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剛要往外走的時候，顧褐過來了。
    顧褐看到李佳佳，便問：“怎么沒跟草莓一起？”
    “她痛經，我去給她買暖寶寶。”李佳佳簡單解釋了一句，“你進去陪她一會兒吧。”
    “別，我去買吧。”顧褐對李佳佳說，“我跑著去，比較快，五分鐘就回來。”
    李佳佳也知道顧褐跑得快，于是就答應了。
    她說：“記得買金色那個包裝的，買兩包。”
    顧褐應承下來，之后就跑走了。
    李佳佳回到陸憶歆座位前坐了下來。
    她坐下來的時候，沈西涼和陳意濃還沒走。
    李佳佳瞥了一眼對面的兩個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陳意濃聽到李佳佳的冷笑聲之后，抬起手來輕輕地拽了一下沈西涼的袖子，“西涼，我們去吃午飯吧。”
    沈西涼似乎是在走神，一直在聽到陳意濃的聲音之后才回過神來。
    之后，他回頭看了一眼陳意濃，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抓住她的手腕走了。
    沈西涼和陳意濃是走樓梯下樓的。
    他們班就在三樓，走樓梯不算太費勁兒。
    沈西涼和陳意濃下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買暖寶寶回來的顧褐。
    顧褐看起來很著急，平日里他碰見沈西涼好歹是會打個招呼的，今天卻連招呼都沒有打，直接越過他們兩個人走了。
    陳意濃自然也看到了顧褐。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顧褐，然后對沈西涼說：“顧褐對陸憶歆真好啊。”
    沈西涼沒接話，一張臉上基本上沒什么表情。
    ——
    顧褐拎著兩袋暖寶寶還有一盒止疼藥飛奔回了教室。
    他把袋子放到了陸憶歆的課桌上，一邊喘氣兒一邊對她說：“你先吃布洛芬，我問了下醫務室的醫生，她說你吃止疼藥就行，然后再貼暖寶寶。”
    “我去給你接一杯熱水。”
    顧褐拿起了陸憶歆的杯子，朝著飲水機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憶歆平時疼得特別厲害也會吃止疼藥，
    她拿了一粒止疼藥吃下去，喝了幾口熱水。
    藥效不可能來得太快，倒是貼在肚子上的暖寶寶起了一點兒作用。
    “好點兒沒？”顧褐和李佳佳異口同聲地問她。
    陸憶歆點了點頭，“好多了，我們去吃飯吧。”
    “你別逞強，要是不想去，我給你買飯回來。”顧褐還是不放心。
    “沒事兒了，暖寶寶貼了好多了。”陸憶歆搖了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吃飯吧。”
    顧褐：“也行，那你一會兒別排隊了，我和佳佳去幫你買。”
    李佳佳無條件贊同顧褐：“對，我倆去買，你等著吧。”
    陸憶歆聽著他們兩個人的話，感動得不行：“好。”
    他們三個人剛從教學樓走出來，陸憶歆就接到了陸鴻嘉的電話。
    陸鴻嘉那邊已經把他們的飯菜都買好了，打電話過來是問她要去食堂吃還是帶回去。
    陸憶歆跟陸鴻嘉說了他們三個人會去食堂。
    掛上電話之后，陸憶歆就帶著顧褐和李佳佳一塊兒去找陸鴻嘉了。
    ——
    陳意濃和沈西涼很快就吃完了午飯。
    午飯吃完之后，陳意濃要去圖書館做題。
    原本按照慣例，他們兩個人是要一起去的。
    但是今天，沈西涼突然說他不去了。
    陳意濃想問他去做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敢多問。
    索性，就只能一個人去圖書館了。
    沈西涼和陳意濃分開之后，走出了學校。
    學校附近有一家賣紅棗姜茶的飲品店。
    沈西涼走了幾步，停在了店門口。
    他拿出了手機，對老板說了訂單號，“我十分鐘前訂的紅棗姜茶，做好了嗎？”
    老板看了一下單號，“好了，你看看這個熱度行不行？”
    說著，他把姜茶遞給了沈西涼。
    沈西涼感受了一下溫度，然后說了一聲“謝謝”，就拎著姜茶回去了。
    ——
    陸憶歆到食堂之后就坐下來吃飯了。
    因為痛經耽擱了時間，食堂里已經沒什么人了。
    高三了，大家學習都緊張，所以這頓飯吃得很快。
    吃完飯之后，他們幾個人便一塊兒回到了教學樓。
    顧褐不放心陸憶歆，所以親自把她送進了教室。
    這會兒教室人也不多，大部分人都在圖書館里刷題。
    顧褐進來之后，直接坐在了陸憶歆同桌的位置上。
    顧褐一只手撐著腦袋，歪過頭看著陸憶歆，問道：“現在好點兒沒？”
    陸憶歆點了點頭，“嗯，好多了。”
    貼了暖寶寶，吃了藥，午飯又吃了一碗很暖的牛肉面，肚子舒服多了。
    不過，臉色還沒太緩過來。
    顧褐抬起手來摸了摸陸憶歆的臉，之后又去抓她的手，“你手太涼了，是不是還是沒好？”
    “沒事兒啦。”陸憶歆說，“天冷，教室里溫度低，一會兒就好了。”
    沈西涼拎著姜茶走到了教室門口，剛剛走近，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到顧褐一只手摸著陸憶歆的臉，另外一只手牽著她的手，陸憶歆也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高興。
    她反而朝他笑著，兩個人的狀態完全就是熱戀中的情侶。
    那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打鬧著，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沈西涼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姜茶，然后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到了樓道的盡頭。
    那里有垃圾桶。
    沈西涼將手里的姜茶丟到了垃圾桶里。
    聽到裝滿姜茶的杯子和垃圾桶碰撞發出的聲音之后，他冷著臉下了樓。
    ——
    午休時間快結束的時候，班里的人回來得差不多了。
    要上課，沈西涼自然也回來了。
    只不過，他回來的時候，顧褐還沒走。
    “你快走吧，要上課了。”陸憶歆催促顧褐，“你要想過來，放學的時候再來。”
    “我再給你接一杯水。”
    顧褐還是不放心，轉身去給陸憶歆接水了。
    沈西涼冷冷地看著。陸鴻嘉的座位距離他們不是很遠。
    剛才沈西涼回來之后，陸鴻嘉就發現沈西涼一直盯著顧褐和陸憶歆看。
    他跟沈西涼從生下來就認識，沈西涼那眼神……明顯不太對勁兒。
    嘖，這是不痛快了？
    周治研說得真挺對的，人就是賤。
    自己不想要的，也不讓別人要。
    他當他妹妹沒人喜歡么？
    還是說以為他們家里的掌上明珠圍著他轉是理所應當的？
    呵呵，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棵蔥了。
    “我說顧褐，”陸鴻嘉扯著嗓子開口，“你這妹夫當得太稱職了，我這當哥的都羞愧了。”
    顧褐聽到陸鴻嘉這么說之后，爽朗地笑了起來，“我照顧我女朋友，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么，看來你這大舅哥對我很滿意？”
    “那當然了。”陸鴻嘉說，“再觀察你一陣子，都能直接把你介紹給我爸了。”
    “真的假的？”顧褐一邊接水一邊跟陸鴻嘉開玩笑：“那我過年可拎著東西去看我岳父岳母了啊——”
    他們兩個人這樣開著玩笑，陸憶歆只能翻白眼。
    陸鴻嘉跟顧褐兩個人這段時間關系倒是越來越鐵了，
    陸鴻嘉平時沒事兒就在陸憶歆面前說顧褐的好，到家之后也在陸彥廷和藍溪面前夸顧褐。
    那夸的，簡直要上天了。
    日子久了，陸憶歆也就習慣了。
    顧褐給陸憶歆把裝滿水的杯子送過來之后，陸憶歆站起來推了推他的肩膀，“好了，你快回去上課，一會兒該遲到了。”
    “那我放學過來找你。”顧褐抬起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記得多喝水。”
    “好，知道啦。”陸憶歆應了一句，還不忘囑咐他：“你回去好好聽課啊。”
    顧褐：“成，一定。”
    沈西涼捏著筆，低頭看著面前的理綜題，注意力卻怎么都集中不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
    之前，他從來都不會分這么多注意力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尤其是和陸憶歆有關的事兒——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總是會有意無意地關注到她，然后再做一些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兒。
    就比如剛才去買紅棗姜茶那個事兒。
    仔細想想，陸憶歆痛經，和他有什么關系？
    沈西涼想著這些事兒，莫名有些暴躁，直接扔了手里的筆。
    這下動靜有些大，
    陳意濃從未見過沈西涼這樣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陳意濃側目，一臉擔憂地看著沈西涼：“西涼，你怎么了？”
    被陳意濃這么一問，沈西涼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他將筆拿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陳意濃，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沒什么起伏：“沒事。”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陳意濃還是很擔心。
    然而，沈西涼的回復還是兩個字：“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