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江北然將整局棋復(fù)盤擺好時,正派弟子的歡呼聲仍沒有結(jié)束,實在是正派弟子們這幾天實在太壓抑了,再加上剛剛?cè)齻€項目的魁首都被沐九日輕松拿下,士氣可以說是已經(jīng)降到了谷底。
如今突然有人煞了一下他的威風(fēng),雖然不是在武學(xué)上,但在這種“一窮二白”的時候,有吃的就不錯了,那還敢嫌這嫌那的。
當(dāng)看完江北然擺好的棋局,裁判長不禁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這棋是怎么下成這樣的……兩個人的路數(shù)都夠野的啊……’
不過震驚歸震驚,裁判長并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正當(dāng)他打算走出涼亭去宣布勝者時,只聽沐九日突然喊道:“等一下!”
裁判長愣了一下,回過頭問道:“還要繼續(xù)……?”
“不是。”沐九日搖搖頭,長出一口氣后伸出右手對江北然說道:“除了我爹以外,江兄是我見過棋力最高之人,這局是我輸了。”
伸出手與沐九日握了握,江北然回道:“這一局下的很精彩,足夠我回味很久。”
“等我提高棋力,還會再來找江兄的,到時還望江兄不吝賜教。”
‘我就知道……’
江北然之前就猜到?jīng)Q賽肯定會碰上這位天才選手,一旦自己贏了他,這種天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得趕緊把墨夏培養(yǎng)起來了。’
當(dāng)然,江北然表面上還是微笑道:“隨時歡迎。”
松開手,沐九日朝著江北然行了一禮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涼亭。
同時裁判長也走出涼亭宣布道:“勝者是……歸心宗,江北然!!”
“哦!!!!”
隨著裁判長正式的公布,正派弟子們的歡呼聲達(dá)到了高潮。
“大哥……竟然真的輸了……”
看臺上,滿臉不可置信的沐瑤喃喃自語了一句,從小到大,大哥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不敗的代名詞,無論什么事情,只要大哥用心去做,就沒有人能夠贏過他……但今天,大哥竟然輸給了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不想再聽正派弟子的歡呼聲,沐瑤跳下看臺朝著大哥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江北然也沒有出去接受歡呼,今天的他已經(jīng)夠高調(diào)了,而且他也明白這歡呼聲里絕大部分都是為了宣泄,而不是為他慶祝。
可惜,他想低調(diào),但卻有太多人不想讓他低調(diào),江北然原本想在涼亭里多坐一會兒,但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陸胤龍和關(guān)十安兩位宗主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并不由分說的就將他拉了出去。
“哦!!!!!”
看到江北然被兩位宗主拉出來,看臺上的正派弟子們爆發(fā)出了更熱烈的歡呼聲。
“干的漂亮!!!”
“峰州第一棋神!!!”
“師兄你太厲害了!”
拉都被拉出來了,江北然也沒法繼續(xù)裝死,只能朝著看臺上的弟子們頻頻回禮。
拖著江北然一路走上頒獎的高臺,關(guān)十安臉上滿是笑容,整整一早上,他都一直在將原本準(zhǔn)備頒發(fā)給正派弟子的獎品頒發(fā)給魔教弟子,就甭提多憋屈了,如今終于有一位正派弟子奪魁,讓他憋了好幾天的氣終于是吐出來了一點。
下一秒,殷江紅也出現(xiàn)在了高臺上,他先是深深的看了江北然一眼,然后突然伸出右手朝著他的肩膀抓去。
“啪!”
殷江紅的的手剛伸到一半,就被關(guān)十安一把抓住。
“殷教主,你這是作何。”
“關(guān)宗主別緊張嘛,我還能當(dāng)著你的面對一個小弟子出手不成?”
“那可說不準(zhǔn)。”
“我就是想測測這小子的修為。”
一旁的陸胤龍聽完眉頭一蹙,“北然的修為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告知過殷教主了。”
“實在是我很難相信這么聰明的一個弟子竟然會在修煉上毫無天賦。”殷江紅說完看向關(guān)十安:“松手啊,我真就測一下修為。”
但關(guān)十安卻是搖搖頭:“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殷教主了,我來幫你測,這總可以了吧?”
殷江紅聽完大笑道:“哈哈哈,就會說漂亮話,我看是你這老家伙也很好奇吧,還什么幫我測。”
沒有理會殷江紅,關(guān)十安看向江北然道:“北然啊,要是我不當(dāng)面測給他看的話,這老家伙是不會罷休的,為了以后他不來找你麻煩,你就先受點委屈。”
“是~是我這大惡人不會罷休,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惡人行了吧,快測,快測。”
看著高臺的這一幕,一眾弟子都聽的一頭霧水,唯獨柳子衿她們五個滿臉期待。
之前她們猜測中,有一條是因為師兄修為太高,所以才沒人能測出他的真實修為,如今玄宗出手,師兄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藏住了吧。
高臺上,關(guān)十安將手按在了江北然的胸口,然后看向殷江紅開口道:“的確是練氣五階,這下你滿意了嗎?”
“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摩挲著下巴思考片刻,殷江紅突然一臉認(rèn)真的對江北然道:“我覺得肯定是功法問題,你要不要來我們靈龍教試試,我們這功法……”
“殷教主,你是在挑釁我嗎。”關(guān)十安面無表情的盯住殷江紅說道。
“隨口一提嘛,再說了,我只是讓他來試試,又沒……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了。”看著關(guān)十安的臉越來越黑,殷江紅放棄了這種當(dāng)著人家面挖墻腳的行為。
結(jié)束了這段小插曲后,關(guān)十安和殷江紅兩位宗主一起授予了江北然魁首獎勵,是一塊用瓔瓏玉做成的棋盤,這種玉石有著寧神的作用,非常適合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棋手。
“多謝關(guān)宗主,殷教主。”
一臉高興的接過棋盤,江北然向兩人行了一禮。
雖然這獎品跟殷江紅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但他就是能厚著臉皮跟關(guān)十安一起頒獎,所以也只能把兩個人都謝一遍。
關(guān)十安點點頭,認(rèn)真道:“再接再厲,棋之一道,變化無窮,里面有……”
“算了吧,你個臭棋簍子還教人家下棋的道理呢,這小子讓你五個子你都不是他對手。”
已經(jīng)習(xí)慣被殷江紅拆臺的關(guān)十安沒有理會他,又對江北然說了兩句鼓勵的話后,朝著看臺喊道:“讓我們再次恭喜江北然奪得魁首的殊榮!”
“啪啪啪啪啪啪……”
一時間,所有弟子全都站了起來,猛烈的掌聲響徹云霄。
可惜,這樣的光榮時刻終歸是曇花一現(xiàn),接下來在煉丹、鍛鐵、陣法這些技能比拼上正派依舊被橫掃,碩大的廣場再次被魔教弟子歡呼聲填滿。
而且比起圍棋,繪畫這樣陶冶情操的技藝來,煉丹,鍛造這些要實用太多,所以正派弟子對于江北然在圍棋上奪魁的喜悅很快就被沖淡了。
中午吃飯時,正派這邊情緒再次低落了起來,雖然他們之前就有料到很多項目會比不過那些魔教弟子,但如今真的發(fā)生了,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而江北然作為奪魁的獨苗,自然就成了最閃耀的那顆星。
席間,關(guān)十安將答應(yīng)過的五塊中品靈石給了江北然,并再次鼓勵了他兩句,其他宗主也是紛紛過來祝賀,但圍棋在這些大佬眼里終歸是消遣之物,稍微夸了兩句也就沒后話了。
又送走一位宗主,陸胤龍給自己斟上一杯酒高興的看向江北然:“北然啊,這一次你可是太為我歸心宗爭光了,回去之后我一定會再好好的獎勵你。”
“多謝宗主。”
感謝完陸胤龍,江北然突然感覺有些心里發(fā)苦,他原本想的是圍棋奪魁不至于讓他變的有多高光,但沒想到正派弟子竟然會不爭氣到這個地步,硬是讓他成了全場焦點。
‘不過這種情況下系統(tǒng)竟然還是一次提示沒跳,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雖然靠圍棋出名不至于引來什么嫉妒的目光或者歪心思,但出名就是出名,而出名總是伴隨著麻煩。
以他和系統(tǒng)相處了五年的了解,每當(dāng)他要做什么高調(diào)的事情時,選項總是會第一時間跳出來,但這次就是一直沒有。
這讓江北然不禁陷入了沉思。
‘莫非……’
江北然剛冒生出一個念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陸宗主,恭喜啊,收了個如此聰慧的弟子,為我正派守住了一絲顏面啊。”
來人是赤霞宗宗主黃元青,赤霞宗平時就和歸心宗關(guān)系不錯,所以來恭喜時也是把江北然的功績又抬高了一個層面。
看到老朋友來,陸胤龍立即起身道:“元青兄過獎了,只是些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
“怎么會是不足掛齒呢,現(xiàn)在我們這些所謂的正派宗主,也就能將你這弟子的事情掛在嘴上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開口。”M.XζéwéN.℃ōΜ
“元青兄說笑了,北然,還不快向黃宗主行禮。”
聽到宗主喊自己,江北然才端著酒杯起身對黃元青行禮道:“晚輩江北然見過黃宗主。”
“好,做好的啊,如果不是你贏了那沐九日,恐怕他將成為在場所有弟子的夢魘,以后光是看到他,心里就會生出不可能贏過此人的想法,說起來我還得替我們赤霞宗的弟子謝謝你。“
“不敢,黃宗主謬贊了,晚輩就只是會下棋而已。”
“哈哈哈,倒是個謙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