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除了日常的趕作業(yè),還好沒有什么額外的事發(fā)生,不然我怎么扛得過去啊……
估計是清湯的日子過久了,距離上次發(fā)瘋也過去了十幾天??粗糜蚜斜砝锪阈堑膸讉€人,全是發(fā)瘋后留下的罪證。
我想刪除一切,我想與世隔離。
發(fā)瘋的源頭是因為小夏同學(xué),刪好友這傻不拉幾的動機也是因為他。可是,他的名字還是好好的躺在我的列表中。
不是不想刪,是不敢。
明明都這么討厭他了,都覺得自己快放下了,可還是不敢。怕著一切舉動,徹底斷了我和他的聯(lián)系,如同世界末日,不敢想象。
在發(fā)空的日子里,我反復(fù)的看著列表,把每一個人都記得一清二楚,連還剩幾個人都明明白白。
那次應(yīng)該是八月中,是手不知不覺的點開了q|q。那次新奇了點,少了個人。
也好,也不用自己難為情的去刪掉他們。
但大概掃了眼,是好奇心作怪,少了一個不該少的人。他的名字不見了,就像是自己不該擁有那般,他消失在了我的列表,了無蹤跡。
可是小夏同學(xué)不知道,關(guān)于他的一切,我熟悉到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小夏同學(xué)刪了我,可是,他沒刪阿婷,沒刪阿黃,我所知道的他都沒刪,唯獨我……
……
原來我這么不重要啊。
在此之前,我以為,將近一個學(xué)期的同桌下來,最起碼,連最基礎(chǔ)的丟丟友情該會有吧?
我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他,我比誰都先認識他。連阿婷,都是半期才認識的??蔀槭裁茨??難道在小夏同學(xué)的眼里,我就只能是個充當數(shù)量的路人甲嗎?
我就這么,不值嗎?
我的情緒再次不受控制,整個人蹲著地上,淚水充當著裝飾品,彌漫在眼眶。視野里閃著淚花,我點開了他的微信。
關(guān)于他的微信,還是我好久以前早了個劣質(zhì)借口要來的,真是劣質(zhì)到輕輕戳破便是真相。可小夏同學(xué)他就是信了,真給我了。
戳開他的頭像,手頓了下,眼淚滾了出來。
曾聽說,拉黑刪除的人,如果不是意外,那么這一輩子都加不上了。
我信。
還有什么不信的。
加入黑名單,點擊刪除。就這么簡單,徹底斷了他的聯(lián)系,沒有意外,再無可能。
我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怎么可能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回。
好久之后,阿婷打電話找我。聊的無非就是那些翻來覆去的東西,尤其是小夏同學(xué),更是每次煲電話少不了的話題。
阿婷吐槽了很多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事跡,我猶豫了下,才幽幽開口,“他把我刪了,q|q?!?br/>
電話那頭是一片安靜,我繼續(xù)說:“你知道的,我這人很記仇。所以我刪了他的微信?!?br/>
阿婷似乎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會刪了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稍稍聊了幾句,便互說了再見。
那個q|q,我還留著什么用呢?噼噼啪啪,刪了所有人,申請了注銷。
又發(fā)瘋了。
看到消息后,阿婷連忙打電話追問我:“你怎么回事兒???!”
我愣住,看著掛鐘里的秒針跳了好幾格。
“想不開,注銷了。”
“傻了!??!”
那我又有什么辦法,我的情緒在失控,這是我能找的最好的發(fā)泄口。
“也沒辦法,已經(jīng)注銷了。以后聊微信吧,記得幫我跟阿黃解釋一下。”
“行吧行吧?!彼龗炝?。
再后來,八月底,正是趕作業(yè)的好時機。
瞎燈黑火的晚上,提筆書寫奇跡。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在這里顯得多么唐突。我連忙點了接聽鍵,“阿周,連麥趕作業(yè)不?”
“行?!?br/>
在孤獨的夜里,一個人寂寞的英雄,可能正需要的就是一個相伴的電話。
聊著聊著,她聊上了小夏同學(xué)。我知道這些都避免不了。
“今天我約著summer去奶茶吧趕作業(yè),我問他為什么把你刪了,他說是刪好友時刪錯了,summer不是故意的,就別怪他了?!?br/>
“……嗯?!?br/>
“我給你打電話,他就和我學(xué),說給小周發(fā)條消息。我怎么可能看著他嘚瑟,就告訴他:‘你把阿周的q|q刪了,阿周禮尚往來,把你的微信刪了?!桓吲d了,說小周怎么能這樣呢。”
“哈哈……嗯?!?br/>
“我就一并告訴他,你q|q已經(jīng)注銷了,現(xiàn)在只用微信??次医o你轉(zhuǎn)達的準不準確?”
我點頭,“準確?!?br/>
又想了下,再加上,“有你可真好,都不用我出手了。”
阿婷心情高興不少,陪我聊了好幾個小時。
在掛斷電話后長久的寂靜,手上的作業(yè)得有好久沒動筆了。
真就是意外刪掉的嗎?
我真是太了解他了,身上的官府水比誰都深。說是置身事外,說多了還不都是一樣,看得比誰都通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撇得一身輕松。
他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一樣復(fù)雜的感情,又什么會缺失。
不都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騙人,騙己嗎?
—
暑假太漫長,最后剩下的幾個深夜,一個人漫漫。臺燈的燈光溫和,輕輕的映在紙上,拉長了紙的影子。
不知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
等真正緩過勁來,夕陽西下,窗外全是映霞。教室內(nèi)全是闊別已久的舊面孔,軍哥在講臺上夸夸其談。
思緒飄在窗外,我的魂好像落在了別處。
因為軍哥認為單人單桌又凌亂了些,桌子再次合并,我的身旁又多了人。
阿婷高興,拿過書包丟在桌子上:“阿周,我來跟你做同桌了!”
我們歡呼。
但其實,我更希望身旁能是小夏同學(xué),我很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一成不變。
可變數(shù)太多,我們分開的這些時間里,發(fā)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們怎么可能相安無事的回到過去?又怎么可能裝作什么事都還沒有發(fā)生。
是阿婷也挺好,最起碼不是一個陌生的人,不需要給予一些時間來進行磨合。
日子就像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再有什么大風(fēng)大浪,我又何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