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拿眼睛看,就是不管李氏說什么,不管李氏做出怎樣的解釋跟保證,一切不聽,只看李氏接下來要怎么去做。</br> 這么大一個氏族,想要直接拔起來并不是說不行,只是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事情總要權衡利弊的。</br> “那接下來我們說第二件事。”紀寧看著齊天,“你最近挺出名,年輕,實力強大,不過就是名聲有點不好聽,倒不是說你做的事不行,只是別人一提到你,就是野路子出身,現在看來倒是沒什么,但往以后走,這野路子出身總得換換。”</br> 齊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這野路子的履歷的確不好看。</br> 一個人的履歷,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很多大老板,之前都是野路子出身,等有錢之后,這邊進修一下那邊進修一下,各種學位,金融班畢業書都出來了,拿出去那非常好看。</br> 紀寧道:“聯合戰場又將開學了,二年級以下玩的東西你就沒必要碰了,直接去參加三年級吧,也好跟南宮曼互相有個照應。”</br> 齊天面露疑惑。</br> 紀寧道:“聯合戰場,其實叫聯合學校,原本就是個大家互相學習交流的地方,但慢慢的,就演變出了戰場兩個字,因為那里不光有幾近現實的演習,更是多個國家人才之爭,現在這個時代,重型武器殺傷力太大,大家都不會輕易動用,所以戰場就演變成了經濟,但軍事力量還是要看的,掌握同樣的裝備武器,就要看哪邊的指揮官更優秀了,我想看看,你在那里能不能大放異彩。”</br> 齊天搖搖頭:“我不懂軍事方面的事。”</br> “你是不懂。”紀寧點頭,“但你只需要學會一件事就行了,贏,這一點,你總該知道怎么做吧?”</br> 齊天看了一眼南宮曼,又看了眼紀寧。</br> 紀寧瞬間明白齊天是什么意思,但不說話。</br> 齊天半天才開口:“紀爺爺,我不確定到時候有沒有別的事,畢竟……”</br> “沒事,這次開學,持續的時間很長,我會親自寫一封介紹信,哪怕已經開學,你也能進去,就這么決定了。”</br> 紀寧都這么說了,齊天也沒有再拒絕的理由,點了點頭。</br> “行,事情也就差不多這樣,接下來,一切按正常情況走就好了。”紀寧站起身來,“我晚上還有個會,先回上京了,這里交給你們了。”</br> 紀寧說完,朝門外走去。</br> 齊天等人送紀寧離開。</br> 等看著紀寧所坐的車開走后,南宮恒遠才收回目光,他又看了一眼齊天,南宮恒遠有種感覺,這次大老板親自過來,真正目的,是想勸說齊天進入聯合戰場,否則其余的事,一個電話就足夠了。</br> 齊天面露苦澀,他發現,自己現在比以前九九六上班的時候還要忙。</br> 離開官城大樓,齊天看了一眼對面的街道,隨后朝對面走去,那里是齊天之前住的酒店。</br> 走進酒店,刷卡上樓,到了行政酒廊。</br> 酒廊位于酒店的二十一樓,這里的落地窗能俯瞰整個建金城。</br> 坐在這窗邊喝酒,看著下方的景色,別有一番滋味。</br> 齊天目光朝窗邊看去,那里坐著一個人,三十多歲,炎夏人面孔,正是囚牛。</br> 齊天走了過去,坐在囚牛對面。</br> 在齊天的位置上,已經擺了一套餐具,盤中還有些吃的。</br> “這自助的,我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就挑了些我愛吃的。”囚牛笑了笑,手中筷子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口中。</br> “我不挑食,你挑的這些,是色香味俱全了。”齊天端起盤子,連續扒拉兩口到嘴里,咽下去放下盤子舉起酒杯,“喝一個?”</br> “當然,選擇酒廊里,就得多喝幾杯。”囚牛也舉杯。</br> 兩人喝的是洋酒。</br> 其實對于兩人來說,啤酒的話,度數太低,喝著光漲肚,沒什么意思。</br> 白酒大口大口往下灌會不舒服,小杯小杯喝,在這種場合又缺點意思。</br> 洋酒倒是好一點,可以大口喝酒,很舒服。</br> “知道嗎,我很少喝酒。”囚牛笑道,“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早已經不流行酒場辦事那一套了,我們不求別人,也沒人能通過喝酒求到我們,所以也就跟朋友喝喝,但坐在這種位置上,地位對等的真心朋友又能有幾個呢?地位不對等的話,之前的真心朋友也會慢慢疏遠。”</br> 齊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br> 每個人對朋友的認知并不一樣。</br> 對于齊天來說,好的朋友哪怕許久沒見,也一樣可以像曾經那么熟絡。</br> “來,再喝一杯,今天跟你聊聊天,也不怕喝多,而且我最近也沒做什么害你的事,不怕酒后失言什么的。”囚牛給齊天倒酒。</br> 囚牛這句話中,已經給齊天透露出一件事,狙擊手,不是囚牛安排的。</br> “最近是指多久?”齊天問了下。</br> “從認識你到現在。”囚牛聳了聳肩,“你也覺得那兩個狙擊手不是同一家?”</br> “不像。”齊天搖頭。</br> “我也覺得不像,呵呵。”囚牛舉杯,“那你有猜測了嗎?”</br> 齊天再次猛扒了兩口吃的,咽下后舉杯:“原本猜測是你,現在你都說了,那就不是你了。”</br> “我又不傻。”囚牛搖搖頭,“我是龍王殿九子之首,你是龍王殿主,現在你的身份隱蔽,但早晚有身份暴露的那一天,你我都是炎夏人,我們可不想被自己的國家排斥,那種違規的事,咱不干。”</br> 齊天咧嘴一笑:“我很高興你能有這樣的想法。”</br> “呵呵,我不認為得罪一個國度對我來說有什么好處。”囚牛仰頭,將杯中酒水飲盡。</br> 齊天目光中閃爍一抹寒芒,在囚牛的這句話中,齊天清清楚楚看到了囚牛的野心。</br> 得罪一個國度!</br> 什么才能得罪一個國度?</br> 同為國度的存在,或者說,足夠強大的武裝力量。</br> 否則單憑一個人組建的勢力,憑什么去得罪一個國度,在國度面前,你又算是個屁?</br> 齊天也把杯中的酒喝完:“你特意出現,不光是為了給我說這一件事吧?”</br> “不是,我想找你合作。”囚牛出聲,“我有喬杜的消息了,我知道他在哪,但我一個人不敢去,咱倆一起?”</br> (今天只有兩章啦,明天四更補,抱歉最近有些忙。)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