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寶貝?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女兒是個傻子?給皇帝生了個傻子,這可是好后宮的恥辱?!?br/>
趙靈音冷笑。
隨著朝歌長大,宮里人逐漸發(fā)現(xiàn)朝歌的異常。
她不太會哭,只會傻笑,眼睛永遠(yuǎn)盯著一個方向,傻傻的笑。
可宮人看過去,那個位置又一個人都沒有。
一開始他們會覺得驚悚,時間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朝歌公主……好像是傻的,到現(xiàn)在不會說話。
落霞緊緊護(hù)著懷里的孩子,小聲開口。“公主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陛下也不會嫌棄。”
“呵,天真,一個傻子,玷污皇家臉面,若是陛下知道了,只會將她丟進(jìn)池塘淹死。”趙靈音冷笑。
“誰是傻子?”門外,胤承聲音冷凝。
趙靈音嚇得差點(diǎn)摔在地上,趕緊起身行禮?!氨菹隆趺磥砹恕!?br/>
“朕若是不來,倒是看不到你如此囂張,詆毀公主名譽(yù)?!必烦刑址隽讼侣湎迹疽馑挥霉?。
落霞低頭,臉頰還是紅的。
“陛下息怒,我……臣妾只是,只是擔(dān)心公主,因為公主到現(xiàn)在還不會開口,只是傻笑,所以……”趙靈音惡狠狠的看著落霞,憑什么她一個賤婢要得到陛下寵愛。
“話太多?!必烦絮久迹@然有些不悅。
伸手接過小找個,胤承仔細(xì)看了看。
小朝歌確實不看任何人,只是傻傻的看著天空,是不是傻笑,像是能看見什么他們看不見的東西。
確實,朝歌的情況不是很對。
真的是個傻子?
朝陽為什么要他保護(hù)一個傻子?
這孩子……什么來頭?
一個小傻子……身份又是女官所生,生母無法在后宮庇護(hù),她將來的路……會很難走。
他政務(wù)繁忙無法時時刻刻盯著,這個小丫頭……
“陛下,念晨公主……念晨公主找不到了?!?br/>
胤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下意識將朝歌扔給宮女,快步走了出去。“宮里照顧的,都是死人嗎?”
“陛下息怒……”
見胤承離開,趙靈音冷笑?!皠e天真了,你以為陛下看不出你的女兒是個傻子?在陛下眼里,只有長公主念晨才是心頭愛?!?br/>
落霞沒有說話,只是擔(dān)憂的看著朝歌。
她不是后妃,女官也不能無召進(jìn)后宮,以后的日子,她可怎么活。
……
后宮,內(nèi)殿。
朝歌趴在床榻上,努力翻了個身,咯咯的傻笑著。
一個小小的身影跑進(jìn)內(nèi)殿,趴在床邊看著小朝歌?!疤痈绺?,她好小哦?!?br/>
同樣奶呼呼的小太子和念晨一起趴在床邊?!八歉富实呐畠海彩枪?,是我們的妹妹。”
“爹爹說,要保護(hù)妹妹?!蹦畛刻峙踔〕璧哪?,小心翼翼的親了一下。“她好可愛。”
朝歌開心的笑著,眼睛只有看見念晨的時候才有光。
“可是,她傻傻的,該不會真的是傻子吧?!碧佑行?dān)憂。
“朝歌,姐姐會保護(hù)你哦?!蹦畛颗牧伺某璧男∧X袋。
朝歌小手抓住念晨,只是傻笑,不會發(fā)聲。
“兩位祖宗!陛下都找瘋了,您怎么在這。”宮女發(fā)現(xiàn)念晨和太子,嚇得腿都軟了,趕緊去稟報。
胤承找過來的時候,念晨正質(zhì)問宮女?!盀槭裁疵妹玫耐肜锩嬗行∈??!?br/>
念晨發(fā)現(xiàn),東苑宮里照顧朝歌的宮女在她的稀粥里面加小石頭。
這樣,小家伙會死的。
太惡毒了。
胤承伸手拿過粥晚,視線一凌?!罢l干的?”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全身發(fā)抖?!氨菹孪⑴?,可能……是奴婢不小心弄進(jìn)去了,奴婢知道錯了,陛下饒命?!?br/>
“公主的輔食里面居然有石子,讓朕饒你一命?”胤承將碗摔在了地上,怒意濃郁?!罢l指使你的?”
顯然,有人故意讓宮女這么做。
“沒有,陛下饒命……”宮女不敢說。
“拉出去,扔進(jìn)夜幽庭!看她嘴硬到什么時候。”胤承殺雞儆猴,也是說給東苑宮人說的。
找個就算是個小傻子,身份也是公主。
誰敢動她!
“陛下,陛下饒命?!?br/>
其實就算宮女不說,胤承也能猜到。
這后宮之中,比前朝戰(zhàn)場更加殘忍。
到處都是爾虞我詐。
他身為皇帝,卻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伸手將念晨抱了起來,胤承陷入深思。
朝陽想要的自由……將來若是有機(jī)會,他也會送念晨離開。
這些人對朝歌的惡毒,讓胤承害怕了。
害怕也會有人在暗處算計念晨。
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要保護(hù)好妹妹們,知道嗎?”胤承拍了拍太子的腦袋。
太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深邃的看著念晨?!安粫屓魏稳藗γ妹?。”
……
“咱們小太子,絕對是個不能惹的人。”
“我聽說靈音主子宮里的貓劃傷了長公主的手背,有人看見咱們太子……偷偷把貓打死了,還扒了皮……扔回了東苑延清宮門口,把宮里人嚇得不輕?!?br/>
“皇家的人,沒有一個正常,全都是瘋子?!?br/>
“小心禍從口出,要你腦袋。”
……
奉天,皇宮。
蕭君澤運(yùn)籌帷幄,等著西南那邊的消息。
“這盤棋,亂了,陛下已經(jīng)手忙腳亂,無暇顧及了。”木懷臣與蕭君澤對弈,小聲說著。
“未必。”蕭君澤很自信,這盤棋他能贏。
“陛下對這朝政和天下局勢,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了,臣也就放心了?!蹦緫殉枷袷撬闪丝跉狻?br/>
“朕需要你們。”蕭君澤看著木懷臣。
他需要他們。
如若沒有他們,憑他一己之力,如何顧全大局。
“陛下,我們永遠(yuǎn)都在。”木懷臣視線寧靜的看著蕭君澤?!盁o論這天下局勢如何變化,臣……始終與您一心。”
這天下,不是蕭君澤一個人在扛,是千千萬萬的子民,是朝中成百上千的忠臣,是邊關(guān)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們,與他一起扛。
這天就算再沉,也有他們與蕭君澤一同頂著。
“陛下,西南來信,西南王阿穆爾已經(jīng)成功離間阿朵珠與巫族七長,兩人之間產(chǎn)生嫌隙?!?br/>
蕭君澤瞇了瞇眸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阿朵珠若是聰明,就不該信任巫族的任何人。
如若她信了,以巫族之人的不擇手段,她必死無疑。
阿朵珠這個女人,自從趁亂奪走柔然,就一直以女子為強(qiáng),很多備受欺凌的女人千里迢迢也要奔赴柔然,在那里,阿朵珠給了她們庇護(hù)和絕對的尊嚴(yán)。
蕭君澤雖然不認(rèn)同阿朵珠這個人的手段,但卻也沒想到她有野心站在柔然的王位上。
即使柔然編史不承認(rèn)這位女王,但她也確確實實是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