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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蕭承恩跌落懸崖

    春雷響徹天際,夜空中閃過一道亮光,隨即大雨傾盆而下。
    蘇家內(nèi)外,黑衣高手層層圍剿,血腥氣與殺氣沖破天際。
    “王爺!走啊!”南疆女肩被劍刺傷,驚慌高喊。“走啊!”
    蕭承恩放下蘇婉兒的尸體,撿起地上帶血的長劍,一步步走了出去。
    黑衣人的注意放在蕭承恩身上,快速出手,招招殺意。
    蕭承恩眼眸像是淬了血,暗紅透著濃郁的寒意。
    手腕一凌,發(fā)泄般的廝殺。
    “蕭君澤!”
    ……
    京都,皇宮。
    雷雨下的很大,整個皇宮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陛下的情況很危險……”薛神醫(yī)蹙眉,額頭浸出細(xì)汗。
    木懷臣也守在內(nèi)殿,緊張的看著。“薛神醫(yī),除了龍血果,真的無藥可解嗎?”
    薛神醫(y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龍血果是天然的解毒圣藥,幾乎無副作用。若是強行用其他藥物解毒,無非是以毒攻毒,危險性太大,而且……九死一生。”
    以毒攻毒的代價,太過慘烈,先不說蕭君澤能不能撐過來。
    就算是撐過來,也要在閻羅殿走一遭。
    木懷臣沉默了很久,看著薛神醫(yī)。“按照陛下說的做。”
    “是……”薛神醫(yī)嘆了口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
    奉天,壽陽府。
    子時。
    “朝兒。”
    木懷成站在門外,四處看了一眼。
    朝陽緊張的開門,心跳有些加速。
    “子時換班,走。”木懷成換了一身夜行衣,帶朝陽離開。
    “哥哥……若是我走了,你要如何?”朝陽小聲問了一句。
    “不必管我,陛下與懷臣還有交情,總不會太過為難我。”木懷成想讓朝陽放心。
    “那沈清洲呢?”朝陽不擔(dān)心蕭君澤,擔(dān)心沈清洲。
    沈清洲對木家的恨意太過偏執(zhí)……
    木懷成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哥……”朝陽反手抓住木懷成的手腕。“我不走了。”
    至少,在奉天境內(nèi),不走了。
    “朝陽!”木懷成壓低聲音,看了眼守衛(wèi)。“子時交替,現(xiàn)在是最好的時候,不要任性,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了過路的商旅,你跟著他們,今夜就能出城。”
    “等朝陽入了上虞地界,再逃也不遲。”朝陽搖頭,視線有些顫抖。
    木懷成回頭,看著朝陽的視線,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我母親欠了木家,我不能。”朝陽沖木懷成笑了一下,她不能走。
    “別任性!”木懷成蹙眉,趁朝陽不備,打在朝陽的后頸上。
    朝陽昏迷,被木懷成抱走。
    暗處,府邸的婢女躲在假山后,見木懷成將朝陽帶走,轉(zhuǎn)身離開。
    ……
    京都,城外。
    蕭承恩滿身是血,身受重傷。
    “王爺……快走!”南疆女吹了響鈴,埋伏在外面的高手?jǐn)r截追殺的殺手,帶著蕭承恩快速逃離。
    “王爺……”
    “別管我……”蕭承恩聲音有些沙啞,南疆女繼續(xù)跟著他,他們都得死。
    那些人窮追不舍,明顯是有備而來。
    蕭君澤不會讓他逃走的。
    “王爺,青鸞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青鸞眼眶泛紅,撐著受傷的手臂,攙扶著蕭承恩快速逃走。
    “王爺!”身后,有暗器襲來。
    兩人被逼到了絕路上,身前是萬丈懸崖,身后的追兵殺手。
    “王爺……跳下去。死,青鸞陪你,生……青鸞也陪你。”青鸞眼眶泛紅,除了跳下去,再無任何生路。
    若是能活下來,她一定被蕭承恩重振旗鼓江山再起。
    如若死,能和蕭承恩死在一起……也算解脫。
    蕭承恩看了青鸞一眼,聲音有些沙啞。“我不值得你赴死……”
    “值不值得不是王爺說了算。”青鸞握緊蕭承恩的手,在殺手的利刃襲過來之前,雙雙跌落懸崖。
    墜落中,蕭承恩下意識將青鸞護(hù)緊在懷里,讓自己的身體墊在下面。
    也許,他在潛意識里還是不希望青鸞陪他一起死。
    視線看著懸崖上方,蕭承恩的思緒是一片空白的。
    若是不死,他與蕭君澤,不死不休。
    ……
    奉天皇宮。
    “木大人,裕親王墜崖,生死未知,我們的人已經(jīng)下去搜尋。”
    木懷臣站在內(nèi)殿外,雙手背在身后,用力握緊。“繼續(xù)找,斬草除根。”
    若要幫蕭君澤穩(wěn)固朝政,那蕭承恩必須死。
    “是!”
    暗衛(wèi)離開,影衛(wèi)站在木懷臣身后。“陛下的旨意是生擒裕親王,你為何要擅作主張……”
    木懷臣側(cè)目看了影衛(wèi)一眼,聲音發(fā)顫的笑了一下。“因為千古罪人要我來背……”
    影衛(wèi)的手指收緊了一下,下意識拉住木懷臣的手腕。“你身后有我,無論如何,我都在目光可觸及你之處站著。”
    “可你總有看不見我的時候……”木懷臣小聲說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語。“天總有黑透的時候。”
    “就算是聽呼吸……我也能分辯出主人的位置。”影衛(wèi)側(cè)身站了一下,將肩膀借給木懷臣。“陛下吉人自有天佑。”
    “他能撐過來……”木懷臣將額頭靠在影衛(wèi)的肩膀上,小聲開口。“他總能撐過來。”
    這么多年了,在對方目光所及之處,木懷臣始終看著蕭君澤,而影衛(wèi)戚風(fēng),眼里只有他的主人。
    君臣之義,手足之情。
    越是長大,越是枯竭殆盡。
    十歲,蕭君澤被封為太子。
    木懷臣入宮作為太子伴讀,常伴左右。
    這么多年過去了,木懷臣陪蕭君澤經(jīng)歷過生死,看盡悲歡離合。
    這顆心早就該堅硬如磐石,卻偏偏總有柔軟出血的地方。
    ……
    沈家,丞相府。
    “丞相,不出您所料。剛到了壽陽,木懷成就想帶朝陽離開。”
    沈清洲扔了手中的八音盒,煩躁的站了起來。“知道該怎么做了?”
    “已經(jīng)通知壽陽府衙,連夜趕往府首住處,只是那府首是陛下的心腹,若是他有意包庇……”
    “只要朝陽離開,木懷成這罪,就是陛下都包庇不了!”沈清洲撿起地上的八音盒用力握緊。“除掉木懷成,無論獲罪還是有其他變數(shù),都不能讓他活著回京都。”
    沒有了木懷成,相當(dāng)于斬斷木家一條腿。
    收了兵權(quán),木懷臣那個病秧子又能在朝堂翻起什么花浪。
    朝堂有他坐鎮(zhèn),木家便永遠(yuǎn)不可能翻身。
    “丞相,那瘋子……”手下指柴房的那老太監(jiān)。“那瘋子說,成王登基后,西域圣女入京,木景炎帶走白貍……這都是先帝的主意。”
    “一個瘋子,他的瘋言瘋語豈能當(dāng)真,殺了他。”沈清洲用力握緊雙手。
    “丞相,木景炎當(dāng)年帶走白貍,會不會也是先帝的旨意?故意借此機會,除掉木景炎,奪回兵權(quán)。”手下小聲猜測,結(jié)合那瘋子的話,有些懷疑。“當(dāng)年木景炎功高震主,先帝自然想要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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