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清低頭睨著莎蘭。
莎蘭那張臉已經(jīng)通紅。
瞧著琉璃眸子冒出了濃濃的火焰來,謝長清想大約是氣的吧。
謝長清握著她的腰將她按在自己身前。
莎蘭明顯地感受到了某些緊迫以及威脅。
她瞪著謝長清,咬牙罵:“狗男人!”
青天白日在外面竟然敢這么放肆!
謝長清并不生氣,認(rèn)真道:“就這樣……你不給我,我就很不痛快,不必一定找個男人來氣我。”
論下流,莎蘭怎么可能是他對手?
她怕他還要胡來,用力地推他:“放開!”
謝長清也知她氣的不輕,也順著她的意將她松開。
莎蘭趕緊跑遠(yuǎn)了些,快速整理裙擺。
可手哆嗦的厲害,那裙子和衣服竟也似不聽話一般,折騰半晌都沒回歸原位。
謝長清看在眼里,走了過去。
“做什么——”莎蘭緊張戒備地盯著謝長清,牙關(guān)緊咬,“滾開!”
謝長清被罵了也不惱,難得態(tài)度很好地說:“我?guī)湍惆桑蝗坏葧腥诉^來會看到。”
話落便幫莎蘭整理起來。
果然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沒有亂來一點(diǎn)點(diǎn)。
等那歪斜的裙腰和崩開扣子的短褂理好,莎蘭氣力也已經(jīng)恢復(fù),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謝長清沉默地在原地站了片刻,彎腰將她先前掉下的紅花撿起。
紅花似火,嬌艷欲滴,卻不及莎蘭方才面頰上的暈紅。
謝長清指尖一彈,那花兒跌進(jìn)了花壇。
他跟了出去。
桑禾今天沒跟來。
莎蘭到戲坊外面之后想回去,卻是車馬不便,正要自己走回去。
身后響起了馬蹄聲和馬鐙碰撞鞍環(huán)的聲音,馬上騎士輕輕一撈,把莎蘭安頓在了自己身前。
莎蘭惱火地雙腳亂踢。
“別亂動。”
謝長清把她的腰扣住,“可以生我的氣,別拿安危開玩笑。”
莎蘭牙關(guān)緊咬。
的確,這要是掉下去那是要斷手?jǐn)嗄_的。
沒人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莎蘭受過傷,更加愛惜身體。
她閉上眼睛坐在馬背上,由著謝長清帶她往回走。
只是走了兩步,她一把抓開謝長清扣在她腰間的手。
謝長清重新環(huán)了回去。
莎蘭又抓。
如此重復(fù)了數(shù)次之后,謝長清沉默了片刻,忽然將莎蘭輕輕一提。
瞬間莎蘭由原本的跨坐變成了側(cè)坐,這姿勢讓莎蘭覺得有些危險(xiǎn),下意識地抓住了謝長清身側(cè)的衣服。
謝長清唇角微勾,笑了笑,伸出手臂將她環(huán)抱,附耳又說:“不要亂動。”
莎蘭氣的雙眼冒火,用力地狠掐謝長清腰側(cè)的皮肉。
腰窩那處的皮肉掐起來的確很疼,謝長清瞬間就皺起眉頭來。
他看著莎蘭有些無奈,也有些后悔。
剛才的確是有些過火。
可也要怪那個人一直喊“雅雅”,那般討厭。
謝長清暗暗吸了口氣。
這可好了,本來就沒哄好,又惹著了。
回到興寧巷小院子后,莎蘭自己跑進(jìn)了房間里去,把謝長清拍在了門外。
謝長清很是知趣,這回沒進(jìn)去,只是站在門口叩了兩下門板:“中午陪你吃飯。”
他們從去鑲蘭坊到回來,只用一個時(shí)辰,現(xiàn)在都還沒到午。
謝長清回了隔壁那院子去,讓雷奕留意這邊的情況。
……
但午飯謝長清沒陪莎蘭吃到。
莎蘭只看到他進(jìn)去,就瞪了一眼回房間了,把飯菜也帶了進(jìn)去,還拴上了門。
謝長清站在院內(nèi)沉默了一會兒。
畢竟先前自己在鑲蘭坊太過火了理虧在前,便也沒有強(qiáng)硬地闖進(jìn)去。
謝長清非常懂事的自己回去,和雷奕他們一起用午飯。
而后初二、初三,莎蘭都是看到他就直接拍門,可見氣得不輕。
兩人以前情事也十分大膽,但一向是在房內(nèi)折騰,如那樣青天白日在外頭,當(dāng)真是第一次。
謝長清琢磨著這樣等她自己消氣可能性是很小了。
于是初三那晚,夜深人靜之際,謝長清翻墻進(jìn)到了隔壁院內(nèi),去推莎蘭的門。
門從里面拴住了。
謝長清在門前站了片刻,看到窗戶開著一道縫隙,直接走過去推開窗戶,躍窗而入。
關(guān)好窗轉(zhuǎn)身的那一瞬,一股熟悉的異香撲鼻而來。
謝長清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只覺一陣暈眩侵襲而來,神思瞬間迷幻起來,只是他反應(yīng)及時(shí),自制力實(shí)在強(qiáng)悍,到底是保持了一絲清明。
“謝長清。”
莎蘭輕輕呼喚他的聲音響起來。
謝長清眸中光華一閃,低頭的那一瞬,露出木然呆滯的神色來。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面前披散了頭發(fā),穿著輕薄中衣的莎蘭。
“咦?”莎蘭唇角輕揚(yáng),笑道:“又中了?你這家伙最近的警戒心低了不少。”
謝長清沒有出聲,只是雙眸迷離地看著莎蘭。
莎蘭走近兩步,手撫上謝長清的臉很是用力的拍了好幾下,切齒哼道:“你怎么那么壞呢?沒見過你這么放浪又惡劣的男人!”
謝長清維持著呆滯的眼神,心底卻嘆了一聲。
算賬為什么不能清醒的時(shí)候算,非要迷惑他再來說這些!齊聚文學(xué)
“謝長清!”
莎蘭微微踮起腳尖,仰頭靠近謝長清的臉,“你這樣的壞男人,當(dāng)年那么喜歡那個公主,你也抱過她的吧?”
謝長清配合地回:“沒有。”
“為什么?”
這讓謝長清沒法回答。
當(dāng)時(shí)年少,牽個手或者是多看一眼,好像都有那么點(diǎn)子不好意思。
而且戰(zhàn)事吃緊哪里有空多想那些?
莎蘭又問:“那你以前空的時(shí)候沒少沾染妓帳里的女子?”
謝長清沉默了一下,回:“很少。”
“很少還是有。”
“謝長清……”莎蘭的腳跟落了地,似氣惱似嫌惡,“你有那么多女人,可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你還那么欺負(fù)我,看不上我!”
“如果我不是個異族人,是你們大秦的貴女,是那個公主,你肯定不會像那天白天一樣,對不對?”
謝長清僵了一瞬,裝不下去了:“不對。”
他微微擰眉:“不對!我不是什么女人都會去碰。”
“……”莎蘭錯愕,回過味來他方才是在假裝,頓時(shí)惱怒:“你耍我?”
謝長清微嘆,“我只是想看看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