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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
南島市,某私人醫(yī)療機構(gòu)。
VIP病房內(nèi),林向婉從昏迷中悠悠轉(zhuǎn)醒。
“張律師……咳咳……”
醒來的林向婉,有些虛弱,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林總, 你醒啦!”
張偉原本倚靠在窗邊,見正主醒來,這才慢步走到病床邊。
“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給你化驗了,但還沒有給我檢測報告呢,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身體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不,我說的不是我昏迷的事情,而是……”
“我明白, 你想問的是聆訊的事!”
張偉秒懂,語氣緩緩道:“很糟糕,非常地糟糕,糟糕到了極點!”
“有多糟糕?”
“在你昏迷前,盧高檢已經(jīng)證明了你有殺人動機,舉報信就足以構(gòu)成殺人理由;至于殺人的過程,調(diào)查科一直都知道是你干的,所以如果我們不發(fā)言的話,這案子就可以結(jié)案了!”
張偉尷尬地笑了笑,這案子基本上是無解了。。
因為控方已經(jīng)找到了“決定性”的定罪證據(jù)。
賈世慶寫了一封對妻子林向婉的舉報信,林向婉為了自己不被金融署調(diào)查,自然要處理掉舉報信……以及寫信的人!
賈世慶被處理掉,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
張偉可以肯定,如果沒有決定性的脫罪證據(jù),那么等開庭之后, 12位陪審員估計都會投有罪一票。
林向婉已經(jīng)被證明有殺人動機, 就連“辯方陪審員”估計都不會相信她了。
“咳咳, 那我一定要上庭!”
林向婉察覺到了張偉的面色,也明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懸崖邊上, 當(dāng)即做出決斷。
“我必須要在法庭上告訴所有人,我沒有殺人的理由,我也沒有殺那個窩囊廢!”
“你真的沒殺?”
“張律師,連你也不相信我?”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打了這么多年官司,換做是其他律師,估計早就提桶跑路了!”
張偉搖了搖頭,緊接著撓頭傻笑起來。
直到現(xiàn)在,林向婉都沒有表露出陰謀敗露的表情,就好像她一直都是無辜的一樣。
可惜,她自己知道沒用,哪怕是張偉相信她也沒用。
只要12個陪審員不相信,那就算是老天爺相信也沒用了。
“報告出來了!”
也就在此時,病房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聲音張偉知道,是負責(zé)林向婉的醫(yī)生。
就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進了房間內(nèi),對方手中拿著一份報告,面色頗有些凝重。
“醫(yī)生,我當(dāng)事人的情況怎么樣?”
“你是律師吧?”
后者看了眼張偉,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林向婉,隨后搖頭道:“情況不算好,因為林女士是中毒了!”
“中毒?”
這一下子,不止是林向婉疑惑了,張偉也驚了。
怎么都這么年代了,還有下毒這樣的勾當(dāng)?
而且林向婉可是大集團的總裁,衣食住行都有人負責(zé),還會被人下毒?
醫(yī)生將檢測報告遞給了張偉,并且指著其中一欄道:“是一種慢性神經(jīng)毒素,一開始的劑量很微弱,就連一些設(shè)備都檢測不出來,林女士體內(nèi)的毒素,是一個長期累加的過程!”
“長期,這時間有多長?”
“原本我們不太好猜測這個數(shù)值變化,但多虧了林女士有每個月都有體檢的習(xí)慣,從前幾個月的體檢數(shù)據(jù)以及這次檢測中血液內(nèi)含有毒素的濃度來看,最近3個月的毒素積累稍有加速了!”
“3個月!”
聽到這個時間,張偉微微一愣。
因為控方證人邱女士說過,她和賈世慶勾搭上之后,一直到三個月前才分手斷了聯(lián)系。
也就是說,從賈世慶和邱女士分手后,給林向婉長期下毒的兇手,決定加大劑量。
毒素一開始的劑量很小,小到就算是體檢也檢測不出來。
就這樣毒素一點一點,慢慢積累,直到現(xiàn)在爆發(fā)出來,林向婉的身體終于扛不住了。
“醫(yī)生,這慢性神經(jīng)毒素會威脅到我當(dāng)事人的生命嗎?”
“如果再晚一個月的話,林女士體內(nèi)的毒素將會積累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地步,但所幸她的身體提前發(fā)出了警報,只需要配合稀釋療法,進行3-4次左右的中和治療,就足夠化解體內(nèi)毒素了。至于你問的威脅,這慢性神經(jīng)毒素最大的威脅,其實是會對林女士的記憶力造成影響,反倒是對身體的影響較小!”
“記憶力?”
“那么說的話……游艇上的事情,林向婉會忘記,也是因為被人下毒的影響了?”
張偉眉頭一皺,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
有個人一直在暗中給林向婉下毒,而要滿足下毒這件事,這個人必須要能夠長期接觸到林向婉。
誰?
賈世慶、別墅女保姆……
張偉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兩人,但隨后又否絕了。
因為林向婉說過,她有時候長期不在別墅,所以連賈世慶和女鄰居勾搭上了都不知道。
“林女士,最近三個月,你是不是天天住在別墅里?”
“當(dāng)然不是,我每個月住在別墅里的時間,都不到一半呢……”林向婉搖了搖頭,回憶道。
“那就是說,可以排除賈世慶和保姆了……那會是誰呢?”
張偉的腦海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逐漸顯露輪廓。
“你好,我是王莉,你可以叫我小莉……”
“張律師是吧,你可以存一下我的號碼,如果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短信告訴我,我24小時待命!”
靈光一閃,那個人逐漸清晰了。
“王莉!”
一瞬間,張偉喊出了這個名字。
只有她,林向婉的私人助理,24小時待命,天天都能接觸到林向婉。
“小莉?”林向婉也愕然了,她顯然聽出了張偉的意思。
“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能對你長期下毒的人,除了她你還知道誰嗎?”
“這……”
林向婉思考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賈世慶不可能,因為二人一個月都見不到幾天面。
保姆也不對,因為她一個月30天,住在家里的時間甚至都不到15天,而且保姆的背景她還特意調(diào)查過,對方背景清白。
那么用排除法都知道,下毒的人只有王莉了。
“她居然敢,我要去質(zhì)問她,為什么她敢……”
“林女士,你別激動,在本案結(jié)束之前,你都見不到王莉!”
張偉安靜安慰一句,但最告訴了對方一個壞消息。
“為什么,她對我下毒,我卻不能和她當(dāng)面對質(zhì)?”
“因為她是控方證人,在案件完結(jié)之前,她都受到控方保護。如果我們與她私下接觸的話,控方會告我們騷擾證人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私下接觸對方證人,很可能會被對手以妨礙司法公正起訴。
一旦林向婉去接觸王莉,很可能會給人一種害怕自己被定罪而去賄賂證人的印象,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了。
如果被控方抓到,那么都不用等開庭,林向婉鐵定要去坐牢。
張偉猜測,盧雯雯一定安排了外勤人員保護王莉,以防她被林向婉“滅口”。
谷璅</span> “林女士,調(diào)查的事情交給我吧,所幸周末還有兩天時間,你在這兩天可以接受第一次治療,讓身體再好轉(zhuǎn)一些,然后考慮其他的事吧!”
張偉說著,又叮囑了林向婉幾句,就告辭離開了醫(yī)院。
林向婉這邊的情況算是穩(wěn)定下來了,但他的任務(wù)可不輕松。
下周就要開庭了,而林向婉的情況不容樂觀,法庭的風(fēng)向也在盧雯雯拿出舉報信后,12位陪審員清一色的倒向了控方這邊。
既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真兇”,那么張偉就需要找到能證明真兇犯罪行為的決定性證據(jù)了。
“王莉!”
最終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張偉的眼神逐漸陰冷下來。
這個吃里扒外的女人,他一定要揭穿對方的真面目。
……
南島,某家金融機構(gòu)。
張偉正在和前臺小姐交談中。
“你好,我是林向婉林總的代理律師,我找你們客戶經(jīng)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今天是周末,我們的經(jīng)理很多都不上班。”
“那請你查一下,負責(zé)我客戶的經(jīng)理是哪一位,我需要怎么才能找到這個人?”
“好的,先生,負責(zé)林女士的客戶經(jīng)理是葉經(jīng)理,她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是……”
……
南島,某處高檔小區(qū)。
“小葉啊,這姑娘挺好的,條件是真不錯,在大型金融機構(gòu)上班,賺大把大把的錢,服務(wù)的那都是大老板大富豪,如果不是她退租了的話,我還真想給她說一門親事呢!”
張偉看著面前的房東大媽,一臉驚訝:“退租了?”
“是啊,都退租一個多禮拜了,我家這房子啊,每個月租金上萬塊,地段那也是一等一的。說實話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小葉呢,這么大一個房子,就她一個人住,要是再讓我出租出去,指不定要住進來幾個人呢……對了,小伙子,你要租房嗎?”
“額,不用了!”
回絕了房東大媽的好意,張偉走出了小區(qū)。
“金融客戶經(jīng)理這么賺錢嗎,每個月房租萬把塊,還有生活開銷這些,聽房東說,那個小葉每個月都要買包買奢侈品,上下班都開著一輛50多萬的高檔車,這小葉我看他們單位的工作照片,年紀也不大啊?”
“難道是……傍了大款?”
張偉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
“等等,這小葉不會也有問題吧,林向婉說自己不知道慈善基金的事情,她讓客戶經(jīng)理全權(quán)負責(zé)這一塊,如果有匿名資金入賬,經(jīng)理會通知。可林向婉從來沒有收到過一次提醒,那么很可能就是小葉有問題了!”
“看來得再回一次金融機構(gòu)!”
張偉馬不停蹄,又回到了之前的金融機構(gòu)。
“你好,我想調(diào)取一下最近一段時間,我客戶林向婉女士的慈善基金的款項收支情況,是否有人取出過里面的資金!”
“好的,請您稍等!”
雖然前臺小姐和接待員都很不解,張偉怎么又回來了。
但林向婉可是機構(gòu)的VIP,她們也只能照辦。
很快,慈善基金的財務(wù)報告就整理了出來,交到了張偉手中。
“咦,居然是賈世慶!”
慈善基金里頭的錢,確實被人取出過,而取出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死者賈世慶。
他在遇害之前,以林向婉的丈夫這一身份,從基金中取出了很大一筆錢。
“真的是很大很大的一筆錢啊,可他已經(jīng)死了,那么這筆錢會在誰的手上呢?”
張偉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隱藏在背后的人,就是王莉了。
不過要證明是她,得需要更多的證據(jù)。
“喂,是二閨女嗎,周末忙不忙哈?”
“哦哦哦,知道了,我找你當(dāng)然是有正事了,我想請你幫我調(diào)查三個人,賈世慶,王莉,以及葉……”
“對對對,我正在忙的案子,不過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麻煩,需要請你協(xié)助一二。”
“好嘞,謝謝二閨女啦,爸爸愛你哦~”
在二閨女的一陣喝罵聲中,張偉結(jié)束了通話。
“喂,是憨憨嗎,周末忙不忙哈?”
“哦,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找個人,他是我客戶的金融經(jīng)理,但我懷疑她監(jiān)守自盜,伙同他人對我客戶的金融賬戶做手腳,現(xiàn)在她人也跑了,我需要把她抓回來!”
“對對對,這案子我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不要緊,我已經(jīng)知道要怎么反擊了,現(xiàn)在只需要抓到人,然后……”
“好嘞,謝謝憨憨啦,愛你喲,mua~”
和夏千月結(jié)束了通話,張偉感覺心情也變得很不錯。
“證據(jù),證據(jù),還需要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才行,就算我能證明王莉?qū)α窒蛲駡D謀不軌,可賈世慶的死亡,又該如何推脫呢?”
“最關(guān)鍵的是,我得證明不是林向婉想殺賈世慶,而是賈世慶想殺她,才被林向婉反殺。”
“同樣的,證明賈世慶對林向婉懷有殺意之后,我還得證明王莉這個女人,她也參與了其中才行,得如何證明呢?”
張偉腦海中,再次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
……
望月灣,別墅。
張偉回到了林向婉的住處,并且直奔二樓,來到了賈世慶的房間內(nèi)。
他在房間中一陣翻找,隨后又進入到了隔壁的冥想室。
這一次,張偉化身人形雷達,在冥想室內(nèi)待了數(shù)個小時,最終在地毯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線索。
“還不夠,還不夠……”
看著手中的一根黃色頭發(fā),張偉覺得這證據(jù)只能證明一點點問題,還不足以讓林向婉擺脫指控。
“去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看看吧!”
張偉很快又來到了明月港,找到了那一片發(fā)現(xiàn)賈世慶尸體的地方。
這里早已被封鎖了起來,現(xiàn)在還封著隔離帶,并且現(xiàn)場還留有一位外勤在值班。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這里就是賈世慶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嗎?”
“是啊,你哪位?”
“我是辯方律師,我想看看這地方,這是我的律師證!”
“辯方律師,就是兇手的人咯?”
外勤雖然意外的看了張偉一眼,但卻還是放行了。
因為這地方早就被調(diào)查科的人看了無數(shù)遍,鑒證組也來忙活過了,只能說該找的線索都找了。
而且這里也不是第一兇殺現(xiàn)場,只有一具尸體,能有什么線索留下呢?
張偉看了眼發(fā)現(xiàn)尸體的沙灘,可惜因為海浪的沖擊,現(xiàn)場的痕跡也早就被沖淡了。
在封鎖帶內(nèi),除了海灘上的沙子外,也就只剩下幾個被沖上岸的塑料袋了。
“我想請問一下,這些塑料袋都是和賈世慶的尸體一起沖上來的?”
“當(dāng)然不是,這些塑料袋都是后面飄過來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這么沒有素質(zhì),往海里亂丟垃圾,知不知道這些年,咱們難道是的水域污染越來越嚴重了!”
“塑料袋?”
張偉看著腳邊的幾個塑料袋,它們就這樣被沖上岸,因為封鎖帶的緣故,所以沒人來處理。
“之前我就在想一個問題,如果賈世慶伙同王莉和姓葉的客戶經(jīng)理,想要一起貪了林向婉的錢,又怕事情敗露所以動了殺心的話,他們要怎么干掉林向婉呢,依靠下毒的話,那毒素的劑量太少,并且萬一事情暴露,有可能失敗。”
“所以在游艇上,是賈世慶對林向婉出手,他雖然膽小,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一定會進行考量,一定會用找不到痕跡的手法來……”
“我記得賈世慶的小說中,好像有那么一個橋段,我雖然只是粗略的掃了一眼,但卻還記得……有那么一種可能,這些塑料袋,其實就是……”
張偉低著頭,看著腳邊的東西,再次陷入沉思。
“喂,是小墨同學(xué)吧,你好,你好……”
“對,我是張偉,我現(xiàn)在在南島,你的號碼是我問憨憨要來的。”
“就是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在南島認識什么法醫(yī)病理學(xué)的專家嗎,能夠做現(xiàn)場鑒證的,最好能很快出結(jié)果。”
“對對對,我的案子很需要這個,下個禮拜一就要開庭了,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哦,你有個師兄正好在南島任職,還是實驗室的,那感情好啊,請給我聯(lián)系方式,謝謝!”
就在張偉掛斷電話后,一條信息也發(fā)到了他的手機上。
看到信息的內(nèi)容,張偉終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