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炮臺上的倭人足輕會把北海衛水師當成荷蘭人,在這個時代,倭國跟這個同是島國的西洋國家好得就差穿一條褲子。
再加上倭人有限的認知里,能一次性開來這么多、這么大型的風帆戰艦,他們認為也只有荷蘭人才有這個實力。
而“登萊”號作為天津造船局的第一代實驗性船型,幾乎就是在完全照搬西洋造船技術的情況下被建造出來的,以其為范本,北海衛水師的風帆戰艦離遠了看完全就是一支標準的西洋艦隊。
為了開拓蝦夷和限制日本水軍,朱由校不僅將登萊號和其同批姊妹船一股腦地全都塞給了北海衛水師,同樣的還有這一批經過西洋教習精心調教出來的水手和水師官兵。
硝煙彌漫的倭國炮臺上,少數軍官和武士揮舞著戰刀氣得哇哇怪叫,幾門仿制西洋的紅夷大炮和十幾門小型鐵炮僥幸躲過了第一輪轟擊,在周邊幸存倭人的吶喊和歡呼聲中,沖著海面上的明軍艦隊發起了反擊。
倭人的炮彈全是實心彈,除了那幾門紅夷大炮的彈丸在距離大明水師幾百米的海面上砸出了一條條水柱,那十幾門鐵炮發出粗大箭矢連海面都沒摸到就一頭扎在了海灘上。
呆愣愣地看了數息時間,李淮突然哈哈大笑著收起了手里的望遠鏡,發現周圍的水師官兵全都眼巴巴看著自己正在等著自己的指令。只見他大手一揮喊道:“都他娘滴看老子作甚,給老子轟,用開花彈,用葡萄彈,給老子對著他們的港口、對著他們的屋舍,對著倭人扎堆的地方轟啊!”
轟轟轟!
大明的炮擊還在繼續,濃煙和慘叫頓時就籠罩在了整個浦賀灣的上空,數不清的倭人開始沒命似的向著江戶城狂奔,卻恰好與城內沖出來的幕府軍隊對撞到了一起。
“八嘎!你們這些該死的賤民,該死的懦夫!”
酒井忠勝身上的甲胄還有些歪斜,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么,面對洶涌而來的倭國百姓,他揮舞起手中的太刀,向身后的屬下下達了清除一切阻礙的命令……
此時的江戶城內也早已亂成了一團,各種流言更是傳得滿天飛,搞得一眾幕府大臣都好似沒頭蒼蠅般不知如何自處。
“傳令,船頭轉向,給老子貼近江戶城;各船放出小舟,防止倭人狗急跳墻!各船就位后,按梯次轟擊江戶……”
看著倭人炮臺和港口上再也沒有任何反擊的跡象,本著打鐵要撤熱的心態,李淮趕緊命令水師向著岸邊貼了過去。
當第一輪炮擊的巨響傳進大奧,正在用早飯的德川家光險些被口中的熱湯嗆得背過氣去,要不是正與家光一起用飯的阿福趕緊命人搶救,只怕這位幕府第三代征夷大將軍會以一種十分滑稽的方式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清醒過后,德川家光一面派出親信酒井忠勝去探查情況,一面趕緊命人去大御所保護自己的父親。
看著幾乎被夷為平地的炮臺和不遠處港口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港口,酒井忠勝此時想哭的心都有,舉目看向海面,突然,酒井忠勝便發現了事情好像不對……
北海衛水師裝備得雖是風帆戰艦,但放下的小船卻盡是中原型制,再加上不斷靠近海岸,水手們赤裸的上半身跟紅毛荷蘭人的區別還是十分顯眼。
“這是……來人,取我的千里鏡來!”
接過足輕遞過來的千里鏡,酒井忠勝仔細地分辨了良久,這才猛地回頭大喊道:“該死!這不是荷蘭人,這是大明水師……啊!”
他的喊聲未落,已經再次調整好船身和炮位的大明水師已經發現了岸邊出現的倭人軍隊。
排在第一輪開炮的明軍戰船統領本來還在糾結自己船上的大炮射程轟不到江戶城,可眼見岸邊一下聚集了五六百號倭人,看樣子還是倭人軍隊,當下就果斷命令把這第一輪轟擊全都向著酒井忠勝這邊轟了過來。
二十幾發開花彈夾著尖嘯直接把這一小段海岸轟成了一片焦土,而一發炮彈恰好砸在了酒井忠勝的馬前,轟隆的巨響聲中,這位"德川二之重臣"酒井忠次的后人便直接四分五裂在了炙熱的空氣之中。
新一輪的梯次轟擊過后,大明各條戰船已經大致清楚了自己戰船上那幾門火炮能夠轟到江戶城了。
收起手里的望遠鏡,李淮再度下令道:“傳令各船,五艘小艦配合小舟警戒登萊號周圍,其余各艦,以主炮覆蓋江戶,能打多遠就給老子打多遠!”
“登萊艦!跟著老子再開近點,老子要掏他倭人天皇的被窩子!”
炮擊繼續,雖然大明的炮擊不似剛才那般密集,但江戶城畢竟還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無數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倭人百姓沿著街道瘋狂亂竄,原本應該守衛城墻的足輕和武士們在沒有得到明確指令的情況下更是不知道該把手里的武器揮向哪里!
“什么?你說海上來的是大明水師?”
被震驚和恐懼支配的德川家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大明水師是怎么繞到江戶來偷襲自己的。毣趣閱
酒井忠勝的一名家臣僥幸逃過了炮擊,此時正滿臉悲戚地向家光訴說著自家主人臨死前的那聲怒吼。
突然,德川家光昏暗的眼睛猛地一亮,只見他憤怒地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向著面前的桌案猛地一揮。
咔嚓一聲,本就不太厚實的桌案被他一刀斬成了兩截,只聽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叫著:“這是陰謀,這是松前家和明人定下的陰謀……”
柳生一族的慘死、明日之間的蝦夷戰爭,大明水師對江戶的偷襲,這一切的一切終于串聯了起來,而這一切,都是那提供了虛假情報的松前藩聯合明人對自己的欺騙。
大明是天朝上國,又怎么會突然對小小的蝦夷起了什么興趣!又怪不得一向摳摳索索的松前家竟然會向自己進獻土地,這一切都是為了引誘自己派出軍力,從而造成江戶城的空虛而給大明的偷襲制造機會……
不論出于甩鍋還是被迫害妄想癥發作,總之德川家光都會把松前藩和明人勾結的事實牢牢釘在倭國歷史的“恥辱柱”上。
一眾幕府重臣們也沒了前些日子對明人喊打喊殺的那股兇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全都把頭狠狠低了下去。
此時的幕府還是二元統治之下,幕藩體制雖然在德川家康父子的不斷鞏固下日漸完善,但還遠沒達到后世在德川家光一系列“武斷政治”打壓下最終成熟穩固的程度。
雖然近年來已經有不少和幕府作對的外樣大名遭到了不斷的削弱和打壓,可江戶的王公貴族面對幕府時依舊跋扈,周邊的大名對他這位年輕的征夷大將軍更多都是陽奉陰違,許多政令要是沒有大御所的同意幾乎就很難執行下去。
這一切,都讓德川家光深感無力,再加上作為心腹的稻葉正勝等人已經領軍出征,家光只感覺身邊除了乳母阿福便已經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
“殿下!眼下的局勢,我們當命令各家武士嚴守水關和城墻,江戶乃是我日本心臟,萬不可落入明人之手啊!”
緩過勁來的德川家光也覺得這名大臣說的沒錯,并同時派出飛騎,向關東和甲越諸藩的大名發出求援令。
“殿下,明人有句話,叫遠水解不了近渴,關東和甲越諸藩一旦不能及時來援,按明人現在的轟擊,只怕他們到了江戶也成了一片廢墟!何況現在這伙明人的身份、軍力和明人的來意我們并不知道,不如先派使者去明人那里探查一番,等打探清楚明人目地也好再做打算!”
點了點頭,家光的眼神中竟帶著一絲憐憫地看著說話之人道:“麻生君,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會派出最好的武士來保護你的安全!”
這位名叫麻生吉太郎的大臣頓時臉色變得灰白一片,在內心和德川家光的母系、乳母系家的全體女性發生了無數遍超友誼的關系后,這才含著熱淚向家光躬身叩首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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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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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