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雖是日日咳嗽不曾間斷,可以往也是幾日才咳一次血。如今則是幾乎每天都能咳出血來。
祁北常年隨身攜帶的那塊白色手帕已經漸漸變成了淡紅色,似乎預示著他漸漸透支地生命力一般。
房內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個五尺高的柜子。祁北坐了一把,另一把上面擺放著一個香爐。桌子上放著一壺剛剛燒開的茶,淡淡的霧氣逐漸上升,漸漸與香爐內涌出的煙氣匯合、纏繞。
祁北左手平放在桌上,拿著手帕的右手捂著嘴。悶哼聲不時從他的喉嚨里傳出來。沒有奴仆、沒有婢女,只有祁北一人。
以祁北的身份與能力來說,這世上除了皇位之外已經沒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了。可人越是處在高位、越是變的無欲無求。祁北是這樣,吳仲升也是這樣。
吳仲升手中捏著一封信,步子邁的很開,看起來有那么一絲志得意滿的意思。對于他這種從不將自己內心真實心緒表露在外的人來說無疑是很大的一個突破。吳府的各色奴仆、婢女見了亦是紛紛讓道,表現的比平常更加恭謹。生怕將吳仲升的這絲興致給打消。吳仲升一旦發起怒來,那可就不只是死幾個人那么簡單了。
“去,備轎。去祁先生那里。”吳仲升走到一半才好像想起什么東西來,對著一個跪在一旁的奴仆說道。
奴仆立馬將頭磕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似是吳仲升讓他去備車是給了他一份天大的榮耀。
吳仲升微微一愣,他高興自然有他高興的原因。可是這個奴才為何如此興奮他卻是不得而知。
奴仆心中的驚喜卻不是無緣無故的,他自己不知道吳仲升因為什么事這么高興。在他看來吳仲升能讓他做這種只有管家級別的人才能做的事,那實在是太看得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