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該死,不知是小王爺駕到,還望王爺恕罪。”幾人頓時跪了下來。
“蔡國公的人幾時變的如你們這般張狂,若是陛下知道了,還不知如何看待蔡國公本人。”青陽川威脅道。
“小王爺高抬貴手,我等知錯。”幾人又驚又怕,若是此事被捅到陛下那去,事到是沒什么事,可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名便會貼在蔡國公身上,到時,自己幾人肯定是會被蔡國公好好管教的。
青陽川哼了一聲,目光落到祁岱身上。
“方才聽說這門票得一千兩,我也沒帶那么多銀子,已經差人回去取了,祁兄你看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青陽川如同故人般朝著祁岱說道。
“蔡國公再大也打不過王爺,所以這個價錢自然不一樣。”祁岱再見青陽川,往事涌上心頭。
青陽川神色略微一變:“你要多少?”
“二千兩。”祁岱隨口說道。
青陽川本來帶了一個隨從可剛剛已經打發他回府取銀子,眼下總不能自己回去取。
“你,去青陽王府,取二千兩銀子來,就說是我要的。”青陽川伸手對著身旁的一個中年漢子一指道。
“現在行了?”青陽川繼續問道。
祁岱不做聲,只是頭稍稍朝著門內一擺,是以青陽川可以進去。
余下兩人看著祁岱這副作態,心中不由對祁岱驚若天人,感到深深地恐懼,能讓蔡國公與青陽川如此低聲下氣之人,這整個蜀國境內怕是除了皇帝再無他人了吧。二人甚至以為祁岱便是許傲在民間的私生子,不然何以如此猖狂。
凡事被祁岱遞了帖子的幾乎都到了,只是有一人祁岱始終不見身影。
最后,一個滿臉正氣的老者到了,雙目如炬地盯著站在門口的祁岱。片刻后,微微拱手道:“老夫徐并林,特來拜會。”
祁岱心中一震:這就是狄風口中在蜀國與青陽王、蔡國公分庭抗禮的御史大夫徐并林么?
“晚輩祁岱,恭迎徐老。”
眾人落座,其實祁岱最主要就是請蔡元,青陽川,徐并林三人,余下眾人要么是以三人為首的,要么就是一些勢力過于薄弱,但勢頭正猛的新晉權貴。他知道真正的買家仍會是這三方勢力中的一個,但是他請這么多人,就是要讓整個蜀國貴族階層都知道,他祁岱對這天子劍沒有半分妄想,并且與各個勢力毫無瓜葛。
“相信各位也都知道,我請大家伙來是為了什么,草民在來這神風城之前是萬萬沒想到會讓諸位如此牽腸掛肚,惶恐之極,出此下策也是出于無奈,還望各位大人海涵,平心而論各位不愧是蜀國的棟梁,出手豪綽,辦事干脆,正如各位對我下手時一般干凈利落。此次我也不想多言其它,各位開價吧,此物價高者得。”祁岱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一處用麻布遮住的木架之前。
蔡元坐在右側上首,青陽川則是坐在左側上首,眾人也為有異議。到底狄風竟然坐在徐并林身側。
“慢著,雖然你未曾明說是何處,但想讓我等競價,至少也要讓我等先驗明正身,才好出價。”一中年男子站起身出聲說道。
此言一出,蔡元,青陽川皆是微微瞟了說話之人一眼,隨即恢復平靜。
狄風也被說話之人吸引了目光,仔細端詳片刻,才認出,這是近幾年頗的圣眷的一個家族。說話之人名為李強,官拜車騎將軍,正五品。
“李大人莫非是不相信我?還是在質疑在桌諸位的眼光?如若不信上前來看便是。”祁岱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嘲弄。
察覺到眾人不善的目光,中年男子略一猶豫,一拍桌子道:“小賊,修的胡言,納命來。”
說完一隊士兵沖了進來,將眾人團團圍住。老者神色緊張地走上前去,一手掀開蓋在物件之上的麻布。瞳孔突然一縮,胸膛急劇地起伏起來。“賤民,你找死。來人啊,給我押回去,嚴刑拷打,我看他是說還是不說。”
突如起來的陣勢將一眾人盡數駭地立身而起,在坐之人除了祁岱,可以說是整個蜀國一般的權貴都集中在這里,這些人不論平日里待人如何,可骨子里都有有一股子貴族的傲氣。
如今被冰冷的刀鋒指著,即便他們知道不是針對自己,也難免胸中涌上一股惡氣。
蔡元聲音陰寒地像是要刺透人的肌膚:“李強,你這吃相未免太過難看了吧。我看你這架勢,不止要這……東西,而是想要將我們全數吃下吧。”
此言誅心了,在場之人,包裹徐并林在內,皆是目光冷冷地掃向李強。
李強額頭冒汗,一時語塞,一雙眼睛同時面對這么多比他官階只高不低的人,不由底氣不足。
他心中本來就是做此打算,陛下早就與他講過若是能找到機會將那些如毒蟲般吸食蜀國精髓的人鏟除,那么他就是有功之臣。
“帶走。”一念及此,李強不由腦中充血,一心想著要從祁岱嘴里撬點東西來,好將在做之人一網打盡。
“你敢,”蔡元喝了一聲。
接著徐并林也開口了,對著士兵頭領問道:“知道我是誰么?”
“當然認識,徐大人乃是國之棟梁,天下誰人不知。”士兵神色有些窘迫地回道。
“那,還不滾?”徐并林雙目一瞪,多年來做御史的氣勢一拿出來,又豈是這些普通士兵所能抵擋。
兵士略微有些為難地看了李強一樣,終究是嘆了口氣:“我們走。”
李強面色頓時漲成豬肝色,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換傷了衣服和善的笑容,重新落座。
場內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但并未有人阻止。
“這才對嘛,各位大人可以開始了。”祁岱拍了拍手道。
場內氣氛一度有些尷尬,最后還是蔡元第一個出聲道:“老夫出三千兩。”說完目光掃過四周,頗為強勢,只是在落到青陽川的臉上時,神色變的陰翳起來。
“五千兩,”果不其然,緊隨而至的便是青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