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的嘴角終于露出笑容。</br> 繞了一大圈，話題朝齊天想要了解的方向，來了！</br> 雖然一直以來，囚牛都在調查關于羅剎的消息，他也說過，會把自己得到的消息跟齊天分享。</br> 但囚牛這人有私心，齊天是知道的，這就導致囚牛拿出來的消息肯定會有所保留。</br> 齊天開口道：“羅剎這個族群，我們是知道一些，不過這個族群很少露面，你們跟羅剎之間，也有合作嗎？”</br> “有。”趙雅點頭，“九年前，羅剎在炎夏天銀南山剛剛露面之際，我們就跟他們聯(lián)系上了，并且定下了九年之約，我們幫羅剎保留他們族群的延續(xù)，他們會源源不斷給我們提供高手。”</br> “呵呵。”齊天輕笑一聲，“你們原本對這個合作伙伴很信任，但上次羅剎與齊天一戰(zhàn)的結果，讓你們的想法產(chǎn)生動搖了是吧，原本你們認為，羅剎的戰(zhàn)力就已經(jīng)是天花板，可沒想到，被人打的那么慘。”</br> “是。”趙雅毫不掩飾的承認，“我們高估了羅剎，羅剎給我們的說法是，除了他們內部以外，幾乎沒有人能達到百分之四十五以上，可結果是，齊天達到了，甚至遠超這個數(shù)值，這讓我跟我背后的老板，都對羅剎很不滿意。”</br> 齊天手指輕輕敲打桌面：“所謂的百分之四十五，是什么概念？”</br> “潛力。”趙雅回答。</br> 潛力！</br> 齊天也終于明白了這個數(shù)值的概念。</br> 之前紀寧搞明白這個數(shù)值的時候，并沒有公開，因為他無法確定真實性，也沒有胡亂傳給齊天，以免給齊天造成什么誤導。</br> 同時紀寧也相信，以齊天的手段，自己也會搞明白這些事的。</br> 趙雅開口道：“羅剎傳承千年，他們對古武有著很深的研究，他們認為，人體的潛能是有限的，定義為百，但越是往后，越難解鎖。”</br> “那百分之四十五這個數(shù)值又是怎么來的？”齊天疑惑，“他們是有那種潛能解鎖百分百的人來做對比嗎？而且你也說，越是往后，解鎖就越困難，之前炎夏官方公布了這樣一組數(shù)據(jù)，所謂的超凡是百分之二十，天級武者是百分之十三，按照這個比例來看，超凡的強度比天級武者高不了一倍？”</br> 趙雅搖了搖頭：“沒有對比，是文獻，在羅剎內部有一本自古傳承下來的文獻，文獻當中記載，人體達到哪種程度，是解鎖了多少潛能，之所以說潛能是有限的，是因為人體本身限制了一些東西，文獻中記載的很古怪，但用我們現(xiàn)在的話來說，你一個人就算練的再強，你不可能跟飛機大炮硬碰硬，在羅剎文獻的記載中，有不少羅剎先祖在練到最強之后，選擇了死亡，他們認為是這具軀體限制了他們，沒有軀體，他們的精神一樣能存在于這天地間，并且更加自由。”</br> “人死后去哪這種事我毫不關心。”齊天搖搖頭，“我只關心的是，羅剎內部最強的力量，就是和齊天動手的那些人嗎？”</br> 趙雅點頭：“對，從現(xiàn)在看來，是這樣，和齊天動手的那個聞人永昌，一直都是羅剎的牌面，九年前，也是聞人永昌露了一手，才讓陰影降臨的時間又拖了這么久。”</br> 齊天問道：“那你剛說，要和羅剎動手，是什么意思？陰影對于羅剎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的？”</br> 趙雅笑了一下，笑容當中帶著譏諷神色：“表面上大家表現(xiàn)出來的意思相同，就是要把羅剎這個族群，變得跟其余地下勢力一樣，放入大家的管轄當中，但實際上，每個人都想私吞下羅剎這塊肥肉，這個時代雖然科技的力量很強大，但個人實力仍舊不可小覷，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你擁有核彈，我擁有核彈，等于大家都沒有，你有飛機大炮，我也有飛機大炮，大家同樣對等，但這種個體的強大實力，是永遠無法做到對等的。”</br> “那我明白了。”齊天開口，“所謂的比試，不過是你身后那些大人物所丟出去的餌，讓我想想，比如用一場比試來決定羅剎的死活，但實際上，九年時間并不是你們給羅剎的時間，而是你們給自己的時間，你們用這九年的時間尋找更高的強度，讓自己手下的高手更近一步，然后通過比試，來把羅剎的底牌全都拿出來。”</br> 趙雅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樣。”</br> 齊天攤開雙手：“所以你剛說，讓我證明我的實力，對你們而言，無非就是坐在墻頭看戲，我能贏羅剎，你們本身就不想和羅剎合作，換我當你們的合作伙伴更好，如果我贏不了，你們依舊選擇羅剎，我對你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br> “我們本身就是因為利益坐在一起的，不是嗎？”趙雅這樣說道，“你展現(xiàn)出你強大的實力讓我拿出背景，最好的結果是，你用你強大的實力，打動了我身后的人，我身后的人用他的背景，保證你們冥府在這次的陰影當中安然無恙，這場游戲本身不就該這樣玩嗎？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如果這都不是，那我就不清楚你想要的是什么了。”m.</br> 這的確不是齊天想要的結果。</br> 因為就連齊天自己都沒想明白，自己在這件事當中，真正要的是什么。</br> 齊天甚至現(xiàn)在都沒有做出一個準確的定位，自己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br> 似乎只是因為姜老頭和沈秋水之間或許存在某種聯(lián)系而強行加入進來的而已。</br> 但不管怎么說，路得先走下去而已，畢竟齊天手中，還握著一枚圣戒。</br> 就當是在前往龍王殿之前，盡一次殿主的職責也好。</br> 齊天開口問道：“你說的比試，具體時間是什么時候。”</br> “過兩天。”趙雅的回答跟她剛剛主動說的一樣，“這真的是我知道的答案，準確的時間，沒有公布，這種事情，或許突然間就會來了，耽誤兩天，或許是某位大人物沒有準備好，又或許是那位大人物這兩天有開心的事，多喝了兩杯還沒醒酒，所以我們要等待。”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