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土城,除了環境氣候差的離譜,到也稱得上繁榮二字。城內各色店鋪應有盡有,只要你有錢,自然大把的人為你服務。可是這幾日仍停留在土城內的人,臉上都帶上了一股憂愁。
原因無它,南疆各部接連幾日來的騷擾已經觸怒了龍開疆,下令全城戒嚴,不知何時便會出兵。
在土城的龍開疆明顯不同于在黎、蜀邊境那個龍開疆,在那里龍開疆充其量算的上個武夫,可在這他卻是絕對的王者。
祁岱等人并未入城,而是被帶到了一處空地安營扎寨。
龍開疆僅僅是露了個面便走了,他看到了龍開疆,可龍開疆卻沒看見他,也可能看見了,但是不在意罷了。
大多數蜀國兵士并未隨他們一起露天安營扎寨,而是跟隨龍開疆去了城內。而留下來的兵士也是個個心懷怨懟,都知道他們不過是留下來監視他們的人而已。
“草,這幫該死的廢物,還連累我們也跟他們一起睡在這種地方,有城入不了。”一個士兵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可他不敢罵龍開疆只能對著一眾犯人咒罵。
士兵情緒越來越激動,叫罵聲也越來越難聽,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
元泰有些惱火起來,突然起身,偌大的身形在犯人之中是那么顯眼。
“你再說一句試試?”元泰喝道。
“喲,”士兵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站出來駁斥他,尤其元泰還是一個犯人。
“既然你找死,那爺就成全你。”士兵說我,抽出腰間的長刀向著元泰砍去。
元泰冷笑一聲,不閃不避,就那樣站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住手,”蜀軍的一個副官看不下去了,先是大喝一聲,然后站起身,跑到兵士耳旁一陣言語。
“你要殺人,不早殺,這個時候龍總管已經派人清點過人數,明日要是少了一人,我們怎么應付?”副官低聲勸慰道。
“那又如何我殺個人還需要他龍開疆同意?”士兵顯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張公子,我求你了,別鬧了。到時候都下不來臺。”副官近乎哀求道。
士兵這才恨恨地看了元泰一眼道:“你給我等著,遲早弄死你。”
說完,士兵收起了刀,向著蜀軍的營地走去。
祁岱分明看見高戰與竇飛手中的拳頭握緊又松開了。
“坐下,元泰。”高戰一把將元泰扯了下來。
“你做什么?且讓他猖狂幾日,別壞了我們的大事。”高戰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必殺他。”元泰冷冷地從嘴里蹦出幾個字。
這一個小插曲發生之后,再無兵士過來辱罵眾人。只是徘徊在四周巡查的兵士更多了,目光中也露出警惕,不時望向祁岱四人。
營地的左側不遠處便是一處林子,林子里漫山遍野都是竹子,晚間吹風的時候,帶起一片沙沙聲,如厲鬼索命。
祁岱突然被外面的打斗聲驚醒,轉頭一旁高戰三人同樣醒了過來,一臉機警之色。
祁岱望向三人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三人皆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發生了何事。
就在四人四目相對之時,一陣凄厲的動物叫喊聲傳來過來,越來越近。
“不好,閃開。”高戰大喝一聲,帶頭向帳外跑去。
四人沖出帳篷的一瞬間,帳篷便跨了,一頭棕色的野豬對著他們沖了過來。
四人皆是目露震驚之色,傳說中南疆的部族里有人能馭使野獸,看來是真的。
就在四人準備拼死一決的時候,身后突然響起龍開疆冷漠的聲音:“放。”
四人心中一個激靈,立馬翻身向兩側滾去。
渾然不覺的野豬似是受了極大刺激,加速向前沖去。
無數支箭羽插在了野豬的身上,可它仍舊沒有停止的意思,只是叫聲慘烈,血流了一地,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終于,在距離祁岱幾人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野豬倒了下了,渾身插滿了箭,慘不忍睹。
祁岱轉頭望去,幾乎是同一時間,幾頭大型野獸紛紛倒了下去。
最為慘烈的是一頭老虎,臨死之前仍保持的啃咬的姿勢,而他口中的人上半身已經完全沒有。
一般的野獸都怕火,而營地四周燃起的火堆顯然不能阻擋他們腳步,明顯是人為的。
“總管,追嗎?”龍開疆身后的親衛問道。
“追什么?林子里漆黑一片,怎么追?”龍開疆反問道。
親衛不說話了。
“你,過來。”龍開疆對著祁岱喊道。
祁岱剛準備起身,便被高戰拉住:“你認識他?”
“恩,見過幾次。”祁岱答道。
“有仇嗎?”高戰又問。
“算有吧。”祁岱回到。
“那別去了,我們四個沖出去。”高戰突然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
祁岱瞥了一眼四周明晃晃的弓箭道:“不至于,他如果真要動我,我們也跑不了。”
“總管叫你呢?沒聽見嗎?”龍開疆身后的親衛喝道。
祁岱站起身,向著龍開疆走去。
“不知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佩服你的愚蠢。”龍開疆淡淡道。
“龍總管說什么便是什么。”祁岱笑了笑。
“既然神風城都留不下你,那就留在這吧。”龍開疆冷冷道。
祁岱不語,面容僵硬起來。
“不要以為青陽家不愿你死,你就真的可以不死。”龍開疆說完,轉身離去。留下祁岱在原地。
“祁岱,你怎么樣?他有沒有為難你?”高戰拍了拍祁岱的肩膀。
“沒事,隨便聊了幾句。”祁岱笑道。
“聊什么呢?聊什么呢?真當你們是來度假的?都給我進帳篷里面去,誰在亂動格殺勿論。”副官吶喊道。
“軍爺,我們沒帳篷的怎么辦?”有人問道。
“那就擠,擠不進去,我來幫你,剁了你四肢應該就擠的進去了。”副官陰沉的說道。
“別,別,我這就去。”那人惶恐道。
一段插曲就這樣過去,四周顯得異常安靜,先前的沖突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在場的眾人皆沒有絲毫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