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樂的兇殘和嗜血徹底激發了手下的狂性,只見一個死囚剛被迎面而來的擺牙喇兵刺穿了身體,卻直接順著這股力道撞進來這名擺牙喇的懷里,又用手死死握住刀柄,兩個人就這么齊齊摔下了城去。
臨摔下前,這名死囚還高聲吶喊到:“死囚甲字號丁戌,趙孝敬,殺敵一人,免罪……”
受這股兇悍到極致的氣勢所感染,城上無論是祖家的親兵,還是這群本就是拿來當做炮灰的死囚,全都以自己血肉身軀,硬頂著登上城頭的虜兵和擺牙喇精銳的砍殺,硬生生的將建虜這一波極其兇殘的攻勢給扛了下去。
一直躲在城墻根指揮登城的楊古利雖然看不到城上的戰況,但一個接一個被明軍和死囚抱著摔下城頭的虜兵慘狀還是叫他見識到了這群明軍的兇頑。
因城下的沙袋和尸體很高,不少的明軍和死囚墜下城頭時并沒有直接摔死,但當其他八旗士卒想要將他們和懷里的同伴掰開時,卻赫然發現他們的牙齒就這樣死死的咬在了同伴的脖頸處,除了少數幾個幸運的,很多人就這樣成了明人的嘴下亡魂,即便救下來的那些人,明顯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媽的,這群明狗都瘋魔了不成?”
“給老子放箭,把這群明狗射回去,給弟兄們爭取空間?!?br/>
見明人兇頑,楊古利趕緊對進攻方式進行了調整,在他看來,只要空間足夠,再以自己這邊的白擺牙喇精銳為先登,就這些看著就是烏合之眾的明狗又怎會是大金精銳的對手。
擺牙喇兵,與八旗兵丁完全屬于后金國家軍隊不同,這些人目前還是努爾哈赤和黃臺吉以每牛錄抽若干丁所組成的。雖說名義上還屬于國家的編制,但因在待遇、戰功分配上明顯高于其他八旗,這些擺牙喇兵只會對努爾哈赤和黃臺吉表現自己的忠誠。
而這群跟隨在努爾哈赤或皇太極身邊的擺牙喇,被稱為“白侍衛擺牙喇”,跟隨各旗旗主貝勒等八旗貴族的則稱為“白隨侍擺牙喇”,作用除了擔任作戰前鋒外,最大的作用其實還是監視各個大小八旗貴族。
這次作戰,黃臺吉不但帶上了從屬自己的全部擺牙喇兵,更把其他八旗旗主和努爾哈赤身邊的部分擺牙喇全都編成了一營。為的就是在與明軍相持不下時用這些精銳來擔任戰略突擊力量。
就是剛才的一輪攻擊,雖然損失了十幾個擺牙喇兵,但卻造成了城頭明軍和死囚一百多人的傷亡,即便還有其他虜兵,要知道這可是在攻城時,守軍本就有著很大優勢情況下取得的戰果。
隨著楊古利的軍令被傳達下去,城下的擺牙喇兵各操弓箭,一支支箭矢帶著破空的鳴響,精準地射向了城墻邊上的守軍。
頓時,城頭立馬就是慘嚎一片,這擺牙喇兵果然不愧精銳之名,不少的守軍士卒竟直接被射中了面門,狠狠地就砸下了城去。
城上的守軍雖然并不怕死,但任誰也不想死的沒有價值,尤其是這群死囚,能在臨死前拉上幾個建虜墊背,那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可這種毫無抵抗的射殺,也另這群死囚產生了一陣不小的松動。
見目的已經達到,楊古利再次揮手,一百個擺牙喇兵順著搭到城上的木棍和長梯,快速地向著城墻攀爬。
但楊古利和祖大樂都低估了死囚們想要洗刷罪惡和博取封賞的決心,在這群死囚看來,自己左右爛命一條,即便僅能以己身免罪,家人也不用頂著自己帶來的罪名,子孫也能正大光明的去拼上一個前程。
就在十幾個擺牙喇兵已經登上城頭,眼見得就要發起攻擊時,五個身上捆滿火藥,還七零八碎地綁了一身三角釘和破鐵片的死囚嗷嗷大叫著就沖了過去。
“不好,趕緊躲起來!”
已經做好拼死一戰的祖大樂見狀,頓時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些死囚還真是兇悍,叫他們這么一搞,雖然能干掉這些建虜精銳,可自己這邊也難保不被誤傷啊!
隨著城上轟地數聲巨響,有三名死囚直接在城上就引爆了身上的火藥包,另外的兩個,卻是各自抱住一名擺牙喇兵撞了下去,人還在半空,砰砰的兩聲巨響過后便是漫天撒下的血霧和各種大小不一的鐵釘和鐵片亂飛,給許多正在抬頭看著城上戰況的虜兵造成了不小的殺傷。
城頭上的狀況更為慘烈,黑火藥的威力雖然不大,但迎面飛來的鐵釘等物卻實打實地給這十幾個擺牙喇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而祖大名等守軍的情況也不見得多好,十來個人躲得稍慢,也被自己人突然來的這一下子給傷到了皮肉。
“刀盾兵,給這群畜生趕下去!”
“敢死隊,換長矛,聽某號令,齊齊突刺!”
五名死囚的亡命一擊雖然傷到了友軍,但也給守軍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祖大樂依據雙方形勢,也迅速調整了兵力布置。
明軍的刀盾兵以五人一組,用圓盾護住周身和跟在身后的死囚們,隨著祖大樂的號令,刀盾兵們挺盾格擋,然后就是制式的雁翎刀齊齊揮出,已經沖到城頭的擺牙喇兵自然不會這么輕易的就被殺掉,可還沒等他們反擊,隨著一聲“突刺”的喊出,一直躲在刀盾兵身后的死囚們就齊齊向著面前的敵人狠狠地刺出了手中的長矛。
雖然死囚們的手上缺乏準頭,但實在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再加上免罪和豐厚賞賜的刺激下,這一擊雖然凌亂,可死囚們也是用上了全部力氣,約摸一半的擺牙喇精銳,就這么毫不甘心地死在了這群烏合之眾的矛尖上。
與此同時,受到那幾名甘做“肉彈”的死囚啟發,祖大樂命人趕緊組織起了城下其他正在等待的死囚們,正抓緊時間地將一個又一個的火藥包上捆滿了鐵釘和一切能找到的鐵器碎片,這倒不是他想叫死囚們全都去當人肉炸彈,畢竟,只要有幾十個胳膊粗力氣大的,想把這玩意扔到城下還是不難的。
看著手下一個個的慘死,楊古利也徹底殺紅了眼,他拔出腰間佩刀,踩著一架長梯就率先向著城頭攀爬。
主將帶頭沖鋒,剩下擺牙喇兵們也跟著瘋狂了起來,少數一些嫌前面的虜兵爬得慢,竟一刀柄將人抽了下去,只為能夠跟上楊古利的腳步。
隨著沖到城上的擺牙喇和虜兵們越聚越多,明軍跟死囚們逐漸露出了疲態和不支,本就缺少配合的死囚除了剛剛激起的一腔血勇,更多就是靠著以命換命的打法來硬剛。
就在祖大樂又想上去拼命時,自兩側城垛和箭樓處突然響起了密集的火銃聲,一陣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般的脆響過后,城頭上和不少正在攀爬的虜兵一下便被射倒了幾十人。
抬頭一看,只見一身棉甲的祖大成正在指揮著火銃兵們進行再次的裝填,雖然不知道本該鎮守北門的祖家四爺為什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殺了出來,但祖大樂知道,自己的四弟向來穩重,必是北門無恙,這才急急趕來支援自己的。
與此同時,只見人高馬大的祖寬身披重甲,領著身后百十個重甲兵揮舞著砍刀就沖上了城頭。
“嘭”地一聲,祖家傾盡家底打造的這一百來個重甲親兵與城上的擺牙喇精銳們狠狠的對撞到了一起,依仗著甲厚刀沉,這些五大三粗的親兵根本不去理會砍在自己身上的刀劍,只要不是要害,硬挨上幾下也是沒什么打緊。
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守軍的氣勢再次被拱了起來,一個明軍把總將頭盔向著地上一擲,拔出腰刀向著身后喊道:“弟兄們,別叫這群傻大個兒把咱弟兄看扁了,人都叫他們砍了,咱爺們喝西北風去啊!是個帶把的,跟老子沖?。 ?br/>
“他娘的!老子也要軍功?。 ?br/>
“狗建奴,來啊,叫爺爺砍你個滿堂紅!”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搶軍功??!”
大明士卒心里對軍功的渴望再次被點燃起來,全都狂吼著沖向了對面的敵人。
死囚營這邊,剛剛被殺得七零八落的亡命徒們再度握緊了手里的武器,緊緊跟在明軍士卒的后面撿起了漏。
祖寬的重甲兵更是不甘人后,厚重的砍刀全都揮出了呼呼聲,在虜兵的面前立刻就舞起了一片刀山。???.??Qúbu.net
血漿四射,本就不太寬裕的城墻上頓時又是殘肢斷臂齊飛,剛從人體迸射出來的鮮血噴了一地,踩上去更是滑滑膩膩的。
壓垮建虜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出現,只見一群死囚抄著捆好的火藥包,在點燃藥捻后就向著城下甩了過去。
爆炸聲響起,城下正在與明軍對射的八旗弓箭手立馬就被炸倒了一片,站得稍遠的也被鐵釘等亂七八糟的碎片崩傷了身體,全都捂著傷處滿地打起了滾。
失去了弓箭的壓制,城上的明軍銃手和弓箭手頓時加緊了自己的速度,城下的擺牙喇和其他的八旗兵丁頓時就被打得抬不起頭來。
見事不可為,一個擺牙喇揮刀砍死面前的明軍后,對著楊古利喊道:“大人,撤吧,再不撤就來不及了!”
格擋掉刺向自己的長矛,楊古利掃了一眼身后,只見自己這邊后續的士卒根本無法突破明軍逐漸密集起來的箭雨和火銃,他也只好長嘆一聲,在幾十個擺牙喇的拼死護衛下沿著一根木桿就滑下了城頭。
而留在城上斷后的擺牙喇兵則抱著必死的決心,用近乎以命換命的打法對著明軍發起了反沖鋒。
“讓開!”
隨著一聲怒吼,原本密集的明軍馬上向著兩側躲避,兩排早就端著三眼銃的明軍士卒對著這剩下的幾十個擺牙喇就射出了一片彈丸。
看著城頭代表擺牙喇驕傲的火焰方旗成片的倒下,后金軍本陣的黃臺吉不忍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這些精銳,無一不是他跟汗阿瑪百里挑一選出的勇士,每一個都凝聚著大金的心血,每一個人他黃臺吉都能叫上名字;可如今,一下就折進去了百十人,又怎不叫他四貝勒感到痛惜。
“鳴金!退兵吧!”
黃臺吉無奈地向著身后的傳令兵說到。
……
“大明萬勝!”、“陛下萬歲!”
第一天的攻城戰,以明軍的完勝而告終,看著如喪家犬般退逃的八旗士卒們,城墻上頓時就響起了一片歡呼!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