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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洋路上的暴風雨

(一)

黑色的西門大鐵橋如同高掛在墨爾本西面的空中,橫跨海峽。

去十二門徒景點的路是從西門大橋開始的,從橋上可以俯視周圍壯觀的景色,許多高樓大廈都在腳下,還有藍色的海水和彎彎曲曲的河道。

海倫告訴大家:“我們今天的行程是觀賞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自然奇觀,十二門徒。當車在橋上走的時候,你坐在車里,不,你好像張著翅膀,感覺如同飛在天上的鳥。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

大家一起說:“有!”

穆哈哈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色套裝:“我感覺好像自己是天上的雄鷹,展翅翱翔。”

花艷麗說:“我看你今天像烏鴉。”

“我看還是海燕比較好,瞧,那邊飛來一群海燕。”阿龍連忙端起照相機。

鮑導好像也煥發了青春:“我們年輕的時候讀的就是高爾基的書。‘啊,天空中亮著黑色的閃電,海燕呼喚著,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阿龍說:“天氣這么好,你可別瞎呼喚什么。”

海倫又告訴大家,這是澳洲第一大吊橋,實在太高了,就像是天上的橋。有人把這座西門鐵橋評為澳洲自殺的首選地點,不少想不開的人,或者是想得太開的人,爬過橋欄,仰望藍天,縱身跳入藍色的大海,靈魂仿佛融化在空氣中,飄飄揚揚地去和上帝會晤。前幾年有一個金發女郎開車到橋上,把自己的女兒扔下橋去。報紙上說她是因為婚姻太累,恨死自己的老公,才把女兒扔下去的。“瞧,這就是那個扔下去的位置。”海倫指著外面的一處橋欄。

“哪里哪里?”阿龍趕快抓鏡頭,“恨老公,就把女兒扔下去,這是什么邏輯?”

“恨死老公,應該是把老公扔下去才對。”李娜娜也發言了,朝后瞅了一眼,隔著幾排位置,看不見前夫亨利張。

后方的美女作家說:“老公太沉重,她扔不動,所以才選擇了扔女兒,這是她報復丈夫的行為。同樣是女人,我不贊同她的做法,但我理解她的行為。”

她身邊的穆哈哈說:“你理解什么?那是個神經病。我在一份資料上看到過,現在全世界發神經病的女性數量越來越多,有的平時看上去不像神經病,但在一定的情況下會被誘發出來,我估計這個女人就是這種情況,不然女性不可能會這樣慘忍。”

花艷麗不買賬:“資料上明明說,現在男人發神經病的越來越多。美國有一個男律師,白天給人當律師,一到夜里就出門去搶劫,雙面人,精神分裂,不是神經病是什么?”

穆哈哈說:“可是男人不會把自己的孩子朝橋下扔,男人最多是自己跳下去。”

王峰插上話來:“朝孩子泄氣算啥本事。她扔不動男人,可以給那個男人下點藥。”

“哇,只有老山東站在我們的婦女的立場上,是爺們。對,就應該給壞男人下藥。”花艷麗拍手。

董大發也來勁了:“老山東,你那鼠藥公司里,有沒有賣那種藥?”

夏壽禮嘴更邪:“一起喝酒的時候,你可別給老董下那種藥,圖謀他那塊金子。”

海倫說:“好了,好了,越說越離譜了。現在誰也別想往下跳。大家再看看外面的橋欄,上面都裝了鐵條,比兩個人還高,這是維多利亞州政府為了防止此類事情的發生,采取的防范措施。”

阿龍說:“真想跳,還是可以爬上去的。”

平時很少說話的亨利張突然發言了:“人的生命最重要,我們澳大利亞人是很尊重生命的,把生命放在第一位。”

“你們澳大利亞人尊重生命,我們中國人就不尊重生命了,那個扔孩子的金發鬼婆子不就是你們澳大利亞人嗎?”李娜娜偏要和前夫較勁。

“這是個別情況,我說的是全澳洲社會對生命的尊重,這是兩個概念,不能混淆。”

“說啥呢?我聽說一個女人大熱天,把小孩子扔在車里,自己去賭場賭錢,贏錢回來,孩子已經在車里燜死了。這種事只有你們澳大利亞人干的出來。”李娜娜舉例反駁。

阿龍說:“好像是一個移民來澳洲的中國女人,報紙上這樣說的。”

前面開車的雷哥聽見了他們說話,插了一句:“是一個黑頭發的越南女人。”

“不管什么國家的女人男人,在洋人的鬼地方一住下來,學壞的多,學好的少。”李娜娜還是不服輸。

夏壽禮問:“那你怎么還要送兒子到澳大利亞來?”

“以前是外國條件好,現在中國條件也不差。這不,我就是想把強強領回中國去。”

強強說:“媽咪,你不能代我做決定,我還沒有想好呢。”

“聽我講兩句,聽我講兩句。”鮑導干咳了一下喉嚨,“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現在全世界精神病的發病率確實越來越高,這是為什么呢?與古代社會相比較,現代人的毛病太多,人心越來越浮躁,心理疾病是魔在人身上的一種體現,反映的當然是一種惡,用中國的老話來說,就是鬼迷心竅。那個女人當時扔孩子的行為,已經不是她的正常行為,而是魔在操控著她的大腦和四肢。”

阿龍問:“那你說,法院應該判她有罪呢,還是判她身上的魔有罪?”

“這不是法院能夠判決的事情,也不是科學能夠解決的問題。人類心靈的疏導,是天上的神通過地下的圣人和智者,由圣人和智者引導蕓蕓眾生走出愚昧的道路。”

“什么意思,又是你管轄的事情?你不會說,今天路上又有什么一災一喜吧?”

“路途可能會有點曲折,但很平安,今天是去十二門徒,十二門徒都是耶穌的弟子,都是圣人。本人對于當今世界的人類心理的各種情況都有過分析和梳理。圣人肯定比那些騙錢的心理醫生有智慧,西方有耶穌基督,中國有孔子有老子有莊子,印度出了位釋迦牟尼,那都是古代時候的事情。今天這個花花世界,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其實人性和人心,古今時代沒有多大區別,當然也會有不平凡的智者誕生,智者就是黑夜里的一盞燈。”

阿龍說:“我坐在你邊上既榮幸,又有點害怕。你好像也不是凡人,讓我瞧瞧你的臉,像電燈泡還是像手電筒。等會兒到了十二門徒的景點上,我好好地給你照幾張,說不定你的背后會出現什么光環金圈。”

“人類走過的路途,有時候狹窄,有時候寬闊。基督說,讓我們‘走窄門’……”鮑導還在發揮。

巴士下了大鐵橋,就是寬闊的高速公路。

車上的人大概是累了,一個一個地閉上眼睛,那個老山東王峰竟然打起了呼嚕。海倫看看大家,沒有一個睜眼的,好像都睡著了。她心里一樂,心想自己也可以休息一下,少說幾句,然后說:“從這兒到十二門徒還有點距離,大家正好休息一會。快到的時候,我會叫醒大家。”

沒有想到那個打了兩下呼嚕的老山東又睜開眼睛,高聲問道:“你說的一點距離到底是多少?十幾公里,幾十公里,還是上百公里?”

海倫心里咯噔一下,這就開始了。海倫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她不敢照實說三百公里,游客們聽說這么長的路途準炸了,可不回答也不行啊。導游經常碰到這種難以清楚地說明的事情。

突然,雷哥開腔了:“車開一百多公里后吃午飯,吃完飯再走一百多公里就到了。”

老山東仍然沖著海倫說:“一百多公里再加一百多公里就是二百多公里,這二百多公里是一點距離嗎?”聲音也提高了。

“不會是三百公里吧?我們河南去山東也不用走這么多路,你們旅行社真是瞎搞,跑這么遠干啥,吃飽了撐的。”董大發也睜開眼睛。

“出國旅游花大錢,錢都花在巴士上,要坐巴士我們不會在國內坐嗎?也不用花那么多冤枉錢?”夏壽禮挺會分析。

車上的游客眼睛全都睜開了。海倫心想不好,這一車游客從來沒有消停過,都不是省油的燈,每次碰上這樣的游客都是很倒霉的,不光要“掛蛋”,還要挨罵。

牛縣長發話了:“出來旅游,總要走點路,大家包容一點。”

“十二門徒是我們墨爾本最美麗的風景區,我去過不止一次。”亨利張也說話了。

一下子氣氛就有了轉變,海倫心里挺感謝后面兩位幫助解圍。

大家又陸續閉上了眼睛,老山東降低聲音:“這姑娘講話沒譜。”說完把眼睛也合上了,不出兩分鐘,又打起了呼嚕。

(二)

半個多小時后,乘客們感覺到車速慢了,路途彎曲。

那個玩電腦的跳跳突然叫道:“大海,我看到大海了!”坐在前面的晶晶也叫起來:“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像藍寶石一樣。”大家都紛紛睜開眼睛,發現一塊一塊的藍色,出現在公路邊的樹叢之間,那就是南太平洋。

海倫在電喇叭里叫道:“大家都睡醒了吧?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了高速公路,走上了彎彎曲曲的大洋路。中國的黃河有九曲十八彎,這條大洋路十八曲三十六彎也不止,如果誰有興趣,可以數一數。”

開車的雷哥也在電喇叭里說:“還有,在這條路上的自動照相機特別多,專拍超速的車輛。所以大家在拍照的時候,如果使用閃光燈,請舉一下手,不然閃光燈一亮,我就以為是一張罰款單,一亮,又是一張,再一亮,又是一張,還沒有開到十二門徒,我就得把房子賣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董大發問:“一張罰款單是多少錢?”

雷哥回答:“那還要看超速多少公里,一般的一張二百多元,比我一天的工資還多。”夏壽禮說:“兩百多澳幣,折合一千多元人民幣,澳大利亞政府真能砍人。我死也不開車。”

亨利張接話解釋道:“那是因為這條車道上彎路多,車速快了,容易出危險。這也是澳洲政府關愛生命的一種做法。”

“什么事,到了他嘴里就有理了,歪嘴和尚念經。”李娜娜咕嚕了一聲。

“媽咪,爹地有時候講得也對,我們安娜老師也是這樣說的。”強強為爹地幫腔。

“你別老幫著他,讓他吃了罰款單就不會這樣講了。”

“爹地上個星期剛收到一張罰款單二百多元,說牛排也吃不起了,就讓我吃薯條抹Tomato sauce.就是番茄醬。”

“就該罰他。兒子以后跟媽媽回中國去,你想吃什么,媽媽就給你做什么。”

“這段路為什么叫大洋路呢?因為路邊毗鄰的海洋就是南太平洋。這條大洋路可是大有來歷的。”海倫引經據典,講了一段故事:

大家知道,在中國的內陸腹地有一條很有名的公路叫“滇緬公路”,從中國的云南連接到緬甸,那是在二次世界大戰時,中國為了抗擊日本軍隊,方便得到外援的物資,在崎嶇的山嶺里由千萬名老百姓擔任民工,歷盡艱辛,建造起來的一條公路。澳洲的這條大洋路建造得更早,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時,參加一戰的澳洲官兵從歐洲戰場返回家園。戰爭為澳洲帶來的是經濟全面蕭條,很多退伍官兵沒有就業的職位。澳洲政府為了解決這個社會難題,改動計劃,提前啟動了建造大洋公路的工程。

這條路是修建在南太平洋沿岸的一段風景秀麗,奇特壯觀的的峭壁上,沿襲和擴展了當年牧民們走出來的一條小路。1918年筑路的技術水平和設備遠不如現在,無法修成一條寬闊平坦的大路,只能把那條放牧的小路擴寬,鋪平,處理,裝飾路面,就是大洋路的前身了。現在的大洋路,是經過近百年來不斷地維修、保養才成了今天的樣子。大洋路全長二百多公里。時而展現在懸崖峭壁上,時而伸進密可遮天的熱帶雨林中,跌宕起伏,蜿蜒曲折。如今,沿著澳大利亞海岸線繞一圈,都建造了公路,有幾萬公里,統一的名稱,都叫一號國家公路。

看來,中澳兩條有名的公路都與戰爭有關系,連接著世界上兩次最大的戰爭。只是,一個是為了戰爭的勝利,另一個是為了戰爭的結束。

“有意思,有意思。兩條公路都是一本歷史書。”牛縣長很有水平的樣子,“小馬啊,讀萬卷書,走萬里路。這次帶你出來,也是讓你在旅游途中長一些見識。”

“牛縣,您的教導我牢牢地記在心里。”馬秘書誠懇地說:“這條高高低低彎彎曲曲的公路至少讓我得到了三點體會。”

“哪三點體會,說來聽聽。”

“一,人生之途不會是平坦的,總得經過一些曲折。人從小長大,都是在曲折之中成長起來的;二,當年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那是從沒有路的地方走出路來,爬山涉水,路途充滿艱險,流血犧牲,無怨無悔,革命勝利真的很不容易。沒有當年前輩們打下的江山,那有今天我們做官當干部的機會?三,我們今天的官場上,想做官難,想升官難,得經過一道道的坎,絞盡腦汁,吃不少苦頭,最后才能得到甜頭;如果想做一位為人民服務的好官,不謀私利,一心一意地給廣大人民群眾辦事更難;做到像牛縣這樣修煉到家的干部,那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工夫,那是難上加難。”

“小馬啊,有進步,大有進步。不過有些想法還需要錘煉,不夠成熟。有些想法,可以放在腦子里想,不可以放在嘴里說。還有些想法只是嘴里說說,不需要動腦子思考。”

就在這個時候,車外出現了一些建筑。海倫告訴大家“大洋路的一路上沿著海邊,都是荒郊野林,只經過三個小鎮,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一個,名字叫‘岸溝斯’,大家記住了三個小鎮的名字,將來回憶起大洋路就會很清晰了。”

“記住了,記住了,不就是在‘暗溝里死’嗎,瞧這一路上高高低低的,車好像在溝底下開,不順。去金礦的路就是不一樣。”董大發老想著金礦那回事。

夏壽禮也不陰不陽地接上話來:“不如直接叫‘暗溝死’,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暗溝里翻船’嗎?我看在這條路上應該叫‘暗溝里翻車’才合適。老董,你看是嗎?”

“是個屁。我可不想翻車,要翻你去翻。”

“咱們坐一輛車上,不可能我翻你不翻,要翻大家一起在暗溝里翻。”

李娜娜在前面也聽到了,轉過臉斥道:“夏老板,你這張臭嘴,少說兩句。”

過了“岸溝斯”,道路更加崎嶇,但眼界開闊了一些,天空一片湛藍。

(三)

今天還真是一個好天,萬里無云,春風拂面。車上大部分游客歡聲笑語,表現了他們極佳的心情。大洋路高低不平,十八曲三十六彎的路況,巴士時快時慢,上上下下,屁股下有點顛簸,但這非但沒有讓客人們感到難受,反而感覺有點刺激,增加了客人們的興趣,兩眼望著車窗外,一幅幅不同的自然畫面撲面而來。

司機雷哥也受到了游客們的感染,電喇叭里傳來他的聲音:“各位,其實去大洋路有三種天氣最佳:第一種,陽光明媚,就像今天的天氣,大家看仔細了,在這個季節,海面上經常有鯨魚出沒,有一種很大的駝鯨,是海上的駱駝,肉眼就能看見,它們像小山坡一樣的背上能噴出的水柱,一束束的,一噴幾丈高,這是南太平洋上特有的奇異風光。”

不一會,舉著望遠鏡的恰恰叫道:“看見了,我看見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晶晶伸手拿過恰恰的望遠鏡,“哇,真的,一條、兩條、三條,好幾條大鯨魚在噴水。阿姨你也看看。”她把望遠鏡給朱麗婭。老太太說:“我以前也看見過,鯨魚很可愛,大自然中有許多讓人們喜愛的事物。”

大家的目光都轉向那兒,巴士轉了一個彎,眼前一望無遮,鯨魚在海中嬉戲的場面,讓游客們雀躍不已,紛紛搶鏡頭拍照,后面的背景是醉人的大海。幾分鐘后,車又轉了一個彎,鯨魚不見了。

雷哥接著說道:“第二種是陰天卻不下雨,路邊是叢林,叢林后面的大海具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像一首朦朧詩。”

“這位司機大哥也懂朦朧詩,和我成同行了。”穆哈哈撥了一下琴弦。

“你以為就你懂,朦朧詩已經是古董了,現代派節奏要快,叫快槍詩。”美女作家的手指做了一個手槍的姿勢。

“我不懂,還是你不懂?詩不分古今,只分好壞。古代蘇東坡有一首寫西湖的詩,就是描繪這種朦朧美的感覺,”詩人大聲念起來,好像是要讓全車廂的人都聽見,“‘湖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墨終相宜。’前邊的杭州姑娘,我說的是不是?”

前面隔排的雯雯聽見穆詩人的詩和喊話,心花怒放,受寵若驚,連忙回答:“你說的是我們杭州的西施吧?中國第一大美女。”

包金銀拉了一下雯雯:“小心點,這個詩人嘴太甜,瞧他身邊的那個美女作家,已經被他玩得不大正常了,我可不讓雯雯被他勾引走。”

“話從詩人的嘴里說出來,就是和我們不一樣。”雷哥繼續道,“第三種是下大雨。雨天走大洋路很刺激,尤其是下暴雨的時候。滂沱的大雨和南太平洋掀起的巨浪連成了一片,讓人有了那種置身于驚濤駭浪之中的感覺。這三種天氣,可以讓我們從三個不同的角度來觀賞和感受大洋路的魅力。”

“想不到這位司機大哥講話還有點文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牛縣長給予了肯定和稱贊。

“那是,你們可不要小瞧我雷哥,他肚子里貨可多著呢。”海倫嘴里說著,心里卻在想雷哥說的三種天氣,昨晚她已經看了天氣預報,說南太平洋邊上,晴轉多云有時有雨。但眼前這個藍色的天和藍色的海,怎么也看不出一丁點下雨的跡象?可是墨爾本附近的天氣真是說不好,經常是相距幾里路,那兒下雨,這兒不下雨。海倫絕對不想雨天走大洋路,從墨爾本出發走大洋路,到十二門徒,再從倫敦橋返回墨爾本這一圈是將近六百公里,雨天走這條路,除了怕路滑,還要隨時當心路旁的峭壁會不會滑坡。以往每次走這一段路時,海倫總能看到路邊有一兩塊石頭,一看就知道是新掉下來的。但也沒看到什么報道,說大洋路邊的山崖上掉下來的石頭砸翻車砸傷人的消息。可每次下雨車子經過這個地方,她總是心里有點怵,當然每次過后就忘了。事實上,政府的專職部門對這條路況的安危一直都有很妥善的措施,例如在滑坡較多的山坡上面,都蓋上了牢固的鐵條的網罩。但是,司機、導游還是不愿意雨天走大洋路。畢竟有“萬一”,誰碰到誰倒霉。

“走了這么多路,為什么我們沒有碰到袋鼠啊?”晶晶清脆地問了一聲。

“你也喜歡袋鼠?”斜對面的跳跳把手提電腦傳給晶晶,一個健壯的紅袋鼠好像要從屏幕上跳出來。

晶晶感到在什么地方看到過這個圖片:“我好喜歡,你從哪兒照下來的?”

跳跳說:“澳大利亞的一個旅游網站上,我很喜歡,就把他放進了我的網頁。”

“不是說澳大利亞的袋鼠比人還多嗎?我們就是在動物園里看見過袋鼠,并沒有在外面碰見過袋鼠,真沒勁。”晶晶一心一意想看袋鼠。

“大洋路上很少碰到袋鼠,要到夜里,袋鼠才跳出來,我們不可能等到夜里。不過午飯以后,我們的車會經過一片桉樹林,可以看到樹上的考拉,澳大利亞的小樹熊,很可愛的。”海倫瞧見前面的路上出現一個木頭架子,對大家宣布道,“紀念碑到了,我們在這里停車五分鐘,讓大家照張像,就五分鐘,不能超時。”

大家下車后,看清楚公路的兩旁和空中有一個樹木架立起來大木架子,有點像天橋,但又不是橋。

牛縣長問雷哥:“紀念碑在哪兒?”雷哥說:“這個木架子就是紀念碑,當年的大洋路修到這兒,條件很艱苦,有不少人員死傷,為了紀念打造這條路的艱辛和修路死傷的復員官兵,他們就放倒幾棵樹,建起了這座木頭紀念碑。”亨利張補充說道:“在我們的觀念里,紀念碑應該是石頭壘起的,大理石砌成的,可是質樸的澳大利亞人只用木頭建起這座獨一無二的紀念碑。”

小馬說:“木頭沒有石頭長久,木頭爛了,紀念碑也就沒有了,后輩就會把這件事忘了。”

亨利張說:“澳大利亞人不講永恒,也不在乎什么天長地久,他們活得很輕松,這也是他們的生活態度。”

“瞧你爸那張狗嘴說的,活得輕松。”邊上的李娜娜對兒子數落前夫道,“怪不得他老是換老婆,八成也是讓澳大利亞給教壞了。”

“爹地把你換成崔茜阿姨是在中國,以后才在這里把崔茜阿姨換成瑪麗阿姨,又把瑪麗阿姨換成杰西卡阿姨。你不能把爹地的嘴巴說成是狗嘴,狗嘴只會叫,不會說話。”強強振振有詞。

“我發現你現在說起話來也是一套又一套的,教育起你老媽來了,是不是跟著你的爹地學的。你說的那些阿姨,全都是小妖精,只會花錢,不會掙錢,哪一個能和你媽比?你爸和她們好,是自找苦吃。”

“媽咪,你說的也對,爹地每次和阿姨離婚,都要分掉一半財產,我們住的房子也是貸款買的,現在才付清百分之三十的錢。貴一點的東西,他也不敢給我買。瞧我的手機,我們同學哈利的手機比我的手機新三代。”

“再找一個阿姨,他的錢就全分完了,用不著再折騰了,真是大快人心。你就跟著你媽回中國去,媽給買最新一代的手機。讓你爹地餓死在澳大利亞,這叫報應,活該!”

“媽咪,澳大利亞沒有餓死人的事情。爹地也不用找阿姨了,要找就找媽咪吧,也不用分掉一半錢了,爹地的錢和媽咪的錢放在一起,我們家就是百萬富翁了。”

“你這話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你爸教你的?”李娜娜警惕起來,現在她可是千萬身價的單身富婆,動她腦筋的是大有人在。

“沒有,是我自己這樣想的。媽咪,你說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會去和那個沒良心的男人在一塊過呢。”

(四)

巴士又上路了,很快就到了第二個小鎮,名叫“廊鎮”。以前這兒只有幾個度假的小屋子,到了旅游季節才會有人來,平時街上一個人影也看不到。現在旅游的人多了,政府才擴建了這個小鎮,雖然有人在這兒買了度假屋,但住在這兒的居民還是不多,都是依靠旅游業為生的。

“人不多,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是不是狼特別多,所以叫狼鎮。”夏壽禮的嘴又來了。

海倫解釋道:“這是譯音,和狼沒關系。英文中的狼叫窩爾夫,有個旅游鞋叫狼牌。從1936年開始澳大利亞就沒有狼了,也沒有獅子、老虎、豹子,都是些比較溫柔的動物,最兇的動物鱷魚在水里。”

“知道,知道,我這不是開玩笑嗎。”夏壽禮推了董大發一把:“你怎么不說話,還在想挖金子啊?這大洋路上沒有金子,不是暗溝就是狼。”

海倫又告訴大家,澳洲政府機構和中國的政府機構不一樣,中國是中央、省、市、地區、縣、鎮村等多級政府機構;而澳大利亞只有三級政府,聯邦政府、州政府和市政府,大市小市級別都是一樣的。

大洋路上的第三個市鎮叫“阿波羅”,大家都說這個名字好聽,像是美國的宇宙飛船。這個鎮也比其他兩個鎮熱鬧,十幾輛旅游車都停在這兒,街道兩邊,人流如注。這里有一個五星級的賓館,好幾家飯店,還有一家名叫“鳳凰餐廳”的中國飯館。車在對面停下,海倫宣布:“午飯就在這家鳳凰餐廳里吃。”大家一片歡呼。

董大發說:“早知道中午能吃到中國菜,夏老板,出門應該帶一瓶酒廠里買來的葡萄酒,好好喝幾口。”

夏壽禮說:“不管是吃喝玩樂,還是吃喝嫖賭,吃都在第一位,我們中國人就是明白人。老董,我看你今天在車上一直沒勁,這會兒聽到吃的,來勁了吧?下次一定把好酒捎上。”

老山東也湊上來:“娘的,洋人的東西吃了和沒吃一樣。今天好好喂自己一頓中國餐。”

“小心,過馬路看著車輛。”馬秘書拉住他們幾個:“這里不是金牛縣,過馬路大搖大擺,被車撞倒,牛縣長也管不了你們。”

海倫領著大家過了馬路,走進了飯館。這家餐館裝飾不錯,有點中國古式古香的氛圍,一大一小兩個廳,大廳的醒目的位置上按中國傳統供著財神爺,墻上掛著龍鳳飛舞的裝飾畫。客人坐大廳,八個人一桌,剛好三桌。今天走大洋路出門早,有的人早上起來來不及吃早餐,旅游車上還有一個吃喝東西要罰款的規定,再加上一路鬧騰歡呼,他們的肚子早空了。

海倫和雷哥被服務員領到里面的小廳吃偏食。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六個多小時了,雷哥和海倫已經是饑腸轆轆,服務員端來兩菜一湯,海倫坐下就吃,吃了一口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問雷哥:“這些人在中國都是吃客,這里的飯菜能讓他們滿意嗎?”

雷哥說:“肯定是不滿意啦,就看他們餓不餓了。”

海倫剛要說什么,那邊大廳傳來一陣嘈雜,海倫趕緊跑出去。瞧見每桌八個人坐得好好的,可是一雙雙眼睛都看著桌上的菜發愣,沒有一個人動筷子。看見海倫跑過來,老山東第一個開口:“就讓我們就吃這個?”

海倫沒敢回答,一路小跑回到小廳,翻出挎包里的行程單,又一路小跑過來,翻找關于今天午飯的那段,都是長風旅行社預先和這家鳳凰飯館訂好的菜單,上面寫著團餐,五菜一湯。海倫數了數桌面上是一大盆湯,五個菜。這才回答說,對呀,就是吃這些。旅途中時間緊,不可能讓大家喝酒吃大餐。大家抓緊時間吃飯,吃完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老山東吼道:“什么大餐小餐,這是人吃的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我們在中國都不吃這些,這在中國也就是民工才吃這個。你看看這土豆絲切的,比筷子都粗,怎么吃呀?這是雞肉嗎,瞧著就像爛白菜,能咽進喉嚨里嗎?不吃了,不吃了!”說著金牛縣的幾位站起來要走。

海倫急了,又不敢得罪游客,趕緊說:“我知道各位都是大老板,有錢,從來不吃這么低檔的飯菜,但咱們不是出來玩嗎,時間緊,沒有時間吃大餐,再說了,這行程上寫著團餐,五菜一湯也是經過你們認可的,旅行社早就安排好的,我也沒有什么辦法。請大家多包涵。”海倫的表情是一臉無奈。

包金銀站起來說話了:“我們也不怪你,美女導游,你把菜單拿來,我們自己花錢再點幾個菜,這可以吧。”他這么一說,那幾個要走的河南佬又坐下來:“同意包老板的提議,我們有錢。”一個個好像要掏皮夾的模樣。每到這種時刻,這些平時較勁吵架的各方都會聯合起來。

雷哥拿著菜單來給海倫解圍:“當然可以。不過我給大家先講清楚,這家中國餐館是華人和西人合辦的,菜單上的名字都是中國的菜名,用料也差不多,可吃起來的味道大不一樣了,這是因為華人在澳洲畢竟是少數,而到中餐館來吃飯的大多是洋人,菜做的純正中國味,人家只是吃一次,品嘗一下,要想讓他們成為回頭客,那飯菜的口味必須向洋人的嘴巴靠一靠。這樣一來老外吃得可口了,中國人吃起來就有點差勁。你們這團餐是中國老板阿汪自己做的,我剛才去廚房看了,這會兒中國老板早就做完走人了。你們現在點的菜,就是洋人二廚麥克做了,他只會做中西結合的那種,所以我勸大家,湊合著吃吧,這些菜至少是純中國味,你們再要讓麥克做幾個菜,吃起來更不知道是東南西北了。”

大家拿著菜單看來看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牛縣長看了雷哥一眼,嘴里言語了一句:“姜還是老的辣。”

海倫說:“我看大家還是將就著吃一口。大洋路上只有這三個小城鎮,過了阿波羅鎮再也沒有飯店了,更別說是中國餐館了,到時候肚子餓著,身體可是自己的。”

大家聽海倫這么說,也覺得沒辦法,只得不情愿地拿起了筷子。

老山東夾了一塊白雞罵道:“娘的,汪老板做的菜還是這個鳥樣,如果在中國開飯館,三天就倒閉。”

“老子還想喝一口呢,真倒霉。今天挖不到金子,挖土豆條了。”董大發的筷子伸進裝著土豆條的盤里。

“你還沒有喝就高了,今天去的是十二門徒。我沒有把葡萄酒帶上車,是一個正確英明偉大的決定。”夏壽禮有點得意。

“假鳳凰,假鳳凰。”“假中國餐,假中國飯館。”“應該在澳大利亞開展一場打假運動,重點對象就是那些假中國飯館,提倡真品牌,打擊那些假冒偽劣的中國餐。什么汪老板什么麥克,全都拉出去砍了。”眾人在餐桌上牢騷紛紛,胡說八道,但是筷子卻不得不動起來。

瞧著這個景象,海倫和雷哥悄悄地溜回他們的小廳,他們桌上的偏食也就是一個糖醋古老肉、一個土豆條和一碗雞蛋湯。不過,旅游點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則,司機和導游吃飯都是免費的,不然誰會把客人拉進你的店里。其實,飯館老板早就把成本算在游客的菜盤子里了。

雷哥和海倫把飯菜一掃而光,走到大廳里一看,三張桌子上的飯菜也都吃完了,老山東讓服務員再加一碗飯,把幾個剩下的菜湯全倒進自己的飯碗里,嘴里嚷著:“菜太少了,我肚子還沒有吃飽呢。”

那個夏壽禮說:“車要走了。你還要吃啊,剛才你不是說,不是人吃的嗎?”

老山東吞下一口飯,用筷子敲著飯碗道:“娘的,就當它是三年自然災害了,咱是咱爹,右派下放農村。”

雷哥悄聲對海倫說:“看起來他們是真餓了。”

飯店里的那個廁所太小,也是忙得團團轉,人們轉進轉出,門口排著十幾位男女。董大發拉著腰帶又發起牢騷:“什么破鎮,還阿波羅呢,一個像樣的廁所也沒有。”夏壽禮剛從里面走出來:“快進去,快進去,輪到你了。”

雷哥在巴士邊上抽了三根“魂飛爾”煙,游客們姍姍來遲,最后兩個又是包金銀和蔡雯雯。

(五)

巴士駛出阿波羅鎮,道路一下子開闊了,好像又進入了平坦的大道,游客吃飽了,困覺又上來了,一個一個地閉上了眼睛。

平坦的路途又轉入峰回路轉的彎路,前面的山坡上出現了大片的桉樹林子。雷哥停車在路邊的山坡下。老山東睜開眼睛問:“又有什么花樣?”

海倫問:“大家想不想看樹熊?給你們五分鐘時間。”

“想看!”晶晶第一個叫道。“我也要看!”跳跳第二個喊道。

“那是澳大利亞的國寶級動物,要拍照,要拍照。”阿龍已經站起身來。大家爭先恐后地下車去看樹熊。

到了樹林邊,有的人看見了,有的人還是看不見。阿龍眼尖,對著樹上按快門。美女作家跟在他身后叫:“在哪兒,在哪兒?我怎么看不到?”穆哈哈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當然看不到。”

海倫指著一棵樹上說:“看見了嗎?它在樹杈上坐著呢,樹熊的顏色和樹木差不多,要仔細看。”

花艷麗大叫道:“我看見了,看見了,它在吃什么東西?”

“它正在享受桉樹葉子,這是上帝給它的天然食品。”海倫給大家講起了樹熊。

“樹熊的樣子很懶,一天之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樹杈上睡覺,眼睛睜開就是吃,只有到把這棵樹上的按葉吃完了,它才爬下樹,然后爬到另一棵樹上,繼續吃,繼續睡。按樹是澳洲的國樹,到處都有。成片的桉樹林里,就會有樹熊生存。樹熊個兒小,身上毛茸茸的,對人和對其他動物都沒有任何傷害,整天懶洋洋的樣子,顯得特別可愛。桉樹的葉子是它們唯一的食物,那里面有一種化學成分,具有催眠作用,因此它們也就成了整天昏昏沉沉的一族。”

“除了吃,就是睡,它們好幸福啊。”晶晶也拿著手機拍照。

“它們也不知道玩,傻傻的,傻瓜一族也很開心。”跳跳說。

董大發手上捏著一片樹葉對老山東開玩笑道:“王峰啊,我看這個桉樹葉能讓你做成蒙汗藥。”

老山東很認真地說:“我也在考慮這個事情,聽導游說澳大利亞到處都是這種樹,樹葉遍地。我拿幾片回去試驗一下,如果真的能制藥,那可是大生意。我動員全澳洲人民撿樹葉,低價賣給我,我馬上變成王大發了。”

“可別忘了是我董大發的主意。”董老板感覺到一滴水掉在臉上,叫道:“樹熊撒尿了,尿在我臉上了!”

“真的,也尿在我臉上了。”老山東也摸了一把臉。

“什么樹熊撒尿,是下雨了。”夏壽禮臉朝著天空。

大家都感覺到了,樹熊沒有這么多尿,真是天上下雨了,雨點越來越大,雷哥招呼大家快上車,巴士又上路了。

墨爾本的天真是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萬里無云的晴天,一片黑云不知道是從哪兒吹來的,黑云越來越大,頓時蓋住了天空;緊接著是風聲呼嘯而來,風越來越狂,就像一根根巨大的鞭子抽打在巴士上;雨點變成了豆粒,變成了子彈,擊打在車頂和車身上,很快就匯成一片暴風雨。

巴士在彎曲的道路上行駛,在高高低低的公路上跳動,在暴風雨中顫抖。路邊就是懸崖就是大海,車上坐的大部分沒有見過大自然的這種陣勢,害怕了,不出聲了,一片恐懼感籠罩在車廂內。

“那次我去九寨溝,巴士在江邊行駛,我瞧見有輛車掉下去,好恐怖!現在我們的邊上是大海,車會不會掉進太平洋啊?”美女作家一把挽住穆哈哈的臂膀。

后面的阿龍說:“鮑導,我記得,你一出門在那個大鐵橋上就干嚎,‘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現在夠猛烈了吧。哪有這么準的?你肯定不是人是鬼!”

鮑導說:“你放心吧,不會出事,我也不是鬼,只是比常人多睜開了一只天眼。”

前方的老山東也開腔了:“司機老哥,你能不能找個地方停一停,避一避暴雨。”

“不行啊,得趕路,不按時趕到景點,天黑也回不了家。”雷哥說著打開前面的車燈。前面一輛車也亮著燈開過來。

“天已經黑了,我們可不想死在這條黑道上,我還要把那塊金子帶回中國去呢,你停一停吧,老哥。”董大發已經是哀求了。

海倫一著急,脫口而出:“干爹開車三十年了,中國的東南西北,澳大利亞的南北東西,他什么路沒有開過,什么陣勢沒有見過,這點風雨怕什么。大家放心吧。”其實,海倫的心里也有點害怕,這樣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很少見,可她的嘴里還必須拿雷哥說事來安撫客人。

乘客聽了海倫的話,有點安靜下來。

夏壽禮對董大發說:“這個美女導游叫司機干爹,這是怎么回事啊?”

“這你還看不懂,他們兩個好著呢,幫來幫去,好的要穿一條褲子。在布里斯班的那個司機和導游老是吵架。”董大發繼續發揮想象力,“如今叫干爹干女兒的,就像我們做老板和女秘書的關系差不多,不能說穿。”

寧波大佬包金銀剛才瞧見外面的暴風雨來臨,兩眼一閉說:“聽天由命,聽天由命了。”現在又睜開眼睛。

雯雯嗲聲嗲氣地對包老板說:“美女導游叫司機干爹,我以后也叫你干爹吧。”

包金銀摸了摸雯雯的手說:“還是叫我包總吧,聽慣了。老天保佑今天不要出事。回國以后我們就去領結婚證,你就直接叫我老公。”

雯雯說:“你還沒有和你老婆離婚,我們領不到結婚證。你說,如果出了事,我們要不要寫遺囑。我要和你埋在一起。”

包金銀拍了她一下:“別瞎說,寫什么遺囑,我還要讓你過好日子呢。”

巴士駛出樹叢間的公路,此刻依然暴雨如注,但天色有點亮了,眼界寬闊了,那一邊的大海也閃出了亮光了。雷哥在電喇叭里說道:“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暴風雨中的大洋路,我剛才講的第三種景色。”

大家全轉過腦袋望著車窗外,不遠處的大海之中,是一片奇異無比的壯觀景色,滂沱的大雨和南太平洋掀起的巨浪連成了一片,巨浪高達數丈,轟轟隆隆,排山倒海之勢,在那巨浪上面,不時有閃電劃過,從天邊而來的滾雷炸響在海面上。真的讓人有了那種置身于驚濤駭浪之中的感覺。

“這大概是上帝在發脾氣。”雷哥雙手握著方向盤,好像更有精神了,笑著說,“這次讓你們都賺了,來一次大洋路,看到了大洋路上的兩種面孔。”

暴雨還在車外吼叫,車輪在雨中滾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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