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決定就好。”
牧華弘坐在那里,咬著牙一字一字說道。
這是他為兩個哥哥布下的局,終于要展開它最熱烈的一幕了。
“砰。”
牧華弘將手機狠狠地砸了出去,十指交叉抵在額頭上,緩緩闔上眼睛。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發(fā)展。
至于她……他沒什么對不起她的,她這樣的女人不是被他利用,也多的是旁人會利用。
大不了將來等東窗事發(fā),她受苦受折磨的時候,他暗中幫她一把,給她一個好些的未來,讓她能跳上一輩子的舞。
……
牧闌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坐立不安,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雨下得她渾身不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牧闌沖出去問人要到司機的號碼,打電話過去詢問,“什么,大哥讓你把詠希送到他別墅了?”
追求人為什么把人直接帶到別墅?
“對啊,四小姐,您別怪我多事。”司機在那邊小心地琢磨著用詞,“我覺得詠希有些不對勁,她剛剛還跑出來了,跌跌撞撞的,跟喝了酒一樣,后來被大爺抱回別墅了。”
“……”
喝了酒?
別墅?
牧闌站在那里,臉色瞬間白下來,心道不好,抓起一件外套穿上就往外跑,“備車!給我備車!”
三房的書房中,牧華弘一直坐著。
四房的牧闌,不顧一切地沖進(jìn)雨中。
牧闌趕到的時候,應(yīng)詠希渾身無力地趴在偌大的床上,身上的裙子已經(jīng)被扒了下來,赤、裸而狼狽。
牧闌沖進(jìn)別墅死命地拍著房門,很久,身著浴袍的牧華榮才皺著眉開門,看向她時目光有著復(fù)雜,“我沒想到她會這樣。”
牧闌推開人便沖進(jìn)去,只見應(yīng)詠希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神迷離,嘴里全是血,一直淌到被子上。
“……”
牧闌嚇得捂住了嘴,再看過去,只見她嘴里赫然是一支鋼筆,吞進(jìn)去了大半截。
牧華榮站在一旁,“我沒想到她會這么烈性。”
他知道她跑不了,隨手將衣服扔到床上,便轉(zhuǎn)身進(jìn)浴室洗澡。
等出來的時候,他去脫她的衣服,她一動不動,他還以為是迷藥的作用,順著她的手臂吻上去時才發(fā)現(xiàn)她吞了鋼筆,她渾身沒力氣,竟用嘴咬脫筆帽,一點點將他的鋼筆吞下去。
“……”
牧闌臉色慘白地靠過去,用手去試探她的鼻息,激動地叫出來,“還有氣,送醫(yī)院!快送醫(yī)院!”
她大叫起來,牧華榮一把按住她,“我已經(jīng)讓醫(yī)生過來了,小妹你別急。”
“啪!”
牧闌反手就給了他一記巴掌。
“你是不是瘋了!我給你機會是去追求她,不是讓你強、奸她!”牧闌歇斯底里怒罵出來,眼眶紅了,“你這讓我成了什么?你讓我成了什么人啊!”
她的大哥一向成熟穩(wěn)重,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怎么會……
要是應(yīng)詠希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她害的,她害死的……
牧華榮也是懊惱,皺著眉頭道,“小妹,我確實情急了,你放心,以后我不會再這樣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有女人烈性成這樣,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可以想到這樣的死法。
他是不敢再小覷她了。
“沒有以后了!”牧闌大聲地道,“你以后休想再碰詠希一根手指頭!”
“小妹……”
牧華榮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從今往后,詠希就是我罩的,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fù)她!”牧闌雙手用力地去推牧華榮,“你給我出去!出去!”
牧華榮被推了出去,牧闌撲上床,小心地替應(yīng)詠希蓋上自己的外套。
……
這一晚,尤其漫長。
應(yīng)詠希醒時仍在黃可別墅,牧闌坐在她的身旁,眼睛通紅得可怕,自責(zé)不已地看著她,“詠希,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我大哥會這樣,你放心,我以后再不會讓他那么做了。”
“……”
應(yīng)詠希躺在那里,喉嚨里像是被插了無數(shù)刀一樣,疼到說不出話來。
她看向牧闌,眼神冰冷。
“詠希,你別這樣看我,我沒想害你,我真的沒有想過害你。”
牧闌的眼淚落下來,拼命地?fù)u著頭。
“……”
應(yīng)詠希闔上了眼,動動手指,發(fā)覺有一絲氣力后便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
“你要做什么,我?guī)湍恪!?br/>
牧闌要去扶她。
應(yīng)詠希一把推開她的手,徑自拔了手上的輸液針,下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牧闌追上去,應(yīng)詠希回頭冷漠地睨她一眼,牧闌僵在原地,唇都在顫抖,愧疚難堪地看著她。
應(yīng)詠希虛弱地一步一步走出去。
大廳里,牧華榮在,牧華康也在,兩人正在爭吵著什么。
應(yīng)詠希沒有聽,徑自往外走去,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從昨晚到了早上。
“詠希!”牧華康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去,擔(dān)憂地問道,“你沒事吧?不是正在輸液么,怎么出來了?”
牧華榮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蹙眉看她。
應(yīng)詠希往外走。
牧華康心知她不想呆在這里,于是道,“你去哪里,我送你,沒人能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你放心。”
“……”
應(yīng)詠希一把推開他扶上來的手,咬著牙用盡力氣一個人獨自往外走去,走進(jìn)茫茫大雨中。
牧華康見狀連忙叫傭人拿傘,撐著傘追出去,只見應(yīng)詠希站在雨中搖搖欲墜,長發(fā)被打濕,一張漂亮的臉上沒有血色,就同牧家花園里的花一樣,開得再嬌艷,也抵擋不住風(fēng)雨的侵蝕。
牧華康站在原地,看了半晌才撐著傘朝她走過去。
剛巧有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應(yīng)詠希困難地劃著手臂,在他到達(dá)前的一刻獨自上了車。
……
天亮了。
外面的雨還未停。
書房的地上手機靜靜地毯著,已經(jīng)被砸到關(guān)機。
牧華弘坐在書桌前,一動未動,浮青的眼盯著面前的桌面,上面累著的一疊文件還是一疊,一晚上半分沒有動過。
求仁得仁。
再得意不過。
牧華弘從書桌前站起來,坐了一晚上的腿竟是發(fā)麻的,一下子他差點摔下去,手撐住書桌才勉強站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