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武功如此強(qiáng)橫,近乎無敵。
難道竟然擋不住他的一刀?
斬靈神刀何時變得如此可怕了?
冷非搖搖頭,又輕飄飄斬出三刀。
“砰砰砰!”孫天雷體內(nèi)發(fā)出悶響,好像弓弦崩斷。
他身體隨著聲音顫動三下,如爛泥般重重摔到地上,一動不動,鮮血汩汩涌出嘴角。
眼里猶帶著不甘的光芒。
但這股光芒迅速的黯淡,最終消失,寂然死去。
眾人神色恍惚,沒反應(yīng)過來。
這一幕太過離奇,讓他們有一種虛幻感,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覺,是因為太氣憤這孫天雷的囂張而引發(fā)的幻覺。
冷非搖搖頭:“陸長老,他是該死的吧?”
“罪該萬死!”陸玄清咬牙切齒道:“禍害難死,他便是這種禍害,謝天謝地!”
他此時全然沒有了平時的仙風(fēng)道骨氣度,褪回了凡人,憤怒與仇恨全涌現(xiàn)在臉上。
冷非道:“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陸玄清緩緩道:“冷非,你不但報了梁宗主的大仇,還報了更多同門的仇,至少有六個弟子被他所害,只是一直沒找出證據(jù)來……”
他說著話搖搖頭。
歸根到底還是了斬靈宗不夠強(qiáng)大,真那么強(qiáng)了,怎么敢有人殺六個斬靈宗弟子?
更何況一旦懷疑,也不必講什么證據(jù),直接逮過來,好好逼問一番就是,不信找不出證據(jù)。
可他是驚神宮弟子,斬靈宗不敢這么干,這便是弱小者的悲哀所在。
冷非露出笑容:“殺得沒錯就好,驚神宮難道還有更強(qiáng)的高手?”
陸玄清搖頭哼一聲:“這家伙奸詐,虛虛實(shí)實(shí),他既然這么說,那應(yīng)該是沒有了!”
他看向?qū)m梅:“宗主,咱們要不要直接打上驚神宮?”
宮梅蹙眉:“不妥。”
陸玄清激動的道:“這可是千載甚至萬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啊,現(xiàn)在的驚神宮最虛弱,一旦讓他們捱過了這一段,怕是還要復(fù)起。”
云華道:“陸長老所言有理。”
孫敬賓也用力點(diǎn)頭:“對對,機(jī)會難得!”
他們被驚神宮壓得太狠。
縱使也是頂尖大宗,對其余諸宗都能壓制,可頭頂上一直有驚神宮壓著,委實(shí)難受。
更何況很多宗門都投靠了驚神宮,有驚神宮撐腰,他們也底氣十足,敢跟斬靈宗較量。
這讓斬靈宗的威嚴(yán)大損,毫無頂尖大宗的威風(fēng)。
弟子們個個都被憋得厲害,尤其是孫敬賓與云華這一代,喘不過氣來。
“諸位長老,諸弟子,現(xiàn)在不宜動手。”宮梅輕輕搖頭,堅決的道:“要動手,先斬其枝葉,再動其主干,這么貿(mào)然動手,恐怕?lián)p失太大。”
一旦動手收拾驚神宮,那些從前依附于驚神宮的宗門一定會急言。
他們狗急跳墻之下,一定會聯(lián)手拼死一搏,縱使斬靈宗能撐過來,也會損失巨大。
這得不償失。
驚神宮已然衰落,那就不用急,一點(diǎn)一點(diǎn)慢慢的肢解,才是最穩(wěn)妥之法。
她知道眾人是被壓得狠了,憋悶得厲害,驟然能發(fā)泄,便迫不及待。
她若是弟子,也會迫不及待,可身為宗主,感情要拋到一邊,宗門的利益為先。
眾人頓時大失所望。
一些弟子便忍耐不住的嘟囔,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放過了,萬一驚神宮忽然再崛起怎么辦?
便是諸長老也是這個念頭,趁他病要他命,不能等驚神宮喘過氣來。
誰知道驚神宮會不會像斬靈宗這般,忽然崛起冷非這樣的頂尖高手,一下?lián)巫×梭@神宮。
頂尖宗門的可怕便在這里,底蘊(yùn)深厚,弟子英才無數(shù),隨便哪一個爆發(fā)一下,便足以改變局勢。
嗡嗡聲不絕于耳。
冷非輕咳一聲。
清朗的咳聲讓他們頭腦一清,好像一盆涼水當(dāng)頭澆下,打個寒顫瞬間清醒。
冷非平靜的道:“宗主既然做出決定,咱們還是依從為好,否則各有各的想法,宗不成宗,門不成門,是不是?”
他聲音柔和、神情懇切。
眾人沉默。
強(qiáng)者為尊,冷非都這么說了,再加上宗主,他們有什么辦法反對?
他們明知道宮梅穩(wěn)妥是為了大家,可心里憋一口氣就是難受,迫不及待想發(fā)泄出來。
冷非看一眼宮梅。
宮梅沉吟道:“雖不能現(xiàn)在就攻打驚神宮,可以小規(guī)模的偷襲。”
她掃向云華與孫敬賓:“云長老,孫長老,你們各帶五個人去吧。”
“宗主,咱們沒辦法潛進(jìn)去。”云華俊美的臉上布滿無奈。
驚神宮的防護(hù)是驚人的強(qiáng),根本偷潛不進(jìn)去,只能在外面守著。
“潛不進(jìn)去,那談何攻打?”宮梅蹙眉道:“我還以為大家真有本事沖進(jìn)去呢。”
云華低下頭:“硬攻是不成的。”
“那要如何?”
“只能找人帶咱們進(jìn)去,可惜驚神宮弟子一直不出來,很麻煩。”
孫敬賓道:“我不信,他們一直不出來!”
依驚神宮的積蓄,十年八年是沒問題的,這么長時間,誰知道會不會有變數(shù)。
宮梅看向冷非。
冷非搖搖頭。
“罷了,此事再議罷。”宮梅淡淡道:“打不進(jìn)去,多說無益。”
眾人垂頭喪氣。
宮梅沒有理會,看向陸玄清:“陸長老,馬上安葬梁宗主罷。”
陸玄清緩緩點(diǎn)頭。
他暗自嘆息。
到了這個時候,宗主還是不肯相認(rèn),父女不能相任,當(dāng)真是莫大的悲哀。
隨后的兩天,梁斐被安葬到了斬靈宗的宗祠內(nèi),整個斬靈宗都彌漫著悲傷氣息。
梁斐深得人心,驟然離世,他們都沒有防備,如此武功還意外身亡,讓他們心神緊繃起來。
他們化悲慟為力量,拼命修煉。
這天清晨時分,李天心再次出現(xiàn)。
三人在冷非的小院內(nèi)用問天圭。
待用過之后沒急著散開,開始說起閑話,李天心聊到了驚神宮。
“驚神宮這兩天有點(diǎn)兒古怪,”李天心皺眉道:“都緊繃著臉。”
這引起了宮梅的重視。
她看向冷非:“難道是要主動攻擊咱們?”
“不是。”李天心搖頭。
宮梅道:“不會是孫天雷身亡的消息他們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李天心哼道:“也沒什么異樣,多數(shù)人都不認(rèn)得孫天雷。”
“那倒底是什么事?”宮梅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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