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老薛?!卑状肼曇糇兊挠行╋h忽起來,軟綿綿的。
薛霸道頓時止住了繼續往下說的**,他知道這是白措發怒的前兆。
“老薛你們也趕了一天的路了,帶他們去吃點東西吧?!卑状敕愿赖?。
薛霸道帶著祁岱與德天秀走了,屋內只剩下了白措與乾重。
“少主,凡事不可操之過急,要有耐心,我們已經蟄伏了這么多年,決不能在這里倒下,他要什么給他便是了,奪了天下還怕差這點東西么?”白措語重心長地對著乾重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白措,你跟我說的我都懂,可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一個莽夫罷了,竟然敢在你面前吆五喝六,他算個什么東西?”乾重不忿地說道。
“少主的心意白措知道,少主大可不必如此,白措受的委屈比起乾朝先烈來說根本不足一提,白措這輩子就是為了光復大乾,其他的,白措都不在乎。”白措跪了下來,聲音之中帶著疲憊。
“白措,我知錯了,你別這樣,我都聽你的,我往后絕不再像今日這般毛躁了?!鼻乜粗蛟诘厣系陌状耄鄣撞挥勺兊糜行駶?。
他很小的時候便與他的父皇與母后天人兩隔,是白措拼死將他帶出那座皇城,才僥幸逃得一命。就在德部眾人還在為吳家的事爭論的時候,德部寨門前卻迎來了一個須發飄揚的老者。老者面色赤紅,身形魁梧,若不是眉眼間那股掩飾不住的滄桑,根本看不出他是上了年紀的老人。老者的衣衫也與南疆人的服飾有異,一副江南富家翁的打扮。
值守的族兵頓時緊張起來,眉頭緊緊皺起,雙目閃動著寒光,語氣不善地對著老者說道:“什么人?敢擅闖我德部?”
老者淡淡地看了族兵一眼:“去告訴祁岱,就說薛霸道來了?!?br/>
為首族兵有些忌憚地盯著薛霸道看了一會,發現他神情不似作偽,遞給身旁的幾個族兵一個眼色,轉身朝內走去。
族兵很快來到議事廳內,推門而入。對著正在與眾人商量的祁岱說道:“祁公子,有個叫薛霸道的指名要見你?!?br/>
祁岱猛然一回頭,眼中滿是震驚:“你說什么?誰?”
“他說他叫薛霸道。”族兵又重復了一遍。
祁岱未等族兵說完,拉起族兵的手便往外走。德天秀臉色有些難堪:“祁岱,事還沒商量完,你干什么?”
祁岱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連腳步都未曾停頓一下。
祁岱心中隱隱已經猜出了薛霸道的來意,但他卻不想分神去多想,他只想見一見這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長輩。
薛霸道的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祁岱一眼便看見了那張隱隱有戾氣藏于其中的臉。
“老薛,”祁岱大聲喊道。
薛霸道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有些欣慰地朝著祁岱點了點頭。
“老薛你怎么來了?不在江南呆著享福卻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吃苦?”祁岱伸出手自然地勾住了薛霸道的脖子。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了?”薛霸道佯裝不悅。
“哪里哪里,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我這成天像條喪家犬般的被人追殺,也沒時候去探望您老?!逼钺纷猿暗馈?br/>
“你見過把龍開疆打的不敢出土城的喪家犬嗎?”薛霸道譏諷道。
“老薛你就別笑我了,僥幸,僥幸而已?!逼钺酚行┎缓靡馑?,老臉微微發紅。
“祁岱,你信我嗎?”薛霸道突然話鋒一轉。
“肯定啊。”祁岱毫不猶豫地答道。
“我這次來,不止是見你,我還有事跟你商量?!毖Π缘览^續說道。
“白措?”祁岱神色微微一愣。
“是的,白將軍讓我來請你?!毖Π缘郎裆绯5卣f道。
“他還想著吞并南疆九部?”祁岱問道。
“不,白將軍想和你們結盟。”薛霸道說完,目光驟然犀利起來,緊緊地望向了祁岱身后。
德天秀與墨村并排走了過來。
“閣下是?”墨村看著薛霸道不由有些驚訝。
“薛霸道,”薛霸道緩緩從口中吐出三個字道。
“閣下可認得薛刺?”墨村繼續問道。
薛霸道目中陡然爆出一團精光,直刺墨村:“你是墨村?”
“正是老夫,你是薛刺的什么人?”墨村問道。
“薛刺乃是家兄,已經很多年沒人提過他的名字了?!毖Π缘罍喩須鈩萦质樟似饋怼?br/>
“恩,當年的薛刺,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就連乾無極也不過與他打成平手。”墨村似是有些懷念那個時代。
“家兄在世之時曾經說過,這世上若是單憑拳腳,不用兵器,南疆墨村乃是實至名歸的天下第一。”薛霸道嘴上客套,臉上卻沒有絲毫恭敬,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也別想著找我比試,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徒弟,再過個五年,你到是可以跟他比劃比劃?!蹦迳焓忠恢傅绿煨?,蒼老的面容浮起一絲笑意。
“師父,眼下徒兒未必就打不過他?!钡绿煨銓δ逡幌蜃鹁矗且钥床坏门匀嗽谀迕媲肮首髯藨B,尤其是自己在場的情況下。
“果然名師出高徒,那就過兩招吧。”薛霸道說完身子就要向著德天秀撲來。
德天秀面色一沉,卻被墨村拉住了。
“天秀,不可無禮,他既是薛刺的弟弟,那便是與我同輩之人,你理應叫他一聲薛叔。”
墨村看了一眼德天秀道。
“……薛叔,”德天秀有些生硬地從嘴里吐出兩個字,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墨村的話他是一定會聽的。
“到是顯得我倚老賣老了,罷了罷了,不說這個,遠來是客,一杯茶都不請我喝?”薛霸道有些無奈地看著墨村。
“茶就沒有,只有酒,你喝不喝?”墨村笑了起來。
墨村設宴款待薛霸道,祁岱與德天秀作陪。兩個老酒鬼對上兩個小酒鬼,從下午喝到半夜,四人才算真正的有了些醉意。
“這酒是好酒,人也是好人。我這次來,是受人之托來與你德部結盟的?!毖Π缘婪畔铝司票?,對著三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