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鐵騎裝備的三眼銃,除了具備銃頭敦實,銃桿較長的特點外,在一輪擊發后還能直接變成騎兵手里的武器,雖然這射擊精度實在是不咋地,可這玩意在騎兵手里輪起來,威力可是一點都不輸給狼牙棒和釘頭錘;更何況,大明的工匠們還在銃頭上增加了尖刺,近百人的騎兵呼嘯一過,只需在馬上將銃桿扶穩,靠著戰馬的沖擊力也能將敵陣沖散。
直接撞飛了面前的虜兵,祖大弼又掄刀劈碎了一道柵欄,看了一眼周圍越聚越多的韃子兵,祖二爺卻哈哈一笑,對身后眾人喊道:“李亮、祖倫,帶著你們的人,給老子炸這群狗娘養的。”
話音一落,二十幾個火油罐和火藥包就向著四周甩了出去,火油一遇明火,騰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頓時,前營的七八頂帳篷被快速引燃,十幾個虜兵慌亂地從起火的帳篷里奔出,有幾個身上帶火的更是慘叫著沖向了虜兵的人群里。
白天剛被祖大樂鼓搗出來的火藥包倒是沒能發揮出太大作用,但巨大的聲響還是給了八旗兵丁極大的震撼,許多不知真相的士卒還以為是明軍大炮轟進了營地,跟受驚的鴨子一樣開始在營內四處亂竄。biqubu.net
“不好了,明軍殺過來了!”
“快跑啊!這是明狗的大炮!”
“敵襲!敵襲!”
被祖大弼一攪合,后金營地里頓時就是一片大亂,而負責西南片的關寧騎兵更是雞賊到了極點,在迅速拋出全部的火油罐和炸藥捆后,領頭的把總卻是瞧見了女真人的馬棚,當下把手一揮,手下的二十個騎兵竟端著三眼銃,沖著女真人的馬群開起了火。
戰馬立刻受到了驚嚇,全都不安地甩起了脖子,兩個關寧騎兵不知從哪撿來了幾根火把,一走一過就全都扔進了馬棚里。
大火燒將馬棚燒成了一片,戰馬群這下徹底受了驚,“轟”地一聲,竟硬生生地拽塌了馬棚,全都瘋狂地向著四周狂奔。
“不好,快他娘地跑啊!”
領頭的把總看到幾十匹戰馬就這么直接撞飛了七八個韃子兵,心知這些馬兒已經發了瘋,要是再不跑,自己這邊也必會受到波及。
祖大弼這邊,就在他祖二爺殺得興起之時,一個身穿白甲,手持大號狼牙棒的八旗將領縱馬就沖到了他的面前。
“那明將,休要猖狂,你拜察爺爺來會一會你!”
說罷,拜察便將手中狼牙棒掄圓,便朝著祖大弼橫掃過來。
“來得好!”
祖二爺一見這白甲的八旗將官,知道此人必是佐領以上軍官,心下頓時大喜,直接挺刀就擋了上去。
“鐺、鐺!”
“乒乓”
“砰!”
說話之間,二人戰馬交錯,手上就已經過上了七八招,不得不從承認,這拜察的馬上功夫當真不錯,氣力上更是不差。
但祖二爺可沒功夫跟他磨蹭,又躲過拜察的一擊,祖大弼右手持刀虛砍了一下,左手卻從馬側的皮囊里拿出了一具小號的流星錘。
拜察卻哪里知道他祖二爺存了這等心機,見一擊砸空,又堪堪躲開祖大弼的刀鋒,直接持棍橫掃,沖著祖二爺的腰部就掄了過來。
雙腿猛夾馬腹,戰馬吃痛之下向前一躍,重重的棍頭只掃下了幾段馬尾,這一擊顯然又被祖大弼躲了過去。
拜察一催戰馬,正想再度沖上去,他知道,只要自己堅持一會,等援軍到了,這員勇猛的明將只會成為自己的戰功。
可祖二爺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就在戰馬前越之時,他橫刀在手,向右一個側身,流星錘自左手快速飛出,照著拜察的面門就飛了過去。
忽見面前飛來一物,拜察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將棍柄橫舉,只聽“鐺”地一聲脆響,帶刺的錘頭正好擊中了棍柄,然后就噗地一聲砸到了地上。
就在此時,祖大弼竟在馬上直起了身軀,借著馬鐙,雙腿猛然發力,整個人猶如老鷹一般騰到了半空,雙手一錯厚重的大刀卷著一股風勢,斜向下地掠過了拜察的脖頸。
“嗤啦!”
“噗!”
祖大弼的大刀自拜察脖頸掃過,厚重的刀身將他的脖頸連同左半邊的膀子直接削了下去,因有甲帶捆著,拜察的上半身就這樣斜著耷拉到了一邊,一股鮮血頓時就噴向了半空。
一擊得手,祖大弼高大的身軀嘭的一聲落在地上,回頭再看,拜察的戰馬又帶著他沖出了十幾步,直到再沒感受到主人的召喚,這才停在了不遠處;而他身體的一部分,則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直接垂到了腰部以下,大片殷紅的鮮血已經將馬身打濕,正滴滴答答地淌向了地面。
翻身跨上戰馬,祖大弼來到拜察的馬前,彎腰伸手薅起他腦后的發辮,用力一拉,就這樣生生地把腦袋從身體上給扯了下來。
舉起還有余溫的腦袋,血污立刻就滴落到了鐵面罩和頭盔上,祖大弼卻毫不在意,舉著腦袋仰天嘶吼道:“敵將已死,兄弟們,跟二爺殺韃子啊!”
“大明萬勝!”
“二爺威武!”
“殺韃子啊!”
陣斬敵將,無論何時,這種頗帶個人英雄主義的行為都會極大激勵起手下士卒的軍心士氣。
本就瘋狂而嗜血的這群關寧鐵騎頓時就如同打了雞血,在火光的映襯下,猙獰的鐵面罩內只見一對對血紅的雙眼全都充滿了瘋狂的戰意,嗷嗷叫喊著再度發起了新一輪的猛攻。
這個時候,營地內的火勢已經徹底蔓延開了,幾百匹瘋狂的戰馬更是四處亂撞,不少的八旗士卒就這樣被自己的戰馬踩踏而死。
前營的吵鬧和喊殺聲早就驚動起了正在大帳內睡覺的黃臺吉,剛聽到爆炸和喊殺,他便一骨碌身從床上爬起,也以為是大股明軍襲營的四貝勒便趕忙在幾個奴才的伺候下趕緊穿戴起了衣甲。
黃臺吉對明軍的偷襲雖然意外,但他并不緊張,或者說根本就不屑。
在他四貝勒看來,明軍只要沒了堅城作為屏障,在野戰中根本就不是八旗健兒的對手,他只是好奇,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真敢來偷他黃臺吉的營。
換好了衣甲,黃臺吉又接過戰刀,想了一下,又叫一名奴才將墻上的弓箭取下,就在他想要出門看看時,大帳的門簾被人挑開,一個白甲將官慌慌張張地伏地稟道:“主子爺,不好了,拜察將軍被明人殺了!”
“什么?塔占,你再說一遍!”
這拜察可是前鋒營的校尉,在八旗子弟里也一向以勇猛著稱,這怎么才一會的功夫,居然就被明軍給殺了?
跪在地上的塔占趕忙又將前面的情況說了一遍,黃臺吉聽了,眉頭微皺了一下,對塔占說道:“去,告訴楊古利,速帶擺牙喇到中軍護衛!”
又轉身對著另一名侍衛說道:“布延和,集合全部侍衛,本貝勒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突然,黃臺吉的營帳前傳來了一陣嘈雜,隱隱地已經可以聽到有人正喊著“大明萬勝!”和兵器磕碰時才能發出的聲響。
幾步就沖出了大帳,此時的中軍營地已經亂成了一片,祖大弼在斬殺拜察后,又一刀把一名甲喇章京給劈成了兩半,這群關寧鐵騎也跟開了掛一般,朝著黃臺吉的中軍就是一頓迅猛至極的沖殺。
其實后金對營寨的布置完全可以抵御任何偷襲,但這群八旗老爺們是做夢都沒想到明軍真的會來襲營,再加上營地內這批受驚的戰馬不受控制地亂撞,各個將領在沒有得到統一指揮的情況下只能是各自為戰。
“不要亂!我是大金國四貝勒,都給我穩住!”
見此情形,黃臺吉趕忙亮出了身份,周圍亂哄哄的人群這才稍稍安定了下來,離著近的一些八旗兵丁也已經開始向著大帳這邊集結起來。
但黃臺吉的喊聲也吸引到了祖大弼的注意,正在四下撒摸目標的祖二爺向著這邊仔細看了兩眼,雙目頓時就射出了兩道精芒,因過于興奮,太陽穴上的血管竟不受控制地開始狂跳!
“弟兄們,砍死黃臺吉,咱爺們幾輩子都不愁了!”
轟地一聲,五匹戰馬竟直接撞塌了面前土墻,隨著幾聲不甘地嘶鳴,已經受了重傷的戰馬前腿一軟,將自己的主人直接就撂到了地上。
這五個騎兵一落地,卻馬上向著左右一滾,為后面的同伴讓開了沖鋒的線路。
“殺!”
祖大弼也顧不上這幾個舍身的弟兄,只要能弄死黃臺吉,即便他祖二爺也戰死此地又能怎樣!
“日你娘的狗韃子,去死吧!”
兩個剛剛翻滾起身的關寧騎兵看著大呼小叫地沖向自己這邊的韃子兵,竟直接掏出了火折子引燃了捆到身上的火藥包,然后竟全然不顧戳在身上的矛尖和砍在身上的刀劍,直接就沖進了虜兵的人群里。
轟轟兩聲巨響,剛剛集結起的虜兵隊伍頓時被炸了一個七葷八素,還沒等目瞪口呆的黃臺吉反應過來,一匹黑色的駿馬竟直直沖破了煙塵,向著他這邊就殺了過來。
“黃臺吉,還我弟兄命來!”
眼見兩個弟兄慘死,祖大弼此時就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鐵面罩下的瞳仁仿佛野獸見到獵物一般,竟隱隱發出了一絲綠幽幽的光亮!
受這股狂暴的戰意所懾,一眾八旗兵丁竟嚇得兵器都拿不穩,祖大弼將大刀一揮,直接齊刷刷地砍下了三顆腦袋。
“吾命休矣!”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這尊兇神,黃臺吉也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更是發出了一聲無力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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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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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