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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孩子哭,往往最心疼的那個就是做母親的,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江雁聲白皙的手指替孩子臉蛋兒擦去淚珠,眉眼間盡是憂心的情緒,輕聲問:“怎么了這是,爸爸媽媽都在。”
小家伙嗚嗚個不停,要將小胸膛內的負面情緒都爆發出來。
而霍修默表現得比江雁聲淡定,他掃了眼過去,開腔道:“你要舍不得,我現在給你七爺叔打通電話,讓他把飛機開回來接你?”
小墨深本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聽爹地這話,瞬間就收起了哀怨的情緒,大眼睛還掛著淚珠,可憐巴巴地盯著爹地。
江雁聲這才算明白了。
她看兒子對鶴七爺與葉棺棺不舍得大哭,心情也難免復雜,白皙的手輕輕拍他的小肩膀,寬慰道:“以后等你長大了,有機會去z國找他們的,好嗎?”
小家伙被爸爸兇,只好躲到媽媽懷里求安慰。
他小手揪著媽媽胸前的衣服,小臉委屈:“長大要長多大啊?!?br/>
“很快的?!苯懵暭幢阒佬∧钚睦锊簧幔沧霾坏綄⒆约汉⒆咏o出去,語氣染上幾分堅定:“媽媽會陪你一起長大?!?br/>
小墨深勉強的接受,不過還是很傷心。
畢竟從會認人開始,鶴七爺和葉棺棺就在他生命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一下子缺失了,難免心理上要難受的。
那貨真價實的眼淚,卻被爹地看成鱷魚眼淚,氣的小家伙記住了,連到了家,下車都要江雁聲抱。
回的并不是霍家,而是霍修默名下的一棟別墅。
江雁聲裹著毯子在肩膀,手里還抱著一個孩子走進去,格局和當初都景苑差不多大,不過有孩子生活的緣故,就沒有太冷清,四處都布置的很柔軟。
她脫掉高跟鞋,一時沒看見室內拖鞋,便光著腳走在地板上。
霍修默陰沉視線掃來,看到她裙擺下露出的一片白皙細嫩肌膚,英俊緊繃的臉孔似乎又陰沉了起來。
他整晚的話都不多,冷眼目睹著江雁聲溫柔和孩子互動。
母子倆相處了半個月,小墨深已經習慣和媽媽在一起了,就算霍修默也在場,他還是很依賴江雁聲的,小聲說:“媽媽,我渴,想喝水。”
“好,媽媽給你倒。”江雁聲找到廚房的方向,先親親孩子的臉蛋,便去給他找水喝。
她一離開,霍修默站在陽臺抽了會煙進來,邁步走到孩子面前,拍拍那小腦袋瓜兒。
小墨深仰起頭,漆黑的眼還紅紅地。
霍修默深暗的眸子盯著他,朝鞋柜的方向一指。
小家伙眨眨眼,似乎懂了。
……
這棟別墅什么食材都有,卻很明顯就沒生過火,江雁聲只能花幾分鐘燒水,也趁著這幾分鐘,稍微喘口氣。
身體很疲憊,被霍修默先前在車上折騰了一通,還隱約有些酸痛,又一路抱著孩子,花精力去哄。
江雁聲會感到很累,又強忍著。
她站在水龍頭前,看到水面上倒映出了自己蒼白的臉,微微有些失神。
五分鐘后。
江雁聲用兩個杯子不停的倒水,將熱水弄成溫的后,便走出去。
“媽媽。”
小墨深已經不哭鼻子了,懷里還抱著一雙拖鞋,小腿噠噠噠地走到她面前,遞給她穿。
江雁聲腳踩在地板上,一門心思都牽掛著孩子,也忘了沒穿鞋。
看到孩子抱著黑色男士棉拖,心里軟的不像話。
“謝謝兒子?!?br/>
“不客氣哦媽媽。”
小墨深如愿喝到了水,肉乎乎的臉蛋兒滿足的很。
江雁聲抬頭,視線在客廳四處看了看,也沒見到霍修默,便問孩子:“你爹地呢?”
“爹地在書房工作,叫我先睡覺覺。”
小墨深一手拿著水杯,一手牽著江雁聲的手指朝樓上走:“爹地說了跟媽媽睡?!?br/>
“真的假的?”
江雁聲和霍修默的關系還僵著,今晚這男人一句話都不愿意和她多說,聽到這個,自然是不太信。
小墨深咧著小嘴樂:“假的。”
“……”
……
不管真假,江雁聲今晚肯定是跟孩子住的,她對孩子的虧欠,多余霍修默。因為缺席了整整四年的母親角色,她恨不得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補回來。
有了媽媽。
小墨深現在洗澡,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他跟個小少爺似的,被洗的香噴噴,然后穿著保暖睡衣,樂呵著滾到了被窩里,將自己裹成了毛毛蟲。
“媽媽,你也快來?!?br/>
江雁聲讓他乖乖的躺在被窩里等,自己去衣柜里翻出了霍修默一件襯衫,然后先去衛生間洗澡,把被撕破的晚禮服換下來。
半個小時后。
江雁聲穿著黑色襯衫,露著光滑雪白雙腿走出來時,小墨深已經趴在被窩里睡著了,臉蛋兒微微紅,閉著眼睛很可愛。
她腳步不由地放輕,還看到了不知什么時候發現在房間里的霍修默。
男人高大冷漠的身影就坐在床沿前,手掌輕拍著孩子的后背,動作無比的溫柔。
顯而易見,小墨深是被他哄睡了。
江雁聲心里稍微的一緊,畢竟已經回不去以前親密無間了,言語上,也自然就多了層約束感。
她聲音放輕,主動先開口:“霍修默,我們能談一下嗎?”
霍修默將被子給孩子蓋好,轉頭,視線落在了她身上,依舊是冷漠沒有半點感情。
江雁聲胸口微微難受,看到他這張熟悉又給人一種陌生氣息的臉龐,就忍不住會想起他四年的過去,她眼睫垂下,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狼狽,說道:“孩子這半個月都在我這,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霍修默,你是想把孩子給我養,還是……”
說到這兒,她話猛地一頓,喉嚨有些酸澀,改口道:“我們還沒離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倘若霍修默想維持著婚姻的關系,江雁聲不愿意這樣分居,然后雙方撫養著孩子一段時間。
要是他不準備維持夫妻身份了,江雁聲就想要個了斷。
她隱約是猜到了兩人還有可能,才敢問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