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酒樓,是錦衣衛衙門在民間的暗樁,同時也是許顯純自己的產業之一,在這里,許顯純才能夠及時的換上自己的馬,比起靠著腿,靠著自身輕功趕回北鎮撫司衙門的田尓耕更快,就足夠了!
雖然許顯純了句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不會去告發田尓耕,但是不論是許顯純還是田尓耕都很清楚,他們兩個之間即便有著所謂的交情,但是那些交情,更多的是建立在利益交換的層面上,而不是他們兩個真的有什么很深的感情。
而這,也無疑明了,田尓耕不可能給自己的全部信任放在許顯純身上。
許顯純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先走一步,很可能就會被田尓耕留下!
自己本身武功就不如田尓耕,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沒能夠及時作出機變,那么必然就會被田尓耕留下!
許顯純自酌,皇帝現在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算得上是遠超自己等饒想象了,而且,還有著魏忠賢的忠心耿耿,即便是啟帝親征遼東了,魏忠賢卻也依舊不會動,依舊坐鎮京師。
有著魏忠賢坐鎮的北京城,只要啟帝的消息一日沒有抵達京師,那么京師,一日就不會亂。
即便是什么東林,什么信王有著一大堆的手段,可是到底都是放屁,他們如果真的敢明目張膽的來,現在的皇帝,就敢當場給他們全部干掉!
皇帝可是能夠直接調動駱家父子,將他們官復原職用來鉗制北鎮撫司的狠人!而且,皇帝展現出的武藝,也足夠讓許顯純對他改變看法。
更別提魏忠賢對皇帝態度的改變,許顯純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何況啟帝更是親自帶著十幾個人,就給西苑山林里的那些食人野獸給殺了個遍!
這等狠人,要面對他的時候,許顯純心里不犯怵是不可能的,可這也同樣代表著,一個全新的站隊機會!許顯純可不會忘掉之前在御書房中,啟帝問自己和許顯純二人有沒有欺壓過百姓這事兒時的樣子。
當時自己和田尓耕的表現,許顯純記得很清楚,許顯純猜得到,之所以皇帝現在不弄死自己和田尓耕,很大一定因素,是建立在他還需要自己去幫他處理一些臟事!
等臟事干差不多了,就是時候要卸磨殺驢了!
昔日的田尓耕在移宮案之后,果斷的投靠大權在握的魏忠賢,成為魏忠賢的義子之首,順利的取代了移宮案功臣駱思恭,成為簾朝正三品,卻能夠讓一眾一二品大臣膽戰心驚的錦衣衛指揮使。
這一份果敢,也一直被田尓耕拿來吹噓,言傳身教。
可是隨著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許顯純也能看出來,田尓耕變的膽怕事,變的貪圖享受,甚至,還變的懦弱了起來!
啟帝的覺醒,毫無疑問代表著朝堂上權力的一次洗牌即將到來,而在這個時候,田尓耕居然還首鼠兩端,居然還跟那些皇帝眼中釘肉中刺的東林君子們混在一塊。
甚至于還敢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跟那些人沆瀣一氣,繼續壓制民間對于子,對于朝堂的怨氣。
啟帝給了機會,但是田尓耕不再是從前的田尓耕,變質了之后的田尓耕現在,已經不足以承擔起錦衣衛的大事了!
就不如,將他丟出去,讓他,頂替掉那些曾經錦衣衛犯下的一切過錯好了!
畢竟當時,啟帝也是給過機會的!許顯純捫心自問,欺負老百姓可肯定是欺負過的,但是自己又不是一把手!自己,也是別人手中的刀!哪有什么選擇的權力?
當今子既然連魏忠賢都能如此重用,輕拿輕放,那么自己只要表現的好,表現得足夠忠誠,那么自己也沒什么必要去擔心,自己的下場!
心里做好了決斷的許顯純知道,自己現在既然已經打了田尓耕一個措手不及,當著他的面逃掉了,那么田尓耕這個時候,就不至于急著翻臉過來找自己麻煩。
畢竟向義父魏忠賢表忠心的時候,也到了,極為了解田尓耕的許顯純很明白,田尓耕此時想的,極大的可能性就是繼續抱住九千歲義父的大腿。
惡了啟帝的后果,田尓耕不知道,但是惡了魏忠賢的后果,田尓耕肯定清清楚楚!田尓耕不會有那么多時間,來調集兵馬,圍堵帶著錦衣衛人馬包圍朱純臣那些親近人宅邸的自己的!
幾年前,田尓耕將賭注下在了魏忠賢身上,滿盤皆贏,今日,我許顯純,就要將所有的賭注,下在啟帝的身上!搏一個出身!搏一條活路!
看著越來越近的北鎮撫司衙門,許顯純暗自,握緊了自己的拳頭,當今皇帝居然連靖難功臣之后的成國公都不打算放過,殺心如此之重的啟帝,到底能開拓出一條什么樣的道路,許顯純也很想了解。
他和田尓耕最大的不同就是,許顯純是武進士出身,可以得上一句武人,而田尓耕即便是有著武藝在身,卻從沒把自己當武夫看過,畢竟,田尓耕是靠著祖蔭積官上的位成為了錦衣衛左都督。
而他許顯純,區區一個駙馬都尉之孫,如果不是敢打敢拼,而且自幼和田尓耕相交甚密,怎么可能能夠奪得如今的錦衣衛指揮僉事一職?怎么能像現在一樣,位高權重!
武饒地位,很明顯的在之后,會被啟帝擢高,而會高到一個什么樣的地步?許顯純很好奇!更別許顯純自幼是聽著父輩口述筆傳,昔日大明武風盛行的時候,有多么強盛的!
捏了捏自己的指節,看著面前的錦衣衛衙門,許顯純怒吼道:“點人!隨我辦事!”
而被許顯純丟在了北京城大街上的田尓耕,此時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清楚,他不明白,為什么許顯純拋棄自己離開的時候,會是那么果斷,明明自己二饒關系,甚至都能好的穿同一條褲子!
侍妾的互換,更是常有的事!
這么一層關系下,許顯純居然還能夠這么果斷的將自己一個人丟在京師大街?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有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憐憫?
難不成那皇帝,還真就能翻了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