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涵也要與室友們一起上街,并且買個筆記本電腦。她說她辭掉了網吧的工作,還說那個“會下流”的店長果然如李慕翔所言,在她提出辭職的時候企圖下流一回,幸而被她嚴詞喝止了。</br></br>李慕翔等人對馬一涵“對外人的堅貞”表示了贊許,在他們看來,肥水流到外人田是件很不爽的事情。下樓的時候,李慕翔攬著馬一涵的肩膀說:“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吃你豆腐。”</br></br>馬一涵推開李慕翔,無視他的淫笑,說道:“我打算走上一條文學之路。”看到室友們在發愣,馬一涵又道:“看了許多網絡小說之后,我發現寫書也不過爾爾,憑本人的實力,早晚也是大神。”</br></br>李慕翔對于“大神”的定義不甚了解,不過從馬一涵的話里不難理解,大神應該是人氣比較高的作者。訕笑一聲,李慕翔說道,“大神的地位估計不是那么容易爭取的,不過大嬸的地位對你來說還是很容易的,熬幾十年就好啦。”</br></br>葉斌笑嘻嘻的說道:“堅持就是勝利,馬大嬸加油。”</br></br>“油貴,別加了,雄起吧……你也雄起不了。”李慕翔想起馬一涵已經是女人了,沒有可雄起的地方。</br></br>“你這么這樣打擊人呢。”葉斌不滿道,“就算馬大嬸能力不濟、智商不足、說話都說不順暢……你也該鼓勵她嘛。”</br></br>兩人又開始一唱一和,竟然成了一種習慣,由其是在損人的時候。雖然損人是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好朋友不就是拿來損著玩的嘛。兩人都這么認為的,因為他們倆都經常被好朋友損來損去并且也毫不在意。</br></br>馬一涵鄙視了李慕翔和葉斌一眼,對他們瞧不起自己的態度很不爽。哼了一聲,說道:“跟爾等粗俗之人沒有共同語言。”她對自己其他的地方沒什么信心,但對于文學素養和寫作能力很有信心,并且開始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一呼百應,引領文壇新時代……</br></br>唐御一手抱著雷楠的肩膀,一手摸著下巴,笑道:“寫書嘛,大概也不難,唐某還在雜志上發表過一篇短篇小說呢。”唐御的話立刻引來眾人的驚訝神色。</br></br>馬一涵咧咧嘴,對自己成為文壇黑馬的未來更有信心了。連唐御這種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都能發表文章,馬某人這樣一直接受文學熏陶的人豈不是要成為世界著名作家了?</br></br>一男四女說說笑笑出了校園,上了公交車,往臨海市的電腦城而去。公交車上人很多,五人只能站在車廂中間。</br></br>葉斌輕聲哼著小曲拉著手環站在李慕翔身前,猛然感覺到有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心里驚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身后就是李慕翔,所以也沒出聲制止,更沒有回頭。“這個畜生……”葉斌心里想著,覺得挺有趣。當年非禮別人,如今被人非禮,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如果人真的有來生,大概是這輩子做男人,下輩子做女人,這輩子上別人,下輩子被別人上吧……還別說,摸人和被摸的感覺確實不同。當年摸別人的時候只有一種犯罪般的快感,如今……算是什么感覺呢?葉斌說不上來,不過很刺激是肯定的。而且屁股上那被人撫摸的快感特別強烈,比躺在床上被摸更有感覺。</br></br>李慕翔這個畜生,還真帶種的。就不怕本帥哥喊“非禮”?葉斌壞壞的想著,若是此時喊非禮,不知李慕翔會有多尷尬。不過那樣他也不會再摸本帥哥了吧?真是取舍難定啊……</br></br>其實此時的李慕翔什么也沒干,他剛剛想起跟佳佳一起坐車被人誤認為電車癡漢的一幕。</br></br>似乎做癡漢很刺激呢。李慕翔如此想著,心里便無法平靜了。眼前四位各具特色又一樣誘人的美女室友讓他忍不住動起了歪腦筋。這四個家伙都不是什么好鳥,被李某人吃點豆腐大概也不會介意,或者也不會喊“癡漢”“非禮”之類的讓李某人難堪吧。葉斌這家伙肯定不會那樣做,以她的性格而言,或者也會覺得很刺激很好玩。馬一涵屬于悶頭悶腦的家伙,應該也不會大喇喇的喊“非禮”。唐御這家伙雖然喜歡整人,但……算了,她是個危險人物,不屬于可以被“非禮”的對象。至于雷楠嘛,好歹李某人剛借了她幾萬塊錢,應該不會……也不好說,這個腹黑的小蘿莉,什么事兒干不出來啊。</br></br>算了算了,俗話說得好,知足常樂,有兩個美女給自己非禮已經很不錯了。李慕翔無聲的笑了一聲,瞧了瞧就站在自己前面的葉斌,活動了一下手指,準備下手。</br></br>低頭朝葉斌的小屁股上一看,“嗯?”李慕翔吸了一口氣,心里有些惱火。奶奶的,這是誰啊,竟然先李某人一步對葉斌下手了!順著按在葉斌屁股上的手看去,李慕翔發現了那只手的主人——一個帶著金絲眼鏡衣冠楚楚的知識份子正坐在葉斌旁邊的座位上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態。</br></br>“喂!”李慕翔沖著知識份子吼了一聲,對這個非禮葉斌的家伙很不爽。在李慕翔的潛意識里,他已經把三零八室的四個美女當成了“自己的女人”,容不得他人染指——盡管只是一廂情愿。</br></br>那人嚇了一跳,趕緊收回了手,然后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扶了扶眼鏡,眼神里卻閃出一絲惱怒。</br></br>“葉斌!”李慕翔拍了一下葉斌的肩膀,見她回頭看來,便沒好氣的指著那眼鏡男,看著葉斌問道:“這小子摸你屁股你怎么……”說到此,李慕翔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葉斌這小子就是喜歡被陌生人調戲,那李某人不是壞了她的好事兒?破壞朋友的好事兒似乎不太好……</br></br>周圍乘客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從李慕翔的話里就可以聽出來,一場對付癡漢的好戲登場了。離得遠的乘客也拼著命朝著這邊勾著腦袋,希望能夠一睹傳說中的癡漢的風采。</br></br>“啊?”葉斌驚得杏眼圓睜,看看李慕翔,又看看那眼鏡男,氣的張口罵道:“我操!”轉頭看著李慕翔,又道:“我以為是你的手……”</br></br>“嗯???”李慕翔愣了。</br></br>周圍的乘客也愣了。馬一涵耷拉著眼皮看著李慕翔和葉斌,她覺得跟葉斌和李慕翔這倆白癡在一起真是有夠丟人現眼的。雷楠和唐御則滿臉笑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br></br>眼鏡男更是哆嗦了一下,他本來以為李慕翔跟葉斌她們不認識的,以為只有四個女孩一起,所以就大膽的下了手。從葉斌的話里,他認為葉斌跟這個揭發自己的男人關系匪淺,這下可就麻煩了。</br></br>葉斌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害她自己鬧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之下,指著眼鏡男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不想活啦?”</br></br>眼鏡男額頭驚出一絲汗水,不過他久經沙場,對這種事兒多少也有些經驗,定了定神,從容道:“兩位不要血口噴人,我可什么都沒干。”</br></br>“你這還叫什么都沒干?”李慕翔怒火中燒,“難道脫了褲子才叫干了什么?”看了看眼鏡男身上穿的筆挺的西裝,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又廉價又難看又舊又土氣的穿著,李慕翔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罵道:“真他媽的衣冠禽獸。”</br></br>“嘿!你有什么證據……”眼鏡男還想狡辯。</br></br>雷楠打斷眼鏡男的話,冷冷的說道:“跟這種人廢什么話,打!直到他媽都不認識他為止!”雷楠天生嫉惡如仇,又有暴力傾向,因為嘴上功夫不行,跟人理論總是處于下風,所以對于看不慣或者惹到自己的人只有一個字:打。</br></br>“慢著!”看到準備揮拳過來的兩女一男,眼鏡男急道:“你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我摸她了,你們隨便打人可是人身傷害,我要告你們!”</br></br>葉斌和雷楠停下了揚起的拳頭,被警察帶走罰點款什么的她們不怕,但到時候警察肯定要看自己的身份證,那幾十塊錢辦來的身份證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br></br>李慕翔也沒有把拳頭打出去,如果打了這小子,肯定要派出所里見了。他對警察之類的生物有天生的畏懼感,這種犯了錯誤有領導保護還有“開除公職”擋箭的生物很可怕。也許被帶進派出所招來一頓暴揍之后頂多只能換來對方的“記大過”“開除公職”亦或是異地任職這種于己無利、于彼無傷的處分,而且很可能連以上的隔靴搔癢也不會有——虧的很。尤其是看到許多被帶到派出所的人離奇死亡的新聞之后,李慕翔甚至有寧入地獄不進派出所的想法——不論自己是否犯了法。</br></br>眼鏡男看到三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只要進了派出所,還不是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好歹所長跟自己關系匪淺。</br></br>“哼。”雷楠身后忽然響起一聲冷哼,唐御大笑了一聲,看著眼鏡男冷笑道:“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流氓其實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以前因為打架斗毆進派出所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管被打的對方有多大勢力,她都不怕。當地派出所早被她那個私生爹用錢砸趴下了。唐御相信這里的派出所抗“錢擊”能力也不會有多強大,因為烏鴉大多都是黑的,白烏鴉屬于稀有品種,也是瀕危生物。</br></br>眼鏡男被唐御笑的心里有些發毛,跟著冷笑一聲,亮出了自己的王牌,“你錯了,文化算個屁,有人有關系才是硬道理。不服咱就去派出所‘理論理論’!”</br></br>“理你媽的論!”雷楠忽然低吼一聲,一拳打在了眼鏡男的鼻梁上。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騎在她頭上撒尿,一旦暴怒起來,就是皇帝老子她也敢打——只要有機會。常有人說勇的怕憨的,憨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雷楠就屬于怒極之后就不要命的類型。不出心中惡氣,她是不會罷休的。</br></br>雖然變身之后力道不足,但雷楠到底是打架的高手,拳頭出去的角度和位置都拿捏的恰到好處,一拳下去,眼鏡男的鼻血就出來了。接著第二拳又揮了過去——不打就不打,打了就照死里打,一次性把敵人打怕。這是雷楠打架斗毆時總結出來的經驗。</br></br>葉斌和李慕翔的膽氣被雷楠激發出來,兩人也立刻加入了戰團,拳頭巴掌如下雨般落在眼鏡男身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唐御在一旁看著,心里有些癢。多年不打架,她竟然有些懷念。遲疑了片刻,終究忍耐不住,她也沖了上去。一把揪住眼鏡男的頭發,朝著自己抬起的膝蓋上拉扯。眼鏡男的眼鏡立時被她的膝蓋頂碎了,眼睛周圍也被眼鏡碎片劃出了口子。</br></br>“好!”乘客里有人叫了一聲好。接著許多人跟著叫了起來,有心懷正義看不慣眼鏡男的行徑卻又不敢出手揍他或者揭發他的,有嫉妒他竟敢干出自己想干卻不敢干的事情的,也有希望勢態擴大甚至打死人而能看好戲的。</br></br>馬一涵本想上去幫忙,見四人足以應付,也就懶得動手了。況且作為一個文化人,她對暴力也沒什么興趣。但她覺得眼鏡男真該被揍一頓,有些人,不揍一頓確實難消心頭之恨,更有甚者,簡直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如此想著,馬一涵愕然發現了隱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暴力傾向。文人其實是最暴力的,就如魯迅和韓寒,用拳頭一下打一個他們嫌不過癮,便用文字一下打一群。文字,屬于范圍性攻擊法術……馬一涵在心里感嘆著。</br></br>打了好大一會兒,聽著眼鏡男的慘叫,葉斌拉住還要揍他的室友,道:“算了。”想來想去,她竟然不覺得吃了什么虧,一向菩薩心腸的她竟然還有些可憐起了眼鏡男。而且以前是男人那會兒她也干過電車癡漢的行當,不過幸而那女孩兒對她頗有好感,甚至后來跟她聊得很投緣以至于去開了房間。眼鏡男太倒霉,碰了不該碰的人。對于“同道中人”,葉斌決定原諒他——她這心眼兒還不是一般的“好”。</br></br>其他人打了一通,也消了氣。車子正好到站,眼鏡男趕緊捂著還在流著血的眼角和鼻子下了車,待車門沒關之際回頭沖著李慕翔惡狠狠的喊道:“小子,這筆賬我記下了,咱等著瞧!”</br></br>“我干!”雷楠罵道:“怎么吃了虧的小混混都喜歡在跑路的時候來上這么一句,俗不俗啊!”</br></br>車廂里的乘客被雷楠的話逗得一通大笑,有人開始數落起那眼鏡男的可笑行徑來,許多人也跟著附和。一時間車廂里的乘客們都成了嫉惡如仇的俠人義士。</br></br>馬一涵暗自嘆了口氣,對周圍人報以鄙視——其實她以前碰到過這種事兒,但也如周圍看客一般選擇沉默。想起曾經看到的一篇說一個女孩兒在客車上被人強*奸,車上幾十乘客無人問津的新聞,更是感嘆世態炎涼。馬一涵認為自己離文學大師的境界又進了一步。真正的大師,應該是憂國憂民的。她此時就在憂國憂民。</br></br>眼鏡男的座位被一個老太太坐下,三零八諸人繼續站在車廂里。</br></br>李慕翔心里擔心,這小子最怕被人懷恨在心,擔心萬一哪天時運不濟碰上仇人,狹路相逢的話,勇者肯定是對方。剛才眼鏡男臨走放出的話讓他膈應了兩站路才稍微安心。看看仍舊站在自己面前的葉斌,李慕翔心想怎么說也是為了葉斌這小子才被人記恨的,被摸兩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況且根據她剛才所說的話,足以證明她并不介意被李某人占占便宜。</br></br>主意打定,李慕翔趕緊把手按在了葉斌的屁股上,他還真怕再被人搶了先機——當然,由于剛才的一幕,大概也沒人敢吃這幾個女孩子的豆腐了——除了李慕翔。</br></br>葉斌感覺到屁股上多了一只手,愣了一下,陰著臉回頭看去,一眼看到李慕翔笑嘻嘻的表情和他按在自己屁股上的手,抽搐了一下嘴角,把頭轉回來,用她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嘀咕道:“早干什么去了……”</br></br>本想喊“非禮”的,可剛才車廂里的人大概已經認為自己跟李慕翔關系匪淺了吧,喊“非禮”也不會有啥效果。可惜不能整整李慕翔這小子了。葉斌小小的感嘆了一把,吸一口氣,靜下心來。屁股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感受著李慕翔的愛撫。</br></br>李慕翔的手在葉斌的屁股上揉了好大一會兒,之后慢慢下滑,往葉斌的大腿內側摸去……要純潔!要正經!要和諧!要高雅……李慕翔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但終究無法抵擋葉斌誘人的魔鬼身材,特別是她那看起來若無其事的俏臉上卻浮著淡淡的紅暈,朱唇微啟,似乎還有些呼吸急促。</br></br>葉斌緊緊的夾著雙腿,密切關注著李慕翔的手的動向。她提醒自己要冷靜,斷然不能因為一個男人的愛撫而有感覺。可惜越是“關注”越是有感覺,加上下身肌肉緊繃,更是可以感覺到空前的快感。而且又是在公車上這種公共場合,周圍都是大活人,精神上的刺激也不小。她有些受不了了,喉嚨間不知不覺間輕吭起來,眼皮也有些下沉。</br></br>李慕翔正忙著,忽然感覺到葉斌的身子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往后靠。“嘿!可惜……”李慕翔興奮異常,心中暗付,“可惜這小子今天穿的不是裙子,不然……哎……李某人怎么這么……這么酷!”</br></br>馬一涵無意間看到葉斌的神態怪異,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雙腿緊緊并著了一會兒,又分開一些,拉著手環的手似乎也很用力。再看她身后的李慕翔,這小子的表情很猥瑣,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這倆人在干什么好事兒。“太邪惡了……”馬一涵心中感嘆著。</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