惡滔天之人,自然不能如此輕易斬殺,臣認為,皇上該在菜場口行刑。”
秦奉之此話一出,皆是滿堂大駭,張家主都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
江南確實有行刑的菜市口,不過那地方已經許久沒用過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要開這個頭。
他現在說什么都遲了,后悔也已經來不及。
秦奉之此舉,為的就是讓皇帝拿張家主殺雞儆猴,也立一立在江南的威風。
江南地勢偏遠,皇帝不可能常來,所以正好在此時給江南世家留個不好惹的印象。
往后他們要如張家主一般想造反,也得掂量掂量了。
皇帝也曉得秦奉之的意思,他道:“將張家族綁去菜市口,買幾個鑼。”
聽著這幾人商量著如何殺死父親,張楚楚終于忍不住了,她將目標放到了自己最恨的南宮翎身上。
她知道如今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活下來往后的日子也不好過,不如現在立刻拉個人陪葬。
而且南宮翎比她值錢的多,她腹中可是還懷著個胎兒呢,她偏偏要讓她一尸兩命。
張楚楚眼中極盡瘋狂,南宮翎手中拿著銀針,在她剛有動作的時候便注意到了,正準備扎她的穴位,就見眼前一道銀光閃過。
是秦奉之拿了張公公手中遞給皇帝的劍,他直接一刀砍了張楚楚半個胳膊,巨大的疼痛順著胳膊席卷而來,張楚楚疼得面色慘白。
她抱著胳膊在地下痛呼了起來,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自己半只胳膊落在地下,卻什么都做不了。
現在的她哪兒還有心思去想別的東西,胳膊疼的她連口氣都喘不過來。
“不必去管,讓她自生自滅。”秦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